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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遙禮焚香

  林夢看著赫連嗣悲痛扭曲的臉,戳了戳,咦,雖然看上去是古銅色,但是戳起來感覺意外的光滑柔軟呢,「好了,大不了哀家再去找那蕭一憂要幾顆就是了。」赫連嗣不相信地撇了撇嘴,又怕林夢生氣,不得不表現出一副感激的表情,林夢心中明了,並不揭穿他,只是繼續說道,「那回宮,我便讓那天的女子再和你……一夜春宵。」


  赫連嗣挑了挑眉,喜悅之情溢上眉梢。


  二狗子吃了葯,迷茫地看著林夢,林夢連忙問他感覺怎麼樣,他只是點了點頭,赫連嗣衝上前去揪住二狗子的衣襟,「你這混小子,這可是神葯啊!不止可以治病,還可以增強體魄,對身體的好處多得很!你居然只是點點頭!」說著,一拳就要打上二狗子的臉,一直沒說話的林沫趕緊上前抓住了赫連嗣的手,「明明是你願意給的葯,怎能為此遷怒於這小兄弟呢?」


  他娘的吃的不是你的葯,你當然不心疼了。赫連嗣心裡翻了個白眼,但是他看著林夢笑盈盈的樣子,硬生生的把這些話咽回了肚子里。


  林夢拉過呆若木雞的二狗子,讓他和自己一起坐在瞎妹妹床邊。他看看瞎妹妹,又看看林夢,眼眶又紅了,「些……些……」


  啥?林夢瞪大了眼睛,二狗子居然這麼快就可以說話了,不過這略帶感的音調是怎麼回事……像是看出了林夢的疑惑,赫連嗣同賭氣的小孩子一樣氣哼哼地說道,「他第一次開口說話,難免不標準。」


  林夢對赫連嗣伸出了大拇指,「謝了。回宮,好處大大的。」


  赫連嗣想起了那夜的溫香軟玉,不由得心神一盪,所有的不愉快都煙消雲散,整個人散發出春的氣息,一邊的林沫不寒而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林夢忽然想起了什麼,對二狗子說道,「哀家給你們兩個重新取個名字可好?」對,就是這個問題。二狗子和瞎妹妹這兩個名字實在鄉土氣息濃厚,林夢不喜歡田園風,還是給他們改個名字吧。


  ――沒錯,我想讓他倆跟著我。


  ――如果非要一個理由的話,那麼就是,同病相憐。他們無父無母,而我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又何嘗不是呢?我的父母,不在這裡啊。


  二狗子的聲音把林夢的注意力從思緒中拽了回來,他嘿嘿地笑著說,嚎……啊……反整……窩們都似……嫩……救滴……


  這帶感的音調還是……有點……不符合這麼秀氣的臉龐啊……林夢清了清嗓子,對他說,「別來遙禮只焚香,便恐是西方。這樣吧,你叫遙禮,她叫焚香,怎麼樣?」


  林夢還沒反應過來,二狗子,不,遙禮便從床邊站起來,「噗通」跪了下來,不停磕頭,「些……竹子……些……台後……」


  林夢長長地嘆了口氣,說道,「這磕頭下跪可不是好習慣啊……」然後對赫連嗣林沫說,「帶焚香回宮。」


  救人,可等不得。


  回了宮后,林夢吩咐紫苑去拿冰蓮雪竹,送到御膳房,和多種藥材一起熬了葯。紫苑蕙質蘭心,怕焚香覺得苦,還放了些許冰糖,既不影響藥效,又減輕了苦味。不過焚香早已昏迷,苦不苦倒也無所謂的。


  另外,林夢還讓林沫和赫連嗣二人教遙禮習武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功夫,這小子腦袋好使,學什麼都快,若是讓他回到那小破屋子,他又會為了生計去偷盜,還不如在這裡學些本事好。


  不過赫連嗣對於林夢不守承諾,沒把他思慕的姑娘給他帶來,讓他對林夢心裡頗為不滿。事實也的確如此,赫連嗣一邊教遙禮練功,心裡一邊暗罵,他娘的太后,居然敢不守承諾,要不是看你那麼美,我早就跟你翻臉了……


  至於他是看林夢美,還是畏懼於林夢的權勢,抑或為了心中的那個姑娘,這就不得而知了。


  一邊林夢來到御書房,坐在鑲嵌著金玉的巨大桌子前,玉兒在一旁為她研磨。林夢裝模作樣的拿了一支毛筆,蘸了蘸墨,鋪開宣紙――練字。


  鬼知道為什麼熵朝的奏摺不能用玉璽直接蓋章,也不能隨便畫個圈圈叉叉啥的,必須要親筆簽名。駕馭不了毛筆啊,林夢扶著額頭,看著宣紙上出現的「林夢」二字,雖然她自己覺得不難看,但身邊傳來了細微的笑聲……


