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斯特蘭奇
斯塔克安慰式的拍了拍托爾的肩膀,而後對著格瑞爾開口道:“我開始有點相信托爾所說的另一個宇宙了。”
格瑞爾輕搖了搖頭:“不,古一法師告訴我,你們的世界和我們的世界其實是一條時間線的分支,不知什麽原因,造成了時間線在某一時刻分成兩條,一條是你們那,另一條則是這個世界。”
斯塔克第一時間想到了他們的時間劫持計劃,時空穿梭是前無古人的舉動,沒有任何例子可參考和比對。就像現在這樣,他們和格瑞爾的交談,就在對這個世界產生影響。
他們的到來等於往平靜的湖麵投下一顆石子,泛起的漣漪再小,也會擴散到整片湖畔,時空劫持的蝴蝶效應,說不定就新的時間分支產生的原因,隻是這一切無法去證實。
時間對斯塔克來說是一個全新的課題,在斯科特之前,沒人知道必須利用皮姆粒子才能進入的量子領域,竟和現實世界的時間不同步,或者說量子領域有些地方,是超脫時間的存在。
雖然他根據這一原理,加上蟻人製服收集的數據,模擬搭建了莫比烏斯帶模型,成功實現了時空穿梭,但這隻是觸碰到時間冰山上的一粒冰屑,連‘冰山’的輪廓都無法畫出來,更別提深入了解‘冰山’的性質、特征、構成.……
時間分支到底是什麽?同一條時間線又是如何分開的?分開的瞬間,對世界有什麽影響?該如何建立這一數學模型?又該怎麽描述一個世界突然變成兩個的過程?有什麽理論支持.……
這一切都超出了斯塔克所能理解的範圍,人類現有的科學體係,也根本解釋不了時間分支,因為質能公式的基礎理論下,物質和能量具有相互轉換的關係。
那麽一個世界變成兩個世界,需要多少能量?這些能量從何而來?兩個時間線又會不會融合成一個,如果會,會釋放多少的能量,這些能量該去向何方?如果不會,那麽一直產生時間分支,會不會填滿容納時間線的地方.……
一瞬間,斯塔克的腦海裏產生了無數的疑問,若非當下最重要的事,是集齊六顆寶石,救回被薩諾斯消滅的一半生命,斯塔克絕對會用剩下的皮姆粒子,開展時空穿梭和量子領域的研究和實驗。
名為時間的全新課題,放眼望去到處都是未解之謎,絕非一人一代人甚至一個文明能完全解開的。對一個科學家來說,最開心的事情就是有無數的謎題等著他去解開,最痛苦的事是有無數的謎題等著他去解開,卻限於時代而無法解開。
在這一刻,斯塔克有點明白父親霍華德的無奈了,縱然你聰明絕頂,也掙脫不了整個時代技術的限製,發現的科技含量再高,也無法製造出來,隻能無奈的留給後人解決。
“也許可以留份筆記給摩根。”斯塔克腦海裏冒出了這個念頭,想像霍華德那樣,留個自己陷於時代無法解決的問題給下一代。
多愁善感的托爾終於從悲傷的情緒中走了出來,努力的振奮起精神來,抬頭看向了天空,一個白雪皚皚的世界正從他們頭頂飛過,朝著河對岸的格林尼治舊皇家學院而去。
以此為中心,另外七個世界也在朝同一地點靠近,最終將會碰撞在一起,沒多少人知道會發生什麽事,畢竟上一次九界重疊,已經是五千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時的地球,連逐鹿之戰都還要再過個四五百年才會開打。
“要開始了,九界匯聚。”托爾戴著很不符合他胖臉的墨鏡,開口打破了斯塔克的沉思,讓斯塔克迅速的將紛雜的思緒壓下,抬頭看向了高空,胸口的納米核心分流出十多束,刹那間凝聚成十多個巴掌大小的飛行器,飛向了高空,開始探測和收集九界匯聚時的詳細資料。
“我要去倫敦聖殿了。”格瑞爾也終於‘想’起了‘正事’,他恢複了點魔力就想去倫敦聖殿看看,結果到這附近,看到了一束閃電落在泰晤士河畔,趕來就發現了托爾,隻是萬萬沒想到,斯塔克竟也一起來了。
雖然他很想和斯塔克攀談一番,尤其是斯塔克的納米戰衣,是格瑞爾最感興趣,也是最想要到詳細資料,給這個世界的斯塔克的,但現在不是時候,九界正在匯聚,大量的異世界生物因此而進入到地球。
還有至今未露麵的冰霜巨人到底在哪裏?又想做什麽?倫敦聖殿能否撐住九界重疊?火焰巨人和黑暗精靈是不是徹底的消滅了?等等一大堆的事情要處理和解決,實在是沒有太多的時間在此寒暄。
格瑞爾給斯塔克留個手機號就急匆匆的走了,留下這兩個不想暴露蹤跡的未來人繼續呆在這裏,靜待九界匯聚的時刻到來,順便看看攜帶以太粒子的瑪勒基斯牌大禮包還會不會出現。
在確定格瑞爾離開後,斯塔克扭頭對著正在觀察四周,貌似又在找酒的托爾,問道:“時空劫持計劃要改改了,影響力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
“你懷疑克林特?哦,他是有過先例。”托爾恍然大悟似的說道:“難道權杖的影響還在?”
