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醉方休
和木堇兮同一租房的女生，屬於比較容易被驚醒的那一種。
鈴聲響起的那一刻，她起身坐在床上看著站在桌子麵前對著手機發呆的女人。
“你怎麽了堇兮？”她輕聲地問，然後下床走到了木堇兮的身後。
迷迷糊糊看不怎麽清楚手機屏幕顯示的名字，在她揉揉雙眼的時候，木堇兮已經慌張地握著手機去了天台。
關上門才發現自己的驚慌失措，就好像做了很大的壞事，害怕被人發現那般。女生疑惑地看著她，然後回到了床上。
對著屏幕上閃動的名字。
“喂。”她還是接了起來，忐忑不安地叫了一聲。
“小堇兮，你可否願意接受我的一個深夜邀請？”慕容少陽下車然後靠到車身上抬頭看著星空。
“你都知道是深夜了。”木堇兮打了個哈欠有些不耐煩，“我要睡覺。”其實一直都是翻來覆去根本沒有睡。
“你看今晚沒有星星……”那邊的男人輕輕地笑，突然開始了新的話題，她抬眼去看了一眼。
“然後呢？”是啊，現在的空氣汙染嚴重，厚厚的一層汙染物格擋了一切，阻擋了那些星星點點的光亮，隔離了人類遙望星空的光芒。
“但是我想請你看星星。”
“你瘋了吧？”雖然是不可置信地回答，木堇兮還是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容然後隨意地靠在欄杆上。
“你覺得我會開玩笑嗎？”他抽出一根煙點燃放在嘴上，剛吸了一口就嗆到了自己，辛辣的感覺從喉嚨裏傳來，他用力地開始咳嗽，臉憋的通紅。
木堇兮握緊手機，“你怎麽了？”他的咳嗽一咳起來就沒完沒了的，聽上去好像有些許嚴重了些，她禁不住擔心。
“沒事。”男人朝著空氣擺了擺手，喉嚨終於是舒服了一些，他快速地轉換了幾口氣，不經意間看見車內座位上的一瓶水，笑著撒了一個謊，“喝水噎到了。”
“噎到了？”公司的晚上很是漂亮，從這裏望去正好是一大片的琉璃亭，現在一改晚上的綠燈，取而代之的是一大串的柔和的藍光，在周遭之下一片藍光幽幽地閃耀，看上去有些許地詭異也給人一種柔和感，木堇兮搖頭晃腦看著這番美景。
“恩……”他極輕柔地答。
木堇兮顧著看風景失了神也沒再搭話，而那邊的男人也不知道在思慮著什麽，於是兩個人沉默了下去。
直到門裏麵的人往外敲了敲窗子。“堇兮你在和誰打電話呢？外麵冷小心感冒。”轉頭看見女生用雙手做成喇叭狀放在嘴上靠著窗子朝她喊。
“好的我一會回去。”
她用口型慢慢地回答了裏麵的人，然後抬手指了指女生，她身上的睡衣都沒來得及整理，肩膀一邊滑到了肩膀下麵，加上本來就萌的臉因為睡意迷迷糊糊，如果對方是男人肯定抵不住這樣的誘惑。
木堇兮看著她把衣服拉上去無奈地搖了搖頭，歎氣，要是她是男的可好。
“那你早點回來休息噢，別忘了明天還要上班……”女生指了指床，然後招手轉身回去了。
“你在幹嘛？怎麽突然歎氣了？”那邊的男人聽見了她的歎息有些微微皺眉。
她踢了踢腿，站了有些久，腿開始麻麻的，“沒事啊，同事叫我回去休息了。”
“那你睡得著嗎？”
“為什麽睡不著？”
“我猜你睡不著，不然這麽晚了也不能這麽有精神地和我講電話啊。”
“……”木堇兮翻了一個白眼，這男人怎麽好像什麽都猜的到……她倒是想睡，也睡不著啊。
聽那邊的人沒有回答，慕容少陽知道自己是沒有說錯的，微微一笑繼續堅持自己剛開始的邀請道。
