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代價
歡快的聚會回來木堇兮發起了高燒。
不識水性，從醫療室跑出來又開始作死，到處各種叫人帶著玩耍，這麽一個大美女的要求也沒有人拒絕，好幾次淹了猴子救的都快抽筋，一場泳池聚會下來她是開心了，卻把那幫人累得要死要活，整個場子下來就圍著她一個人轉了，美色沒有看到就算了還錯過了不少美女的邀請。
還好最後木堇兮的病倒給他們有了些許的……好吧，不是安慰而是更大的麻煩。
都不知道是怎麽教育出來的女人，性情剛烈大大咧咧，發著高燒還一副毫無形象的樣子不斷地嘟囔著胡話，說胡話就算了還不斷地在被子裏拳打腳踢，好幾個醫生都被她踹傷，除了醫藥費還得付多餘的賠償。
真不是一個好伺候的女人啊。
對著井然有序照顧著她的慕容少陽，這幫人忍不住感歎道，“一物降一物果然沒錯。”
想想還是不要把老總推入火坑了，還是讓克星降伏大怪物吧。
“你好點了沒有。”慕容少陽把手放到她的額頭上，已經退了燒，人看上去卻還是暈暈乎乎的，都不知道好點了沒。
“好點了。”木堇兮把臉埋入被子裏，隻露出一雙眼睛，輕輕地問，“你今天又是不用上班嗎……？”慕容少陽輕輕咳了幾聲，“他們說不用。”轉身一指身後那幾個看著他們的慕容少陽，這是最好的借口。
“噢……”有些失落，她眨了眨雙眼繼續看著慕容少陽。
被她的視線看的有些全身都不對勁，慕容少陽隻好拿過一旁的凳子坐下來，有些納悶地問，“怎麽了？”
木堇兮沉默了一會才答，“我在想我發高燒的時候有沒有說什麽莫名其妙的話。”他起身從桌子上拿過一杯水過來喝了一口才說，“你覺得呢？”
木堇兮搖了搖頭，突然起身他放下水拿過枕頭放到她的背後麵立著，幫她起來靠在床上，“是因為爸爸的原因嗎？”她抬眼問他。
隻是下意識地去做而已，慕容少陽的表情僵硬了一會，看著她說道。“不是。”
“真的麽？”她的眼裏全是驚喜，看著他坐下雙眼一刻也不眨。“騙你的。”慕容少陽毫不留情麵的斷了她的胡思亂想。“好吧。”不難聽出的失落感，慕容少陽低頭彎起嘴角，隻是一會，便恢複了冷漠拿過水和藥給她，她接過來入數喝下，退燒藥稍微有些苦，在嘴裏很快化了苦的她忍不住微微皺起眉頭。
看著慕容少陽想吐出來卻又不想在他麵前毀了形象隻好用力咽了下去。
慕容少陽接過她喝完水的空杯子起身過去給她倒了新的一杯，再轉身時，卻看見她一副痛苦的樣子扭曲起了臉，忍住笑意他冷漠地提醒她，“苦就吐出來吧。”
“一點都……嘔……”還沒有反駁完就已經忍不住幹嘔起來，還好什麽都沒有吐出來不然還真的是丟臉死了。她撫著肚子保持著身體曲折起來的姿勢直接賴在被子上幹脆就不願意起來了，害怕看見因為自己發出來的惡心聲音讓他露出了厭惡地表情
“你就打算一直這樣啊？”
“堇兮你怎麽樣了？！”猴子的聲音蓋過了他的話，那幫人聚過來直接把慕容少陽擠到了一邊，他把杯子放回桌子上轉身走了。
木堇兮招了招手，用難受的聲音回答道，“我沒事。”才怪，全身無力地要死，加上這個姿勢正好壓著胃，簡直就是在催吐，方才本來沒有吐出來的東西現在倒是真的在往喉嚨裏爭相往外擠了。
猴子還以為她發生了什麽，雙手一抓她的手臂拉起來用力地搖晃，然後……就悲劇了……
中午陽光正好。
