第58章 屋、樹、人
現在大家都不再圍坐在一起了,而是四下散亂在白家的各個地方,有些人似乎不太像讓人家看到自己畫了些什麽,比如謝淵凡這樣的人;而有些人就會聚在一起討論,邊笑邊畫,比如白小冉和沈鶴,或者羅冉和謝振。
屋樹人的測試,沈鳶早就在星海社會人文係的第一堂人文心理學課程上嚐試過了,雖然並沒有很完善地學到各種各樣的屋樹人所代表的意義,但是她至少知道畫出什麽來是個正常的人,畫出什麽來是個“不正常”的人。雖然她挺相信沈鶴的,但是還是在考慮要不要過去提醒沈鶴一把,不要畫出太“驚世駭俗”的東西了。
顯然徐文卿和白啟是不會讓她這麽做的。一邊,徐文卿已經湊到沈鶴白小冉的二人小世界中,把白小冉找了個理由帶走了,而另一邊,白啟顯然注意到了沈鳶正望著她的哥哥,似乎想要上前說些什麽,立刻坐在了沈鳶的對麵搭話。
“沈鳶。”白啟喊了一聲,沈鳶連忙回過神看向了白啟,“你怎麽不畫呢。”
“我……我在構思。”沈鳶低頭看向自己一片空白的紙。
“以前玩過這個小遊戲嗎?”白啟和善地問道。在這場家庭聚餐中,就屬他和沈鳶的交流最少了,其他人之前都至少跟沈鳶說過一兩句話,而這兩人幾乎沒有接觸過。沈鳶雖然很喜歡這個孩子氣的男主人,但是真的和他開始交流的時候,未免還是有些緊張,特別是當她的每一句話都有可能影響他對沈鶴的看法的時候。
“呃……我……”沈鳶在考慮要不要說實話。想了差不多一兩秒,她最終還是決定說實話,畢竟他和謝振關係那麽親近,應該會對社會人文係的課程有所了解吧,萬一被抓到撒謊的話可就不太好了,“玩過,不過還不是很了解這個遊戲。”
“哦。”白啟微微一笑,一邊在自己的紙上隨意塗抹了兩下。沈鳶偷偷瞥了兩眼,驚訝地發現,白啟就那樣隨意地在紙上塗抹了兩筆出來的東西,竟然看起來是那麽的細致。他畫了一幢別墅,似乎就是白家大宅,他畫出了白家大宅外那大理石的在陽光下閃爍的白色磚牆,屋頂上有點古意的瓦片。周圍有許多大樹,而他現在正在空白處隨意勾畫著一些玫瑰,就像自家花園裏種的那些,十分寫意。整個構圖都比較靠上,沈鳶記得人文心理教授說過,構圖靠上的人想象力豐富,已經傾向於幻想了,而喜歡把各種細節畫出來的人,無疑是追求完美的,看來這兩點,都好像挺符合白啟所展現出來的個性。
不過白啟看起來在生活中是挺不拘小節的,隻是會在藝術上會斤斤計較吧。
白啟靠在沙發上畫了兩筆以後,抬起頭來看沈鳶,發現她正盯著自己的畫看,不由得笑道:“時間可不多了哦,還不抓緊畫嗎?如果喜歡我手上的塗鴉,玩好遊戲以後我可以送給你。”
沈鳶感到臉頰微微有些發燙,拿起筆來凝思。她感覺自己已經不記得第一次畫這樣的畫時畫出來了些什麽了,所以今天難道還是自由發揮?她想了想,先在正中間端端正正的畫了個簡單的小房子,畫了條小路,小路周圍邊點綴了一點野草,算是表示這房子是建在草地上的,然後在房子後麵畫了許多大鬆樹,占滿了整個畫麵;最後便是畫人了。沈鳶想起上次好像就兩筆畫了一個小人在房子的旁邊,就像個簡單的符號一般,這次她依然不想在人上麵多費功夫,還是簡筆畫了個圈算是頭,再加了幾橫幾豎算是人了。突然沈鳶又覺得這個小人一個人站在那裏太孤單了,所以又額外在他的身邊用同樣的畫法加上了兩個人,這下才滿意了。
