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被懷疑
姑蘇卻是笑笑,這件衣裳天下獨一件,就算是皇上也是賠不起的,更不用說尋常人家了。
“無妨”說罷,朝著外麵輕聲叫了一聲,便進來一個年約十五,梳著兩個小辮子的丫鬟“清兒你帶這位姑娘去換身幹淨點的衣裳吧”
“不”剛一伸出手便看見手上凝固的血都變成紫色了,再低頭看了看衣裙,被血染紅了一大片,尷尬的笑了笑“那就有勞了”
臨出門的時候還朝著床上看了一眼,流了這麽多血,應該很疼的吧。
“姑娘請隨我來”清兒在前麵帶路,走至後院盡頭,右轉第一個房間便是了。
因著必清苑隻有姑蘇安,夫晏,清兒,三人。
葉若棠便隻能穿清兒的衣裳“姑娘稍坐,我去拿衣裳”
清兒長得稍矮些,翻箱倒櫃半天才尋了件淡紫色的衣裳出來“這是去年我生辰公子送我的,但是我穿著有些長了,便一直放著,想必姑娘能穿的”
葉若棠伸手接過衣裳,還有股淡淡的花香“這衣裳做工但是精致”
“姑娘不嫌棄就好”
“怎麽會,還得多謝清兒的衣裳了”
“那姑娘先去屏風後麵試試吧”
“好”
這往常在府裏都是綠竹和綠闌幫著穿衣,眼下葉若棠將衣裳穿在身上總感覺哪裏有些怪怪的,愣愣的看著地上剩的兩件,頓時犯了難。
這都穿好了呀,這兩件是幹嘛的?難道是清兒拿多了兩件?
正在葉若棠認真思考之際,清兒的聲音在外麵響起“姑娘,可穿好了”
“好好了”
葉若棠從屏風後麵走出來的那一刹那,清兒便笑了。
“有哪裏不對嗎?”
清兒走了過去“姑娘這裏衣還未穿了”
“”葉若棠看著手裏的那兩件衣裳,是感覺有些眼熟。
“還是我幫姑娘穿吧”
“好”
客房內,姑蘇叫來夫晏“快些去慕府將寧大夫和陸瑉請來”
夫晏點了點頭,去馬廄牽了匹快馬,快馬加鞭的去了慕府。
到慕府的時候隻有陸瑉在慢慢悠悠的扯著院子裏的雜草,夫晏見了上前一把抓住陸瑉的手就往外麵走去。
陸瑉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夫晏你這是作甚?”
“寧寧寧大夫”
“夫晏,你慢慢說,別結巴啊”
夫晏每次一緊張的時候就結巴,被陸瑉這麽一說更加的結巴了。
“寧大夫在在何處?”
“你找寧大夫做什麽?你家公子生病了?”
“不不是”
“那你找她幹什麽?寧大夫現在正忙著了,沒空搭理我們”說著,陸瑉便又走了回去,繼續除草。
這邊把夫晏急的汗水都出來了“是寧遠將軍”
陸瑉一聽,猛地站起身來,神情變得緊張起來“我家將軍怎麽了?”
“中中”
“”
陸瑉盯著夫晏的嘴巴,一起使者勁,如果可以他都想替夫晏說話了“將軍到底怎麽了?”
“中毒了”
“什麽?”陸瑉心下一驚,飛快的出了府,騎上了夫晏的那匹快馬,手一伸“快些上來”
夫晏說話結巴,但是動作倒很靈敏,借著陸瑉的勁上了馬。
情勢太過於著急,陸瑉騎著馬來不及躲讓,撞壞了很多小商販的攤位“對不起了諸位,改日賠你們啊”
一路橫衝直撞的到了永和堂,寧洛歌正在坐診,排在她麵前的病人少說也有二三十人,陸瑉也顧不得許多,衝進去胡亂的收拾好藥箱,拉著寧洛歌飛奔出了藥堂。
寧洛歌還未反應過來急著說道“陸瑉,你幹什麽呀?”
“來不及說了,跟我走”
這永和堂的掌櫃的看著坐診大夫被人拉走了,急忙追了出來“寧大夫你這是要去哪裏啊?”
“掌櫃的,我去去就回啊”
陸瑉一翻便上了馬,伸出手將寧洛歌也拉了上去,一鞭子打在馬兒屁股上,跑出老遠。
站在原地的夫晏卻是傻了眼“我還有我”
可是陸瑉已經走遠了
“我要怎麽回去啊?”過了許久夫晏才緩緩說道。
客房內,姑蘇取出銀針,找準穴位,將慕昱衍的各大穴位都封住了。
想起方才那女子自稱將軍是她夫君便覺得有幾分意思,不禁笑了笑“將軍,你這才回南潯幾日,怎麽平白無故的添了個妻子?”
葉若棠穿的淡紫色衣裳,裙擺還繡著一對寒梅。
清兒為少女穿戴完整之後走到銅鏡前眸子瞬間亮了“姑娘生的可真是好看,穿這件衣裳就跟仙女下凡似的,不似我,穿上跟村姑一般”
葉若棠捏了捏清兒那圓鼓鼓的小臉蛋“等你長大了也是個美人”
清兒一聽心下一喜“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
葉若棠朝著外麵看了看“我去看看男神有沒有醒”
到前院的時候慕昱衍依舊未醒。
原本紅潤的臉上漸漸的變得有些蒼白,嘴唇也有些發紫。
葉若棠看見這個樣子,急的都快哭了“他怎麽還未醒啊?傷的很重嗎?”
