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非禮勿視
到了慕府的時候,卻見大門虛掩著,葉若棠有些疑惑,走過去輕輕一推,朱紅的大門吱呀一聲便開了。
葉若棠朝著裏麵看了看,似乎沒有人。
走進去,將門關上。
這慕府雖比不上葉府裝修的氣派,倒別有一番韻味在其中。
“男神,男神你在嗎?”葉若棠貓著腰,輕輕叫道。
半晌無人回應。
“難道是出去了?要不然就在這等他吧”葉若棠尋了凳子坐下,四處張望著。
坐了會便覺得有些口渴難耐,到處看了看,也不知哪裏是廚房,哪裏是大堂。忍著吧,自己挺難受的。
索性起了身,反正也無人不如挨個看看,總能找著廚房。
走到東邊一個屋子,打開門被一陣灰嗆得直咳嗽,趕緊關上門。
第二個屋子,葉若棠不敢貿然行動,左右看了看,也不像廚房,便朝著西邊而去。
西邊沒有,北邊沒有,便隻剩下南邊了。
葉若棠穿過一個沒有水的池子,走過一條林蔭小道,便看見一間房門開著,心下一喜,原來你在這,趕緊加快了些腳步。
用一個瓢子舀了一瓢水,咕嚕咕嚕的喝下肚,末了很是滿意的拍了拍肚子。
正準備回前院,便隱約的聽見水聲。
男神不是不在嗎,哪裏來的水聲?莫非是進小偷了?
想到如此,葉若棠隨手拿起舀水的瓢子,十分警惕的朝著外麵走去。
好像是從對麵傳來的,貓著腰偷偷的遷徙過去。
在一間絳紫色的門前停下了腳步,是這了?水聲就是從這裏傳出來的。
葉若棠兩隻手拿著水瓢,要是裏麵的人出來,自己就一瓢子過去,不死也能砸個半暈。
突然裏麵的水聲停住了,葉若棠朝著裏麵望去,卻是什麽也瞧不見,突然想起自己以前看電視的時候,他們都用手在窗戶紙上捅個洞。
葉若棠騰出一隻手,將食指伸進嘴裏沾了唾液再拿出來,輕輕往窗戶紙上一碰,果然出現了一個洞。
葉若棠小心翼翼的往前挪了挪,透過小洞,朝著裏麵看去。
一張床,一張桌子,還有衣櫃,書案這邊沒有異常。
葉若棠又朝著另一邊看去,誰知這一看,驚得自己一身汗毛炸起,小臉瞬間紅到了脖間,手裏的水瓢不知怎地落在地上,弄出巨大的聲響。
屋裏的人微微側目,一個旋身便從浴桶裏出來,身上隨意的裹了件衣裳,便衝了出來。
葉若棠還未來的及逃離,便被男子抓個正著。
一個小麥色的胸脯猝不及防的出現在少女的視線裏,大腦一陣眩暈,葉若棠狠狠的掐了下自己的胳膊,才沒有暈過去。
“你怎麽進來的?”男子帶著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少女。
“我看看大門沒沒關,就進來了”葉若棠被美色所誘,說話都變得有些結巴了。
“你都看見了什麽?”
“啊?”少女頂著一張紅撲撲的小臉直視著男子,一雙好看的桃花眼濕漉漉的。“這該看的,不該看的,我都看見了不過你放心,我不白看,我會對你負責的”葉若棠拍了拍自己瘦弱的胸膛,信誓旦旦的說道。
男子漆黑的目光定定的看著她“你一個女孩子,說這些不害臊嗎?”
害臊?作為新世紀的大好青年,理應一人做事一人當,看了就得負責
葉若棠緩緩的低下頭看著地上,一時間不知道應當說些什麽。
慕昱衍一步一步的前進,少女一步一步的往後退去,直到背抵在冰冷的牆上,再無路可退。
“你來做什麽?”
許是男子剛沐浴完,濕漉漉的頭發上還帶著一絲香氣,說話的熱氣噴灑的少女臉上,癢癢的。
“我來找你”
“找我做什麽?”男子的聲音有些沙啞的問道。
“想你了,自然就來找你”
慕昱衍一隻手撐在牆上,微微俯身向前“哦~”
葉若棠就算臉皮再厚也抵擋不住這男神近在咫尺的誘惑,趁著男子不注意便從另一邊溜了出去,可她怎麽能跑贏一個會武功的男子?
剛跑了沒幾步,便被慕昱衍堵了回來,帶著幾分邪魅的笑看著她“你不是說想我了嗎?怎麽這般急著走?”
“”
慕昱衍挑起少女的一縷青絲放在鼻間聞了聞,是淡淡的檀香,有些意味不明的看了看少女。
隨即帶著幾分諷刺的說道“回去告訴你家主子,我對女色可沒有興趣”男子斂下眸子,又恢複到以往的冰冷,徑直的走向了屋子。
“回去吧,我從來不殺女人”
“”
一句話,讓葉若棠掉入冰穀,光速的跑出慕府,尋了條沒人的巷子大口的喘著粗氣。
他剛剛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叫對女色沒興趣?