斯塔克搖了搖頭,麵色相當凝重的說道:“我們至今才找到一顆寶石,後續肯定還要進行多次的時空劫持,如果後續的計劃中,前往更為遙遠的過去時,被薩諾斯抓到了呢?
你不是說過,薩諾斯從很久之前就開始收集無限寶石了嗎?他的勢力遍及銀河係,說不定碰上了,或者其他的什麽意外導致有人被抓住,能讓人說實話的方法太多了。”
光人類就研製各種吐真劑來讓人說實話,科技更為先進的薩諾斯,肯定有更多的方法,提取記憶裏的東西。
“呃……”托爾按照斯塔克的思路往下想,斯塔克的意思是在他們的未來,會派人前往這裏的過去,然後有人被薩諾斯抓住,結果導致薩諾斯知道了他們那個世界的未來,於是開始行動,提前消滅了能打造風暴戰斧的尼達維勒矮人族。
可這樣的話,未來和過去貌似混亂了啊,他們未來去這個世界的過去,那麽現在他們在這個世界,對於去往這個世界過去的未來他們而言,是過去還是未來?
麵對托爾的疑惑,斯塔克露出了苦笑,一攤手,道:“我不知道,這個問題比時間悖論還要難解答。我能想到的假設就是,時間不是連續的,但相互之間會有影響。
所以去往過去的未來我們,依舊是我們的未來,但影響卻從這個世界的過去擴散到了這個世界的未來,所以通過格瑞爾的口,告訴了我們‘薩諾斯知道未來的事情’,從而.……”
斯塔克說著說著眉頭就皺成一團了,感覺這個假設有個巨大的BUG,如果未來有人被薩諾斯抓住,那麽過去的他們知道了,停止時間劫持,就不會有人被薩諾斯抓住,格瑞爾自然不會示警,那他們就會繼續進行時間劫持,然後有人被抓住……成了個無解的死循環。
的確可以用薩諾斯並不知道未來,隻是聽說尼達維勒矮人族的精湛鍛造技藝,害怕造出能威脅他生命的神器,於是殺光矮人們的理由來解釋。但這並不能解決問題,斯塔克剛剛的假設屬於祖母悖論,根本無法用現有的知識體係來解答。
斯塔克再一次感覺到濃濃的挫敗感,這種感覺十分的糟糕,任憑你再聰明,也要被時代的束縛,就像古人再怎麽好奇月亮,也隻能仰望,用想象去彌補科技的差距。
托爾也跟著想了想,但馬上就被繞暈了,趕緊擺了擺手,道:“我不在乎這些問題,我現在很想去砍了這個世界的薩諾斯的腦袋,斯塔克,你覺得這個主意怎麽樣?集合兩個世界的複仇者,去滅了薩諾斯,就不必擔心任何事了。”
“不怎麽樣?”斯塔克斷然否決了喝點酒就想搞事的托爾的建議,如果能用常規的方法打敗薩諾斯及黑暗教團,就不會讓他打出那個致命的響指了,打起來根本不用薩諾斯親自出手,他的黑暗教團就能輕鬆平推地球,真以為宇宙一方霸主身邊就拿仨核桃倆棗啊。
在不滿足隻砍了一個薩諾斯的托爾繼續遊說斯塔克時,格瑞爾也來到了倫敦聖殿的門前,眼狀的天窗實在是太顯眼了,隔著老遠就能發現。不過有著原名字老長一串、格瑞爾簡化翻譯成‘閑人退散’法術的加持,會讓普通人忽視聖殿的存在,直接略過。
位於不同地方的三大聖殿都很有當地的特色,蜂窩樓的紐約聖殿、筒子樓的香港聖殿,倫敦聖殿的風格是極具倫敦特色的尖塔,坡屋頂中間是個大大的眼睛狀天窗。