姑蘇見不得女人哭,看見葉若棠的眼淚直在眼眶裏打轉,當即退出老遠,躲在剛來的清兒身後“姑娘,你可千萬別哭啊,他傷的不重,隻是中了毒”
一聽中毒,葉若棠哭的更甚,以往看的那些武俠電視裏,中了毒就等於死,除非遇上那種絕世醫仙,否則就沒救了。
葉若棠這麽一哭,姑蘇的腦瓜仁都疼了起來,這個世界上他怕的唯有三件事。
其一窮。
其二死。
其三女人哭。
清兒自是知道自家公子的怪癖,取了錦帕遞過去“姑娘,你放心,我們家公子一定有辦法的”
“有什麽辦法呀?”
清兒雙耳一動,眸間帶笑“寧大夫和陸大哥來了”
“啊?”葉若棠淚眼朦朦的一雙眼朝著門口望去。
進來的兩人很是熟悉,仔細想了想這不是跟在慕昱衍身邊的兩人嗎?
他們怎麽來了?
莫非他們認識?
轉頭剛好對上姑蘇的一雙眼,頓時便有些心虛。
二人從外麵走進來,葉若棠一看見寧洛歌,就躲得老遠,順帶著將胸口捂住,那個夢她還是沒忘的。
“寧大夫”姑蘇向前一步。
陸瑉急忙將藥箱放下,從姑蘇和寧洛歌的中間穿了過去,小聲的喊了幾聲將軍。
姑蘇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轉頭又是一副帶笑的模樣看著寧洛歌。
“將軍他怎麽了?”
“中了毒”
寧洛歌眉頭微皺“這好端端的怎麽中毒了?”
姑蘇雙手一攤“是這位姑娘發現的”
寧洛歌這才看見了旁邊站的葉若棠,感覺頗有幾分眼熟。
倒是陸瑉搶先一步的認了出來“你不是那天從樓上摔下來的那女子嗎”
“”
合著啥沒記住,就記住那個了唄。
葉若棠尷尬的笑了笑“是我”
“你怎麽在這兒啊?”陸瑉問道。
“我……就是路過”
寧洛歌有些狐疑的看著少女“這地方人跡罕至,少有人來,你又怎會路過此處?”
“這……我這不是看天氣好,便出來走走嗎”
“那姑娘走的真是巧,就走到了這裏”
空氣中似乎彌漫著火藥的氣息,陸瑉和姑蘇識相的往後退了幾步。
這古人常說,遠離女子與小人。
尤其是兩位女子。
“大路朝天我想走哪裏便走哪裏?怎麽走到這裏不行了嗎?”葉若棠也不是好欺負的主,當即便懟了回去。
“那敢問姑娘又是如何發現將軍的?”
“我騎著馬兒路過那片林子的時候,聽見有打鬥聲,便悄悄的過去看看,這才發現是男是寧遠將軍,便撿起樹枝衝了過去”
“姑娘會武功?”
“不會”
“尋常女子見此都會躲得老遠,姑娘既不會武功還衝了過去,姑娘膽子倒是挺大”
“因為我並非尋常女子啊”
“”一句話將寧洛歌堵得夠嗆。
“你們要是不信可以去林子裏看看,那些黑衣人的屍體都還在”
寧洛歌聞言給陸瑉遞了個眼色,陸瑉便出去了。
半盞茶的功夫才回來“我找遍了整個林子,都未看見什麽黑衣人的屍體”
“什麽?”葉若棠瞪大了雙眼“怎麽可能”
“姑蘇,我看就沒有什麽黑衣人,分明就是她想刺殺將軍,應該先將她關起來,等將軍醒了再發落”
“不是我,我怎麽可能傷害寧遠將軍。就算是我,我已經得手了為什麽還要留在那裏,為什麽還要找人救他?”
“說不定你另有所圖”
“”
“洛歌,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這位姑娘並不會武功,又怎能傷的了將軍了?”姑蘇在一旁說道。
“不會武功不代表她不會使其他手段”
………
一旁的陸瑉輕咳一聲“現在唯有等將軍醒了,才能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不如就先委屈下這位姑娘,等我們查明了真相定當給姑娘賠罪”
葉若棠心下一想,左右現在多說無益,清者自清。
“好,我配合,要是我是清白的,還清這位姑娘給個說法”
寧洛歌卻不想再理會她,將藥箱拿到床頭,為慕昱衍醫治。
“姑娘這邊請”姑蘇將葉若棠帶去了後院,尋了間房“姑娘就請你在此處待會吧”
葉若棠微微點頭,姑蘇便出去,將房間落了鎖。
寧洛歌取出藥箱裏的銀針,紮進慕昱衍的頭頂,在手心裏劃出一道口子將毒血逼出。
“將軍中了何毒?”陸瑉擔憂的問道。
“將軍所中之毒,乃是西域的百草毒,用上萬種毒草淬煉而成,但是這練毒之人顯然是個新人,沒有掌握好劑量,所以這毒很容易解”
這話一出,姑蘇和陸瑉瞬間便鬆了一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