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關鍵人物
“呃……”沈鳶沉吟了一下。她想著自己一直是個很低調的人，所以有關炫耀的方法是一竅不通吧。但是她又想起了自己曾經為謝淵凡出謀劃策，讓他“英雄救美”以獲得白小冉的矚目，不是嗎。想到這裏，沈鳶在心裏偷偷笑了笑。
“怎麽，毫無頭緒嗎。”謝振見沈鳶長時間沒有下句，便揶揄似的說了一句。
“也不是，”沈鳶道，“隻不過覺得沒什麽特別的或者更創新的法子了。炫耀和攀比這些事，無非就是將自己最好的一麵展現出來吧，隻要認真地仔細地去做，應當沒有問題，會讓星海在國際繼續大放異彩的。我也看了去年交流會的資料以及霍啟學長特別收集的資料，它校無非這就是這麽點招數……”
“我以為你有更大的能耐。”謝振冷冷地說道，“我也想看你表現出更大的能耐。”
“抱歉讓你失望了。”沈鳶微微有點不爽地說道，語氣裏絲毫沒有愧疚和不安的意思。她現在已經不像剛進來時那樣緊張了，腦海裏對謝振漸漸有了反抗的意識，不願輕易屈服於謝振的威嚴。
“其他的學校是怎麽做的，我不管。但是星海，不能落於俗套，要走出自己的路。這正是星海如此出色的原因之一。”謝振懶洋洋地說道，無視沈鳶頗為不敬的語氣，“這是你第一次參加星海的外交事務，所以你會有霍啟的幫助，但我希望你能做得更好。記住，從細節出發。”
“那給我幾天想想吧，我會想出一個所謂的獨特的辦法……”沈鳶無奈地說道，佩服謝振怎麽可以用那樣的語氣說出這麽具有鼓勵性質的話，並且讓人無法拒絕。而且沈鳶來這裏修習的原因不就在於此嗎，曆練自己在交際與人際方麵的能力，“然後送來讓你過目。”
“不用了。”謝振好像終於看完了看不完的文件，將它們整理也一下壘在了一邊，看向了坐在他麵前的沈鳶，用一貫獨有的審視般的目光。沈鳶在自己的椅子上挪動了一下，剛才她還抱怨謝家人說話時不愛看著對方，現在沈鳶倒寧願謝振繼續看他的文件。
“怎麽……？”沈鳶努力忽視謝振饒有興趣的目光，不解地問道。
此時突然響起了兩聲敲門聲，然後謝振辦公室的門就被打開了。沈鳶下意識地回頭去看，覺得挺在意料之中的是，站在門口的是霍啟。
霍啟衝沈鳶微微一笑，然後走了進來，坐在了沈鳶的旁邊，一邊對謝振道：“老師你找我？”
“這次的交流會，你們兩全權負責吧。”謝振也不說多餘的話，直接對霍啟說道，“你要協助好沈鳶，有什麽事不必向我報告了，希望可以在交流會上看到一個驚喜。”
“什麽！？”沈鳶驚訝地差點跳起來，但霍啟好像一點也不吃驚的樣子，連表情都沒有變，“這麽重大的事這樣的決定合適嗎？這可事關星海的榮譽和聲名啊。”
“正是這樣，所以希望你別讓我失望了。”謝振想了一下，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上沈鳶哭笑不得，她求救似的看向了霍啟，希望他能說點什麽。
“我知道了，我會盡力幫她的。”霍啟點點頭，隻是表示明白了謝振的意思，一點也沒想要幫沈鳶說話的意思。
“那就行了，你們兩個合作，我沒什麽不放心的。”謝振意味深長地看了沈鳶一眼，然後又從旁邊拿過了一疊文件開始翻閱了起來。沈鳶尷尬地坐在那裏看著謝振，不知道他這算是什麽意思。
“那我們先告辭了。”霍啟說道，一邊站起了身走到門邊打開了門，對還處於懵懂之中的沈鳶使了個眼神，示意她可以跟著他一起走了。沈鳶站了起來，來到了霍啟的身邊。
“對了。”謝振又突然開口道，沈鳶和霍啟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謝振，但是他連頭都沒抬，“這次謝淵凡也會參加。”
“……什麽？”沈鳶覺得她已經沒有什麽力氣驚歎了，也覺得謝振的出其不意太多了，不過明明是件挺有意思的事，謝振幹嘛留到最後說，為了追求戲劇性嗎？她笑著搖了搖頭，轉過身準備和霍啟出門，卻驚訝地發現一向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霍啟竟然微微變色。雖然很細微，但是卻逃不過沈鳶的眼睛。
霍啟也看著謝振，目光裏的東西很複雜。而謝振翻閱的樣子顯得很不真實，讓沈鳶感覺他是在躲避霍啟的目光。
突然間，沈鳶覺得自己腦子裏的某個區域炸開了，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麽。
“是你……”沈鳶喃喃地自言自語道。
“走吧。”霍啟突然拉住了沈鳶，將她帶出了門去。
“嘿，等等！”沈鳶才意識到自己被霍啟拉著走，連忙喊道，“我還有事問謝振呢！”