街上都沒有幾個人，一輛自行車像是脫了韁繩的野馬一般在車輛橫行的馬路中央快速漂移劃過每一輛車子，騎車的人隻能分辨地出是一個男性，大熱天的戴著帽子遮擋住半張臉，陰影下那張嘴唇還是好看，單車上載著好幾十個袋子，上麵署名，某某快遞公司。
過了馬路直接滑進一條小巷子裏，不多一會，他刹車停在一個人家門口。
下車在那幾十袋中翻出了幾個相同姓名的，然後拿出手機撥打了上麵的電話。
“快遞。”電話一接通，他便冷冷的開口，還沒等那邊的人回答，已經快速掛了電話。
不多一會一個女聲罵罵咧咧地帶著拖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接近了門口，門被用力地打開，一個看上去很是凶殘的大媽穿著睡衣走了出來。
“媽的什麽狗屁態度啊？不就是一個快遞員而已？？！”果然是歐巴桑說的話都是拽拽的，男人沉默地把快遞放到她伸出的手裏，然後轉身抬手拉低了帽子快步離開。
還有一堆的事情需要他去解決，這個受了氣像是以前那樣還了口，就會耽誤了工作，要是被投訴了今天的工資也就沒了。
他咬著牙這樣安慰自己。
“下一個是……”
從酒店裏出來，突然發現自己的車子不見了，自己接近淩晨時候停車的車位上換了一輛新的車子停在那裏，董玉年打電話來解釋他的車子被拉去定期檢修了，他扯了扯嘴角，那邊還說給他分配了一個助理，負責給他安排以後的工作行程，還沒來得及回話，車子上突然下來一個看上去呆呆的看上去不過剛二十歲的慕容少陽，見到了他趕緊跑過來，邊跑還邊喊著他的名字。
一旁的人都看過來，慕容少陽有些無語地捂住臉要回絕了董玉年的‘好意’，如果這麽一個人當了他的助理都不知道自己得會變得多出名。
可是董玉年早就已經確定了非要安排個人在他身邊做監控，趁他開口之前已經掛了電話，再打過去已經關機。
那小助理跑過來時臉紅彤彤的，興奮的伸出手不斷說你好，表情難以掩飾的都是慕容少陽的敬佩仰慕之意。
慕容少陽什麽都沒有說，直接走過去車那邊打開後座的門坐了上去。
那個小助理跟過來也要上後座，剛打開門被慕容少陽不耐煩的眼神嚇到，趕緊傻傻笑著關上門，乖乖坐到副駕駛座上去了。
“慕容少陽先生，今晚的聚會上有車行的……”車子剛開始移動，小助理便從隨身包包裏拿出一個小本子開始念他做的計劃。
慕容少陽擺了擺手，抬手按了按太陽穴歎息道，“我知道了，讓我休息一會吧。”剛參加完由一堆無聊的有錢人舉辦的夜晚嗨皮聚會，還沒從那喧鬧的音樂和酒裏清醒過來，就又得接受新的工作接待，最近的工作還真的是忙的不可開交。
慕容少陽都這麽開口，小助理也不敢再說什麽，命車子加快速度不要誤了今天下午的還有一場聚會，慕容少陽開口拒絕了，司機自然是聽慕容少陽的，車子平穩地步入了大公路裏，他強撐著的雙眼終於是忍不住要閉上。
“慕容少陽先生！！您快看！！”還沒來得及完全閉上眼，助理又開始大驚小怪起來，他不耐煩的睜開雙眼朝著小助理指的方向看去。
一副極是精致的他的畫像，在某個小區的圍牆上完美綻放，他的笑容，嘴角微微揚起，雙眼微微眯著，如果不是認真去看，還真有些以假亂真的感覺，他一下子清醒過來，命司機停車打開車門，也不管小助理焦急的叫喊聲獨自下了車走到那畫前麵。
伸出手輕輕撫摸那噴漆畫出的畫。