“既然睡不著，肯定有煩心事，那麽就考慮一下我的深夜邀請可好？”
倒是稍微有了一些興趣，她玩弄著發絲，“你一直說是深夜邀請到底是邀請我做什麽？又是去接受侮辱，還是床上運動？”每次叫她出去都沒多少好事，木堇兮已經學乖，以後一定要問清問楚好讓她有思想準備才足以麵對那些讓她無法預料的突發事件，她可不想再那般丟人現眼。
聽著她開玩笑的聲音，慕容少陽又抽出一根咽點燃拿在手上凝視著。許久才說，“既然都睡不著那麽我請你去一醉方休如何？”“你不知道女孩子不能喝太多酒啊？”說是拒絕，其實木堇兮了解自己的酒量，一杯就能醉確實是應了這一句一醉方休了。
“更何況我和你什麽關係為什麽要和你一起出去？難道我就不是女孩子就不怕被你一個大男人酒後欺負？”雖然不大可能發生這種情況，但是木堇兮就是喜歡這樣子偽裝自己。
女孩子啊，對於她這個一身力氣的人來說是個很遙遠的目標。
那邊的人被懷疑了不怒反笑，把手中的煙丟到地上用腳踩滅之後，他問，“你是不是忘了我們之間其實是有關係的？”木堇兮想了想，“報紙上的可不算。”
“那可是你自己答應了的，粉絲都答應了你怎麽能反悔呢？”
“什麽叫做反悔我可是不認識反悔這兩個人字。”風吹來揚起她的發絲，幾根飛舞到她的唇上，她伸手把它們拉開。想想不過小時候喜歡上的慕容少陽，就一直認定直到現在終於來到他的身邊，他冷漠待著自己的熱情那又怎樣？減少了自己的愛嗎？或者是消耗了堅持下去的心意？她搖搖頭，沒有。什麽叫做後悔至少現在的她還不懂得。
“那就有請我的未婚妻木堇兮小姐來和身為未婚夫的慕容少陽，也就是本人一起去深夜買醉可好？”他滿滿笑意，這一次可是她自己說的不反悔，那就不要再繼續拒絕。
男人真誠的語氣逗笑了木堇兮，反正也睡不著，正好也需要發泄鬱悶的事情來宣泄一天下來的情緒，“何樂而不為？後門見。”
“好啊。”
“堇兮……你要去哪裏啊？這麽晚了……”正準備出去的木堇兮被女生嚇得趕緊停下了腳步。像是被抓了個現行的小偷一般慢慢地轉身過去看。
“……”女生重新躺回了床上。
……
遠遠地就看見男人向她招手。
木堇兮跑過去，還沒站定便氣喘籲籲地問，“去哪裏？”
慕容少陽什麽也沒說。打開車門對著她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微微一笑就已經傾城。
“請。”他說。
木堇兮做進去，慕容少陽也跟著上了車。
發動車子，很快就消失在馬路中。
“怎麽今天怎麽乖了？”路上一直很安靜，慕容少陽從車窗看著身旁的女人，側臉很漂亮，她怎麽看怎麽漂亮，怎麽形容那種美？大概是江南女子和天神的結合。
她轉頭看他一眼，“不想說話心情不好。”簡單的幾個字就概括了她今天一天的心情。
慕容少陽撲哧一聲笑出來，“你也會心情不好？”
她瞪他一眼，“難不成你還真把我當女漢子了？無堅不摧什麽感情都沒有啊？”
“恩……”他思慮了一會，才道。“還真的沒有這麽想過……”他曖昧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每一次看你都是不同的樣子，還真的沒有見過你心情好的時候啊。”
說著他眼角的笑意更加明顯。
木堇兮抬手佯裝要打他，他趕緊裝作一副認真嚴肅的樣子看著前麵說。“小心點啊！不然撞了車我可不會管你的。”頗有道理，木堇兮於是把手收了回來。