倫敦聖殿是三座聖殿中最大的一個,不僅室內建築麵積堪比扭約聖殿和香港聖殿,室外還有一個很大的花園,隔著圍欄能看到鬱鬱蔥蔥的草木和花朵,以及一條石板鋪成的小路。
格瑞爾伸手推開鏽跡斑斑的鐵門,走了進去,才踏上石板小路,右側就響起一個聲音來:“先生,您是不是走錯了,這裏是私人領地。”
極具扭約腔的聲音響起的同時,一個穿著半舊大衣的人從被鬱鬱蔥蔥的草木遮掩住的躺椅上站起身來,一邊說著一邊朝著格瑞爾走過來,語氣很客氣,但又毫不客氣的表達‘驅逐’的意思。
“我是來找.……”格瑞爾話剛說個頭就卡了一下,因為他看到了這個人的正麵,竟然是史蒂芬·斯特蘭奇,奇異博士,未來的至尊法師,雖然身上穿著一件半舊大衣,但領口還是露出了藏青色的卡瑪泰姬魔法學徒的服飾。
史蒂芬·斯特蘭奇看到來者時,也愣了一下,對方身上的衣服實在是太非主流了,論複古程度,一點都不遜色於卡瑪泰姬的魔法服飾,但隨即他就看到了更加令人震驚的東西——阿戈摩托之眼,竟掛在他的脖子上。
這東西他並不陌生,在卡瑪泰姬的兩年裏,他不止一次的見古一法師戴著阿戈摩托之眼,後來才知道,這是由至尊法師保管的至高神器,蘊含著無盡的力量,隻有至尊法師才知道如何使用。
“你為什麽有這個?”史蒂芬·斯特蘭奇眼神瞬間變了,雙手迅速的抬起,魔力湧動,在他的雙腕構建成淡金色的環狀魔法陣,最後在掌心匯聚成盤。
“你的魔法學的不錯,至少兩個都成型了。”格瑞爾表揚了一番,其他的還不知道,但魔法基本功還是挺紮實的,剛剛施展這兩個魔法陣,速度很快,而且一氣嗬成,比起電影裏,熄滅一個,熟練度高了不止一個檔次。
“回答我的問題。”史蒂芬·斯特蘭奇的音調一下子提高了好幾度,已經對殿內法師發出了入侵警報,這是他的職責,守護住倫敦聖殿,不允許陌生人進入殿內,打擾殿內魔法陣的運行。
但現在他不得不打擾了,因為不但有人闖入,還拿著古一法師保管的阿戈摩托之眼,這代表什麽,讓史蒂芬·斯特蘭奇根本不敢去想。
在他發出警報的下一秒,倫敦聖殿的大門轟然打開來,一個胖子以不符合他體型的靈敏衝了出來,手裏還拿著一個金剛杵似的東西,雙腕的魔法陣散發著光芒,連帶著手中的武器也跟著發散光芒,朝前一揮,就發出一道光束,直衝格瑞爾而來。
格瑞爾站在原地未動,胸前的阿戈摩托之眼突然打開來,放射出燦爛的翡翠色光芒,但僅僅持續半秒,光芒就消失不見了,而胖子魔法師發出的攻擊也跟著消失不見了。
“什麽?”新衝出來的胖子頓時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不是驚訝攻擊不見了,而是這個人竟然驅動了阿戈摩托之眼。
“王,好久不見。”格瑞爾說著拉下了圍住大半張臉的圍巾,對著曾有過一麵之緣的王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