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番外姚夢蕊篇1
就要入宮了,夢蕊卻沒有半點喜悅,她才十四歲,可是那個無道的昏君卻要她入宮伴駕。
糟蹋了她姐姐不說,還想來禍害她。
她以為她會怕他嗎?大不了一個死字,姚家的女兒,沒有怕死的。
“蕊兒,還沒有上轎之前你後悔還來得及,你爹說了,隻要你不願,拚死也不會讓你嫁的。”
娘親在一旁哭得極傷心。
她知道娘親的感受,姐姐入宮到現在,可以說沒半點消息。
據宮中傳聞,銀月宮昨晚好像失火,或許姐姐已經遇到意外了。
“娘,蕊兒要進宮,我要去看姐姐,她一人在宮中肯定會被人欺負,蕊兒要進宮保護姐姐。”
夢蕊握著母親的手堅定道。
姐姐在八歲那年已經毀容了,前年又因為她而殘廢了,她要進宮去看姐姐,不能再讓姐姐受到半點傷害。
“我可憐的女兒,我怎麽這麽命苦,好不容易生了兩個女兒,為什麽一個都不能留在身邊,老天爺,你怎麽可這樣殘忍。”
“娘,您別這樣,你想想,我們姚家兩個女兒都入宮,一個貴為皇後,一人貴為貴妃,誰有我們姚家榮耀,娘,別再哭了,要不爹一會又不高興了。”
夢蕊勸著母親,入宮已成定局,就算爹想扛下來,她也不會留。
抗旨是死罪,不能讓姚家跟著倒黴。
“夫人,小姐,吉時快到了,該上轎了。”
外麵,管家在催促道。
“知道了,馬上就出來。”
夢蕊平靜道。
就在夢蕊由宮裏的女官攙扶著上轎的時候,一陣急促的馬蹄,有人在叫著衝了過來。
“不行,不準嫁進宮。”
夢蕊好奇的掀開轎簾,有點相識的感覺。
“爹,小妹不能入宮,皇上根本就是有意要報複我們姚家。”
原來竟然是大哥,他回來的可真及時,不過大哥回來也改變不了什麽,她還是要入宮的。
“說什麽胡話,蕊兒入宮為妃,這是聖上的旨意,你胡說什麽。”
姚相訓斥著兒子道。
“爹,您平日裏比誰都精明,怎的這次如此胡塗,露兒入宮被她折磨的不成人樣,你現在還想送蕊兒入宮,爹,您能醒醒嗎?”
姚智文向老爹姚相跪道。
“大哥,你的心意小妹心領了,正因為如此,我才更要入宮。”
夢蕊很冷靜道。
任姚智文如何勸說,她都鐵了心要進宮,在她一聲‘起轎’中,姚家人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走向皇宮這個地獄。
她知道進去後或許此生都出不來了,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箭。
雖然喜樂一路吹進宮中,但是她卻沒有半點喜悅,也沒有新人的那種緊張與擔憂,她現在隻想盡快見到姐姐。
“小姐,馬上就要進宮門了,你還好嗎?”
婢女在轎門外輕聲道。
“我很好,心兒,以後就要你陪著我在宮中受苦了。”
夢蕊將手從轎窗中伸出,與心兒的手緊握在一起。
皇宮裏並沒有姚府那麽熱鬧,一進宮門,喜樂就停下了,整個宮裏靜悄悄的,死一般的寂靜。
夢蕊想下轎自己走,但是這不合規矩。
從轎窗往外看,天已經黑了,隻能看到那些螢光似的宮燈。
“小姐,下轎了。”
轎子停下,夢蕊還有些恍惚,看來她想的沒錯,這根本就不是成親,這就像做賊,偷偷摸摸的。
雖然不是皇後,但是好歹也是貴妃,怎的就如此寒磣呢?看著自己身上大紅的喜服,夢蕊覺得這簡直就是一個諷刺。
由幾個宮女攙扶著,走了這座叫‘蘭芷宮’的院子。
院子裏的布置還算可以吧,但是對於出身相門的她來說,顯得有些寒磣。
她並沒有說話,進到蘭芷宮後,她即讓心兒拿出些帶來的普通衣裝。
“小姐,你要做什麽?”
心兒見小姐脫喜服,驚道。
“換身衣服,你沒看到這屋裏連個喜字都沒有,穿這身衣服太難看了,而且也不協調。”
夢蕊很自然的笑著道。
雖然夢蕊說的很平靜,但是心裏卻是極難受。
就算不是大婚,但是好歹也是她第一次,一輩子就這麽一次,竟然這麽寒磣,這還是皇家嗎?
“小姐,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這身衣服在皇上沒來之前脫不得。”
心兒看著小姐心裏酸酸的。
大小姐嫁進宮才多久,小小姐又進來了,老爺到底怎麽得罪了皇上?
“沒關係的,雖然是皇妃,但是說白了也是小妾,我有心理準備的,心兒,時候也不早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夢蕊一邊換衣一邊道。
不管今晚將會發生什麽,她都不想牽累其他人,尤其是貼心的丫環,心兒。
“小姐,奴婢在這侍候著您。”
心兒固執道。
“心兒,今天你都累了一天,下去休息吧,別累著,明天我們還有硬仗要打。”
夢蕊勸著丫環道。
姐姐不見了,天亮後,她必須去找姐姐。
“小姐,那奴婢先下去了。”
心兒看著小姐,心頭酸酸的,大小姐進宮的時候,小姐傷心欲絕,但是一入宮門深似海,自那天後,竟然再沒見到大小姐了。
她真的很擔心,如果大小姐真像外界傳的那樣,已經不在人世了,那麽小姐這條命,隻怕也出不了這深宮了。
看著心兒離去,夢蕊也將宮女勸退了,看著桌上擺好的一些婚宴食物,她是一點胃口都沒有。
按照尚宮們教的規矩,她應該坐在這等著昏君到來的。
但是她並不想等,她不是奴,不是婢,她對他有恨,她不會屈服於他的。
雖然說新婚的紅燭要一直燃至天明,但是夢蕊卻走向前將一對紅燭都熄了。
摸了摸貼身藏起的匕首,她有心理準備了,大不了同歸於盡,也算為姐姐出口氣。
躺在床上,手裏緊握著匕首,黑漆漆的蘭芷宮,一點都沒有喜氣的樣子。
軒轅嚳站在蘭芷宮外,他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這裏怎麽死氣沉沉的連個燈都沒有。
“小凡子,那女人還沒抬進宮嗎?”