對麵坐著的就是美術界的大師,自己這幅畫簡直就是幼兒級的作品吧。沈鳶無奈地看著自己三下兩下畫完的畫,不禁想道,有點怕白啟看過來,但是又不敢過於遮掩,努力裝出很輕鬆的樣子。她尋找著謝淵凡的身影,他正靠在一座雕像旁邊,眉頭微皺地盯著手中的紙,不時地用筆往上畫那麽幾筆。
還真像那麽一回事。沈鳶在心裏嘲笑地想道。
謝淵凡似乎感覺到了沈鳶的目光,朝她這個方向望了過來。沈鳶用口型告訴他自己已經畫好了。謝淵凡隻是點點頭,態度頗為冷淡,又埋首進自己的畫裏了。沈鳶本來想站起身走到謝淵凡身邊的,看見謝淵凡這樣的態度也隻好打消了這個想法,老老實實地坐在自己的沙發上,往後靠著等著別人完成。
沈鳶百般聊賴地去看周圍的人打發時間。白啟還在自己的紙上一副輕鬆隨意的神情為他的畫作添加著細節,想讓這幅畫更完美,讓沈鳶不禁懷疑這真的就是一場畫作品評會而已,和心理學八竿子都打不著。徐文卿拉著白小冉坐在客廳另一頭的圓桌旁低聲和她叨叨咕咕著什麽,小冉沒有說話,隻是低著頭畫著自己的畫,但臉上的表情明顯有點不耐煩了。徐文卿在自己的紙上隨意地塗抹了兩筆,就會抬起頭來和白小冉說兩句話,似乎一點也不在意白啟的小遊戲,而表現出來的,也根本不像個美術界大師的範兒。
也許她是自由派的。沈鳶想道。並不是每個藝術家都是追求細節的吧,說不定徐文卿走的是野獸派或者印象派的路線?而白啟這樣的人反而走的是寫實派的路線?看他給沈鶴畫的那隻胳膊就知道了嘛。想到這裏,沈鳶忍不住微微一笑,把目光轉向了另一對夫妻。
這次她驚奇地發現,謝振竟然在說話,而且說得很開心的樣子,靜靜聽著的反而是性格看起來很活潑的羅冉?沒錯,沈鳶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看錯了,但是展現在自己麵前的還是這麽一副景象。兩個人站在另一座雕像邊,羅冉把自己的紙放在了雕像的底基上展平,方便畫畫,正低著頭在紙上認真地畫著,臉上是很沉靜很溫柔的笑容。而謝振竟很像謝淵凡一樣,靠在雕像邊上,一手拿著白紙,一手拿著筆。他一邊往麵前的紙上隨意地畫上些東西,一邊不時扭頭和他的妻子說那麽兩句話,竟有些興高采烈的樣子。
沈鳶可從來沒見過謝振這樣。他應該是個人未出現滾滾氣勢先到的人,而且又那麽嚴肅嚴厲。他的笑容已經是不可想象且百年難得一見了,沒想到他在麵對著羅冉的時候,竟完全像另一個人似的。沈鳶連忙去看謝淵凡,看見他已經停下了手中的筆,靜靜地看著他琴瑟和諧的父母,臉上有一絲笑意和滿足。沈鳶霎時心中生出了一種強烈的羨慕欽佩,又在想謝淵凡是否能像謝振對待羅冉一樣對待自己呢。
