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好戲即將開場
事情怎麽會這麽巧?何況軒轅浩木又怎會……
下意識的瞅到歐陽邪,從他的眼底看出一縷狡黠,薄唇掛著飽滿的笑意,那笑裏似乎很……得意。
這樣的笑容對莫綰塵來說已經不陌生了,猜都能猜到,“歐陽邪,這又是你安排的?你怎麽可以讓我爹被卷入我的事裏呢?”
“救錦瑟是你的事,但懲治貪官汙吏,就是你爹的分內之事了。”笑著說道,將莫綰塵抱得又緊了些,一隻手不懷好意的在她滑膩的鼻梁上輕輕勾了一下,酥酥麻麻,含著挑逗的意味。
這個無賴!居然逮著機會就調戲她!
莫綰塵一手揮開歐陽邪的手,盯著陌清廉率人殺進了樊將軍臥室的小院,她回頭道:“樊將軍是在和秦楚打鬥嗎?錦瑟可還在屋中?”
“放心,隻要秦楚來得是及時的,錦瑟就不會有事。”說罷自身旁的樹枝上拈掉一片樹葉,腕力輕發,那樹葉便直直飛向臥房的屋頂,從屋頂的大洞刺入屋中,“現在秦楚可以出來了。”
果然下一刻,臥房大門被人從裏踢開,那門整個飛出,砸在陌清廉身邊一人的身上,將人給拍在地上。旁邊幾人趕緊上來幫忙,搬起了門,把這兄弟撈出來,同時驚訝的看向臥室,心想屋裏的人這是要幹嘛?
一道身影自門中飛出,穩穩落在離陌清廉之外五尺處。秦楚古井不波的看著陌清廉,接著轉眸望向臥房。刀雕般輪廓分明的臉上,一雙眸子裏透著三九天的寒冷。
眾衛隊看到秦楚,隱隱覺得他一身的寒氣撲麵而來,好令人不舒服,可接著目光又全被秦楚懷裏抱著的那個女人給吸引了。
那女子纖腰修腿,麵目姣好,瓊口瑤鼻,一雙含著驚恐的水眸楚楚動人,那一點櫻唇還在顫抖著,直似飛閣流丹。
而更惹人浮想聯翩的則是這女人被撕爛的衣服,盡管她應該被這個男人用外袍裹住了,可是白皙性感的小腿仍舊露在外麵,一雙玉足似雪白的蓮花,看得好多人不由的喉結滾動起來,差點忘了他們是來幹什麽的。
直到陌清廉的一句怒吼,才讓他們集體回神。
“大膽樊紹,貪贓枉法已是罪無可恕,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犯下如此而行。傳本閣的令下,活捉大逆不道的樊紹!”
一聲令下,禁衛軍們衝進臥室之中。
而大樹上的莫綰塵在看到錦瑟的時候,整顆心都緊了起來,看錦瑟的腿和春光乍泄的鎖骨及胸口處依舊白皙光潔,提著的心才漸漸放了下去。
看樣子總算是來得及時,救下了錦瑟……不由轉臉,對身後之人發自內心的一笑道:“謝謝,真的謝謝你。”
“不是說過不要再說謝謝了嗎?”有點無奈的糾正她的“錯誤”,回道:“不幫你,我還能幫誰呢?這個世上,如果有一個能夠懂我的人,那隻會是你。而讓我深愛的人,也隻會是你。”
不知怎的,聽了這番話,莫綰塵原本放下去的心又猛地縮到了一起。不是因為這話過於直白火辣,而是因為感同身受。
可不是麽?世上隻有他們是一樣的人,如果說一開始他對她好,是源於同病相憐;那麽後來的無微不至,卻是出於深情吧……
心下有些不安,牽扯出些愧疚,他對她投之以瓊瑤,她卻連報之以木桃都做不到……
輕輕搖搖頭,停止思緒,再定睛一看,竟發現一個長相粗鄙,上半身沒穿衣服,掛了一身彩的家夥被一群侍衛從臥房裏拖了出來。
樊紹一看到秦楚抱著錦瑟就吼道:“下等賤民,竟敢和本將軍搶女人,本將軍看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耐煩了”三字沒說出口,卻因看到陌清廉而嗆住了,一張被秦楚打得帶血的臉上瞬間擠出過於豐富的表情,就如見到了鬼一樣。
侍衛在他腿上猛踢了一下,樊紹痛叫一聲,跪倒下去,兩眼大瞪如銅鈴,趕緊要死要活的磕起頭來,“相爺!相爺!末將不知相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相爺可千萬莫怪啊!”
他方才在屋裏準備享用美人,追著撕開她的衣服,眼看著就要辦成好事了,誰知道屋頂突然被人捅穿個大洞,然後就見一個人下來。
樊紹大怒,剛好自己上身衣服都脫沒了,趕緊打著赤膊上去教訓那人,沒想到這人武功比他高了太多,竟將他打得渾身是傷……可惡的賤民啊!
錦瑟餘光裏瞥見樊紹這副汙染視線的模樣,不禁打了個寒顫,本能的雙手勾住秦楚的脖子,將頭埋在他的胸口上。
秦楚冰冷的眸底飄過一絲閃躲,頓了一頓,慢慢將錦瑟抱緊,側過身去,用自己的身體擋住錦瑟的視線,麵向的方向正是歐陽邪藏身的那棵大樹,兩人的視線有一對接,雙方不言而喻。陌清廉看著伏在腳下的人,素來麵善的臉上也布滿了陰雲,揮揮手道:“綁起來,留三個人看著,剩下的人去查,務必將他貪汙的銀兩全部找出來!”