然後兩個人又沉默了下去。
木堇兮看著前方橘黃色路燈照亮的大路，除了他們這輛車之外再也看不見其他的光亮閃耀，木堇兮把腦袋靠在靠枕上微微閉上雙眼，這樣子的前進速度看的有些暈乎。
她思慮著在到達那裏之前好好休息一下。
突然覺得車內太過安靜，安靜地她完全沒有辦法入睡，於是她睜開雙眼看著一旁的男人，伸手指了指車內的唱盤，“有什麽歌？”
“你想聽什麽歌？”他不答反問。
他問的時候她已經拿起幾個來看，他的愛好不是一般的泛濫，幾張碟子下來全是各種不同的歌手。不同的風格，什麽鄉村風格什麽紅歌什麽情歌，應有盡有。木堇兮隻覺得困意更加的厲害，太多了反而也不知道該怎麽選擇於是她有些無奈地把碟像是牌一般在手上散開。
對著他，她露出一個可憐兮兮的表情，“我想休息一下……”
把車子的速度稍微慢了些，他伸手指了指那一堆中的其中一張，“你聽聽這個。”木堇兮拿起來看，是一張上麵隻貼了一張白紙的唱碟，不知道是誰的傑作，一個男生的側臉，畫工精致而真實。
如果不仔細的去看，還真給人有一種就是真人相片的感覺。她笑著問身邊的人，“你畫的？”驚喜這畫工，她語氣中有難以隱藏的敬佩之意。
男人搖了搖頭，“不是。”
“那是誰畫的？好漂亮啊！”她讚揚出聲，很是期待地看著他口中會說出誰的名字。
“真的很想知道嗎？”
“不能告訴你。”提起了人的胃口，他又隱瞞了接下去的事情。
木堇兮懶得和一個開車的人計較什麽。
打開盒子把碟子拿出來然後放進了播放器裏麵。
第一首開始，是傷感的前奏，她把腦袋重新靠回到靠枕上。閉上雙眼安靜地開始開始欣賞起來。
聽著聽著，裏麵熟悉的聲音讓她忍不住開口問身邊的人，“你唱的？”她問。
他看著她卻沒說話。
車速慢慢停下來，他空出一隻手拿過她手上的盒子，沉吟了許久。直到木堇兮看著他都快要瞌睡過去，他才很小聲地說，“是我最親愛的一個人。”
透過後視鏡見身邊的人一臉曖昧地看著他，他趕緊打消了她的這種想法，“隻是我的一個家人而已。女人的話，我隻喜歡過一個人。”
木堇兮雙眼閃閃發亮，發揮女生八卦的天性，“是誰？暗戀多久了？”
男人斜她一眼，“不久。”
“那她知道嗎？”她繼續興致勃勃地追問。
“誰知道呢？反正我沒說。”
“誒？那你怎麽不說？”看他一副不著急的樣子，她都為他著急。
慕容少陽把盒子底下的紙拿出來遞給她，不想再提這個話題，“你看看吧這是歌詞。”木堇兮接過，張口還想繼續問，想想還是算了畢竟自己和他也不算很熟，繼續這樣去探究別人的情感問題總歸是不好。
“時光總會變情緒總是不受控製，有些感情過後就是無盡的哀愁，天氣突然變化下起了大雨，潮濕的心髒期盼著哪天終於停止了跳動，可以忘記了你忘記了你，沒人了解?沒人願意了解，我的痛與難過?，你是不是還記得?你是不是忘了，我一直都想珍惜，你忘了的其實我一直都還記得。”
她讀著心突然有些情緒觸動，“沒發現你竟然還會寫歌。”跟著車內播放器播放的輕柔男音，不知不覺一首下來，連冰冷劃過了臉頰她都沒有發現。
他靠前來撫去她眼角的淚，湊過來想用唇輕輕觸碰她的額頭，最後隻是抬起手來伸出食指點了一下她的額。
“小堇兮啊……”他的聲音有些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