看著頭頂蘭芷宮幾個字,軒轅嚳極不悅道。
“回皇上,早已經入宮了呀,可能是睡了吧。”
小凡子伸頭向蘭芷宮望了望,這是怎麽回事啊,怎麽這麽黑,不知道今晚皇上要來嗎?
“姚思遠可真會教女兒,一個比一個更目無皇法。”
軒轅嚳冷哼。
他今晚到要看看這個姚夢蕊到底能有多傲,多美。
一個醜八怪在宮裏讓他糾結了一年多,他的命根子差點就毀在她手上,最後到好,給他來個畏罪自殺。
好,姚家的女兒厲害,他軒轅嚳就是個沒用的窩囊皇上。
“掌燈。”
軒轅嚳沉聲道。
身後的太監立即就點亮了宮燈,一下子蘭芷宮竟亮如白晝。
躺在床上的夢蕊,感受到外麵那強烈的殺氣,她很平靜。
這樣才對,這樣才好,同歸於盡他就沒辦法再為難姚家了。
“貴妃,難道沒人告訴你要等朕來了才能上床嗎?”
宮內的大紅燭再次被點亮,看著床上隆起的被子,軒轅沉下臉怒道。
夢蕊眼睛緊閉,她就是不理他,看他能將她怎麽著。
“女人,你敢裝作沒聽見。”
軒轅嚳惱了,上前將被子往下一扯,怒道。
“皇上,難道你就是這樣對待後宮的妃子?”
身上被子被掀,夢蕊想裝也沒法裝了。
“你知道就憑這一條,朕可以判你死罪嗎?”
軒轅嚳沉著臉怒道。
“我知道,你是皇上,你想殺誰便殺誰,你想娶誰便娶誰,就如同姐姐,你當初既然娶了她,為何不善待她?你將我姐姐怎麽了?”
夢蕊坐起身,若不是這床幔擋著,她一定會站起來,以為個子高就有氣勢,就能凶人嗎?她姚夢蕊又不是被嚇大的。
看著眼前這張憤怒的小臉,軒轅嚳的怒火奇跡似的平熄了。
果然是姚思遠的女兒,一個比一個更大膽,這張滿是烈焰的小臉,他喜歡。
雖然他向來不沾黃花閨女,但是今晚例外,他給了她名分,她理當盡份責任。
“愛妃,這好像不是你應該關心的,今天是我們的好日子,你應該關心朕才是。”
軒轅嚳笑著,伸出一手捏著那小巧的下巴。
似雪的肌膚,細膩,柔滑,手感也很不錯,這雙眼睛也很有活力。
看著這雙眼,他竟然又想起了那個醜八怪,那醜八怪全身上,唯一可取的地方就是那雙眼了,隻可惜,生在那樣一張讓人嘔吐的臉上真是浪費了。
“我不是你的愛妃,我雖然進宮了,但是我決不會成為你妃子,更不會成為你的禁臠,你別做夢。”
倔強的小臉,仰得很高,那挑釁的眼神,一再的刺激軒轅嚳。
他要這個女人,迫切的想要,這張倔強的小臉,明亮的大眼,竟與另一雙清冷的眸子重疊在一起。
身子前傾,冰冷的唇,壓上那紅灩的兩片。
“唔,放開我……唔……”
被強行吻住的夢蕊,氣惱的推拒著,但是軒轅嚳那強壯的身體對她來說是威脅。
稍稍用力,即將這具柔軟的嬌軀壓在身下,身下小人兒的扭動,讓他更是熱血沸騰。
“放開我,昏君……”
夢蕊搜索著枕下的匕首,不要臉的男人,竟然咬她。
“女人,你應該很榮幸,並不是每個女人都有親君側的機會。”
軒轅嚳說著,邪魅的笑著再次壓上她的身體。
“昏君,你以為每個女人都那麽無恥嗎,今天我就要為姐姐報仇。”
摸到匕首,夢蕊咬牙恨道。
“報仇,女人,你以為你……”
軒轅嚳正想侵身吻下去,卻見寒光一閃,他隻來得及避開頭。
接著肩上一陣刺痛,這女人,竟然拭君。
“可惡,你竟然私藏凶器,你們姚家的女人真是一個比一個可惡。”
軒轅嚳要氣炸了,醜八怪姐姐差點斷了他命根子,這個妹妹更可惡,長得玉麵桃花,卻如此惡毒,竟然要他性命。
“沒你可惡。”
夢蕊的手腕被扣住,匕首上的寒光有些晃眼,她真的很討厭這個男人。
討厭他的盛氣淩人,討厭他的髒話,女人怎麽了,難道他不是女人生的。
“女人,你也不怕死?”
軒轅嚳奪下匕首比著她粉嫩的脖子道。
“怕死我就不會進宮。”
夢蕊伸長脖子等著他拉下去。
反正在上轎的時候,她就做好心理準備了。
“好,來人,將姚、、這個女人打入冷宮。”
軒轅嚳怒道,既然姚家的女人這麽賤骨頭,那就讓他們到冷宮去賤。
“軒轅嚳,我姐姐呢?我姐姐在哪?”
被人拽下床的夢蕊,知道冷宮意味著什麽,她不會在首,但是她要知道姐姐好不好。
姐姐的腿殘廢了,這個昏君是不是真的將姐姐虐待至死了?
“你們姚家一個個都弑君,誰也別想著活著出去。”
軒轅嚳看著肩上的血,冷冷道。
就算讓她守活寡,也必須一輩子留在這宮中。
“昏君,我不會放過你的,我不會放過你的……”
軒轅嚳聽著那怨恨的吼聲,心裏極不舒服,他做了什麽過分的事嗎?不放過他,真是笑話。
被扔在淒涼的冷宮,夢蕊並沒有什麽意外,這比她預料的要好多了。
唯一遺憾的是還不知道姐姐在哪。
說是冷宮,果然要冷很多,坐在隻有破棉絮的床上,夢蕊心裏涼似這寒夜。
看來軒轅嚳真的是極昏庸,姐姐難道真的死了嗎?