“別動！”他看的失了神，突然一聲吼叫響起，他收回手轉頭愣愣地看著朝自己走來的人，身上染有各種顏色的噴漆，手上還拿著幾個作畫工具，看來是這副畫的作者了。
“你是……”你是慕容少陽？！
他開口，還沒有來得及說完已經被畫師激動的聲音打斷，“嗯。”他微微點頭，那畫師快步走到跟前伸出了手笑著說道，“您好您好沒想到我竟然見到了真人啊……！”慕容少陽看了看他滿是油漆的手，伸手要去接，結果他一臉穹迫的樣子收回了手在自己的褲子上用力摩擦了好一會，拿起來再看依舊沒有褪色多少，畫師歎了一口氣把手背到後麵。
才發現慕容少陽已經伸出了手，他不好意思地一笑道，“手髒，不好意思哈。”
“沒事。”慕容少陽懂了他的話，於是也笑著收回了手。然後把視線重新移回到畫上
“你畫的真好。”
“還好吧，隻是有個缺陷。”畫師歎了一口氣，慕容少陽笑答，“並沒有啊，一切都那麽完美。”他不是在誇自己，而是畫師的能力實在是足夠完美，每一筆每一畫都精致到了一定的程度，即使是見慣了那個人的技術，依舊覺得畫師很厲害。
畫師卻對他的回答不太滿意地搖了搖頭，抬手一指他畫裏那雙眼睛，“如果不是本人我也不想說什麽，隻是既然本人來了我也不能騙你，你看，這雙眼睛並不像，本來我對眼睛的畫法在行裏差不多是入了神的，一幅畫裏眼睛沒有神就什麽都是失敗的。”慕容少陽順著他的手指看去，確實，眼睛上的顏料明顯比其他部位要鮮明一些，不過對於這樣的畫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影響，他笑著安慰這個失落的畫師，“我覺得好看，還不足夠嗎？”
“唉，既然本人都這麽說了我也沒話可說，隻是我想提醒慕容少陽先生你，注意自己的安全，因為這雙眼睛是被一個看上去好像很討厭你的人毀壞的，你是許多年輕人夢想的實現者，人也不錯，我才提醒你，要小心注意小人害你啊……”
“這個我知道，但還是謝謝您。”慕容少陽朝畫師投去一個真誠的笑意，這時候小助理等的著急了下車跑過來又是大喊著他的名字，轉頭不好意思地對著畫師歎了一口氣，然後朝著小助理走過去。
“慕容少陽先生，您可不能錯過了這一次的聚會對於您來說無比重要……”剛上車小助理又開始囉嗦，慕容少陽實在是無奈了，隻好投降，“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就讓我休息一會可好？”司機回頭看了他們兩個人一眼也無奈的搖頭對小助理說，“慕容先生可不喜歡被人拘束著，你就別纏著他了。”
小助理不滿地答道，“我這是敬業敬業你懂不懂？”司機無奈搖頭，“慕容先生不喜歡太敬業的。”回頭看了身後的男人一眼，男人也是讚同地點了點頭，雖然很是不滿自己的‘敬業’被這樣子嫌棄，最後小助理也隻能選擇閉嘴了。
車子總算是重新安靜下來，慕容少陽把視線看向窗外，那個畫師的話似乎還徘徊在耳邊
“小心小人，有人在恨你。”
“恨我嗎……？”慕容少陽看著車窗上自己的倒影，重複著這句話慢慢皺起了眉頭。
哪個人恨他到了這種程度？不但害他陷入被董玉年的懷疑中還要毀了街頭畫師給他的作畫。
到底，是誰。
單車滑出小巷，猛然間差點就撞上了經過的一輛車。
“幹……”單車上的男人罵了一句，然後快速轉動車頭拐了個彎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