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中計
“就憑你?”慕昱衍一臉不屑的看著她。
寧洛歌眉目輕佻,眸子裏閃著詭譎的光“是啊,就憑我。怎麽?還不夠嗎?”
“恐怕還不夠格”
“是嘛?寧洛歌是不夠格,那麽呼和洛歌,南厥的公主可夠格?”
慕昱衍身子一僵,他早應該猜到,一個人不會背景清白到什麽也未留下,隻是那時軍中確實需要一個醫術高超的醫者,所以這才將她留了下來,隻是雖然留了下來,但卻步步都防著她,今日卻是防不勝防
“南厥的公主,你又以為我不敢動?”慕昱衍眼底閃過厲色。
“將軍自是敢的,隻是南厥今日才像南潯皇上俯首稱臣,我大哥又要迎娶太尉的女兒為妻,將軍以為皇上現如今敢動南厥嗎?”
寧洛歌蹲下身,直勾勾的看著男子“我一個南厥的公主難道還比不上一個從九品官的女兒嗎?”
男子全身無力,隻能將臉別過去不看她。
寧洛歌將男子的臉掰過來與自己對視“論長相我自認為不比那葉若棠差,甚至勝她幾分。論家世,遠在她之上。論時間,我待在將軍身邊已有五年。為什麽將軍正眼都不願看我一眼,卻要與認識不到一月的葉若棠成親?”
慕昱衍心下一緊,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她的了?這些問題他從未認真思量過,隻是覺得見著葉若棠心跳的會很快,會在乎她的感受,關注她的一舉一動,隻要有她在,他便會覺得很安心。
寧洛歌靠在男子的胸膛,聽著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將軍我對你癡心一片,你怎能看不見了?”
“滾開”慕昱衍穩住氣息,低沉的吼道。
寧洛歌笑了笑,卻是抬頭在男子唇上狠狠的咬了一口,慕昱衍隻覺得一股子血腥味湧下喉頭。
“將軍,你說說我到底與那葉若棠差到了哪裏?”
慕昱衍一想起女子的臉,眸子裏透出的柔情讓寧洛歌見了厭惡難耐。
“將軍,你可看清楚,現在在你眼前的可是我,不是葉若棠”
“你是何人?南厥的公主嗎?即是南厥的公主又為何對我使用這般下三濫的招數?即是南厥的公主就應該知曉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
寧洛歌一聽卻是揚起頭大笑了起來。
慕昱衍十分厭惡的看了她一眼“如果你不想南厥滅的話,我勸你別亂來”
寧洛歌笑的更甚“那麽請問將軍,以何種理由攻打南厥?”
“我想做的事情沒人能阻止的了”
“是嘛?”寧洛歌一把將男子的衣裳扯落,露出半邊胸膛,隻見得一道猙獰的傷疤躍然於眼上,寧洛歌一臉憐惜的看著他,一隻冰冷的手來回的撫摸。
屋內的香氣越來越濃,慕昱衍的頭昏昏沉沉的,有些看不真切。
葉府
葉若棠今日睡得早,已經接連做了好幾個噩夢了,驚醒後呆呆的坐在床上,薄衫濕透很是不舒服,本想沐浴,但天色漸晚,綠竹和綠闌早已經歇下了,便也忍了。
頓時覺得有些口幹舌燥,便前去倒水,倒水之際有些迷迷糊糊的,倒在杯中的水滲出來將另一隻手燙了一個水泡,葉若棠一驚,將水壺扔了出去。
突然感到一陣心慌,似是有什麽大事要發生一般。
綠闌聞著聲走了進來“大小姐怎麽了?”
因著屋內沒有點燈,隻有外麵月光透進來的微弱光芒,綠闌並未完全看清屋內的狀況。
“無事,起來喝水不小心將水壺打翻了”
綠闌鬆了口氣“我將燈點上吧,這樣大小姐起夜方便些”
“不用了,太亮了睡不著,你趕緊回去睡吧”
綠闌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大小姐要是有事,記得叫我”
“好”
燙的有些紅腫的右手,葉若棠隻拿了些藥膏草草的擦了一遍,實在是睡不著便披了件衣裳在院子裏坐著。
一陣夜風吹來,清醒了不少,隻是方才那心慌的感覺隻增不減。
已經接連幾日未見著阿衍,也不曾叫人捎來書信,莫不是阿衍出事了?
這麽一想,葉若棠心慌的更厲害,來不及叫醒綠闌和綠竹,便匆忙的跑向後院,出了葉府,直直的朝著慕府跑去。
夜裏街上一個人也沒有,偶爾會聽見幾聲打更的聲音。
葉若棠將身上的衣裳緊了緊,腳下生風般的走著,後來發現走的實在是慢些,索性跑了起來。
睡覺時隨意盤起的頭發,此時淩亂的散在肩頭,眼前不斷的出現慕昱衍的臉。
阿衍等我。
阿衍你不能有事。
跑了許久,跑的雙腿發酸,發的差點斷了氣,總算是到了慕府。
葉若棠彎著腰喘著粗氣,一下一下的敲著慕府的大門。
半天,陸瑉的聲音才隱隱約約的傳來“來了來了,輕點敲”
一開門看見的便是滿頭大汗的葉若棠坐在門前,陸瑉有些驚訝的問道“葉姑娘,你怎麽來了”
“將將軍了?”
