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對,你很討厭
冰氏掙紮開冰震天的手,生氣的臉上表露著不容拒絕的哀怨,“不,你不可以,二十年來,我們的孩子都沒有享受到一般人都可以擁有的父愛,你難道要他承受失去母愛的同時再次失去失而複得的父愛嗎?”
“可是,我不能忍受再與你分開,你就這麽狠心讓我孤獨遺世獨立嗎?”
“震天,我不會的,我會在下麵等你,等你二十年,你欠的最多的不是我,是洋兒,他這麽多年過的日子都不是人過的日子,我希望你可以好好補償他,補償他二十年的父愛,我等了你二十年,就一定可以在等你二十年。”
冰震天一邊落淚,一邊搖頭,他不要,不要!
冰氏含淚,別過臉不看那讓她心疼的臉,決絕的說:“震天,你知道我生性倔強,我決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改變,你也不可以。
如果你不想我恨你,不想兒子恨你,就答應我,我們的兒子需要你這麽一個父親。”
“恨!”
多麽可怕的字眼,她明明知道他最害怕的就是她會恨他,苦澀的笑蕩漾開來最後麵呈一抹嘲諷,這個世道還真是厚待他啊!
“采兒,我答應你可以不跟你而去,但是二十年實在太長,我不想等那麽長時間,你懂嗎?”
冰氏哽咽的望著冰震天,他又怎麽舍得離開,奈何蒼天這般戲弄,她不願意自己的兒子孤苦無依,她堅信自己會在下麵等著震天,扯著嘴角笑了笑:“震天,我答應你,但是十年之內你都不可以輕視你的生命,因為你活著不是為了你自己,是為了我的期望還有我們的兒子活著。
震天我還有幾日的時間,你不要再要我傷心好嗎?”
冰震天的身子猛地一震,是啊,他們今生還有幾日可以相守,那麽就讓他們快快樂樂過完餘下的日子。
他伸手緊緊抱住冰氏,淚臉貼著他的胸膛,一字一頓:“我答應你。”
此時時間無憂,眼淚無聲!
從小三酒樓回來,姚思思跟君子淵去了逍遙寶鑒,她睡不著從房間抱了一把瑤琴飛身上了房頂,將瑤琴放在膝蓋上,輕輕彈奏清唱:手中握緊的落寞填補著掏空的溫柔。
隻怕結果會比寂寞更加寂寞。
係在喉嚨的脈搏狂跳的讓聲音啞了。
挽留的話來不及說。
盡管愛已經失守被冷漠奪走……
“啪啪啪……”
姚思思抬頭看到走廊上站的君子淵,靜靜的站在那裏,紅衣隨著夜風淩空飛舞,桃花眼閃爍著堅定。
“娘子,為夫絕對不會讓你同冰氏那般。”
“誰要你保證啊!我跟你什麽都不是。”
姚思思將瑤琴背到背上,之前的憂傷也不複存在,飛身下了屋頂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君子淵在姚思思關上門的最後一刻,伸手按在門上,妖媚的臉上出現一抹凝重,“不,今日之前沒有,但是今日之後就有了。”
姚思思一陣暈眩,身子已經在君子淵的懷裏,君子淵指頭輕佻,挑落姚思思背上的瑤琴。
“砰!”
瑤琴墜地,響聲四起。
姚思思也有一瞬間的失神中恢複過來,掙開君子淵的懷抱,退居在窗台邊上,手中已然摸出了銀針,“君子淵,你要是敢用強的,我就在你身上刺一百個洞。”
君子淵無所謂的笑了笑,“是嗎?我不在乎,如果娘子高興就刺上一千個洞又如何?”
“嘎?”
姚思思搖了搖頭,他=她沒聽錯吧?似乎君子淵知道她在想什麽,向她一邊走一邊說:“你沒聽錯。”
“你再過來,我就刺花我的臉。”
說著姚思思將矛頭一改,銀光閃閃的針尖對準她自己白皙的臉,警告的看著逐漸走近的君子淵,她的手在發抖,她在賭,賭這個男人是因為她的美色。
君子淵臉上的戲謔之情沒有了,心裏有些難過,他一直都以為這個世上沒有幾個女人可以抗拒他的魅力,可是這個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破他的認真,而且還總是在挑起他的興趣之後,潑一頭冷水,一開始他以為她是跟其他人一樣在玩欲拒還迎的把戲,沒想到玩到最後,他越發深陷,他不在乎她傷害他,卻在乎她為了不跟他在一起而傷害她自己。
“哼,你就這麽討厭我嗎?”
“我……”
姚思思猶豫了一下,看到君子淵不善的臉色心中也是一怒,現在弱勢的人應該是她好不好?“對,你很討厭。”
君子淵雙手指節緊緊相扣,發出咯咯的骨頭撞擊的聲響,臉色也一沉再沉,最後妖豔的笑了笑,“很好,很好,那就後會無期。”
“無期就無期,誰稀罕。”
姚思思毫不示弱的說著,人卻沒有向前走去,她可是見過這個人出手的,她目前根本不是對手,於是她選擇嘴硬的對峙,幹叫嚷。
君子淵忘了姚思思一眼,那一眼夾雜著太多情緒,太多。
他轉身走到瑤琴便,嘴角閃現一抹嗤笑,一腳踩在瑤琴的琴弦,琴弦在一踩之下斷了三根弦。
“你,你這人怎麽這樣?”
姚思思跑過去捧起她的瑤琴,這可是她跟柳湘君借的,這下壞了她可是要陪的,最要命的是當初她借的時候說要是有所損失就要雙倍賠償,望著罪魁禍首大步流星的走了,她恨得直咬牙切齒,隻要遇上君子淵絕對不會有什麽好事,心裏詛咒了一番,爬上床睡覺,明天事情明天想。
逍遙寶鑒的歌舞還上演,酒肉浮華背後,一樣花開花謝。
而他,他站在繁華的街道,麵對人流繁雜卻還是可以安靜的聽到鬱悶的心跳。
紅綃從暗處走出來,瞪了一眼圍觀過來的幾個女人,看著站立不動的主子說:“主上,天不早,還是早些休息吧,明日不是還要去冰家視察嗎?”
“紅綃,什麽時候你這麽放肆了,我有說要去嗎?”
淡淡的聲音卻比寒冰還要冷幾分。
紅綃神色一凜,雙膝跪地,誠惶誠恐道:“奴知錯,請主上責罰。”
君子淵看了一眼對麵笙簫歌舞的逍遙寶鑒甩袖留下一句話,“收拾東西,回山!”
說完也不看紅綃,也不看逍遙寶鑒那件地字一號的房間一眼,快速朝城門的方向而去。
“是!”
紅綃站起來,快速從後門飛上天子號房間,收拾了一下,快速追上遠遠的那抹紅影。
雲杉典當行內,有間房間的燈盞還亮著,屋內的人拿著一卷書籍再看,深情專注,專注的看了半個小時還在同一頁。
月白色的內衣配上他蒼白的臉色,說不上是美還是不美,因為那是一種淡淡的寧靜,淡淡的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