沈鳶的目光在謝振和羅冉的身上停留了很久,才意識到自己好像忽略了自己的哥哥,連忙轉移視線朝自己的哥哥看去。沈鶴坐在一個沙發椅上,正對自己的畫全神貫注呢。沈鳶懷疑,除了羅冉,對這場遊戲最認真的恐怕就是沈鶴了吧。羅冉表現出了對這個遊戲的興趣,而且身為科學家的她對做的每一件事也想達到盡善盡美,全身心的投入。看她畫畫時的樣子就知道了。而沈鶴嘛,這是一場針對他的測試,他怎麽能不好好地應對呢。沈鳶覺得沈鶴也許了解這個屋樹人的測試,但是他和自己一樣並不知道確切的投射性,所以也隻能憑自己的主觀畫了,被解讀出來什麽也隻好認命。
至於其他人……沈鳶覺得沒一個真的把心思放在這個遊戲上。白啟即使畫得很認真,那隻能說明他很喜歡畫畫,甚至可能隻是想看看沈鶴畫的怎麽樣而已,或者順便看看大家畫的怎麽樣;白小冉整顆心都放在擔心沈鶴身上了,認真畫畫隻是假裝出來的,為了無視她身邊嘮嘮叨叨的徐文卿;徐文卿正在盡力地去打動小冉重新考慮,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畫些什麽了;謝振肯定對這個遊戲很了解,所以他完全可以創作出一幅完美的畫作來應對,毫無壓力,現在他的主要任務就是逗他妻子開心吧;謝淵凡?最不想被人看透內心的人,大概在想怎麽才能被人揭穿內心本質呢,或者他根本不知道這個測試的意義,所以抱著懷疑和警惕的態度創作著屬於他自己的那幅畫。
至於自己……沈鳶歎了口氣,低頭看了看自己早就完成的簡單畫作,完全沒有任何欲望再添上一兩筆。還是像上次那樣的畫作,無所謂再被人剖析一次了。
有時候無意識的畫作能反映出來的東西更準確,不是嗎?沈鳶在想,這場小遊戲,會挖出些什麽驚人的內幕來。
第
六十章心理投射
半個小時就這麽過去了,沈鳶一共也就花了十分鍾不到畫畫,其餘時間都在觀察著別人,發現了很多剛才都沒有發現的東西,比如說羅冉和謝振的關係以及謝振令人吃驚的隱藏麵。
現在大家重新圍聚在了沙發這邊,還是像之前那樣的位置坐著,等待著白啟的發話。
“咳咳。”白啟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然後說道,“現在我們一個個品評你們的畫作吧,先從誰開始呢?”
“品評?”沈鳶還是忍不住把自己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您是說,像藝術評論家一樣,由您來評價我們的作品嗎?”
“當然不是。”白啟竟然直接承認道,“我不是裁判,你未來的公公才是。”
“我?”謝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皺著眉看向了白啟。
沈鳶也才剛意識到白啟口中“你未來的公公”指的是謝振,但是看謝振的樣子,他好像並不知情。
“沒錯啊,這是個有趣的心理測試,通過你畫出的房子、樹還有人來投射出你的性格與心理。”白啟饒有興味地說道,“現在我們來解析一下,當然啦,我也可以順便看看你們的藝術品位。”
“好吧,但是……”沈鳶本來還以為,像這種畫畫心理小測試到了白啟的手上大概就是單純的畫畫小遊戲了,沒想到他不僅知道這是個心理小遊戲,還知道“投射心理”……還準備剖析他們?他真的懂這些嗎,不會胡說八道一通吧?
