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挑釁
“你真的是沈鳶嗎？”其中一個長發女生問道，“我聽我朋友說你是沈鳶，但是……”她看了看坐在一旁臉上表情饒有興趣的霍啟，又道，“我怎麽沒看見傳說中的謝淵凡？”
“你怎麽不去問問你的朋友為什麽不見謝淵凡？”沈鳶不客氣地反問道，“她不是什麽都知道嗎？”
“火氣不要那麽大嘛。”長發女生一點也不生氣，繼續說道，“你和謝淵凡這樣的人物交往，就應該會料到會被人注意啊，隻是幾個問題而已，何必大驚小怪。”
“謝淵凡這樣的人物？”沈鳶不覺好笑道，“‘受人矚目’什麽的我的確有料到，而且現在也正在經受你們的指指點點。”沈鳶一邊道，一邊掃了一眼正密切關注著這邊動向的學生們，“隻不過，指指點點已經很無禮了，我沒想到竟然還有更沒家教的人。”說著極其輕蔑地看了長發女生一眼。
“嗬嗬，我們沒家教？”坐在長發女生身邊和她一起過來的一個卷發女生冷笑了一聲，玩弄著自己的頭發道，“說的好像你多有家教似的。出生在下三等的家庭裏，不知靠什麽把戲進了星海，就應該謝天謝地，夾著尾巴做人了，竟然還敢招惹謝淵凡，卻又和別的男人出來，實在是太下……”
卷發女生話還沒說完，卻一把被霍啟抓住了正在玩弄頭發的那隻手的手腕，用力之狠把卷發女生嚇了一跳，吃痛地看向了霍啟。隻見他臉上的笑容不變，但目光中卻露出了極其可怕的光芒，讓人不由得一顫。
“我勸你話想清楚了再說出口。”霍啟終於開口道。
“怎麽，你要護著她嗎？”卷發女生雖然被霍啟狠厲的目光嚇到了，但是卻還要嘴硬。
“我隻是覺得，像你這麽漂亮的女孩子，嘴裏說出這樣的話，不太雅觀。”霍啟非但沒有動怒，反而笑得更加溫和了，手勁也鬆了一點，“你是表演係的嗎？”一邊鬆開了她的手。
“沒錯。”卷發女生收回了手，撫摸著自己被捏痛的手腕，略微有些得意地說道，“你就是霍啟吧，社會人文係的係長，謝振手下學生中的第一把手。你也挺出色的了，怎麽會看上了她？”說著很輕蔑地看了一眼沈鳶。
沈鳶打心眼裏發出了一聲冷笑。也是，隻有表演係那些自恃貌美的女孩才敢這麽明目張膽地衝上來問人家的隱私，好像誰都會回答她們似的。沈鳶心裏不屑一顧，知道自己犯不著和這種人計較，因為她認識一個不僅容貌比她們美得多，心靈性格也比她們好上不止百倍的女孩。
“這個問題我也許以後可以回答你，不過當務之急……”霍啟笑道，“你還有個更迫在眉睫的問題要應付。”
“什麽？”卷發女生狐疑地看著霍啟。
“既然你知道我是謝先生手下學生中的第一把手，那也應該知道我有權處理任何一個學生吧。”霍啟滿意地說道，“知道你的所在係就好辦多了……”他故意意味深長地拖長了音調，似有所指。
卷發女生一臉震驚地說不出話來，而長發女生立刻站了起來，一把拉住了卷發女生，一邊衝沈鳶和霍啟說道，“有事，我們先走一步了……有機會再見。”說著就拉著卷發女生跑走了。
“還算聰明。”菜上來了，霍啟打開啤酒喝了一口，像是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
沈鳶突然對他產生了一絲敬畏。她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霍啟呢。沈鳶的確有懷疑過，霍啟如果光靠親和力怎麽可能就這麽受要求如此之高又那麽嚴肅的謝振的器重的，原來他還有這樣不為人知的一麵，足以在瞬間掌控全局的能力。
而因為剛才的事，周圍的人都移開了目光，停止了指指點點，老老實實地吃起了自己的東西。
“沈鳶……？”突然又有人叫道沈鳶的名字，沈鳶剛想發火，一看來人，不禁站了起來。
是白小冉。她套了件運動衫，長發很隨意地紮起，雙手插在口袋裏，看見她有點驚訝的表情。
“小冉？”沈鳶笑道，“你怎麽在這裏啊，也是偷跑出來吃東西的嗎？”