難道,男神不喜歡女的,喜歡的是男人?
還有最後的那句,他從來不殺女人
莫不是自己哪裏做錯了,招惹到他了?
葉若棠想了許久也未想通。
算了,還是先回去再說吧。
匆匆的回到雲棲小築,隻見葉之南站在門口四處張望著。
葉之南見著她,有些生氣的說道“大姐姐,你不是去茅廁嗎?怎麽從外麵回來?”
“哦~方才上完茅廁肚子有些餓,便尋思著出去買些小食”
葉之南狐疑的看了她幾眼,也沒再多說什麽,便上了馬車,葉若棠緊隨其後。
馬車上,葉若棠又回想起方才在慕府看見的景象,一時間又紅了臉頰。
“可查清楚那女子的底細?”
“查清楚了”陸瑉從懷裏掏出一封信紙,男子接過去打開一看,眉頭微皺。
這信紙上寫的倒是很全麵。
葉赫從之女葉若棠,年十五,再有兩個月及笄,從小無母,跟著乳娘長大,不受葉赫從的寵愛
再看看下麵,都是寫的什麽鬼。
胸圍,臀圍,腿長
男子將信紙狠狠的砸在書案上“我是叫你查她的底細,這些都是什麽?”
陸瑉撓了撓後腦勺“將軍,這女子就像張白紙一樣,沒什麽好查的”
男子借著房內的燭光望去“葉赫從?”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擊著桌子邊緣。
“德妃的人?”
“正是”
“哦~”男子漆黑的眸子裏帶著幾分意味不明的味道。
“當真再無其他?”
陸瑉搖了搖頭“沒了”
除了她是葉赫從的女兒以外,就再無其他了。
慕昱衍端坐在桌前,再無其他,他是萬萬都不信的。
一張白紙的女子,會千方百計的接近自己,沒有那麽簡單,這其間必有緣由。
“再查”
“是”
“對了,右相李複可有動靜?”
“沒有”這些日子一直將自己關在家中。
“也沒有人去見他?”
“沒有”陸瑉感覺有些奇怪“按理說將軍回來了,這李複應該來見你的”
慕昱衍輕輕的抿了一口茶“畢竟我不在南潯已有十二年,有些事情難免會發生變故的”
“將軍是想幫二皇子?”
男子拿著茶杯的手頓了頓,沒有否認也未承認。
陸瑉跟在他身邊已有八年,這時卻有些看不透徹了。
二皇子初來軍中那年才八歲,連劍都拿不穩,一向政務繁忙的將軍,居然破天荒的抽出時間教他練劍,騎馬,常年不笑的臉上,居然蒙上一層淡淡的笑意。
要不是跟在他身邊那麽久,陸瑉都以為二皇子是將軍的孩子。
二皇子是在第三年回南潯的,但和將軍卻保持著書信的來往。
無非說些宮裏有人死了,有人來了,皇後過得如何,自己過得如何,種種。
在陸瑉看來,皆是些無用的信息,但慕昱衍卻將那些書信折好,放在匣子裏,閑來無事的時候會翻出來看看。
如今回了南潯,二皇子有心爭奪儲君之位,還找上了自家將軍這令陸瑉有些頭大。
“將軍”陸瑉還想說些什麽,被男子製止了。
“府外那些人還在?”
“嗯”
“想個法子,明日我要去見姑蘇”
“好”
壽康宮
一身明黃色龍袍的男子,緊皺著雙眉,眼下一片烏青。
“烈兒,這是怎麽了?”皇太後在他身側坐下,手輕輕的拍打著他的背。
“可是這幾日太過勞累?我叫禦膳房準備些點心過來”
“母後,自從慕昱衍回來之後,朕就感到心神不寧,似是有大事發生”
“他安排在朝中的眼線,不是已經被一一拔除了嗎?”
“他從小心思便縝密,安排在朝中的眼線不會那麽容易被我們發現”
皇上想起自己派人暗中調查慕昱衍留在南潯的眼線,短短一月就被盡數斬除了,那時他便有些起疑,但是一想到,他孤身一人又有何能耐,便也沒再多想。
隻是近日他回南潯,這份不安又回來了。
“皇上,哀家看你是憂心了,慕昱衍已有十餘年不在南潯,就算是想有作為也難成大事”皇太後安慰著說道。
皇上似信非信的點了點頭“但願如此吧”
皇太後話鋒一轉“趁著他這次回來,皇上還是早些收回他手裏的兵權才是”
“母後,這拿回兵權並非易事”皇上長長的歎了口氣。
“倒也容易”
皇上一聽,麵色一驚“母後有何高見?”
“為他則一門親事,將他留在南潯”
“要是他不從了?”
皇太後冷冷一笑“要是他不從就更好辦了,抗旨不尊可滅其三族”
皇上一聽,眸子頓時亮了亮“母後高見,隻是不知要將誰許配給他才合適?”
“左相之女,韓棲雪”
這左相韓寧可是兩朝元老,就連皇上也要敬他三分,要是他慕昱衍不從,不僅是抗旨不尊,還有辱先皇,到那時,恐怕就由不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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