清晨的陽光從院中透入,夢蕊微睜開眼,如果在家裏,她是決計不地這麽早醒來的。
但是今天不一樣,她不再是姚府的小姐,而是這冷宮的罪妃,她不在乎,什麽身份也無法限製她要做的事。
站起身,感覺腿有些麻,身體有些酸。
扶著站到了外麵,麵對著朝陽,她扭了扭腰肢,活動一下筋骨。
“不知道這要到哪裏去弄吃的。”
夢蕊在冷宮轉了圈,發現這裏有鍋有灶,隻是沒有人做飯,看來以後三餐得自己搞定了。
“昏君,你以為我姚夢蕊同姐姐一樣容易關嗎?你以為你說關便能關我嗎?本小姐有腳不會自己走嗎?等我找到姐姐,再放把火燒了你這破爛的冷宮。”
夢蕊嘴裏罵著,竟從冷宮走了出去。
四下看了看,竟然沒人把守,那麽就是說,她可以隨便在宮中走動了。
回首看了看宮門上麵,‘寒露宮’三個字特別的寒磣,不過她記下了。
不知道是不是太早了,走了好一會了,竟然沒有人,好像這就是一座‘空城’。
真是無聊,不如先去弄點吃的,再去找姐姐。
打定主意後,夢蕊就開始在宮裏探險,說也奇怪,雖然陸續看到了宮女與太監,但是卻沒有人攔她,甚至沒人同她說話,個個都當她透明似的。
“喂,公公,那個皇後住在什麽地方?”
夢蕊小跑著追上了前頭的小太監問。
太監以怪異的眼神看著夢蕊。
“姑娘是昨天新進宮的吧?”
太監打量之後問夢蕊。
“對啊,對啊,公公你真是太聰明了,你能告訴我皇後的寢宮在什麽地方嗎?”
“沒了,前晚一場大火燒了。”
公公掀了掀眼簾道。
“燒了?那皇後呢?”
夢蕊急道,皇後的宮燒了,那姐姐呢?
“也沒了,姑娘,你還是別問了,趕緊回蘭芷宮吧,這宮裏不同宮外,嘴巴最好要合起。”
太監歎了聲往裏走了。
夢蕊若有所思的朝左側看,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再往前找。
冷宮,不同於一般的地方,妃嬪打發到冷宮,那就是罪妃,待罪之身。
不過算了,反正進來了她也沒想過要活著回去了,昨晚刺傷他,就已經是死罪了。
一條死罪是死,二條,三條,那怕三百條也一樣,反正隻有一條命。
這麽一想,夢蕊心裏舒坦了,既然都是死,那這皇宮裏,她橫著走,直著走都沒問題了。
走著,走著,她好像有點迷路了,這宮裏到處都人,那裏看著都一樣,感覺在兜圈似的。
幸好她不是目不識丁的傻丫頭,隻是之前忘記看了,現在看到了,原來正前方竟然是禦花園。
皇家的花園,去看看也不錯,沒準能遇到姐姐呢?
反正夢蕊就是不相信姐姐已經不在了,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不管了,反正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否則決不相信。
抬腳就跨進了禦花園,這個季節,裏麵一片清涼,很是怡人。
她依然記的小的時候,與姐姐在後花院嬉戲玩耍的情景,後來姐姐的容顏毀了,就很少到花園了,就是將自己鎖在房裏。
想著,心就一陣酸,眼淚忍不住就落在了手中的花瓣上。
“姑娘,為何一人在此哭泣?”
突如其來的男人聲音讓夢蕊不知所措。
在進宮的時候,她就告訴過自己不能哭的,可是這會竟然讓人看到了她落淚,而且還是男人。
“姑娘,是被主子欺負了嗎?告訴本王你是哪個宮的,本王向皇上求情,給你換個主子。”
夢蕊本不想理會,可是腳剛抬起,那男人已經到了她麵前。
“你隻是王爺,你管得到嗎?”
夢蕊不悅的瞪著麵前的一臉自信的男人。
笑得那麽燦爛,真以為自己很厲害嗎?
“當然,不管是誰,本王保管一管到底。”
男人拍著胸膛保證,那笑容真是好看,害夢蕊的心不由多跳了幾下。
“好,那你先告訴我,你是誰?”
“本王軒轅安知,皇上封為怡安親王,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軒轅安知以自認最瀟灑的姿勢道。
“那你先幫我找一個人,找到人我就告訴你,我是誰?”
夢蕊大眼滴溜溜的轉,既然是王爺,那自然比宮女與太監管用,知道的應該也多些。
“姑娘請說。”
“我要找皇後娘娘,姚夢露,她在哪裏?”
夢蕊注視著軒轅安知,看著他的臉轉白到沉默,她的心也跟著一點點下沉。
“你找皇後有何事?”
軒轅安知臉上的笑容不再,宮裏的人都知道銀月宮失火了,銀月宮的幾名宮人無一幸免,她又怎麽會不知道呢?
“你告訴我皇後在哪,我自然就告訴你了,快說啊。”
夢蕊催促道。
雖然心裏害怕,但是不管是死是活,好歹也要知道個信啊。
“前晚銀月宮失火,銀月宮的宮人與皇後皆遇難,姑娘,你不是宮中的?”