  「玉兒!」


  「奴婢在。」


  「過來!」林夢對玉兒勾勾手指,她走過來,心裡卻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雖然說這毛筆字自己寫不好,不過這作畫還是有幾分心得的,尤其是畫烏龜。林夢在玉兒臉上畫了一隻大大的烏龜,把眼睛眉毛鼻子嘴巴用線條連起來,成為烏龜的殼紋。


  「玉兒,你若是再笑,哀家便讓你這樣在御花園陪哀家散步。」林夢對玉兒壞笑著,用手托起玉兒的下巴,玉兒的表情像是快哭了。和林夢處的時間久了,她倒不是因為畏懼,而是想象到自己頂著一張烏龜臉走在御花園時,別人嘲笑的目光。


  嗚嗚,丟人死了。


  正在這時,門外的太監高聲喊,「玉溪殿宮女蟬兒覲見……」


  玉溪殿蟬兒?不是林雪薇宮裡的侍女么?林夢讓玉兒先躲到屏風后,畢竟林夢只是捉弄捉弄她,懲罰她笑話自己的字,但並不想她真的丟人。玉兒感激地看了林夢一眼,便走進屏風后。隨後林夢高聲喊,「宣她進來!」


  當個太后還真累,喊話這活兒也得自己干,估計用不了幾年我就成了第二個遙禮――那時的林夢並不知道,幾年後,她便真的不再是太后了。


  這都是后話了。


  蟬兒急匆匆地走進來,照例行了禮后,不等林夢發問,便竹筒倒豆子似的開始跟林夢說明情況,「太后,不好了。你不在的時候,貴妃娘娘被人陷害了,現在被皇上打入了冷宮!」


  林夢打斷了她的話,站了起來,走到她身邊,詢問道,「你怎知薇兒是被陷害的。你且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慢慢說與哀家。」


  「是。」蟬兒吐了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慢慢地說,「那日娘娘做了一碗甜粥給皇上,正打算端過去的時候,御膳房的小琪匆匆跑來,說是娘娘忘了東西在御膳房,然後娘娘便進了御膳房,卻沒發現有什麼東西。小琪說許是東西被偷走了,便向娘娘認罪。娘娘宅心仁厚,不和小琪計較,回到寢宮端了粥送給皇上。但皇上喝完后卻上吐下瀉了好幾天,去看望皇上的嬪妃都說是娘娘故意害皇上,皇后終究還是娘娘的親姑媽,為娘娘說了幾句好話,卻終究沒什麼用。皇上,還是把娘娘打入了冷宮!」


  什麼?怪不得蟬兒說是有人陷害,這分明就是。


  林夢思索了一下,讓蟬兒先退出去。她把玉兒叫出來,讓她洗了臉,問她對此事有什麼看法,玉兒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奴婢不敢妄作猜測。」


  林夢拿著毛筆在她眼前晃悠了一下,「都敢嘲笑哀家了,你還有什麼不敢的。說,哀家想聽聽你的看法。」玉兒只好嚅囁著道,「奴婢只是覺得,小琪一定知道些什麼,讓皇上腹瀉的葯一定是趁貴妃娘娘不在的那一小會下的,而正是小琪叫走了娘娘,怎麼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林夢走到窗前,推開了窗戶,「是啊,可是既然你能想到,那小琪背後的那個人,又何嘗想不到呢?」


  「那太后的意思是……」


  「笨啊,趁他們沒殺人滅口或者畏罪潛逃之前趕緊把小琪抓起來啊。快快快,去找林沫和赫連嗣。」林夢倏地回過頭,把玉兒嚇了一跳。


  「是,奴婢告退。」


  玉兒走出了御書房,林夢一人站在窗前,看著遠處的園林花草,看著天邊的雲層起伏,這後宮的天兒,是要變了啊。


  我本不想除去你,可是你卻先下了手,只是為了一朝恩寵,值得嗎?林夢關上了窗子,暗暗嘆息。她心中已經有了一個猜測。


  林夢走出御書房,來到園林里,這裡樹木蔥蔥,花草芬芳混合著泥土的芬芳,讓林夢的心情好了很多。


  這個世界,這個時代,我究竟適不適合存在。我本是21世紀一個無志女青年,最大的夢想就是作為一個米蟲,找到一個米主,再生一個小米蟲。可是我卻來到這裡。之後當了皇后,又被打入冷宮,後來被拓拔奕破身,愛上他時,他卻身亡。對生存的渴望讓我產生了對權力的慾望,可是,這樣真的正確嗎?

  我不知道。林夢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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