“是,相爺!”侍衛們一溜煙便分散開來,鑽進了每一間屋子。
“怎、這是怎麽回事?相爺,你們為什麽要查抄末將的家啊?”樊紹大驚失色的喊著,但沒有人理會他。
沒過多久,就有侍衛們相繼抬出三個大箱子,每個箱子都足以放下兩個人。
“打開。”
應著陌清廉的話,侍衛們掀開了箱子的蓋子,裏麵閃耀奪目的東西晃花了每個人的眼睛。
天,這麽多的黃金!
正是滿滿三大箱的黃金,足足有十萬兩,色澤純正的金子被夕陽的餘暉鍍上一層紅光,倒映在每個禁軍侍衛的眼底,大家無不氣得牙癢癢:這該死的樊紹,竟然貪汙了這麽多的錢,真是死有餘辜!
在鐵證的麵前,縱使樊紹之前再不明白怎麽回事,現在也都明白了。整張臉又紅又白又綠又黑,雙目大呲幾乎要碎裂,歇斯底裏的嚎叫起來:“相爺!相爺高抬貴手啊!末將冤枉,末將真的冤枉!”
陌清廉冷冷看他一眼,不為所動,移眸去看三大箱的金子,神情依然端的是鐵麵無私。袖袍一揮,道:“本閣奉旨行事,查抄貪官汙吏,樊將軍有什麽冤情還是去和聖上說吧。”又對錦瑟道:“那位姑娘,堂審之時,煩勞你出堂作證。”
錦瑟的聲音仍舊帶著濃濃的恐懼,聽來不大真實,“是,我定會去……”話音落下的時候,秦楚已然輕縱而起,帶著她很快便消失不見……
“綰綰,我們回去吧。”歐陽邪的手輕輕在莫綰塵的腰上拍了拍。
她會意,這裏的事情已經結束了,雖然還有些疑問,但是回去再問吧,得趕緊先安撫錦瑟。
於是兩人轉道回去王府,在脫離那棵大樹的一瞬間,幾片樹葉被震掉,悠悠然飄落於陌清廉的發上。他朝那棵大樹看了一眼,似乎在想什麽,停頓了須臾,才繼續處理公務。
莫綰塵回到王府後,在臥房裏見到了錦瑟。
錦瑟仍沒能從驚嚇的狀態中完全回轉,她躺在床上,雙目閃爍著淚花,雖然目光不再空洞,可是充滿了恐懼。
秦楚提起被角,蓋住她露在外麵的玉臂,正好這時莫綰塵推門進屋,快步奔到了床邊。
“錦瑟,你怎麽樣?”心底的焦急終於有了著落,莫綰塵握著錦瑟的手,有些愧疚的說:“都怪我沒有保護好你。”
“小姐你說什麽呢,是我連累了小姐。”錦瑟的神態,像是一株凋謝前期的桃花,“沒有想到,叔叔竟然投靠了我們的仇人方家,把我捉去當軍妓。那個樊將軍故意把我帶去他的府上,還恐嚇我說,他的臥室外都是暗器,會把小姐你們……”
莫綰塵了然於心,安撫道:“這不是都沒事了嗎?樊紹貪汙巨額財產,最輕也是個流放邊疆;至於方家……”總會叫她抓到把柄的。
當然其實這個把柄已經被歐陽邪半握在手裏了,隻要再讓鎮國公加把勁,便能讓方家萬劫不複。
莫綰塵見錦瑟總算是安全了,舒了一口氣,起身回頭看著歐陽邪,認認真真道:“我有話和你說。”
“……”沒有說話,便與莫綰塵一起出去了。
小院裏,血紅的曼珠沙華沐浴在如血的殘陽下,紅的更紅,一時間仿佛是成了一個幻境,分不清哪裏是天,哪裏是地,有的隻是一片攝人心魂的紅。
王府裏的曼珠沙華,據說,是一年四季不會衰敗的,永遠都是這般的怒放,紅的逼人。
“歐陽邪,我想問什麽,你應該知道的吧。”
歐陽邪輕輕點頭,講道:“祥和賭坊的事情辦完後,我便去找你,途中給陌丞相飛鴿傳書,讓他向軒轅浩木請來調動衛隊的兵符,去樊紹府上搜查貪汙的金銀。”
也就是說,歐陽邪他又要借軒轅浩木的手除掉樊紹嗎?可是……“你怎麽知道樊紹貪汙了那麽多黃金?”
“因為徐家,因為神仙膏。”
莫綰塵一想,便明白了,“當年徐家被滿門抄斬之事,是樊紹與方家合謀的?”
“是,我看了無極宮的調查,特別提及了方家與樊紹關係匪淺,私相授受甚多。而且,我的人從前曾對樊紹的軍隊做了調查,發現軍營中不少人吸食神仙膏。既然樊紹能將此事瞞住,那便說明了一件事。”
“說明樊紹和方家都在走私神仙膏,是合作關係,並且聯合嫁禍徐家,謀得各自的官職,並屯得大量的黃金白銀。”莫綰塵將歐陽邪沒說完的話補全,再加上一句:“那方家要怎麽對付?”
歐陽邪的唇角微揚,一抹狡黠的弧度,帶著三分狠戾和七分自信,“綰綰,你就等著看好戲吧,最多五天的時間,方家便會為他們所做的一切付出應有的代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