軒轅安知看著夢蕊轉白的臉,猜測道。
“不會的,姐姐不會死的,你騙人,你騙人,還我姐姐,還我姐姐……”
夢蕊的小拳頭像雨點一樣砸在軒轅安知的身上。
“姑娘,我真的很抱歉,皇……”
“你騙人,你帶我去找姐姐,我要姐姐……你帶我去……”
夢蕊捶打著,搖晃著,逼著軒轅安知帶她去找皇後。
“姑娘,真的很抱歉,我真的無能為力。”
軒轅安知雖然被打得胸悶,但是卻沒有動,聽到她叫皇後姐姐,他已然猜到她是誰了。
“我不要聽,我不要聽,我隻要姐姐,隻要姐姐……”
軒轅安知被夢蕊哭得心都糾在了一起。
這大白天的,禦花園裏隨時都會有人來,萬一要是被人聽到,或是傳到皇兄那裏,他們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皇嫂,您別哭成不,我帶你去銀月宮。”
軒轅安知狠不得抽自己兩個嘴巴,幹嗎那麽多嘴呢。
人家哭人家的,他走他的,他幹嗎要多嘴的問呢,這下慘了,惹上麻煩了。
“那你快帶我去,我要見姐姐。”
夢蕊一聽這個王爺要帶她去銀月宮,立即吸著鼻子道。
“唉,皇嫂,您最好有心理準備,現在銀月宮,隻是一片廢墟……”
“我不是什麽皇嫂,我叫姚夢蕊,你可以叫我小蕊,但是不準叫我皇嫂。”
夢蕊拉著軒轅安知的衣袖擦著眼淚鼻涕道。
“可是你昨天不是嫁給皇兄了嗎?而且你是貴妃,在後宮中,地位僅次於皇後。”
“可是昨天晚上我就被打進了冷宮,沒準一會就會被砍掉腦袋,反正我有心理準備了。”
夢蕊不以為意道。
什麽皇後,貴妃,全是哄人的,皇後又如何,貴妃又如何,還是那昏君一句話就掉腦袋。
“你被打入冷宮了?”
軒轅安知驚愕。
皇上這是怎麽了?娶皇後的時候,大婚就將皇後打入冷宮,這娶妹妹又是如此,難道他真的對姚相有成見?
“嗯,他昨晚要欺負我,我刺傷了他。”
夢蕊仰首,有些驕傲道。
“欺負你?你說的皇兄欺負你,是指?”
軒轅安知汗滴滴,難道是他太多心了?
“他扯我衣服,還、、還咬我、、”
夢蕊眼睛紅紅道。
“砰、”
軒轅安知一頭栽倒在地。
神啊,誰來告訴他,他今天犯了什麽大忌,竟然惹上了這麽個麻煩的人物。
“喂,你怎麽了?難道你有暗疾?”
軒轅安知本來想裝死,但是這位姚小姐,貴妃娘娘竟然蹲下來關心的拍他的臉頰,他若再裝下去,估計這俊俏的臉蛋就完了。
“皇嫂,貴妃娘娘,拜托您手下留情,臣弟很好,隻是被你給嚇著了。”
軒轅安知哭笑不得道。
“我說什麽嚇人的話了嗎?”
姚夢蕊不解的看著欲躲開他的軒轅安知。
“唉,我們邊走邊說吧,要不一會被人看到,我就倒黴了。”
軒轅安知說著即將夢蕊往銀月宮帶。
這會皇上還在早朝,一般的後妃沒這麽早,所以這禦花園還算安靜。
“你是什麽意思,你是說遇上我就倒黴嗎?”
夢蕊越聽越覺得軒轅安知這話中有話。
“皇嫂,您千萬別誤會,臣弟,絕對,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軒轅安知汗滴滴,真怕了這個小皇嫂。
“那你什麽意思?”
夢蕊揪著他不放道。
“皇嫂,難道您入宮前,你娘沒教過你什麽?也沒給過你什麽?”
軒轅安知看著夢蕊一臉的‘無知’,當真不知道要如何說。
一個能將夫妻間的行房當成欺負的丫頭,他能知道她懂嗎?
況且這事應該是她娘教她,要不也是她相公,也就是皇上,怎麽也輪不到他這個小叔子來說的。
“沒,那時候我娘隻顧著哭了,難道還有什麽寶貝要陪嫁嗎?”
夢蕊認真的想,好像姐姐出嫁前,娘親也沒有給她什麽寶貝啊。
“那算了,以後你就會明白了,你不是要去銀月宮吧,快點吧,要是被人發現,你估計就會被抓回冷宮了。”
軒轅安知有種被押上刑場的感覺。
“不行,你不說清楚,那也不去。”
夢蕊的倔脾氣上來,連她那相爺爹都耐她不何,這會軒轅安知又豈能逃過。
“貴妃娘娘,要不您去問皇兄吧,臣弟突然想起,還沒去給太後請安。”
軒轅安知一聽,拔腿就要跑,可是沒想到夢蕊卻尖著嗓子叫。
“來人啊,王爺非禮本宮……”
“天啊,求你別亂叫,我告訴你,告訴你還不行嗎?”
軒轅安知一聽,臉都綠了,忙奔回頭捂著她的嘴哀道。
“唔……你想殺人滅口啊。”
軒轅安知鬆開夢蕊的時候,她臉早就憋得通紅。
“如果我不捂著你,可能我們兩人今天都要見閻王。”
軒轅安知無奈的歎息,卻在下一秒,扣著夢蕊的手,嗖的一下竄到了在旁的大樹上。
夢蕊剛吸到新鮮口氣,這會嘴又被堵住了。
“噓,有人來了,你別叫,我鬆開行不。”
軒轅安知貼著夢蕊的耳跟道。
那熱氣哈得夢蕊耳癢癢,而且身體還發熱。
在夢蕊點首後,軒轅安知才鬆開,這時正好有人從樹旁經過,竟然還不止一人。
“姑奶奶,你看到了嗎?他們八成就是被那尖叫引來的,要是被發現,我們都會被砍頭的。”
人走遠後,軒轅安知靠在樹上汗滴滴道。
“砍的是你的,又不是我的。”
夢蕊似乎還沒意識到嚴重性,還有點小得意道。
“錯,掉腦袋的是你,皇上本來對你就有成見,你又喊非禮,如此一來,皇上肯定以為是你勾引我,那樣,你這條命就沒了。”
軒轅安知敲了下夢蕊的腦袋。
本來他還有點顧忌,現在他知道這丫頭就是一傻丫頭,而且什麽都不知道,所以他可以肆無忌憚的欺負她了。
“也對,軒轅嚳好像巴不得殺了我,王爺,我姐姐是不是被他隨便安個什麽罪名給關了?”