陸瑉想起白日裏的紙條“葉姑娘你不是白日裏放了一張紙條,約將軍去悅來客棧的嗎?”
葉若棠一聽“紙條?什麽紙條?我沒寫過啊”
“今日我和將軍剛回來路過你房門前的時候,看見地上有張紙條,紙條上寫著約將軍去悅來客棧”
葉若棠還未緩過神來,陸瑉見著了連忙將人拉起“葉姑娘先起來吧,地上涼”
“我今日沒來慕府啊,前幾日來過一趟,府裏沒人我便回去了”
“那這紙條是誰寫的?”
“”
二人一陣緘默。
葉若棠一想“悅來客棧在哪裏?快帶我去,阿衍恐怕有危險”
陸瑉一聽,當即去後院牽了匹快馬,領著葉若棠直奔悅來客棧。
“將軍,你知道這是何酒嗎?”寧洛歌拿起桌上的酒壺倒了滿滿一杯。
慕昱衍聞了聞空氣中散發的酒香,卻是與尋常的酒有所不同。
寧洛歌拿著酒緩緩的走近“這在我們南厥叫做情花酒,這喝上一口啊便醉——生-——夢-——死”
慕昱衍摸向一旁的軟劍,卻被寧洛歌捷足先登,將劍踢得遠遠的。
“將軍,這可是我秘製的軟骨散,縱使是二百斤的大漢聞上一聞都會在床上躺個七天七夜,你還是別白費力氣了”
說罷寧洛歌將情花酒倒入男子的口中。
男子喝下後,感到身體燥熱難耐,酥麻無比,寧洛歌將男子扶起走向床前,拉下帷幔。
寧洛歌衝著男子笑了笑,脫下外衣,露出光滑雪白的手臂,整個人軟軟的躺在男子的懷裏“將軍,這一刻值千金,可莫要辜負了呀”
慕昱衍抑製住心裏的怒火,使出全身的力氣狠狠的鉗住女子的下頜“寧洛歌,是我低估你了”
寧洛歌卻一把打開,女子柔軟的唇覆蓋在男子冰冷的唇上,有股淡淡的酒香流於齒間。
“客官不能進去,客官不能進啊”
“滾開”隻隱約聽見少女的言語中帶著幾分薄怒。
葉若棠一間一間的找著,直到最後一間,陸瑉猛地踹開門,卻見到一副香豔至極的畫麵。
寧洛歌躺在慕昱衍身上,慕昱衍的衣裳被脫個精光,少女隻留了一層淡淡的薄衫遮體,更甚的是二人還在親吻著。
葉若棠看見此畫麵立即轉過身去,瞪大了雙眼久久不能回神,踉蹌了幾步還好被陸瑉扶住了“葉姑娘你無事吧?”
床上的慕昱衍看著葉若棠的背影,心裏一陣怒火中燒“陸瑉,將她帶回去”
葉若棠卻是轉過身定定的看著床上的男女。
這在電視劇裏捉奸的戲碼就要在自己身上上演了嗎?
慕昱衍還是第一次見著少女的眸間有了怒氣,整個人都在顫抖著。
“走”
少女紋絲不動。
“看夠了嗎?”
“敢做還怕別人看嗎?”許久這句話才從少女沙啞的喉間說出。
“你與將軍既未成親,你也不是將軍的妻子,這做與不做的與你何幹?”寧洛歌趴在男子懷裏有些得意的說道。
“閉嘴”
“閉嘴”
二人異口同聲的說出。
“慕昱衍昔日在殿前說的話,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慕昱衍眼睛直直的看著地麵“陸瑉帶她走”
陸瑉得了命準備將葉若棠帶離,可是葉若棠掙紮了開,質問著床上暖玉生香的男子“你喜歡寧洛歌直接告訴我便是,不用這般戲耍與我”
說完便哭著跑開了。
陸瑉看著床上的男子,再看看跑走的葉若棠。
“快去追”
“可是,將軍”
“快去”
“是”陸瑉追著葉若棠便走了。
寧洛歌笑的甚是妖豔“將軍,別讓不相關的人打擾了我們的一夢啊”
“是嘛?”慕昱衍的一雙眸子浸滿了殺氣。
寧洛歌第一次看見這種眼神,頓時頭皮有些發麻
陸瑉追了出去卻是未尋到葉若棠,四處看了看,想著可能回了葉府,便朝著葉府的方向追了去。
葉若棠一個人像失了神一般走在大街上,淩亂的青絲,淩亂的衣裳,仿佛剛逃命出來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