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下馬威
英年早逝就早逝吧,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自己完全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好嗎
死就死吧,還死的這麽醜,肯定成為這些人茶餘飯後的談資了。
想到如此葉若棠索性閉上了眼睛,緊緊的把臉護住,就算死也得死的好看點,至少臉不能花。
可是許久之後葉若棠都未感到一絲疼痛,反倒是聞見了一股淡淡的不知名的味道。
睜開一隻眼睛,從指縫間看去,看到的是一張男人的臉。
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輕抿,劍眉星目,隻是皮膚有點黝黑,估計是太陽曬得有點多。
還有那完美的下頜線,這男人簡直長在了葉若棠的審美上。
葉若棠看的有些出神了,直到男子咳嗽了一聲才回過神來。
脫口一句“你是天使嗎?”
“”
男人沒有說話,看少女沒事便輕輕的將她放在了地上。
方才寂靜的街道瞬間又變得沸騰了。
“寧遠將軍,寧遠將軍”
“”
葉若棠被人群擠出老遠,大腦好像停止了思考一般。
直到綠竹和綠闌找到她之後,葉若棠才算真正的回過神來。
天哪,這男子也太帥了吧,從今天起那些韓國歐巴算個屁啊,你就是我的男神了。
葉若棠一蹦一蹦的,完全沒了形象,融入到了那群幾近瘋狂的女子中,大聲的叫著“男神,男神”
這讓站在一旁的綠竹和綠闌頓時傻了眼,這還是自家的大小姐嗎?
“不過我就說嘛,寧遠將軍那般好看,沒有人能抵抗的住的”綠竹說完拉著綠闌也一起喊了起來。
整個南潯的街道充斥著寧遠將軍的名字,久久不能散去。
皇宮內
禦書房裏,身著明黃色龍袍的男子正認真的批改著奏折,魏公公急匆匆的從殿外走進來。
“皇上,寧遠將軍到了”
男子放下手中的筆,望向殿外“到哪裏了?”
“剛從東門進來,隻是被百姓圍的水泄不通,寸步難行”
“哦~看來這寧遠將軍遠比朕更受百姓的愛戴啊”男子瞳孔微張,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皇上是一國之君,寧遠將軍長居邊關,百姓隻是一時興起罷了”魏公公身後的衣裳都快濕了,顫顫巍巍的說道。
“行了,去宮外候著吧”
“是”
男子臉上仰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十二年了,你還是活著回來了”
玉案上的筆應聲而斷。
寧遠將軍一眾人馬穿越重重人海,終於殺出了重圍,將百姓遠遠的甩在了身後。
“將軍不先進宮嗎?”陸瑉看著男子的方向不對,好奇的問道。
男子一馬鞭甩在馬屁股上,馬兒叫了一聲,跑的更快。
“行了,跟上吧”寧洛歌看的通透些“這好不容易回來了,自然是先去看他母後了”
陸瑉猛地拍了拍腦袋“寧大夫說的是,我怎麽就沒有想到了?”
二人加快了速度跟在了男子後麵。
到了皇陵,男子下了馬,徑自的走了進去。
陸瑉和寧洛歌隻能在外麵等著,這皇陵可不是她們二人能進的地方。
走了許久,男子終於在最後麵找到了母後的墓碑,用手輕輕的擦去上麵落的灰,直直的跪下“母後,兒臣回來了”
十二年了,離開南潯已經整整十二年了,多少次午夜夢回,男子都能清楚的看見自己母後的臉,她在對自己笑,她在說著“衍兒,放下仇恨”
可是這份仇,他又怎能放下?
往事一幕幕湧現在眼前,男子紅了眼,捏緊拳頭重重的朝著地麵砸去“母後你放心,這次回來,我會加倍的討回來”
陸瑉和寧洛歌在外麵等了許久,直到天都要黑了,男子才從皇陵裏走了出來。
隻是寧洛歌看出來端倪,從藥箱裏拿出一塊紗布“將軍你受傷了?”
正想給男子包紮,卻被男子避開了“無事”
男子上了馬,二人緊跟在後麵,朝著皇宮而去。
魏公公一行人在宮門口等了許久也未見得寧遠將軍,不禁有些慌亂,正巧著二皇子玉玄來了。
“二皇子”
“魏公公,皇叔還未到嗎?”