夢蕊想到軒轅嚳那陰冷的眼神,不由打了個寒顫,那男人真的很可怕。
“我真的不想騙你,銀月宮的那場大火,雖然燒焦的屍體分不清是誰,但是皇後雙腿不便,而且聽說有具屍體在輪椅上,還有鳳璽都在,我覺得並不樂觀。”
軒轅安知搖首歎道。
“我不相信,我姐姐不會死的,你要是再說我姐姐死了,我就……我就絕不放過你。”
夢蕊咬著唇,愣是想不出合適的詞。
“反正你一時半會也出不了宮,你可以在宮裏觀察,我到底有沒有騙你,你總會明白的。”
“嗯,那你先報上名。”
“本王軒轅安知,被皇上封為怡安王爺。”
軒轅安知無奈的報上大名。
“好,我記下了,你要是騙我,我會找你報仇的,我叫姚夢蕊,今年十四。”
姚夢蕊大眼瞪著軒轅安知,將他當做了在宮裏的第一個朋友。
“才十四呀?”
軒轅安知驚歎道。
“你那是什麽表情?十四怎麽了,十四我也是你嫂子。”
被輕視的夢蕊氣鼓鼓道。
雖然她討厭貴妃的稱呼,但是在這個時候,似乎有點用。
“嗬嗬,掛名的,你連圓房都不知道,還好意思說嫂子。”
軒轅安知取笑道。
“我知不知道有什麽關係,反正我就是你嫂子,你之前不也是叫了皇嫂嗎,哼,你想扯開話題是不是,快帶我去銀月宮。”
被恥笑,夢蕊有些生氣,可是她是真的不知道什麽叫圓房,想嘴硬都硬不起來。
“嗯,走吧,再晚恐怕就走不到銀月宮了。”
軒轅安知說著,扣緊夢蕊的腰,幾個飛躍,竟然就出了禦花園。
夢蕊並沒有尖叫,反而有些很期待,在府裏的時候,哥哥們也這樣帶她‘飛’過。
當軒轅安知帶著夢蕊到那斷梁殘磚的銀月宮時,夢蕊的小臉一下子就黯了。
燒得這麽嚴重,別說是人,什麽都燒沒了,但是她依然不相信姐姐會不在了,大哥昨天回家的時候也沒說,而且她知道姐姐的從府裏帶進宮的貼身丫環,奶娘都被送回去了。
“你看到清楚了,燒成這樣,你覺得皇後能出得來嗎?”
帶著夢蕊進到斷牆內,軒轅安知傷感道。
“反正我不相信姐姐死了,你以後也不準說。”
夢蕊眼睛有些紅,但是並沒有哭,她覺得姐姐一定是被人救走了,姐姐不會死的。
“你要自欺欺人也沒有辦法,但是你得記著,皇上就是皇上,這次你還有命,不能保證下次你還活著。”
想到夢蕊剛才所說的大膽事,軒轅安知提醒她道。
在銀月宮停留會,軒轅安知即送夢蕊回到了冷宮,並一再告誡她不要亂跑,或許過兩天氣消了,皇上就讓她出去了。
夢蕊雖然嘴上答應了,但是心裏卻不以為意。
她將這些天發生的事仔細的串連起來,始終覺得姐姐還活著。
尤其是大哥昨天的話,沒準就是大哥將姐姐救走了。
她記得幾個月前,聽娘親說過,大哥來信了,說是找到了可以醫治姐姐臉的方子,或許大哥就是將姐姐接去醫治了。
這麽一想,她心裏舒服多了,就算是自欺欺人也好,反正見不到姐姐的屍體,她就是不相信。
冷宮就冷宮,就比被那昏君欺負好。
昨晚黑咕隆呼的沒看,這白天一看,這冷宮也還可以,除了草深點,房子舊點,家具少點,也沒什麽。
而且這個天,也不會太冷,沒準到夏天的時候還會很涼快呢。
在冷宮轉了一圈,沒想到心兒竟然就哭著來了。
“小姐,你怎麽這麽胡塗,怎麽可以行刺皇上。”
心兒哭哭啼啼的為夢蕊鋪被子。
“心兒,你別哭行不行,我還沒死呢,況且你幾時見我胡塗了,我早就想好了,誰讓他欺負我們姓姚的。”
夢蕊一點都不知悔改,反而埋怨丫頭哭得不吉利。
“小姐,弑君可是死罪呀,而且還會誅九族的,你……你這樣會連累老爺的。”
“是嗎?你別煩我,讓我想想,他又沒說要殺我,應該不會找我爹麻煩的吧。”
夢蕊坐在三隻腳的椅子上,這會一想,才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很衝動。
“小姐,您快去向皇上陪個不是吧,或許皇上高興了,就不降罪於小姐了。”
心兒還是苦勸。
“好了,好了,讓我想想,你先去弄點吃的吧,我好餓,還是昨天吃的。”
夢蕊煩躁的將心兒推至院中,她被她說的有點後怕了。
怪不得軒轅安知說她的小命很危險,看來還得去問他才行。
其實在冷宮也沒有那麽糟糕,沒有人來騷擾,也沒有人來問候,就像是這皇宮裏多餘的人。
夢蕊本以為,不管怎麽樣,皇上最起碼也要找她問個話吧,可是那位爺,像是忘記了她似的,壓根就沒來。
“小姐,你這樣不行,這樣打入冷宮,比在府裏還慘。”
三天了,心兒就在她耳邊嘮叨了三天。
“心兒,你讓我靜一靜好不好,在這裏有什麽不好,沒有人來煩我們,也不用去爭寵,多清靜啊,你怎麽就想不明白呢?”
夢蕊煩躁道,難得這麽清靜,為何非要去自討沒趣,自討苦吃呢。
“小姐,奴婢知道自己多嘴了,但是您不覺得很不對勁嗎?你是行刺皇上也,皇上有那麽好不找你算帳?”
心兒提醒夢蕊道。
“要不然你以為呢?”
“奴婢在想皇上,會不會是去找老爺麻煩了。”
心兒顫栗道。
“也有可能,那我明天去找人問問。”
夢蕊想想頭皮發麻,皇上娶了姐姐又一頂轎子就將她抬進來,擺明了看他們姚家不順眼,他會不會借這機會‘收拾’爹爹呢?
