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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8】調令

  鬼母聞言,微微垂首沉思了起來。


  在場諸鬼除了長琴外,都是帶個兵打過戰的,稍加思索並也覺得長琴提議可行,畢竟玄水是個有著豐富的戰鬥經驗的老鬼不說,還是蕭石竹一手*出來的高徒之一;於是紛紛微微頜首附議後,也默默地等待著鬼母定奪。


  同時對長琴也都心生幾分欽佩。


  桌上的燈台裏,豆大的火光環繞的燈芯發出“劈啪”輕響。


  “你是說讓玄水率軍而去後,在鬼哭灘附近一帶以攻為守?”片刻之後,她抬頭看向長琴。


  “是。”長琴把頭一點,很是肯定的道:“畢竟主公是一個大膽而又謹慎的鬼,他敢把統帥之位,暫時交給巫小灰和白蘞他們這些新將,那就說明他定有後招。”。


  雖然他不知道蕭石竹這麽做是因為什麽而去了哪兒,但也堅信蕭石竹敢這麽冒險,一定想好了對策。


  “至於玄水將軍的支援,不一定是去鬼哭關死守。”頓了頓聲,長琴又分析道:“敵國大軍逼近關隘後,附近的南蠻國城鎮定然守備空虛,玄水將軍又擅長快攻,燒個糧道,打個附近的城鎮驚一下宋定伯,也是可以的。”。


  鬼母陷入了沉思;長琴的辦法不錯,畢竟宋定伯謹慎有餘的性子,一旦後方失火他不可能做到不管不顧,怎麽也會分兵解決後方隱患。如此一來,也等於減輕了鬼哭關的壓力。


  但是不能一勞永逸;要想徹底解決宋定伯這個麻煩,隻能把希望寄托在遠在雲夢洲的蕭石竹身上。


  自從蕭石竹十天前進了雲夢山,就沒再聯絡過,如今連鬼母也不知道他那邊的情況如何?

  可一想到蕭石竹,鬼母心中的忐忑和緊張頓減了幾分;她的丈夫她了解,雖然很是喜歡經常冒險,但絕不是會逞匹夫之勇的鬼。至於不與她聯絡,應該隻是商談借兵之事太忙,不一定是出了什麽岔子。


  更何況蕭石竹鬼精鬼精的,就算除了什麽岔子,憑借著他的精明和厚臉皮,必定也能化險為夷。


  想到此後,她不再多想,趕忙點頭後,轉頭對春雲交代道:“讓菌人把我的口諭傳去,讓玄水和明日即將南下的九嶷山之兵回合後,由他統帥著悄然進入鬼哭灘一帶,對宋定伯的大軍後方進行大規模的襲擾,實施圍點打援。”。


  “諾。”春雲應了一聲。


  與此同時,辰若的聲音再次從門口傳來:“國母,值夜的菌人求見。”。


  “快請。”鬼母臉上閃過一絲焦急,舉目緊盯著大門方向。


  隨之眾鬼就見一個年輕的菌人,飛奔而入後,躍上沙盤桌,對鬼母行禮後,也顧不得在場之鬼眾多,急聲道:“回國母,方才主公傳信說,他已經成了三苗的大頭領,具體細節就不贅述了;但是他也知道鬼哭灘的危機,還說您一定會立馬調兵遣將支援的,所以讓我轉達您調兵照舊,做出實質性的支援同時不必焦慮,他已發奇兵,是能打垮杜子仁的奇兵,所以請國母安心。”。


  此言一出,諸鬼頓時鬆了一口氣,安心了不少的同時,也在心裏對蕭石竹默默欽佩;可內心深處更多的好奇他這些日子倒底是怎麽去了雲夢洲的?又是怎麽成為三苗大頭領的。


  不過在場諸鬼,都知道他神之子的身份,稍微思索片刻,就往是不是蕭石竹亮明了身份這兒猜去了。


  豈會知道蕭石竹在那邊,居然還沒來得及完全亮明身份,說明來意,就遇到了酆都大帝這個死對頭的元嬰呢?


  鬼母也長籲一口氣,本還滿臉肅色的她,眉宇間瞬間就多了幾分愉悅。


  “另外吾主還說了,他也知道朔月島現在的情況,但是讓諸位別操心了,他自有辦法在一個月內,就解圍朔月島。”那菌人環視著諸鬼頓了頓聲,目光又鬼母臉上,抬手招了招,笑嘻嘻的道:“請國母您附耳過來,主公讓我給您專門傳句悄悄話。”。


  一看他那笑容神秘,鬼母都有點懵了,傻子都看得出來這要說的可不像是和機密有關的事情,但她還是滿懷狐疑地緩步走到菌人邊彎腰俯身。


  “主公說小翁主一切安好,讓您和賴夫人盡管放心。”那菌人咳嗽兩聲,抬手撓了撓他那沒有頭發的腦袋,麵露幾分尷尬後,在她耳邊悄聲嘀咕道:“還有就是他想您了,並且對您匯報一下,雖然三苗女鬼各個婀娜多姿,千嬌百態,但他這次真沒在外麵沾花惹草,滿腦子就想著您呢。”。


  這是蕭石竹的原話,菌人是一字不漏的傳達給了鬼母。


  “該死的蕭石竹,這都什麽時候他還說這個。”聞言後,鬼母頓時瞪大雙眼,一愣之餘直起身子,跺腳間沒好氣的罵了一句,同時雙頰微微發紅的她,眼中慢慢浮現幾分幸福。


  在場的大臣們雖都沒聽清菌人說什麽,但他們中的多數和蕭石竹混的時間不短,又見鬼母雖神情微怒,但眼底源源不斷的泛起幸福和愉悅,嘴角還不禁微微翹起,已在心中把蕭石竹所言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後,春雲麵含笑的咳嗽著。


