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似乎是舊識
霍啟的目光簡直近乎於挑釁了，但是他的表情卻平靜如水，非常溫和，謝淵凡目光中怒火中燒，表情也不是很平靜，但他在努力壓製住自己的火氣，猛灌了一口啤酒，然後說道：“不吃了，回學校吧。”
說著，謝淵凡站起了身，付錢準備走人。沈鳶也跟著站起來，叫苦不迭。出來了這麽一會兒，一口菜還沒吃到呢，這算是什麽事兒呢。
“你也不吃了嗎？”霍啟說道，“你還一口沒吃呢。”
沈鳶呆了呆，有點想坐下來繼續吃的欲望，但是她的幾個朋友都已經站起來準備跟著謝淵凡走人了，不由得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說：“算了……我先回去了吧。學長你不一起嗎？”
“菜總不能白叫吧，況且我還餓著呢。”霍啟說道，好像一點不在意沈鳶要把他一個人留下來吃東西。沈鳶心裏覺得很過意不去，明明是霍啟要請她吃東西的，結果到頭來自己把他一個人丟在這裏孤零零地吃東西，這事做的實在不太厚道。
“那我陪你吧。”沈鳶決定厚道一點，又一屁股坐在了霍啟的身邊。
謝淵凡連頭也沒回，繼續往學校方向走。白小冉暗叫不好，連忙拉住了沈鶴說道：“沈鶴，你陪下沈鳶吧。”她知道謝淵凡雖然嘴上沒說什麽，但是心裏很在意，但又不好當著霍啟這個人的麵發火。但是留沈鳶一個人跟另一個男人吃夜宵，謝淵凡心裏肯定會不痛快的，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留一個人下來陪著沈鳶，而那個最好的人選自然就是沈鳶的哥哥沈鶴了。
沈鶴知道白小冉的心意，點了點頭，坐在了沈鳶的身邊道：“怎樣，老哥陪你一起？”
“歡迎。”沈鳶笑道，將一瓶未開的啤酒遞給了沈鶴，“隻要你還吃得下。”
“不要低估男生的胃口。”沈鶴道，一邊用眼神示意白小冉放心。李熾也衝沈鶴點了點頭，三個人便跟著謝淵凡走了。
沈鳶一見那四個人走遠了，便對霍啟道：“學長你認識謝淵凡？”
“嗯，認識。”霍啟沒有否認，很直接地就承認道，有點出乎沈鳶的意料。
“那麽……怎麽認識的？”沈鳶見霍啟沒有說下去，隻好再問道。
“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霍啟簡單地說道，喝了一口啤酒，顯然並不想就這個話題深入下去。
“像李熾認識謝淵凡那麽久，還是像白小冉那樣……”沈鳶沉默了一會兒，又旁敲側擊地問道。
“幾乎算是像小冉那樣了。”霍啟無奈地一笑，“你為什麽對這些這麽感興趣？”
“因為事關謝淵凡啊。”沈鳶很天真地說道，“要是別人的事我也懶得管了。”
沈鶴忍不住扶額，這個答案還真是頗具沈鳶獨特的風格啊。
霍啟也忍不住笑了：“這事也事關我的隱私呢。”
“啊……對不起。”沈鳶聳了聳肩笑道，但話語裏並沒有太多抱歉的意思，“那我觸犯了你的隱私了嗎？”
“沒有。”霍啟道，“反正我也不打算回答你。”
“看來這其中的糾葛還挺深的。”沈鳶若有所思地說道，“這讓我更好奇了。我一直以為謝淵凡的人際關係挺簡單的呢。但看你和他短短幾句對話，就知道你們兩個的淵源不簡單。”
“你是想做偵探嗎？”霍啟饒有興趣地說道，並不因為沈鳶一而再再而三觸碰這件事而感到惱火，他脾氣比謝淵凡好得多了。
“有點想。”沈鳶笑著看了沈鶴一眼，沈鶴知道自己這個妹妹其實好奇心並不重，但是隻要她想去研究，去探索，沒什麽可以瞞得過她的眼睛。
霍啟自然是不知道這一點，他隻認識了沈鳶一周，還沒有正式地評估出這個女孩的潛力呢。不過他既然跟著謝振這樣的人，對人的評估能力當然也是不差的。直覺告訴他，沈鳶的能力不容小覷，隻是還未發掘出來罷了。
三個人邊聊邊吃差不多一直弄到了午夜才起身回學校。身為係長的霍啟大大方方地將沈鳶和沈鶴帶進了學校，而沒有被人盤問。沈鶴堅持要將沈鳶送回寢室，便與霍啟一同回社會人文係的宿舍。
“看來你哥哥不是很放心我呢。”霍啟當著沈鶴的麵就直接對沈鳶說道。
“身為兄長自然要盡到做兄長的責任嘛。”沈鶴代替沈鳶回答道。沈鳶此時攬著沈鶴，一副極其依賴沈鶴的樣子。
霍啟點點頭道：“應該的。”說完，便從分岔路離開回自己的宿舍了。