“小姐啊,這事不能等啊,您得找機會去問問皇上。”
“找機會?心兒,你不會是要我去勾引他嗎?”
夢蕊狐疑的看著自小跟在身邊的婢女,她不會是讓她以身侍昏君吧?
“小姐,反正您都是皇上的人了,什麽勾引不勾引的。”
心兒紅著臉道。
“那也不行,很丟人。”
夢蕊頭搖得像是潑浪鼓,臉更是一片火紅,她習慣了一個人睡,要是脫光衣服與男人睡在一起,那很難為情的。
“唉,小姐,你自己想想吧,是老爺與夫人重要,還是小姐在皇上麵前的臉麵重要。”
心兒不再說了,自顧走到屋裏幹活去了。
“去,不去、去、不去……”
軒轅安知溜到冷宮的時候,未進宮門就聽到夢蕊糾結的聲音。
軒轅安知探首看著坐在台階上扯花瓣的夢蕊,猛的跳出來。
“嘿……”
“啊、你……你有病啊,我又數忘記了。”
夢蕊一驚,手中還有一半的花朵掉到了地上,她也不記的剛才數到去還是不去了。
“蕊兒,你在幹什麽?難道是無聊到數花瓣嗎?”
軒轅安知看著地上一癱紅色,黃色的花瓣取笑道。
“才不是,對了,你知不知道皇上這兩天都在做什麽?”
夢蕊本來想要軒轅安知陪,但是猛然想到他的身份,便問道。
“皇上,平時幹嗎便幹嗎?怎麽,你想皇上了?”
軒轅安知取笑道。
“你有病啊,我想他做什麽?他可是欺負我的壞人。”
“嗬嗬,對了,我給你帶來樣東西,看了這個後,我保管你不會認為皇上是壞人了。”
軒轅安知賊兮兮的笑道。
“是什麽?快拿出來我看看。”
夢蕊一聽心急道。
“給你可以,但是我們得說好,如果有人問起,你絕對不能說是我給你的。”
軒轅安知四下看了看,沒發現在外人,這才貼著夢蕊的耳朵道。
“唉呀,知道了,我就說是我自個從家裏帶來的。”
夢蕊捂著耳朵,雙頰通紅道。
“對,這麽說就對了,就說是你娘給你的,記住了,不能亂說的。”
軒轅安知手探入袖中,拿出一本小冊子,但是手卻捏得死緊,連夢蕊用手奪都奪不過來。
“你鬆手,我知道就是了,那有人送東西這麽小手敢的。”
夢蕊邊搶邊道。
“給你可以,但是你現在不能看,等我走的時候才準看。”
軒轅安知死命的按著,他送她這個也是為她好。
萬一她再將皇上的寵幸當欺負,再欺君犯上,那可就是死罪一條,他是看她可憐才想幫她的。
“唉呀,知道了,鬆手,鬆手,再不鬆手我咬人了。”
夢蕊說著作勢真要咬,軒轅安知手忙鬆開。
軒轅安知手一鬆開,夢蕊就搶了小冊子。
“到底是什麽,這麽神秘。”
夢蕊一邊低咕一邊翻開。
“啊、、不要,說好了,等我走了再看的。”
軒轅安知大叫。
“看都看了,你給我這破東西有什麽用。”
夢蕊臉有些紅,並沒有如軒轅安知預料的那般大叫。
“你看過?”
軒轅安知驚愕的問。
要是她看過,怎麽會連洞房都叫欺負呢?
“沒看過,這種春宮圖,好女孩是不會看的。”
夢蕊將小冊子扔給軒轅安知,轉身往屋裏走。
“等等,你既然知道是春宮,為何還說……”
“這種事,當然是與喜歡的人做,不喜歡的人,就是叫欺負。”
夢蕊站住腳,側首看著軒轅安知發表自己的見解道。
“不是吧,那我豈不是白費心思了,還以為你什麽都不知道,想讓你看了後去討好皇上呢。”
軒轅安知歎了聲,心裏聽了卻是極舒服。
不喜歡的就是欺負,這說法真好。
可是她是貴妃,她不喜歡皇上,難道皇上就不會再寵幸她嗎?
軒轅安知失神的看著嬌小的背影走進屋內,心湖掀起了不小的波瀾。
“小姐,外麵是誰?”
心兒在裏麵聽了半天,這會見小姐一臉嬌羞的走進來,不由好奇又擔憂的問。
“一個不算壞的人吧。”
夢蕊想了想道。
“小姐,這是皇宮,在宮裏的都是太監,你可別犯傻。”
心兒好像什麽都知道似的,竟然提醒夢蕊。
“誰說的,不是還有侍衛嗎?而且皇上不也是男人,還是王爺,難道都不是男人嗎?”
夢蕊有些不服氣道。
“哦,原來外麵的是王爺,小姐,那你更得小心了,以後得與他保持距離,你可是貴妃,算起來也是嫂子,怎麽可以與小叔子走這麽近呢?”
“心兒,到底是誰教你這些的?”
夢蕊不悅的皺眉,這丫頭進了宮怎麽就像換了個人似的。
“小姐,進宮前,府裏老媽子都這麽說的,讓奴婢一定要照顧好小姐,千萬不能出差錯。”
“原來如此,不過已經這樣了,再壞也壞不到哪去了。”
夢蕊歎道。
其實這冷宮也挺好的,這幾天想了想,她覺得姐姐是真的被救出宮了,否則,大哥那天不會那天淡定。
而且怎麽說,大哥回家也要住些日子吧,那麽急著走,一定是有原因的。
如果是那樣,自己這趟進宮,可就冤了。
都怪大哥,那天應該將話說清楚,如果說清楚了,她不就不用進宮來捱了嗎?
現下好了,人被鎖進來了,她今年可才十四啊,二十四,三十四,四十四,夢蕊扳著手指頭數,人生還有很多個十四啊,她不要被鎖在這裏。
可是出宮,容易嗎?出得去嗎?
現在也隻有走一步算一步了,這高牆深院的,想逃也逃不出去啊。
就這樣,夢蕊在這深宮裏,坐看落花,竟然才隻過十天。
“心兒,怎麽辦,我不想在這裏坐一輩子,怎麽辦?”
