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太子無恥密信至
“墨白!”
赫連曼秋大驚失色,一把抓住明王的衣襟:“你說什麽?”
“本王是問墨白有何好,能讓你不惜背負滅門九族的大罪,罵名千載的罪名,不顧一切地救援他,保護他?”
明王冷笑看著赫連曼秋:“本王素聞鎮北伯睿智果斷,多謀善斷,心機深不可測,你本來是一片錦繡前程,前途不可限量,卻不想會為了墨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真是令本王想不透!”
“律王的名字,叫墨白?”
“鎮北伯不知嗎?律王名行雲,字墨白!”
“墨白……”
赫連曼秋忽然間感覺到渾身無力,坐在椅子上向外麵凝望,神色莫名,怎麽會如此巧合,不僅容貌如此的相似,連名字也是一樣的。
“鎮北伯,本王想請教你為何如此做?若是在墨白事敗之前,你舉兵起事相應,本王尚可理解。墨白舉兵你不曾有絲毫動心,卻偏偏在他兵敗如山倒,罪名落實之後去連夜拋棄居庸關,違背太子爺和擎天公的命令,去濱州救他,一路護送他去寒江,卻是為了那般?”
“殿下該操心的是你自身的事情。”
赫連曼秋霍然起身,邁步向外麵走去。
“報,主上有軍令傳到!”
明王冷笑,陰嗖嗖的冷笑聲在赫連曼秋的背後回蕩:“鎮北伯,即便是太子爺為了你的美色肯徇私情,擎天公又肯放過你嗎?”
“報,太子殿下有諭旨到!”
“哈哈哈……”
明王忽然大笑起來,幸災樂禍地盯著赫連曼秋纖細的背影:“赫連擎宇,你猜測太子爺的諭旨中,會有什麽?本王敢說,太子爺會另外有密信給你,你若是肯從了太子爺,拜伏在太子爺的腳下接受恩寵,便可以保你無事。本王很好奇,你是否會為此向太子爺屈膝,甘願拜謝太子爺的寵幸?即便是如此,擎天公那裏,你如何交代?”
“殿下此時還為我如此費心,又是為何?且請殿下為自身下場費心即可。”
邁步離開,太子和甘予玄的人同時到達,她不得不先去接那位荒誕太子爺的諭旨。
諭旨嘉獎赫連曼秋一夜擊潰了鮮卑精兵,生擒明王,重傷段斬塵,功不可沒,諸多的賞賜,卻半個字也不曾提到加官進爵和律王之事。
果然不出明王所料,太子另有密信交給赫連曼秋,打開密信,赫連曼秋唇角噙著一抹冷笑,不會是那位腐敗的太子爺,要用律王的事情來威脅她,逼迫她就範,做了太子爺的袍下之臣,承歡太子爺吧?
信箋,乃是用了赫連曼秋最近發明出來,彩色帶著各種味道的信箋所寫,一腔相思盡在其中。
太子果然隱晦地提到了律王的事情,用來暗示赫連曼秋該對他持有何種的敬畏禮儀,如何接受他的情意。
囂張霸道,高高在上俯視的語氣,太子的言語之中雖然不曾明說什麽,卻是讓赫連曼秋明白那位太子爺的心思,就是要用律王的事情逼迫她就範,向那位太子爺承歡。
“伯爺,太子爺對伯爺一心掛念,近日來諸多彈劾,堆積如山,皆是彈劾伯爺私通律王,暗中勾結鮮卑異族,意欲叛國不軌。對此太子爺一直留中不發,不曾理會此事,太子爺這番美意摯誠,伯爺莫要辜負才好。”
太子派來傳達諭旨和密信的人,暗中偷看赫連曼秋的臉色。
赫連曼秋神色淡然無波,令太子的人看不透這位年輕的伯爵在想些什麽,卻不敢在赫連曼秋的麵前有絲毫輕忽。
一夜之間,擊潰鮮卑十萬精兵,生擒明王,重傷鮮卑五王子,逼迫鮮卑精兵一直敗退,主動讓出侵占的地盤,退到寒江以北。
這一戰,亦名動天下!
“太子爺有旨意,命伯爺將明王押送到京都,如今卑職奉旨前來,就請伯爺將明王交割給卑職,帶去京都。太子爺在等伯爺親筆回複書信,請伯爺親筆寫一封書信,卑職回去也好向太子爺交代。”
“大人遠來辛苦,今日便先辦理交割明王之事吧,且休息一夜明日啟程,替本官拜謝太子殿下厚恩。”
“是,卑職遵命,請伯爺勿要辜負太子爺恩典,寫書信讓卑職帶回去呈給太子爺才好。”
“知道了,大人請去休息。”
赫連曼秋命人把太子的信使帶了下去,交割明王之事,安排把明王押送京都的事宜。
甘予玄派來的人,一直等候在一邊,看到太子的人退了下去才道:“伯爺,末將奉了主上之命,前來傳達主上軍令,主上召伯爺去見。”
“主上如今何在?”