  長琴和陸吾相視一笑後,趕忙板起臉來裝深沉,感覺好累。


  唯有黑白無常兩兄弟,是麵麵相覷卻都看到了彼此的狐疑徘徊在臉上。


  “行,知道了。”鬼母把頭一點,對那菌人又道:“傳令玄水,讓他做好戰鬥準備……”.……

  早已在各城鎮外修了不少水渠的嘯風平原上,如今依舊荒涼。除了有城鎮的地方,尚且可見零星的綠洲外,其他地方已然隨處可見的,唯有紅土丘陵上和有屹立其上的赤紅岩石。


  此時正沉浸在黑暗中,任由著入夜後就冰冷起來的大風,卷席著沙塵猛撲上來。


  平原南方邊境上的琅玕城,在入夜後便沒有安靜下來;因為是邊城的緣故,加上目前附近正在打戰的原因,城中隨處可見巡邏的陰兵和鬼差,提著白紙糊成的燈籠,在大街上成群結隊的來回巡邏。


  城中不少商人從中看出了商機,於是不約而同的在街上做起了宵夜生意來,使得琅玕城更是熱鬧。


  此城正中處,那株黃綠相間的樹幹漆黑生亮的琅玕樹下,搭著一個簡易的棚子,稻草為頂,四壁空蕩;門口掛著的幌子上,繡著大大的一個“麵”字;正在隨風搖曳不停。


  在棚子裏,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四套方桌和十六張長凳,最深處靠近那琅玕樹的地上,放置著三個台子呈三角形擺放著。


  一個被做成了爐灶,上麵架著一口大鍋,裏麵煮著熱騰騰的肉湯;湯沸間的肉香,彌漫著棚子裏的每一個角落。一個上麵擺著幹淨的麵板和擀麵杖,以及揉開了麵團。另一個上麵,則是碗碟和一些佐料,還有煮熟後切了片的牛肉。


  一個白須銀發,滿麵皺紋卻六手幹淨的三身鬼站在三個台子中間,其中一個身子麵朝湯鍋,手持勺子在熬湯。另一個身子則對著麵板那個台子,雙手正在擀麵。


  最後這個身子手提菜刀,正在切著牛肉。


  三個身子協調合作,把本來需要片刻功夫才能做出的一碗熱騰騰的湯麵,隻用幾十息就能煮好。


  台子外的小二,肩搭毛巾穿梭於台子和桌子間,為客人們端去了一份份剛剛出鍋的熱湯麵,忙得不亦樂乎。


  子夜過後,之前還坐在棚子裏的幾個客人吃飽喝足,就打著飽嗝起身,跟台子中站著的那個三身鬼打了個招呼,放下錢離去了。


  那幾個客人一走,棚子裏立馬就安靜了下來,那三身鬼長籲一口氣,望著棚子外安靜的街道,聽著那呼呼作響的風濤聲,正想著可以休息一下時,一個身穿甲胄的跨刀武將,大步走了進來。


  “老姚啊,你給我整一碗熱湯麵,多放牛肉多放蔥,不要香菜。”這個一雙手臂如鐵棒,兩隻眼睛似銅鈴,一進棚子就對著那三身鬼嚷嚷道:“再給我來一壺青田酒。”。


  說著,就自顧自地走到離台子最近的那張方桌那兒坐下。


  那名叫老姚的三身鬼定睛一望,立即認出了來鬼正是常來他這兒光顧的玄水將軍後,趕忙堆笑著道:“原來是玄水將軍啊;這麵您盡管吃,但這酒我可真不敢賣給您。”。


  “您又不是不知道,主公親自下的命令。”他頓聲間,另一個身子已經開始擀麵,對著玄水的那個身子則雙手連連擺著,嘴裏繼續說到:“但凡給公務在身的官吏和軍務在身的軍士賣酒,不但官吏和軍士要被責罰,連我們也脫不了幹係;您要喝,休假的時候來,我請您喝個痛快。”。


  “你放一百個心吧,我從現在開始至往後三天內都休假。”玄水嚷嚷著,把頭上的頭盔取下,“咣當”往桌上一放後,從筷筒裏取出一雙筷子握在手中。


  擀好的麵條已經下鍋,那老姚打量著他身上的甲胄整整齊齊的穿在身上,眼中泛起一絲狐疑。


  九幽國軍的紀律嚴明,軍務在身而兵不卸甲,而休假的軍士,又不得穿甲胄出營。故而老姚見玄水身上甲胄齊全,擔心對方騙他呢。


  “真的,沒騙你。”玄水笑笑,順著半信半疑的老姚目光所及之處望去,卻看到自己胸前的護心鏡後,立刻知道老姚是在擔心什麽了,便又笑道:“我這不是剛當差結束,還沒來得及換嗎?”。


  此言一出,老姚在他的催促下想了想後,才從台子下拿出一小瓶酒來,遞給了還在發愣的店小二:“給將軍送去。”。


  “你給我溫一下啊。”不等那小二應聲,玄水又盯著那小酒壺嚷了一句。說完,喉結一動猛咽口水。


  與此同時,一隊身著山紋鎖子甲的軍士,大步朝著小麵館而來,一進棚子就直奔玄水而去。


  “什麽事?”玄水也趕忙轉頭,看向這隊軍士問到。從服飾來看,他們是太守畫眉的衛兵。而他們的來路,正是城防營的方向。


  想必是先去了那邊,得知玄水休假出了營,打聽清楚他會去那兒後,才尋過來的。


  “將軍,太守有令,命您即刻取消休假前往首華城。”為首的那個武官對玄水拱手一拜,朗聲道:“飛天坐騎已經為將軍準備好了,請您立刻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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