“沒看到老師很忙嗎。”霍啟道，終於停了下來，看起來還是有點不對頭，“還有，別一口一個謝振的，你會這樣喊你未來的公公嗎。”
“什麽未來的公公……”沈鳶不禁抗議道，微微有點臉紅道。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霍啟無視沈鳶臉上的紅暈，好像剛才自己根本沒有調侃過沈鳶似的，“你也可以問我。”
“哦，真的嗎？”沈鳶揶揄地說道，“我還以為侵犯了你的隱私了呢。”
“就算這樣說，我也沒辦法阻止你追根究底，不是嗎。”霍啟一點也不在意地回答道，說的好像都是沈鳶的錯似的，“告訴我你都知道了些什麽。”
“找個地方坐下說吧”沈鳶吐了吐舌頭，環顧了一下四周。行政部可不是什麽聊天的好地方呢。霍啟看了沈鳶一會兒，然後自顧自地朝一個地方走了。沈鳶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跟著他了。霍啟不一會就來到了星海的花園，坐在了長凳上，看著站在他麵前的沈鳶。
“你知道嗎，你的眼神越來越像謝振了。”沈鳶歎了口氣，一屁股坐在了霍啟的身邊。
“說吧。”霍啟一副占據著主動的樣子，隨意地看著過往的人。
“我從我獨有的渠道，知道了一些關於你和謝淵凡的事。”沈鳶一邊說一邊掂量著什麽可以透露給霍啟，什麽最好不要說出來，“據知情人士透露，你和謝淵凡的恩怨都事關一個人，不過具體是誰，她卻不肯再透露了，隻說什麽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毫無疑問，你猜出來了那個關鍵人物是誰。”霍啟道，“就在剛才。”
“看你的樣子，很顯然我是猜對了。”沈鳶有些得意地說道，不過也有點不敢相信自己先前怎麽就一點也沒有想到謝振，直到謝振在霍啟的麵前提到了謝淵凡，沈鳶這才把這三個人聯係了起來。好笑的事，沈鳶覺得，如果沒有類似於這樣的巧合，她大概一輩子也想不到是謝振吧。
“你猜對了。”霍啟毫不吝嗇地算是誇獎了一下沈鳶。
“那麽輪到你來說了，”沈鳶笑盈盈地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霍啟沉吟著，好像在考慮要不要把事實真相告訴沈鳶。他顯然並不想說些什麽的樣子，但沈鳶也不想強迫他。
“我隻是不明白，你和謝淵凡有什麽可以產生衝突的，而這一切和謝振又有什麽關係。”沈鳶道，看著霍啟的樣子心裏覺得有點愧疚。
“也許我告訴你一點也無傷大雅。”霍啟友善地衝沈鳶一笑，道。
沈鳶來了精神，聚精會神地看著霍啟等著他的敘述。
“好吧。”看著沈鳶這麽認真的樣子，霍啟有點哭笑不得。他醞釀了一下，思考著該從何說起，“我想如果真的要認真和你講清楚，大概一天一夜都講不完。”
“我有的是時間。”沈鳶連忙說道。看來這背後的故事還真不少。
“我很懷疑。”霍啟笑著說道，“別忘了你剛接受了老師的任務。一個很重要的任務，我覺得也許這件事得延後，等我們處理好這件重要任務了再說……”
“喂喂，你不會臨陣退縮了吧！”沈鳶抗議道。
“我像是會退縮的人嗎？”霍啟好笑地說道，“我隻是建議你分清事情的優先順序罷了。你也想做好這件事吧？更何況，謝淵凡也參加。”
“真不知道謝振把他扯進來做什麽。”沈鳶有些心癢癢地說道。她一方麵承認當自己聽到謝振說謝淵凡要參一腳的時候，又覺得好笑，卻又覺得有一絲欣喜，好像如果有謝淵凡在，整個事件都會輕鬆一點。
“你真不知道嗎？”霍啟緩緩地像是在思考地說道，表情又有點讓人覺得奇怪。
“……也許，可以猜到一點？”老實說沈鳶的確沒有仔細想過。但是現在坐下來以後，再去想謝振的話，又覺得謝振的確別有意味。比如說，這次謝振把這麽重要的國際名校交流會交給沈鳶已經是很奇怪了，但是當謝振扯出謝淵凡的時候，沈鳶覺得這一切好像可以解釋了，“是不是謝振希望……謝淵凡開始著手星海的事務，步他的後塵，而我作為他以後的助手，從現在開始我們應該試著……嗯……合作起來，嚐試……”
“尋找一種最好的合作步調。”霍啟為沈鳶總結道，一邊點頭，“沒錯，他就是這麽想的。”
“有意思。”沈鳶不禁笑道。她對謝振這個想法很有好感，一想到可以在謝淵凡身邊幫助他而不是在謝振身邊幫助他，沈鳶就感到由衷地愉悅。
“是嗎。”霍啟淡淡地說道，顯然他並不覺得有意思。
“得了吧，快點說說看你和謝淵凡到底怎麽回事！”沈鳶湊了過去，催促道，“我本來以為隻是謝淵凡單方麵對你有芥蒂，但是現在看來，好像不隻是這樣的啊，你對謝淵凡好像……也不是很……”
“我知道。”霍啟道，“他對我是憎恨，我對他是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