“你放心好了,”白啟似乎知道沈鳶的疑慮,立刻補充道,“所以我叫謝振來做評委啊,由他來為你們剖析。”
謝振現在明白半小時前白啟衝他擠了擠眼是為什麽了,合著他早就安排好了,讓自己來做什麽剖析人性格的心理學家?這混小子也夠狡猾的了,事先不說這是一個心理測試,又裝出這麽天真無辜的樣子,到頭來還不是要他來做惡人?如果分析出什麽隱秘的事來,謝振可能會成為眾矢之的的吧。而白啟難道就這樣坐享其成嗎。
“我差不多已經忘光了,”謝振懶懶地說道,算是表示拒絕,“我已經不記得怎樣通過簡單的一幅畫去剖析人的心理了。”
“唉?那怎麽辦?”白啟撇了撇嘴道,“大家可都是辛辛苦苦畫的啊,老謝,你就勉為其難一次吧,我知道就算你隨便撒點知識出來,也能震翻我們一撥人的。”
“多謝誇獎。”謝振顯然不吃這一套,“你可以來就藝術方麵來品評這些畫,也不辜負他們作畫的‘辛苦’了。”
“你們有完沒完啊。”徐文卿不耐煩地說道,一邊拿出了自己的畫,“沈鳶,你應該學過,不如你來吧。”
沈鳶正緊張地看著謝振和白啟,沒想到徐文卿一句話就輕而易舉地將矛頭轉向了自己,大吃一驚,結結巴巴道:“我?可是我不會……”
“你不是謝振的得意門生嗎?”徐文卿催促道,將自己的畫拍在了沈鳶的麵前,她看起來不太開心,看來是剛才和白小冉的談話很失敗。雖然她看起來依然很美麗很優雅,但是最初的那種親切勁兒已經不見了,也已經懶得保持笑容了,“你應該已經學過了吧。”
“呃……我的確學了點,不過還不足以剖析……”沈鳶連忙搖手道。
“試試吧,學以致用嘛,沈鳶。”謝振沉默了半晌,突然發話道。
沈鳶愣住了,她沒想到謝振會同意讓她來剖析。她想了一想,隻好說道:“好吧。不過我不敢保證我說的一定對。”沈鳶想著,如果剖析和評價的權利在她的手上,那麽她就可以維護沈鶴了,這樣也算是掌握了主動權了吧。這可是徐文卿主動把主動權送到了她的手上,她不是因為太生氣有點失去理智不會思考了,還是因為她另有想法?
徐文卿見沈鳶同意,又將她的畫往沈鳶麵前推了推。沈鳶拿起了徐文卿的畫,一陣歎息。畫上正中間畫上了一幢樓房,並不端正,歪歪斜斜的,看起來像是要傾塌了似的。上麵的門窗都是關著的。房子邊畫了兩棵樹,用筆簡潔,線條十分流暢優美,在天空甚至還隨意加了幾隻鳥。至於她畫的人,是個非常可愛的小人,紮了兩個小辮兒,臉上掛著大大的微笑,看起來十分快樂天真。
“怎樣,看出什麽了沒?”徐文卿等了一會兒才開口道。
“呃……”沈鳶緩緩地回憶著之前上課的內容,隻知道一些表淺的意思,無法深入的剖析。也就是說,她知道比如畫個大點的房子代表著什麽,但是卻不知道小人有什麽樣的眼睛鼻子都分別代表著什麽,“畫樓房一般代表著這人可能是高智商……”沈鳶小心翼翼地遣詞道,“然後關閉的門窗說明這人不太喜歡與人接觸交流,沒有安全感?樹的用筆簡潔流暢,表明這個人思想流暢,做事幹脆利落,很有自己的想法……從人上麵來看,這個人可能心裏有點焦慮和煩惱,並且擁有很大的欲望。”沈鳶頓了頓,抬頭看了看眾人,發現大家都很認真地看著自己,不由得很是窘迫。她吞咽了一口口水,然後繼續道,“我隻能看出這些了。”
“不錯。”徐文卿收回了話,抱著雙臂,心裏想著至少沒有什麽太難聽的話,但是也沒有什麽太出彩的言論。
沈鳶求助似的看向了謝振,謝振輕輕地點了點頭,讓沈鳶繼續就這樣做下去。
“那……下一個是誰?”沈鳶弱弱地問道。
“我來,”羅冉興奮地說道,一邊將畫遞給了沈鳶,“千萬不要口下留情,盡情批判我吧。”
沈鳶接過了羅冉的話,打定主意是要口下留情了。她看向了羅冉的畫,很是吃驚。