“主上在濱州,命伯爺立即啟程去見。”
“是,某遵令,請稍候片刻,容我更衣準備一下,即刻去拜見主上。”
來人點點頭,放下了一番心事,他本以為如今赫連曼秋是不會如此痛快的奉命,遵從甘予玄的命令去濱州拜見,不想赫連曼秋毫無猶豫。
赫連曼秋飛快傳達了幾道命令,眾人準備妥當,居庸關如今是甘予玄的部下主持事務,她也沒有太多要交代,命人給太子的信使傳話,言道擎天公軍令到,命她即刻前往。
軍令不敢違背,她無法留在居庸關,也來不及給太子殿下寫親筆書信,請信使回去替她拜謝太子殿下。
信使聞言慍怒不已,卻是無可奈何,隻得盡快交割明王之事,押送明王回去京都治罪,才是重中之重。
奉了甘予玄指令,赫連曼秋帶領所有部下離開居庸關,直奔濱州而去。她有些疑惑,甘予玄命她去見,何必要她帶領所有的部下前去濱州,如今律王的人歸降的歸降,逃亡的逃亡,濱州卻沒有用兵之處。
驀然間,一個想法讓冷汗浸透了她的衣衫,她忽然想起在北國之時,被甘予玄窺破她女子的身份,和甘予玄同床共枕之際,曾經驚呼出聲,叫過“墨白”!
不想,律王的字就是“墨白”,不得不說是一個匪夷所思的巧合。
“擎宇,主上召見你,又命你帶領所有兵馬去濱州,乃是何意?”
陳宇陽憂心忡忡地問了一句,眉峰蹙緊低聲在赫連曼秋耳邊問了一句。
赫連曼秋不欲讓陳宇陽等人為她擔憂,微笑道:“也沒有什麽,居庸關如今戰事停息,想必主上另外有吩咐。律王可有消息?”
“擎宇,你為何對律王如此關注?”
“當初軍州之事,先父陣亡真相,都需著落在律王身上查明。律王曾經對我言道,當初是他暗中私通鮮卑,引來鮮卑精兵圍困軍州。但是他言道,隱匿在鮮卑士卒中,冒出鮮卑士卒刺殺先父的刺客,不是他安排。”
陳宇陽震驚:“擎宇如今可知道,當初到底是誰派出刺客?律王之言,也未必可信。”
“那種時候,我被他拘禁沒有絲毫反抗之力,他以為我在他掌握之中,連私通引來鮮卑精兵之事他都肯承認,我看出他所言不虛。當時軍州岌岌可危,律王也實在不必那般行事,為世人所詬病!”
“若是如此,會是誰派出的刺客?”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覬覦軍州之人眾多,叔父該記得,當時第一個出現在軍州的人,是辰王!”
“辰王!莫非此事和太子爺……”
陳宇陽壓低聲音在赫連曼秋耳邊耳語,二人交談片刻,赫連曼秋神色莫名:“我哥哥的事情,安排的如何?”
“已經安排妥當,隻有少數人得知他離開盛京府,得知他下落和身份的人,卻沒有幾個,乃是末將親自安排。”
“此事瞞不過他!”
赫連曼秋低低地說了一句,目光向濱州的方向看了過去。
眾將心中都是憂心忡忡,為了最近傳言赫連曼秋私通律王,暗中勾結鮮卑異族,居心叵測之事,彈劾雪片一般飛向朝堂,朝野震驚。眾將都是憂心不已,不知道這一次甘予玄召見,會是什麽樣的結果。
“稟主上,鎮北伯帶領部下離濱州隻有數十裏,如今在紮營。”
甘予玄神色莫名,眼神幽暗變幻,低頭看著手中的軍情密報,批閱公務沒有開口。
白鷹羽垂首恭立在一側,心潮翻湧,偷看主子的臉色,緊握拳頭。
“鷹羽,你在為何事如此緊張?”
甘予玄忽然抬頭問了一句,沉暗的目光開合之間,似刺透了白鷹羽的心,令白鷹羽有一切盡在這位主上掌握之中,他有如透明人一般的感覺。
“主上,屬下是在擔心若被伯爺得知律王如今在主上這裏,會惹出什麽事來。更擔心如今伯爺備受太子爺厚待,被滕家拉攏,恐怕對主上生出異心。”
“你跟在爺身邊,有多久了?”
“主上,屬下不才,蒙主上器重留在身邊,侍候主上已經有四年。”
“四年之久,如今可是想過入仕途嗎?”
白鷹羽躬身:“屬下惟願在主上身邊侍候,為主上效力,報答主上大恩,別無所求!”
“稟主上,鎮北伯求見!”
“她帶了多少人來?”
白鷹羽回眸問了一句,回稟的人單膝跪在門外台階之下:“鎮北伯隻身前來,如今在府門外恭候主上召見。”
大堂之上,眾將肅立,目光都向外麵看了過去,卻因為赫連曼秋還沒有進來,不曾看到那位年輕的伯爵大人。
丁子陽和仲達二人互相看了一眼,立即同時深深低頭垂首恭立,連大氣也不敢喘出來,看不透這位主上的心意,因為赫連曼秋的到來,心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