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最後的遺願
“劍老請你注意,她是我的妻子,不是你所謂的真兒。”
劍老掩飾住眼底的悲傷還有一股自責,低沉道:“是老夫誤會了。這是三千兩銀票收下吧。”
姚思思有些發愣,接過銀票看了看,知道這個老人家給銀子這麽利落,隻怕也是因為她長的像他的女兒而已。
不過她沒有打算將銀子還給老者,抽出一千兩將剩下的丟給君子淵,開心親昵的拐著君子淵的胳膊道:“夫君,既然老人家給了這麽多銀子,你就帶著老人家四處參觀一下山寨吧!”
君子淵聽完姚思思的話,心裏暗罵了一句,麵上卻是溫柔的笑著,順勢攬著姚思思的的小蠻腰,“殷虎跟妖妖既然是他的徒弟,觀光的事情就交給他們兩位,為夫還是陪同娘子比較穩妥。”
劍老自然很是樂意,沒有君子淵在一旁看著,他行動起來會比較自在,當即接過話題說:“就照你所說的,老夫就有兩個徒兒帶著轉轉就可。”
殷虎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抬頭看了一下姚思思,他此時不借機逃脫等她回過未來,他剩下的五十圈可就逃不掉了,於是殷虎開心的笑了笑,熱切的拉著自己的師父劍老,“師父,徒兒帶你去看看師姐,你一定會大吃一驚的。”
“恩,也好。”
劍老依著殷虎走著,不時回頭看了看姚思思,他依然希望站在這裏的女子就是他的女兒,他想起了五年前的那一幕,那一幕他永遠無法忘記,經常午夜夢回,他找寶藏也是為了他的女兒。
東廂房內,殷虎、妖妖、劍老三人處在一室。
“師父你說寶藏就在這個山寨裏麵嗎?”
妖妖有些吃驚,殷虎因為提前知道了便沒有表現的太過明顯。
劍老抹了一把胡須,掏出地圖攤開在桌子上,對著二人道:“不錯,這張地圖顯示的就是這裏,至於具體位置暫時還有待確定,不過這個寶藏並非常規意識上的寶藏,此地圖記載的乃是一處陰宅的最佳方位。”
“陰宅?”
殷虎跟妖妖異口同聲的問道,驚詫異常,可是他們怎麽也想不明白師父會如此大費周章的要一塊陰宅。
劍老早就料到二人會有此表情,對於這兩個徒弟他沒有想要隱瞞他們,細細道來:“為師知道你們很驚訝這件事情,其實妖妖你應該記得師父在你之前有一個徒弟。”
妖妖想了想說:“記得,不過那個時候妖妖還小,師姐也在八歲以後就被師父帶走了,妖妖之後問過師父,可是師父都避而不答。”
“還有一個師姐嗎?那師父師姐在哪裏啊?”
劍老臉上不自覺的流露出一股悲戚,移開視線看著窗外,低低道:“你們的大師姐不是別人,正是為師的女兒,可是在五年前,她卻死了,師父知道她很想下輩子愉快幸福,得到爹娘的疼愛。作為父親我一直想要完成她最後的遺願,不久前聽如果可以找到一塊‘玉帶金腰’,坐北朝南、匯水由西繞南的墓地,就可以來世福澤綿延,再續前緣,恩愛白頭。”
“師父這個命理之說真的可信嗎?”妖妖不由得質疑起來。
殷虎也讚同的點了點頭。
“都閉嘴!這一定是真的。”
劍老冷著臉十分堅定,他對不起女兒,所以就算真的沒有用,他也要試試,這是他唯一可以彌補的事情。
陰宅真的可以得償所願嗎,劍老對女兒的自責是一處墓地就可以平息的嗎?這一切到底是因果循環,還是責罰的開始,拭目以待吧!內裏乾坤,如何掀起一片風雲,死活難脫!
夏夜疏星,乾坤國地。
雕花窗扇,孤影對酌。
墨玉流光隻身月下獨酌,一塵不變的紫衣,一如數年的淡漠,頭上還是一根銀色絲帶綁縛著及膝的長發。
手心裏握的不是溫柔香,不是碧血寒刃,而是足以讓無數人斷腸的酒。
酒杯中倒印著月亮,輕靈冰冷又遙遠。
墨玉流光落寞的仰頭飲下,酒入愁腸,幻化出一絲溫暖的情意。
他不去看石桌上堆積的酒瓶,不去看已經空蕩蕩的酒杯,機械的斟酒,機械的停下。
有些醉意的墨玉流光仰望星空,對著一輪圓月凝視,好似那裏有他最想念的人兒,那種神往夾雜了太多的無助、無奈、無歡!
想當年彎弓射箭,風流正少年,如今斷弓折箭,心染霜華;想當年策馬狂奔,情濃我濃,如今離酒澆千杯,情無人能收;想當年嬌妻環膝,歎良宵苦短,如今驀然回首留一人獨悲。
“真兒,當初你的一個眼神深深看進我心裏,從此我眼裏住滿了你,你點燃了我的心,我的情,可為何你要那麽傻,那麽離我而去?”
再灌下一杯酒“真兒,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我竟然愛上了跟你長得一模一樣的她,我對不起你,我很想斬斷,可是我還是一發不可收拾的眷戀她的笑容,真兒,對不起,對不起,我沒能做到隻愛你一人,我沒有。”
月色迷蒙,點亮了墨玉流光雙眸裏的自責亦或者是痛恨。
左右酒壺,右手酒杯,自斟自飲,一種說不出的心酸應運而生。
“真兒,你會原諒我愛上別人嗎?你會怪我這麽多年還沒有給你報仇雪恨嗎?你還在奈何橋不喝王婆湯,默默等待我自然終老嗎?我知道你會,你都會,可是我……”
墨玉流光他這半年來都在調查那個他已經調查了幾年的人,那個殺死孟真兒的凶手,隻是半年過去了他依然沒有調查到絲毫線索。
他心裏懷著對孟真兒的愧疚,為孟真兒報仇的意念,還有對姚思思日漸濃鬱的愛,他半年多以來沒有睡好一個安穩覺,多半時間都靠烈酒來打發他內心的矛盾。
他無法接受自己背叛對真兒的愛,正因為真兒死了他才更加不能認同自己移情別戀,尤其是愛上一個跟真兒長的一模一樣的女子。
有時候他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因為姚思思的容貌才愛上姚思思的,還是因為是愛她的這個人才愛上她的?
如果是前者他會痛恨自己是一個單看外表的男人,也會覺得是對她們兩個人的褻瀆;如果是後者他更加會恨他自己竟然可以遺忘他對真兒的承諾,他不願意相信他的愛是那麽的脆弱不堪一擊,短短五年時間也隻是一輩子中的一小段而已。
“如果我活著就是注定要成為一個負心人,那我情願背棄活下去的權利,真兒我若早知道會如此難受,當初我就不該答應你活著,我此刻比死還難受,我與你已經不再是生與死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