羅冉是個科學家,不是什麽藝術家,但是她的畫作卻有一種獨特的沒美感,好像一看就知道她是個科學家,而且是個富有激情的科學家。她和徐文卿一樣,畫了一棟樓房,但是卻不像徐文卿筆下那樣傾斜,而是端端正正的,上麵有著漂亮的大門和一扇扇排列整齊的小窗子。樓房在整張紙的右麵,這可不常見。而其餘空白的地方都畫滿了樹,樹上結著各種各樣的果子。至於人,分布在畫麵的各處,連樓房裏都有,可以從窗子看見他們。有笑容和兩個小點狀的眼睛,還有不同的發型。整張畫看起來也是十分的簡單,構圖卻幹淨簡潔,十分完美。
“嗯……”沈鳶思忖了一會兒,開口道,“同樣也是高智商,有童心,十分純真,有時候會逃避現實,很難適應新的環境,現在正處於一種對未來很憧憬的狀態……”
“嗯,很準呢。”羅冉笑著點了點頭,“小凡,你也把畫拿給小鳶看看啊。”
“還是不用了。”謝淵凡拒絕了。
沈鳶愣了愣,道:“是啊,還是讓我慢慢了解謝淵凡比較有意思,如果現在看了他的畫,豈不是就會讓他沒有了神秘感嗎?還是讓我自己慢慢探索他吧。”沈鳶心裏很懊惱,不由自主地說出了這番話,她也不知道這番話,算是為謝淵凡開脫,還是在為自己的尷尬開脫。
“那麽你來,白啟?”羅冉轉向了白啟。
“他也不用,”徐文卿冷冷開口道,“你們光看他的樣子,還不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嗎?不如就直接讓我們的主人公來吧,沈鶴?”
終於輪到沈鶴了。沈鳶笑著從沈鶴手裏接過了畫,也有點好奇像沈鶴這樣溫和的人會畫出什麽樣的東西。果然不出她所料,整幅畫雖然也不是畫得很好,但是充滿了美感,寧靜祥和。沈鶴他除了畫上了房子、樹還有人之外,還像沈鳶那樣添上了小路,甚至添上了湖泊,山脊還有太陽,就像畫了一幅風景畫似的。
“真有趣。”沈鳶忍不住讚歎道,徐文卿強忍住讓自己沒有翻一個白眼。
“怎麽有趣法?”羅冉好奇地說道,從謝淵凡身邊站起了身,來到了沈鳶的身邊看畫,也忍不住感歎道,“真美。”
沈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看來你畫的時候心裏就有這麽個地方啊。”沈鳶道,“你畫的時候在想什麽呢。”
“我隻是把以後我想和小冉一起生活的地方描繪出來。那裏當然會有房子,有樹,有人,但我希望還有一個湖泊,還有一條我們自己鋪的小路。”沈鶴笑著說道,小冉倚在他的肩頭,她早就看到沈鶴手上的話了,心中充滿了感動。
“你們是要住到森林裏去嗎?”白啟忍不住吐槽道。
“哈哈,如果可以的話。”沈鶴笑道,“住在大自然裏麵一定很美。”
“脫離現實。”徐文卿毫不留情地評價道,“沈鳶,你從畫裏看到了什麽?”
“寧靜祥和,友善的人,是某方麵的人才,內心幾乎沒有什麽壓力。”沈鳶道,“渴望新的生活,渴望聚集在一起……嗯,活動力不強,不喜與人交往,有時候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自製能力強,不容易衝動……”
“好了好,說了半天都是些好話,真沒意思。”徐文卿無趣地直白地說道,沒精打采地靠在了沙發上,“本來還希望你能有點什麽特殊的爆料呢。不要再說他的了,要不然說說你自己的?”
“啊?”沈鳶說著說著沒想到又扯到自己身上來了,頓時覺得徐文卿真的太不好伺候了,如果自己的哥哥有這麽一個嶽母大人,肯定會累得夠嗆了。
“就是談談你的畫啊。”徐文卿看見沈鳶一臉迷茫,不耐煩地重複道。
沈鳶很不喜歡徐文卿的表情,便簡單地說道:“我的畫,”她將自己的畫攤開放在了麵前的桌子上,讓大家都可以看得到,“可以看出我比較注重現實,對安全感非常重視,因為我缺乏安全感。至於樹,我畫了很多鬆樹,代表著我比較傾向於男性化,追求成熟,追求獨立,以及自我掌控。我畫的人,是符號化的,說明我潛意識有掩飾性,而且……”她頓了頓,老實地說道,“我的說謊能力較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