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新的摩擦
“嘿。”沈鳶微笑著朝謝淵凡打了個招呼，感到挺高興看見他的，“在等我嗎？”
“除了等你還會等誰呢？”謝淵凡也報之以微笑，溫和地說道，“我在這個係也沒有別的認識的人了。”
一刹那間，沈鳶便想到了霍啟和謝振。但是沈鳶沒有故意反駁謝淵凡，她知道現在不是時候，也知道自己應該在與謝淵凡相處的問題上學會忍耐，更進一步。
“怎麽突然來了，也不打個電話。”沈鳶走到了謝淵凡的麵前，“有什麽要緊事嗎？”
“沒有要緊事就不能來找你了？”謝淵凡低頭看著近在咫尺的沈鳶，“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還是不了……”沈鳶想起自己的室友，感覺如果進去坐的話一定會有一大堆麻煩，如果兩個人想聊什麽的話，有個外人在場顯然是不合適也不方便的。
“如果你是擔心你的室友，她出去了。”謝淵凡看出了沈鳶的擔心，一邊說道。
沈鳶狐疑地看了謝淵凡一眼，然後掏出鑰匙開了寢室門。裏麵果然沒有人。
“好吧，真不知道你是怎麽辦到的。”沈鳶歎了口氣，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床上，將散亂的書往一邊挪了挪，一點頭示意謝淵凡坐在自己的對麵就行。
“她看見我來找你，我便和她說我有事想和你談談，希望她給我們一點空間，她就表示明白，說她晚上有個聚會會晚點回來的。”謝淵凡聳了聳肩，好像這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老實說，她雖然和聰明，但是挺煩的。”
“……我知道。”沈鳶道，想起自己剛到這裏來，自己的室友纏著她問謝淵凡的事，還一副無所不知的樣子，的確讓沈鳶感到神煩。但是相處下來沈鳶覺得這個室友還算可愛，也很和善，還非常聰明，所以兩個人相處得很和諧，除了室友還是堅持不懈地表示自己對她的男朋友“感興趣”。她幾乎可以想象得到自己室友對著謝淵凡的樣子。
“好了，我們講正事吧。”謝淵凡在沈鳶的對麵坐了下來。
“哦？你所謂的正事是……？”沈鳶調笑道。現在兩個人身處於兩個係，相見無非就是談戀愛的標準程序，這已經算是正事了。
“我想你大概已經知道了。”謝淵凡擺出一副嚴肅的樣子說道，讓沈鳶頗覺好笑，“我們現在除了男女朋友關係，還多了一層關係。”
“是嗎？”沈鳶繼續裝傻。
“不是嗎？”謝淵凡繼續道，“現在我還是你的老板。”
“那麽你是以男朋友的身份來找我的，還是老板的身份呢？”沈鳶也像謝淵凡那樣假裝嚴肅起來。
“今天是男朋友，明天就要是你的BOSS了。”謝淵凡道，“今天隻是來找你談談這件事的，不過明天我會正式聽取所有關於交流會的東西，接管這一切。”
“好吧，你想談什麽？”沈鳶身子向前傾了一點。謝淵凡雖然還是有開玩笑的意味，但是看得出來他對這件事很重視。
“我隻是覺得很突然。我對這一切完全不了解，但是我爸卻突然叫我主管安排這次的名校國際交流會。”謝淵凡道，“我以前也參加過一次，不過是以天文係係長的身份觀摩一下國際的天文方麵研究罷了。至於交流會其他方麵，根本一竅不通。”
“你擔心你會搞砸嗎？”沈鳶一針見血地說道。
謝淵凡撇了撇嘴，無奈地看著沈鳶說道：“你不能說得委婉一點嗎。”
“這有什麽的，和我還需要拐彎抹角嗎。”沈鳶笑道，“這次謝……你爸讓我負責，我也怕會搞砸。他實在是太冒險了，先是改成讓我負責，如果他來監督的話，有差錯還可以修改，相信交流會不會太糟糕的，但是主管卻換成了你……他是在開玩笑嗎，當國際名校交流會隻是他家的一次派對來策劃嗎？真佩服你爸的勇氣。”
“他向來很有‘想法’。”謝淵凡聽著沈鳶抱怨著自己的父親但卻一點也不生氣，“我想我很明白他的用意，甚至有點感謝他。至少當我聽到你會是我的助手時，我放心了很多。”
沈鳶沒有說話，看著謝淵凡真摯的表情，心裏很是感動。
“那你就不必擔心了，一切都交給我好了。”沈鳶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說道，“這可是我大顯身手的好時機。”
“我可不太放心，哈哈。”謝淵凡調侃道。
“其實你作為主管也不用做什麽，隻是監督，並確認每一項流程都可以正常正確地進行，有空去會場溜一圈，其餘時間就坐著就行了。我們這些你手底下的人，會把每一部分人幫你安排好的。無數的小部分構成一整個成功的交流會。”