“呃……也不算偷跑啦，是謝淵凡帶我們出來夜宵的……”白小冉有點奇怪地說道，好像沈鳶應該知道這件事似的。她稍稍側了側身，指向了不遠處的那一桌。沈鳶心裏“咯噔”了一下，往白小冉身後望去。
果然，有自己的哥哥沈鶴，還有李熾和桑潔，毫無疑問自然也有天文係係長謝淵凡，他們都坐在那兒，看著沈鳶這邊，表情各有不同。
沈鳶突然想起，謝淵凡好像和自己說過有這麽一回事，晚上出去吃夜宵。不過她當時正好接到了謝振整理資料的任務，便和謝淵凡說不確定自己何時可以搞定，讓他們自己去吃，如果來得及她會給謝淵凡發短信讓他來接的。
結果……就這麽忘記了。在一堆資料裏忙碌了五個小時以後，沈鳶早已把這件事忘到了腦後，更好笑的是，她還接受了霍啟請吃東西的邀請，和霍啟跑出來吃夜宵了。她頓時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了，至少光對謝淵凡說“忘記了”是糊弄不過去的。
“正好碰到熟人了，不如拚成一桌，正好認識一下。”霍啟很自然地對沈鳶說道，然後朝白小冉頗有風範地笑了笑。白小冉報之一笑，一邊道：“嗯，也好，過去吧，沈鳶？”
沈鳶突然有點不想麵對謝淵凡，除了沒辦法和謝淵凡解釋之外，這裏還有這麽多星海的人在，她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和“大名鼎鼎”的謝淵凡有什麽互動。但是她好像除了過去，也沒有別的選擇了，隻好拿著菜和白小冉一起過去了。
“真的是沈鳶唉。”白小冉一回到沈鶴這邊就說道，然後對沈鳶說道，“我們剛剛在這裏吃東西，發現你那邊好熱鬧，就關注了一下，發現女主角竟然是你啊。然後謝淵凡說不可能是你，你大概還在資料室裏整理材料呢，我就自告奮勇地過來看看啦，沒想到真的是你。”
沈鳶尷尬地笑了笑，而謝淵凡顯然很不高興，沉默不語。
“沈鳶，不給我們介紹一下這位帥哥嗎？”李熾知道謝淵凡一定會生氣，連忙將氣氛往回拉。
“呃……這是霍啟，我在社會人文係的學長。”沈鳶回答道，慶幸這裏幸好不隻有謝淵凡一個，不然肯定會當眾和謝淵凡吵起來的，至少還有李熾和沈鶴，李熾自然不用說了，自己的好哥們兒，還特別有眼力見兒，還有沈鶴，自己的孿生哥哥，絕對是站在自己這邊的。等等……怎麽覺得還是像自己犯了錯誤呢。
“你們好。”霍啟彬彬有禮道，“我聽沈鳶提起過你們。才女加校花的白小冉同學，學生頭子李熾，可以說是美術係最聰明的女孩子桑潔，還有她的孿生哥哥沈鶴，不認真看還真的認不出來呢。當然，還有她的男朋友，星海的風雲人物謝淵凡。”他一句話把在座的所有人都誇到了，讓沈鳶暗暗驚歎，而其餘人，除了臭著一副臉的謝淵凡，看起來都挺喜歡這個霍啟的。
“不愧是謝振最器重的學生。”謝淵凡突然道，“名不虛傳。”
“過獎了。”霍啟笑道，“我也經常聽老師提起你。”
“哈哈，你馬屁拍錯地方了。”謝淵凡突然笑道，“他絕對不會提起我。”
“你又怎麽知道老師沒提起過你呢。”霍啟一點也不尷尬，反問道。
“難道你比他的兒子還要了解他嗎。”謝淵凡好笑道。
“這也未可知。”霍啟平靜地說道。
“你……”謝淵凡想要拍桌發火，但還是忍耐了下來，因為幾乎是所有人都盯著他們這桌了。
沈鳶有點摸不著頭腦了。她本來以為謝淵凡會因為自己食言甚至是“欺騙”發火，為了自己和別的男生出來吃夜宵發火，但是現在這個發火的原因卻是謝振，有點出乎沈鳶的意料。而看霍啟和謝淵凡的樣子，又好像不是今天才見麵，甚至是今天才認識的，好像相識了有一段日子了。而既然謝淵凡認識霍啟，那麽他的死黨李熾應該也有所了解，青梅竹馬的白小冉，應該也知道些什麽吧。他們兩個的表情也的的確確表現出他們“知道點什麽”的樣子。
而桑潔和沈鶴卻是真的第一次見到霍啟，態度也最自然。
但氣氛依然很詭異。為什麽明明相識的人，還要裝作不認識對方呢。沈鳶看看霍啟，又看看謝淵凡，覺得這兩人真的還有蠻深的淵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