夢蕊悶得快要發瘋了,在府裏的時候,她三不時五的就要跑出宮,可是現在,在這關了十天了,天啊,還不如殺了她。
“小姐呀,你應該去找皇上認錯,幸許皇上一高興,你就回到蘭芷宮了,做貴妃,與在這冷宮可是完全不一樣,幸許皇上皇上一高興,還能回主會看老爺,夫人。”
心兒勸夢蕊道。
“不要,你說的幸許太恐怖了,我才不要拿身體做交易。”
夢蕊猛搖首,腦中浮出了那日軒轅安知拿來的春宮冊裏的圖案。
她才不要與昏君那樣,如果昏君真要對她做那些,她寧願一頭撞死算了。
“小姐,您說的這叫什麽話,那可是皇上,是您的夫君,夫妻……”
“太後駕到。”
兩人正閑聊了,外麵突然傳去了太後駕到的聲音。
夢蕊愣了下,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小姐,太後來了。”
心兒推著夢蕊道。
“我知道,可是太後是誰?”
夢蕊話還未問出口,美麗高貴的太後就進來了。
“蕊兒,你是蕊兒嗎?”
太後顯得很激動,眼裏閃爍著晶瑩。
“是你啊,我記得你,姐姐出嫁前,你……”
“小姐,要叫太後。”
心兒見夢蕊竟然手指太後,驚嚇道。
“沒關係,蕊兒你說的沒錯,露兒入宮前,哀家是去過相府,隻是……哀家對不起你娘,沒想到皇上竟然……”
太後說著嗚嗚的哭了起來。
“皇上是您兒子,我姐姐到底被他怎麽了?”
聽到太後說起姐姐,夢蕊站了起來。
“哀家對不起你娘,露兒她……她已經……”
“我不相信,我姐姐不會死的,姐姐會堅強。”
夢蕊鼓著腮幫子道。
她不相信,她不接受,姐姐一定還活著。
“哀家也不相信,可是……”
“反正我不相信,太後,既然皇上是您兒子,那您讓他放我回家,我不要進宮做什麽貴妃,我也不要住在這冷宮。”
夢蕊瞪著太後道。
“蕊兒,哀家可以讓你離開冷宮,但是卻不能讓你回到相府,雖然皇上是哀家的兒子,但是在朝中,卻是皇上最大。”
太後歎息,以絹拭淚。
她已經害了露兒,不能再害了蕊兒,老姐妹可就這一個女兒了。
“這樣,那你先讓我離開這裏也行,反正我是不會做昏君的女人,我要等姐姐一起回家。”
夢蕊有些天真道。
“唉,你跟哀家走吧,最好住到仁壽宮,這樣皇上不至於到哀家宮中欺負人。”
太後哀歎,那麽好的一個兒媳婦沒有了,她也不好再害了這麽好的丫頭,兒子要將那些野雞弄進宮,就由著他吧。
反正眼不見為盡,她在她的仁壽宮,野雞總不至於飛到她那裏。
“好,反正不要見昏君就行。”
夢蕊點首說好,當真毫無防備的離開了。
雖然跟太後離開了冷宮,但是夢蕊心裏卻七上八下。
這太後真的信得過嗎?
當初姐姐可是她騙進宮的,說起來,她才是罪魁,可是這話夢蕊現在不敢說。
她已經得罪了皇上,如果再得罪皇後,那就真的隻有一個死字了。
到仁壽宮,夢蕊左看右看,總覺得不太自在。
這宮裏的宮女太多了,就好像有眼睛在盯著她。
在仁壽宮住了三天,夢蕊就已經要發瘋了。
這天早上,趁著太後還沒起床,她趕緊溜了出去。
這次她連心兒都沒帶,那丫頭越來越煩,在宮裏,簡直就像隻鸚鵡。
本來她是很認真的記著宮中各宮的位置,可是一出來就暈頭轉向了。
她是想去禦花園的,有幾天沒見軒轅安知了,她竟然有點想他。
她想著,或許在禦花園能遇到他,可是走著走著,就迷路了。
看著紫薇殿三個字,夢蕊有些暈暈的。
為嗎看過的都是什麽宮,什麽宮,這個偏偏叫殿呢?有什麽不同嗎?
有些好奇,還有幾份惡作劇的想法,她悄悄的進去了,沒想到這裏竟然也沒人,看來這個宮裏的人比較偷懶。
嘿嘿,那正好,她悶了好幾天了,正好玩一玩。
走進紫薇殿內,發現這裏好像有些不一樣。
同其他宮的布局有些不同,入眼是一個好大的案桌,上麵擺了厚厚的案卷,案桌後,竟然是個閃亮的椅子。
夢蕊好奇的坐過去,這椅子真特別,上麵有好多龍,難道這就是皇家的特點。
她用手在上麵摸了摸,很別致,可是這麽大,很浪費。別說坐一個人,坐三個人都沒問題。
“這宮裏就是奢侈,昏君就是昏君,這些東西擺這麽高,可見……”
夢蕊隨手拿起桌上的卷宗,愣住了,娘啊,這是……
她手一抖,卷宗落在桌上,這是奏折,那麽說,那麽說這裏是……
天啊,趕緊跑。
眼見跑已經來不及了,就連找地方躲都不行了,算了,躲一時就行,一會他進去,我再找機會溜。
夢蕊趕緊往龍案下一縮,有點杯具,下麵是空空的,他一進來就能看見,那……
這裏躲不下,那就躲椅子下麵吧,這麽大的椅子,下麵應該可以塞個人的吧。
夢蕊也顧不得太多,低頭,貓著腰,就鑽了進去。
還好,雖然裏麵不是很大,但是她本來就嬌小,趴在下麵剛剛好。
阿彌陀佛,夢蕊在心裏念叨著,可千萬別讓昏君發現了。
我隻是走錯了路,要是早知道這是昏君的地盤,就算用轎子抬她,她都不會來的。
趴在下麵,大氣都不敢喘,可是地麵好冰。
5555,昏君走過來了。
5555,他坐下來了,要是一會他放屁怎麽辦?