“你說的可真簡單。”謝淵凡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事實上就那麽簡單啊。”沈鳶笑道，“而我是你的助手，我會幫你監督好其他的流程的。這將是我們的第一次合作，一定很有意思，也一定會成功。”
“希望如你所說了。”謝淵凡頗對沈鳶另眼相看的樣子說道，“你說得我幾乎要期盼這次挑戰了。”
“反正我聽說你會是我的BOSS後，我就挺期待的。”沈鳶道，一邊想到了霍啟，覺得有必要先給謝淵凡打打預防針，免得之後相見時間都浪費在吵架上麵，“不過你應該知道，你的助手不止我一個吧？”
“我希望隻有你一個。”謝淵凡顯然知道沈鳶想說什麽，而且也考慮好了對策似的，“我希望隻和你一個人接觸，至於其他，都由你去和別人商議，再轉達給我就行了。”
“這是不現實的。”沈鳶直接地說道，“他是個很重要的因素，你應當多聽聽他的意見，才可以從這次交流會上收獲到更多的東西。他幫了你爸那麽多年，對你爸的行為模式有一定的了解，能幫助你更好地……”
“我是我，謝振是謝振。”謝淵凡打斷了沈鳶的話，“我有我自己的行為模式，不需要去改變，而你就是來適應我的，換句話說，謝振有他的霍啟，我有我的沈鳶。我不需要霍啟。如果可以的話，我甚至想把他從這次交流會裏剔除出去。”
“……你能不能在這件事上理智點。”沈鳶無奈地歎了口氣，一邊握住了謝淵凡的手，一副“我已經了解所有事情”的神情，“明天上午我會先和霍啟商討一下，然後晚飯的時候不如我們碰個頭，一起把一些新細節向你匯報一下……”
“你想出來的細節，為什麽要帶著他匯報？”謝淵凡抽回了自己的手，毫不掩飾地表示自己對霍啟的輕蔑。
“因為謝振指定他來幫助我，所以……”沈鳶覺得一時有點難以和謝淵凡解釋，但是她心裏卻很清楚霍啟的重要性，“反正你老實和我們碰頭就行了。”
“這就奇怪了。”謝淵凡顯得很不高興，“我是老板，還是你是老板？”
沈鳶知道謝淵凡又要鑽牛角尖了，而這個時候和他爭論很明顯不是一個好辦法。她隻是默默站起身，然後道：“當然你是老板，但我希望我們能互相尊重。我已經站在你的角度為你考慮了很多，希望你也可以為我考慮一些。這麽多年的恩怨一直持續顯然是沒有意義的，這難道不是一個和好的契機嗎？”
“我想和你沒辦法再談下去了。”謝淵凡也站了起來，很不高興。他在沈鳶身邊站了一會後，向門口走去，“在霍啟的事上我不會讓步的。你覺得我沒有為你考慮？如果我不為你考慮的話，我是根本不會允許你和霍啟合作的。所以我已經讓步了。”他心裏很氣憤，但是沒有表現出來，隻是沉著臉說了這麽幾句話，然後走到了門口，猶豫了一下，打開門走了出去。
沈鳶沒有回答，也沒有回頭，隻是聽著謝淵凡走出去，然後狠狠地將手中的一本書扔在了桌子上。
第二天沈鳶很晚才起來，因為昨晚和謝淵凡不愉快的對話讓她翻來覆去無法入睡，直到淩晨才昏昏沉沉入睡，但也沒有睡得很安穩，做夢都在糾結霍啟和謝淵凡的事。
沈鳶看著鏡子裏略微憔悴的自己，心裏就不明白了，為什麽這麽一個恩怨竟然可以弄得那麽複雜。她得承認，經過昨晚和謝淵凡不愉快的談話後，她很想直接撂挑子不幹了。這麽久以來，謝淵凡到底為她做過些什麽？整晚她都在忿忿不平中。當初，她即使謝淵凡，還要為他去追求白小冉。為了安慰謝淵凡，在後山陪了他一整晚。為了和謝淵凡在一起，她同意在社會人文係修習，努力想成為配得上謝淵凡的人，能給予他更多幫助的人。
現在，她十分拚命地為謝淵凡努力著的時候，謝淵凡又做了什麽？退縮？潑冷水？莫名的發脾氣？為私人的恩怨累及她？這些都讓沈鳶覺得難以承受，不理解，也不開心。她隻希望謝淵凡可以顧及她的感受，清楚她的付出，這些很難嗎？
而謝淵凡就是這麽個又自私又孤僻的人，沈鳶曾以為自己可以改變他，不過現在看起來很難。
“真是讓人不爽。”沈鳶躺在床上，用手遮擋住陽光，不爽地嘟囔著說道。
“怎麽，吵架了？”沈鳶的室友整理著自己的床鋪，一邊說道。
“不關你事。”沈鳶一咕嚕爬了起來，毫不客氣地回嘴道。
室友撇了撇嘴，拿起了自己的包：“不等你了，我去上課了。”
沈鳶擺了擺手讓她隨意。等室友真正離開了房間，沈鳶這才慢慢地整理起自己來，然後裝好書包去上課。她往教室走到一半覺得現在去大概已經太晚了，索性放棄了，直接走到了花園裏在草坪上找了個地方躺下來享受春日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