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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5】淹沒

  夜風吹動樓外瞑竹,瞑竹隨風舞動,往主樓那些玉石雕刻而成的花窗上,投下了片片斑駁的剪影。


  青嵐把他交代牢記於心,隨之應了一聲。


  蕭石竹無非是要讓泰逢,先收到冤枉再由此懷恨北陰朝,這點鬼母是聽得出來的。但她聞言後稍加細想,便覺得丈夫這個計策雖然近乎完美,可是還差點什麽,於是又沉吟思忖片刻後,接過話來對青嵐說到:“告知鳳麟洲的玄教教徒,要他們暗中對泰逢封鎖一切消息,不能讓泰逢知道,這一切都是甘柳二將的暗中使壞,否則泰逢隻會恨甘柳二將,絕不會對北陰朝和酆都大帝失望的。”。


  “對。”經她提醒,蕭石竹也想到了這一漏洞,當下吹了吹手中茶杯裏升起的熱氣,又對青嵐補充說到:“此次行動列為甲級機密,告訴鳳麟洲的玄教教徒,一定要守口如瓶。”。


  “是。”青嵐隨之又應了一聲。


  “去吧,去盯著東夷洲中的消息。”蕭石竹喝了一口茶後,擺擺手示意青嵐和辰若都退下。


  “是。”兩鬼齊齊應了一聲,轉身就走。


  偌大的主樓中,再次安靜了下來。冰冷的陰月之光斜照下來,整座主樓在黑夜中流光溢彩。


  鬼母坐到了蕭石竹身邊,靜靜地陪著他。


  長夜漫漫,寂靜中的等待更是無聊,鬼母沉默了一會後,再次開口打破了沉默,對丈夫問到:“傍晚時我查閱玄教教徒的花名冊,發現你調了在都城待命的一個小旗的教徒前往雲夢洲,是去做什麽?”。


  也是閑的無聊,隨口一問來打開個聊天話題,排解一下等待的無聊。而玄教教徒不僅僅是蕭石竹的眼睛和耳朵,在都城待命教徒們,也是蕭石竹的貼身侍衛,輕易不會調離蕭石竹身邊去執行外勤任務的;這也讓鬼母有些好奇。


  “當然是去迎接我的老丈人了。”蕭石竹又抿了一口杯中香茗,砸吧砸吧了嘴。這也就是鬼母問他了;他倆是共治九幽國,蕭石竹更是對鬼母極其信任,什麽事情都不瞞著妻子的,此事蕭石竹自然也沒打算有什麽隱瞞的。


  隻是若是換成塗瑤清來問此事,蕭石竹必然是態度截然相反,說不定會勃然大怒,絕不會像是現在這樣,還麵含淡笑的。


  “塗功奇嗎?”鬼母蹙了蹙眉,登時瞪大了雙眼,驚呼道:“你不會是要暗殺他吧?”。


  她這一聲忽如其來的驚呼,把身邊不遠處一個架子上的白靈籠中,那隻熟睡裏的鷂鷹猛然驚醒,抖動雙翅之際,尖銳如勾的嘴裏發出一聲尖銳的鳴叫。


  幾根灰色的長羽,被那隻鷂鷹抖落,從籠子裏飛了出來,徐徐飄落在了架子下種著的那一簇紫色的都勝花間。


  玄教教徒除了擅長打聽情報,反偵察和跟蹤之外,也擅長於暗殺。蕭石竹出動玄教教徒,不是打聽情報就是暗殺。而且鬼母知道,自己和蕭茯苓是蕭石竹最珍視的親人,對於蕭石竹這個五歲就沒了家的人魂來說,從鬼母這兒重拾家庭的溫暖後,蕭石竹把她們的性命看得比自己還重。


  為了她和蕭茯苓,蕭石竹是什麽沒有理智的事情都會做得出來,這點自信鬼母還是有的。但也正因如此,鬼母才會忽地擔心起來,擔心蕭石竹做了傻事。


  畢竟,煙塵對蕭茯苓的暗殺行動,是塗功奇授意的。煙塵是執行者,塗功奇是罪魁禍首的策劃者。蕭石竹對其,已經是恨之入骨。


  “怎麽可能!”一口否定後的蕭石竹淡淡一笑,轉頭過去凝視著妻子眼中越來越重的擔心,緩緩抬手,把貼在鬼母臉頰上的發絲,輕輕地小心翼翼的幫她別到耳後:“在沒有把塗功奇的罪行公布之前,我絕不會讓他死的。”。


  收回手來時頓了頓聲,蕭石竹又道:“隻是為了給青丘狐王的弟弟,彰顯我國的實力,並且暗中將他和青丘狐國的整個使團,都平平安安護送到玄炎洲中來。”。


  他這麽一說,而且還比較冷靜,鬼母這才鬆了一口氣;鬼母有些慶幸,慶幸蕭石竹還是一如既往的理智。


  這份理智,不至於讓九幽國借著與青丘狐國的結盟,從而涉足東瀛洲的計劃功虧一簣。


  “別擔心,我不會做傻事的,還好茯苓沒事,我也就不至於那麽的衝動的,你盡管放心。”蕭石竹放下茶杯站起身來,走到鬼母身邊把她扶起,拉著鬼母的雙手,輕聲說到:“塗功奇早晚會死,而且我必將親手為他執行死刑。但我會隱忍到在都城中,把他的罪行當著使團和青丘狐王弟弟的麵,都公布於眾之後的。”。


  “嗯。”鬼母注視著忽然眼含柔情,凝視著自己的丈夫,重重地把頭一點。


  “天色不早了。”蕭石竹扶著鬼母的雙肩,把妻子輕輕一轉,使其麵朝床榻那邊後,笑道:“我的老婆大人你就別操心這麽多了,快去休息吧,東夷洲的消息我自己等著就行。”.……