“送到這裏行了吧？”沈鳶看著霍啟的身影消失了，才轉過身來對沈鶴說道，“還‘盡到做兄長的責任’，以前怎麽沒見你有這麽盡職盡責地對我啊。我和你的朋友在外麵呆到半夜，也沒見你眨下眼睛。”
“你覺得我以前的那些朋友，可以和這位霍學長比嗎？”沈鶴笑著問道。
“什麽意思？”沈鳶明知故問道。
“對於我那些朋友，我相信你可以處理的妥妥的而且無壓力，”沈鶴說道，“但是對於這位霍學長，我很懷疑你是否可以妥善處理。”
“……你的意思是，他好到可以把我吸引住的地步嗎？”沈鳶不屑一顧地說道。
“大概就這麽個意思吧。”沈鶴道，“像謝淵凡一樣出眾，但卻和謝淵凡是完全兩種類型的人，對你來說沒有誘惑嗎。”
“我對他很欽佩，很敬重，僅此而已。”沈鳶笑道，“你別多想了好嗎……”
“有時候嘛，感情就是在不知不覺中發生的，”沈鶴裝出高深莫測的樣子說道，“我也看出他不簡單，所以你還是小心為好。”
“小心什麽？”沈鳶突然覺得沈鶴不止是在讓她小心感情上的問題。
“我也說不出，反正小心總是好的，畢竟你身處於星海，而這裏，更是權力鬥爭的漩渦中心。”沈鶴道，“我也不多說什麽，隻是相信你有能力可以應付好。我走了。”
“……好吧，明天見。”沈鳶對於沈鶴這番頗為深奧的話不做任何評論，隻是點點頭，走進了自己的宿舍。
第二天沈鳶照常上課，但是謝淵凡卻沒有主動打電話或者發短信來向她問候。沈鳶因為各種課程都剛上手，需要功夫熟悉，所以無暇顧及謝淵凡是不是有短信來或者打沒打電話，直到一天的課程都上完了，而今天謝振又沒有布置什麽任務，沈鳶稍微閑下來了以後才想起打開手機看了一遍，才發覺謝淵凡一天都沒聯係她了。
沈鳶本來還以為謝淵凡大概有什麽事，等在吃晚飯的時候正好看到霍啟迎麵向她走來，她才想起昨晚那茬兒，不禁為自己有時候的粗神經感到無語了，連忙給謝淵凡撥了一個電話。
謝淵凡沒有接，沈鳶猜測他大概是真的生氣了。但是幾個朋友，比如李熾、白小冉，怎麽都不給她消息呢。想到這裏，沈鳶撥通了白小冉的電話，而霍啟走到了她的旁邊，見她在打電話，也不打擾，就在她身邊坐了下來。沈鳶衝霍啟笑了笑，無聲地向他打了個招呼。
“沈鳶？忙完了？”白小冉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了出來。
“嗯……你怎麽知道我在忙？”沈鳶道，聽到白小冉的聲音感到莫名的安心。
“你這一周不都很忙嗎？”白小冉的聲音裏有理解的意思，“而且你一天沒聯係謝淵凡呢。”
“是他一天沒聯係我好嗎？”沈鳶忍不住抱怨道，“我忙得都沒發覺他沒聯係我。怎麽，他還在發脾氣？”
“嗯……算是吧。”白小冉道，“你知道他這個人愛鑽牛角尖，自尊心又強的……昨天你那麽不給他麵子，他肯定會生氣啊。”
“不給他麵子？”沈鳶叫冤道，“我哪裏有不顧他麵子啦。”
“沒跟著他走反而留下來陪你的學長了，你讓周圍人怎麽想啊。”白小冉耐心地解釋道，“你也知道風雲人物不好當吧，但凡有點什麽小小的動作，關於他的謠言就傳遍了。真奇怪你還沒聽到啊。”
“沒聽到。”沈鳶老實說道。她今天一整天都忙於課業，哪裏有閑情逸致去關心什麽謠言。而就算路上有人指指點點，說關於她或者謝淵凡的事，她現在已經學會自動無視了，也是充耳不聞，根本沒有聽到八卦的內容。
“好吧，也許你一會就聽到了。”白小冉對沈鳶感到很是無奈，這個女孩怎麽會這麽不在意自己的男朋友呢，若是換做沈鶴，不知道要多關心呢，“記得給謝淵凡打電話啊。”
“我打了，他不接。”沈鳶有點生氣地說道，什麽大不了的事嘛，就這樣撂挑子的勢頭，謝淵凡怎麽像個女人似的，還要自己來哄？
“多打幾個就會接啦。”白小冉非常明白這其中的緣由，諄諄教導沈鳶道，“再不行，你就直接去找他啊。你也知道他寢室的吧，現在又變回他一個人住了。你今晚也沒什麽事吧。”
“是沒什麽事……”沈鳶想到謝振難得今天沒有給自己布置任務，莫非也是聽到了學校裏的謠言，給沈鳶一點空閑時間處理她和謝淵凡的問題？不會這麽狗血吧。
“那不就得了。”白小冉說道，“我看這算是你們在一起後的第一個難關吧？要好好處理，不然隔閡會越來越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