魏公公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還沒呢”
這話音剛落,便聽見一陣馬蹄聲。
玉玄雙眼一亮“來了”
果不其然,來了。
“皇叔”玉玄迎了上去。
男子拍了拍他的頭“玄兒長高了些”
“幾年不見,皇叔倒是越發的英俊瀟灑了”
“你這貧嘴的功夫見長啊”
“”
“寧遠將軍,皇上已經在殿內等著了”這寧遠將軍好不容易來了,萬不可再耽誤了,魏公公不得已打斷了二人的談話。
玉玄也不再說其他“皇叔,我備好酒,晚些時候去府上找你”
“好”
男子這才跟著魏公公進了宮。
到了玄武殿,陸瑉和寧洛歌隻能在外麵候著,男子獨自走了進去。
高高在上的龍椅之上坐著一個人,見著有人來了,一臉帶笑的迎了下來。
“皇弟啊,可算是把你盼回來了”
男子則是麵無表情的跪在地上“末將參見皇上”
“哎,這裏隻有你我二人,不必拘禮”皇上走過去欲將男子扶起來,卻被男子躲了過去。
皇上舉在半空中的手有些尷尬,麵上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僵硬,場麵有些尷尬。
“皇弟,還未吃飯吧,我叫禦膳房備了你愛吃的菜”
“多謝皇上,隻是末將一路舟車勞頓,想回府歇著了”
“”
“這慕府荒廢了許久,等明日朕叫人收拾收拾,今晚你就先在宮裏住下吧”
“多謝皇上美意,隻是末將有些則床,害怕宮裏的床太軟,睡不習慣”男子一次一次的回拒了皇上,讓皇上的麵子有些掛不住。
皇上的臉上不似方才的笑意“朕知道你恨我”
男子似乎是沒有想到他會這麽說“末將不敢”
“你我是親兄弟,非得如此嗎?”
男子冷冷的看著皇上,非得如此嗎?嗬,真是個笑話。
“皇上,末將先行告退”
大殿上,隻留下一個英姿颯爽的背影。
身後的皇上負手而立,臉上一點一點的沉了下來“慕—昱—衍”
皇宮外的某個石像後麵,躲著一個少女,一動不動的盯著宮門口。
方才跟著的兩個丫鬟已經不見了蹤影。
半個時辰後,宮門緩緩的打開,出來三個人,少女一眼望去便認出了那個身影。
果然帥的人一舉一動都帥的。
慕昱衍一行人上了馬,往城東的方向而去。
寧遠將軍,慕昱衍,城東慕府。
這是臨走時,綠闌告訴她的。
少女直起身來,拍了拍裙底沾的花“寧遠將軍我們後會有期呀”
說罷,便一蹦一蹦的朝著城南走去。
天已經黑透了,三人才到了慕府,推門而入,被一陣灰塵嗆得直咳嗽。
“將軍,要不我們還是住客棧吧,等明日找人收拾收拾,這現下也沒法住人啊”陸瑉捂著口鼻說道。
慕昱衍徑直的走了進去,院子裏已經長滿了枯草,各個角落裏遍布著蜘蛛網,仿佛在宣告著,這裏已經很久沒有住人了。
寧洛歌四處看了看“要不然我們先簡單的收拾收拾”
陸瑉則是一臉的不情願“我們都已經趕了一天的路了”
寧洛歌偷偷的拉了拉他的衣角,小聲的說道“你就少說兩句吧,將軍已經很久沒有回來了,這哪裏有到了家出去住的道理?”
陸瑉這才閉上了嘴,將行李尋了一塊幹淨的地方放著“先收拾一間房出來住著吧,等明日再好好修理一番”
因著長時間未住人,有些牆上都有了裂縫,青苔肆意的爬向各處。
慕昱衍未說話,似是認同了。
陸瑉和寧洛歌選了大點的房間開始收拾,估摸著後半夜的時候才勉強的收拾好了,將行李放好,陸瑉到院子裏拾了些枯樹枝升起了火,這才暖和了些。
慕昱衍去到了曾經練劍的後院,仿佛一切都未改變過,仿佛那些事情就發生在昨日。
母後還在,她也在
慕昱衍去到了母後曾經住的屋子,相比起其他房間灰要少點,尋了個凳子坐下,環顧著四周。
“衍兒,慢些跑”
“衍兒,快過來,母後做了你最喜歡的桂花糕”
“衍兒,你看母後給你做的新衣服喜歡嗎?”
“”
往事一幕幕湧現在眼前,慕昱衍紅了眼,手緊緊的握在一起,他本可以同尋常人家一樣,是他們親手將這一切毀了,如今他回來了,曾經傷害過他的人一個也別想跑。
突然聽得屋外有什麽動靜,男子摸著腰間的軟劍看像屋外。
“皇叔,是我”是玉玄的聲音,男子鬆開軟劍,走向了屋外。
“皇叔,走吧”玉玄揚了揚手裏的兩壇子酒酒,腳尖輕點便飛身上了屋頂。
今夜月亮稍圓了些,發出的月光依舊有些昏黃。
慕昱衍緊隨其後,尋了個采光較好的屋頂一左一右的坐下。
玉玄扔給男子一壇子酒“皇叔,你最愛的女兒紅,我可是藏了許久都未舍得喝,就等你回來了”
男子穩穩的接住,輕輕的打開,一股子酒香味撲麵而來“好酒”猛地灌了一口。
“那是自然,這可是南潯最為有名的酒匠釀的,我可是找了許久”玉玄也喝了一口,有些得意的笑了。
“皇叔,此次回南潯可有什麽打算?”
“打算?我能有什麽打算”
玉玄自是有些了解的“皇叔可是從來不做無準備之事”
慕昱衍有些意味深長的盯著玉玄“此話何意?”
“父皇多次召你回南潯,你都拒絕了,為何這次”玉玄一臉狡黠的看著他。
“南厥兵敗,恐怕得休養生息幾年”
“恐怕這不是理由吧”
“那你說說我回來是為了什麽?”男子漆黑的眸子盯著玉玄。
“太子之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