  陰月東落之時,胡回已經率領大軍趕到了六天國東南邊境。


  子夜過後的黑暗,讓胡回這個人魂,看不清下方地麵上的景色。隻能依稀看到下方的邊境上,有茫茫大山和丘陵,聳立在縱橫的大小溪河之間。不過好在不遠處,他們的目標,那屢天軍的大營中還是燈火通明,正好讓九幽軍們能更好的瞄準目標。


  “派人一定要看好那個鎖將軍,另外下令所有仙槎打頭陣,先行一步飛抵敵營上空,率先發起空襲。”難得激動的胡回,對身邊的菌人顫聲下令到:“飛雷車空騎兵還有飛天軍跟上,在三輪空襲之後,趁亂屠殺屢天軍。”。


  審問了鎖將軍後,他得知了屢天讓鎖將軍率兵假扮九幽國軍的計劃,很是憤怒。這屢天三番五次地對九幽國陽奉陰違,顯然是沒把九幽國放在眼裏。


  既然屢天這麽不要臉,那就沒必要再給他臉了。胡回再接到了蕭石竹傳來的軍令後,忽然決定,要讓在邊境上的這支屢天軍不是重創,而是全軍覆沒。


  負責為胡回傳令的菌人立馬用意念傳信,隨之所有的仙槎兩側風火輪,轉得更急。風火輪急轉之下,呼呼神風。


  幾艘仙槎如離弦之箭一般,在夜幕下朝著屢天軍大營疾飛而去。轉眼過後,這幾艘仙槎就已經飛抵了屢天軍軍營上空。


  尾隨而來的飛雷車,也跟了上來。仙槎和飛雷車們,在軍營上空頓住了身形,仙槎們擺出了菱形陣。


  緊接著,底艙裏的活動木板,再次相繼打開。


  在仙槎們的下方,那燈火通明的屢天軍大營中,屢天屏退左右後獨坐在大帳裏,抬著一杯濃醇的青酒,嘴裏哼著小曲的同時,臉上盡是愜意和得意。


  自以為是的屢天,正在幻想著一會繞道去偷襲飛頭軍和扶桑軍的鎖將軍們,打響戰鬥後給他帶來的利益和收獲。


  隻要把九幽國給牽扯了進來,那六天國的壓力就會小很多,必要的時候,甚至可以讓自己和九幽國對調個位置。屢天和他的六天國,來坐山觀虎鬥,看著九幽國和其他的鬼國們鬥個你死我活。


  想到此,那杯中青酒更香,屢天臉上的得意之色也是更濃。得意下他昂頭把手中酒杯立起,把裏麵的醇香青酒給一飲而盡。


  烈酒入喉,屢天眼中興奮不減反增。


  酒還未曾下肚時,光是想著陰九幽國的屢天已經很瘋狂了。此時烈酒入喉,渾身燥熱,雙眼眼眶邊上血絲畢現的屢天,看上去更是瘋狂。


  隻不過,這種瘋狂就要到此為止了。


  正在屢天他自己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酒,聽著酒水入杯的嘩啦聲,得意洋洋無法自拔之時,大帳外忽然響起了撼天動地的巨響轟鳴聲,比天降奔雷還要響亮。


  隨之而來的,就是一陣陣大地的顫抖和*的刺鼻。桌上的酒杯也隨著劇烈的顫抖一跳,骨碌碌地朝前滾去,摔落在地,酒水多有潑灑在了桌子上。


  本已微醺的屢天,登時被嚇得醉意全無。


  炎風熱浪,吹起了大帳的門簾,驚愕交加的屢天霍然站起身來,就聽得慘叫聲連連傳來。同時,屢天也從卷起的門簾處,看到了他的帳外火焰滔天,炎風鼓舞下熱浪翻湧,卷席這烈焰橫掃各處。


  所過之處,無不是焦痕遍布,慘叫四起。


  驚愕更重的屢天,反手把身邊的刀劍架子上的鬼頭大刀提了起來,一躍而起,飛掠過了桌案後,急匆匆地快步朝外而去。


  當他站到了大帳門口外時,軍營中已經在短短幾息時間內亂成了一片。隨處可見的濃煙滾滾下,衝天火光間,充斥著慌亂連連迭起,呐喊與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如潮。


  成批成批的炮彈,帶著尖銳的呼嘯聲從天而降,把黑夜照得一片通紅,壯麗奇詭。


  這些炮彈轉眼就落在了地上,爆炸聲下迸裂出了翻騰炸射的烈焰,帶起一陣陣強勁有力的炎風和熱浪。


  “是敵襲,是敵襲!”屢天手下的軍士們,大聲的呼喊著,但卻暫時沒法攻擊到頭頂上空的敵人。


  而屢天更是呆愣在了原地,瞪大雙眼的他緩緩抬頭起來,借助著高高竄起的烈焰帶起的衝天火光,看向了頭頂。


  隱隱約約可以看到那蒼穹之上,火光邊緣之處,橫著一道道巨大的平整木板,而從天而降的炮彈,正是來自於這些木板上的那些漆黑的方形洞口中。


  急忙趕來屢天身邊的枷將軍也抬起頭來,他曾經見過這種平底會飛的戰船,漫江城的上空就見過一次。這種神奇的戰船出現在他的頭頂,證明九幽國軍來了。


  屢天驚恐下一陣狐疑,不由地暗中嘀咕到:“難道我的計劃被九幽國給察覺了?”。


  就在此時,他的軍營已經被無邊無際的烈焰大火,幾乎給淹沒。


  都勝花——古籍中記載的一種奇花,紫色,兩重花瓣,幾片葉子往上卷,像蘆朵,蕊黃色,葉子纖細。因此又被稱之為雙重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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