淚奔,無利不起早,她好不容易起個早,怎麽如此倒黴。
“皇上,這幾天姚相一直與夫人在宮外候見,已經三天了,今天還不見嗎?”
軒轅嚳一坐下,小凡子即道。
“不見,讓他們回去,就說朕公事繁忙,沒功夫。”
軒轅嚳沉著臉道。
“皇上,那貴妃娘娘呢?要不要將娘娘接回蘭芷宮?”
小凡子又問。
“那女人就沒想過要向朕道歉?”
軒轅嚳不覺得又按向左臂,雖然傷口已經結痂,但是還隱隱的痛,那女人竟然沒半點悔意,這麽多天,竟然不來向她道歉。
姚家的女兒當真都是硬骨頭嗎?
“皇上,貴妃娘娘……她……她已經不在冷宮了。”
小凡子看著一臉黑暗的皇上,猶豫了半天,還是忍不住說了。
“不在冷宮?難不成也自盡了?”
軒轅嚳一聽,猛得站起,一個死了,二個也來宮裏找死?
“那到沒有,隻是……隻是被太後保護起來了,這會已經住到仁壽宮了。”
“又是太後,是不是隻要是姚家的女兒她都要管,走,擺駕仁壽宮。”
躲在龍椅下的夢蕊一聽昏君要去仁壽宮,差點驚呼出聲。
天啊,這是哪個混蛋,竟然敢告秘,等姑娘我出去再記下你的樣子,以後有機會再狠狠的‘報答’你。
夢蕊眼見昏君走出去了,心想,得趕緊起來,抄近路跑回去才行。
可是她慢邊走邊想都會迷路,這會能趕在昏君前麵跑回去嗎?
不管了,先跑跑再說。
夢蕊想著,就麻溜的往外爬,可是趴了半天,手腳都麻了,這會一動,全身酸的要命,竟忍不住哼出聲了。
“娘啊,真倒黴。”
夢蕊小聲低咒,忍著酸麻的感覺,扶著龍椅站了起來。
手扶著龍椅想歇會,可是怎以感覺後腦涼涼的?
不安的回首,沒想到對上的卻是一雙陰冷的眼。
“小凡子,新來的宮女是誰負責,難道就沒一點規矩嗎?”
軒轅嚳冷眼看著那個從龍椅下鑽出來的女人冷冷道。
若不是突然不想去仁壽宮回來,他還不知道有人一直在暗中偷窺偷聽呢。
“我、、我可以解釋的,我、、我迷路了、、然後、、”
“來人,拖下去,按宮規處置。”
軒轅嚳沉著臉怒道,宮裏有這般不守規矩的宮女,肯定是奸細。
“皇上,不可,這位是……”
“拖下去,你們沒聽見嗎?”
越是有人求情,軒轅嚳越火大,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就妄想飛上枝頭,這種女人,宮裏留不得。
“貴妃娘娘,您快向皇上解釋呀。”
小凡子一聽,不知道是應該哭還是要笑。
皇上竟然連貴妃娘娘都不認識了,唉,造孽啊。
“貴妃?你是姚夢蕊?”
軒轅嚳的臉眯成了一條縫,好,打入冷宮她都有辦法出來,很好,果然是姓姚的。
“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我隻是走錯路了,要是知道這是你的寢宮,我才不來呢。”
夢蕊見軒轅嚳那厭惡的眼神,心裏更是不舒服,她是要找軒轅安知,又不是找他,他得瑟啥呀。
“走錯路,難不成姚相爺家的千金小姐不識字嗎?”
軒轅嚳嘲諷道。
“要是你在這上麵寫個皇上的住處,閑人免進,那我肯定就不來了,你當我稀罕。”
夢蕊這會手腳已經靈活了,自裏麵走出來瞪著眼睛指著門上方不悅道。
“朕記得你這會應該在冷宮,打入冷宮的妃嬪是不得擅自離開的。”
“不好意思,是太後請我去仁壽宮陪住的,如果皇上有意見,可以去找太後。”
夢蕊高仰著頭,雖然太後沒有皇上大,但是不管怎麽說總是他娘吧,有本事對著太後吼去。
“朕會去的,姚夢蕊,你給朕聽著,要麽搬回蘭芷宮,要麽搬回冷宮,不得再留在仁壽宮。”
軒轅嚳看著那張得意的小臉,不同的麵孔,卻是一樣的脾氣,當真要將這個皇上氣死。
“行啊,隻要太後同意,我沒意見,反正那都是住,隻是有一點,我希望皇上能明白,這輩子我是不會做的女人的,你就別做這樣的春秋大夢了。”
夢蕊不知天高地厚道。
“女人,你也給朕聽清楚了,你當朕真要娶你為妃,朕隻不過是陪你玩玩,一入宮門,這輩子你就休想離開,朕要你在這深宮守一輩子活寡。”
軒轅嚳也不知是同誰嘔氣,上前捏著那尖尖的下巴,對著那精致的小臉惱怒道。
“誰稀罕,我隻不過是來找我姐姐的,就這麽個破地方,你以為能關我一輩子。”
夢蕊拍開軒轅嚳的臉,要不是小命攥在他心裏,這會她肯定撕爛他的臉。
“很好,那我們就試試看,朕告訴你,要找那個醜八怪,朕給你指條明路,閻王殿裏,或許你們姐妹能相逢。”
軒轅嚳惡毒道。
“不準你詛咒我姐,你要是詛咒我姐姐,以後我天天打小人。”
夢蕊隻恨自己不長個,這樣仰著脖子很累,要是高一點,她一定將昏君瞪死。
姐姐已經夠可憐的了,昏君竟然還詛咒姐,真是太無恥了,一點都沒男人的風度。
“你說什麽?打小人?”
軒轅嚳的眼危險的眯起,在宮裏,這種巫蠱之術是禁忌,她敢當著他的麵說打小人。
“誰是小人,我就打誰了,不同你說了,我還要回去侍候太後。”
夢蕊見皇上的眼神越來越恐怖,小心的往後,想著趕緊逃命要緊。
伴君如伴虎,老虎的胡須是不能碰的,趕緊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