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夢中的女子
這一晚,墨玉流光錯手搓腳的安慰著說了一些亂七八糟的話。
吹熄燭火,看著一縷煙做最後的掙紮,徐徐上升,飄散四溢開去,除了淡淡的油味,彷如不存在過。
我叫姚一航,是乾坤國丞相的第二個兒子,我從小就在父親的教誨下長大,然而我並沒有像父親期望的那樣當官,據說我是家族中唯一一個主動從商的人,其實我並不喜歡從商,隻是因為從小到大的一個夢我才義無反顧的選擇了並不好走的商路。
我在夢中一直會夢見一個女孩子,那個女孩並不是不變的,我長她也在長,我不明白為什麽我會一直夢見她,可是她那甜甜的笑深深的埋在我心裏,清純秀麗宛如荷花般空靈的笑,像一股暖流一樣流遍我的全身,即便夢中的她從沒有跟我說過話,可她依舊是我童年時唯一除了哥哥與妹妹以外的玩伴。
十六歲那年的冬天,我發著高燒,整個人燒的糊裏糊塗。那一次我整整昏睡了三天三夜,在那三天三夜裏,夢中的她第一次跟我說話。我清楚的記著,那天她穿著一身粉色衣裙,雖然穿著還是一如既往的暴露,白皙的手腕,白皙的腳丫,還穿著很奇怪的鞋子,可是她依舊那般好看,比我見過的任何一個女子都要漂亮。
她坐在回春的戶外,風吹拂著她的裙擺,掀起層層漣漪。她對著湖麵下的影子微微笑著,那一笑足以令人為之傾城。她過了一會他竟然回過頭看著我笑了笑,清脆甜美的聲音望著天空說:“爸爸、媽媽,我要當一個有錢人,讓孤兒院的人都有好衣服穿,都能受到好的教育。”
那個時候,我就已經知道我這輩子再也不會忘記她,我瘋一樣的愛上了夢幻中的她,如果說我的夢想是什麽?我會毫不猶豫的告訴他,我的夢想就是可以早早睡覺。也是從那時起,我決定要當一名商人,有足夠的金錢。
後來每天我都能在夢中看到她,隻是不曾再聽見她說話,一切又回到了從前,我一天天的努力學習經營之道,為此還挨過板子,可是我沒有放棄,終於在十七歲那年,我通過自己的努力開了一家茶館。可就在十八歲那年,那個女孩再也沒有出現在我的夢裏,我一度消沉。
我不相信這一切都是巧合,我不相信我做了十年的夢會是一場虛幻,我開始驚慌,開始到處尋找,還把她的容貌畫成丹青可就是這樣我也沒有找到她的一絲消息,一晃就是五年。
直到三個月前,三妹逃婚在外十餘日後,來信告訴家裏說有一個女子願意代替她嫁給四王爺,全家都很高興,隻是那時我沒有想到那個願意幫助三妹的姑娘就是夢中的她。
那日,我辦完事回來,回府後不期然撞見一個身著水綠色長裙的女子,水綠色的衣服繡著幾朵清麗的櫻花,棕黃色的頭發簡單的挽了一個發髻,她輕輕的眨眨眼睛,那濃密得像扇子的睫毛跟著閃動著,雙眸銜水,高挺的秀鼻,惹人香澤的唇,靠近觀看明麗耀眼如清澈池水中亭亭玉立的荷花,增一分則太胖減一分則太瘦。
脖頸細長,宛如白芷的膚色微微顯露,不施脂粉,其行翩若驚鴻,婉若遊龍,仿佛墜落人間的仙子,我當場愣住了,不是因為她生的清麗脫俗,而是她長的更我夢中的人兒一模一樣,隻是頭發的顏色不一樣。
那一刻起,我確定我淪陷了,我暗暗發誓要娶她為妻,可是我終究錯過了機會,商鋪臨時出了一些狀況,我趕著去處理,等我回來之時,我錯過了一個讓她不嫁給四王爺的機會,那場才藝比賽,不僅比掉了她的一輩子,同時也比掉了我的夢。
我看著京都傳來的消息,我整個人都虛脫了,我一下子昏倒了,那一病就是半個多月,也是這半個多月的時間裏,我不斷地告訴自己,上天已經對我很好了,還能在有生之年再次遇見她。無論我多努力,我的能力仍舊不能跟皇權抗衡,我隻能將我的情埋藏在心底,在所有人麵前掩飾著我心中的刺痛。
第二次見麵的時候是在百笑飯莊。那日,她穿著一身粉色百褶裙,還是那麽的可愛,她她委屈的看著門口的我道:“二哥,你欺負人,一千兩也太少了吧?”
也是這麽一句函嬌帶嗔的話,讓我死灰的心再度複燃,我再也說服不了自己可以什麽都不做就放棄。那日我看著她在我身旁撒嬌,臉紅,驚喜,感激等一係列表情,還有她看著銀票那個高興勁,我就在想,如果她開口,我願意把所有財富都給她。
看著她在台上的鎮靜,看著她快樂自在的歌唱,看著她把三妹的婚禮鬧得人仰馬翻,不論怎麽看我都沒辦法告訴自己看夠了。
如果說是因為“妹妹”的身份讓我們相見,那麽也是因為“妹妹”的身份讓我們注定無緣。
不久前,我看著她跟墨玉流光一起回到家中,我的心就忍不住泛痛,大哥警告我,我跟她不可能有結果。即便所有人都反對,我都可以當做什麽事沒有,可是她還是拒絕了我。
雖然她沒有直接說,可是那一句句“二哥”早已告訴我跟她之間相隔的不僅僅是兩個字,而是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
她說:“二哥,我真的不喜歡墨玉流光,我隻是幫忙的,我的心裏已經有了左翩凡。”
我完整的心在那一刻片片龜裂,在那一刻我雙腿灌鉛,在那一刻我第一次恨自己不能早一點找到她,恨自己不是那個風流的四王爺左翩凡。我還能說什麽,我什麽也不能說,我隻能佯裝很輕鬆的樣子,叮囑她不要多想,也逃避的說自己累了。如果可以選擇,我情願返回前世重新在苦苦修煉幾百年,多多回眸幾次,但願今生緣分不會如此淺薄。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如何讓自己走進這間屋子裏的,我吹滅了燭火,心也跟著滅了。可是疼痛並沒有停歇,它就像是一隻隻螻蟻,慢慢蠶食我撕碎的心,我想如果不疼隻怕要等我的骨頭也被這疼給蠶食殆盡。
我不知道的是,這一切在前世的時候就是一個錯!我不知道的是前世我就已經枯等了一世!我不知道的是她三嫁姻緣中的紅鸞線,自始至終都沒有我的份。
佛說莫莫莫,莫要再情多。
晨曦,小雨淅淅瀝瀝,空氣濕漉漉的帶著一股早秋的清涼。
第三場比試也在早飯之後開始,比賽規則是,不準旁人插手,兩人分別通過講話,讓十個不懂言笑的火衛開懷大笑,也就是消愁去憂。兩人不能用相同的方法,不可以說一樣的話,誰能令火衛笑的聲音越大,越開心就算誰贏。以半個時辰為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