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虎狼相爭伊人笑
一瞬間,律王心思潮湧一般,猶豫不決低頭看著赫連曼秋絕代容顏,冷傲姿容雪蓮一般,令他自慚形穢。
“為何如此待我?”
“我隻問你是否願意從此地退出,或者是跟狼王走?”
“為何是狼王?”
“你總不會情願去做段特彥的傀儡,跟鹹魚走,你尚有一點機會,隻是從此你便是大衡皇朝的逆賊,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律王躊躇不決,低頭神色變幻良久才輕聲在赫連曼秋的耳邊耳語:“我該如何是好?”
“走吧,遠離這裏避世隱居,等待塵埃落下之時,你尚有機會去見祖先,不枉你身為大衡皇朝的皇子,莫要做下貽羞萬年之事,讓所有人都蔑視!”
“本王豈會在意別人如何想如何說,隻在意你會如何想,如何說!”
“那便退隱避居山林,看世態炎涼,旁觀他人爭名奪利便是。如此,你脫離別人的控製,等待最佳時機也未為不可!”
律王目光一亮,仰頭向三王子和狼王看了過去。
“他們不會輕易放本王離開!”
“順流而下幾裏之後,便有岔道水流平緩,以殿下的水性,必然可以安然脫離無恙,我送你最後一程,從此恩怨兩清,再見便是陌路人!”
律王一驚之下,卻忽然發現身體從船舷被扔了出去。
“噗通……”
他的身體墜落在寒江中,暗夜中轉瞬間就消失在黑色的寒江激流之中。
“主上,主上……”
律王的謀士和部下們,不由得紛紛衝了過來,抽出肋下的兵刃,對赫連曼秋怒目而視。
“若你們對律王忠心,便下去保護他離開此地,避世隱居遠離紛爭危險。若沒有此心,此時便是你們各奔前程,得到自由之時。若你們身上有律王控製你們的毒在身,可以去找我的人,帶著我話去找路可羽為你們解除身上的毒,從此按照你們的心意去生活。”
“噗通……”
一連聲的落水之聲,律王的部下們,有不少人跳入寒江之中。
“伯爺沒有被軟筋散控製?”
謀士眸色幽深看著赫連曼秋問了一句。
赫連曼秋挺直身軀,一隻手扶在船舷邊緣輕笑:“本來是被控製了的,可惜我的體質有些特殊,軟筋散也隻能控製我一時而已,藥性早已經過去。”
“那為何伯爺一直裝作被藥物控製,被主上挾持到寒江之上?”
“我隻是想看看,律王要如何對待我而已,終究是不肯死心。我的親兵,都被你們殺了嗎?”
謀士緩緩地躬身:“回伯爺,卑職不曾害了伯爺的手下,不敢如此冒犯伯爺,卑職隻是給他們用了藥,讓他們失去反抗的能力,想必如今早已經被人解救,伯爺日後便可以看到他們。殿下有令,命卑職殺人滅口,這便算是卑職私自違背殿下命令,獻給伯爺的微薄誠意吧。”
“你的主子是誰?”
謀士忽然笑了一下:“伯爺,卑職告退,該追隨殿下而去,日後但願還有機會拜見伯爺。”
說罷,謀士翻身跳入寒江之中,律王的船轉瞬間空蕩起來,隻剩下寥寥幾個不識水性的人,徘徊在船上,素手無策看著赫連曼秋。
“伯爺,小人等恭候伯爺吩咐。”
一個人忽然拍了額頭一下,單膝跪地,仰頭看著赫連曼秋,如今他們前後無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赫連曼秋身上。
看到赫連曼秋雲淡風輕,麵對鮮卑王的精兵和狼王,漫不經心的模樣,想起鮮卑王的大軍,狼王和三王子都在這位年輕的伯爵手中吃了大虧,不由得都跪了下去,表示願意服從赫連曼秋的命令。
扶額,赫連曼秋淺笑了一下,律王的手下還真是擅於見風使舵。
也有人迅速地放下小舟,順著激流而下,去尋找律王的蹤跡。
三王子猶豫了片刻,側頭和身後的人私語了幾句,有人暗中傳令,命令部下去追蹤律王的蹤跡,三王子卻沒有離開,他的目標是赫連曼秋,律王自然有人去追緝。
鮮於鏡台也微微揮手,部下立即駕駛船隻在寒江水麵上搜尋律王的蹤跡,鮮於鏡台卻是一動不動地盯著赫連曼秋,目不稍瞬。
“擎宇,如今可是願到我的船上,共同賞月飲一杯嗎?”
“鹹魚,那邊三王子其意甚誠,讓我十分為難。”
“赫連擎宇!”
鮮於鏡台咬牙叫了一句,無奈地盯住赫連曼秋:“你不相信我的話?”
“鹹魚,你以為你有何值得我信任之處?”
三王子笑道:“伯爺,本王子卻不曾對伯爺有絲毫失言,太子爺對伯爺念念不忘,一片至誠,請伯爺移駕吧!”
鮮於鏡台和三王子同時把船向赫連曼秋靠了過來,逼視對方,都意欲把赫連曼秋搶奪到他們的船上去。
三王子的心提了起來,這一次丟了律王,若再不能把鎮北伯請回去,他有命回去見段特彥,卻沒有命能活下來!
“不必再爭了,本伯爺還有要務在身,卻沒有時間去做客。難得狼王和鮮卑太子如此誠摯,我去了誰的地盤,都會令另外一位失望。不如本伯爺做東,請鹹魚和段特彥一同到居庸關做客!”
“看……”
有人驚叫了一聲,仰頭向空中望了過去。
綠色的焰火騰空而起,在暗夜中閃爍璀璨光線,美不勝收,一瞬間空中被照映明亮,綠色的焰火轉瞬即逝,消失在暗夜中。
一抹笑意在赫連曼秋的唇角翹起,她很沒有形象地伸了一個懶腰:“本伯爺的部下來迎接我回去,若是狼王和三王子不想此刻在寒江三方大戰,便就此請回吧!”
三王子大怒,抬手抽出肋下的寶刀,鮮於鏡台也冷冷地抽出寶刀:“你敢動一下,本王今日便把你剁碎了,扔到寒江去喂魚!”
“狼王,你可是要和本王子先分一個勝負嗎?”
鮮於鏡台撇撇嘴:“你如今不過是段特彥腳下遊魂,有何資格和本王一戰?”
三王子大怒,便欲衝過去和鮮於鏡台交戰,衣袖卻被背後的一個人拉住,揚聲道:“狼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如此隻會給鎮北伯機會脫離此地。不如先將鎮北伯請到我們的船上,去寒江以北商議鎮北伯願意去何處做客如何?”
“嗬嗬,好主意,鹹魚你可是同意嗎?”
明眸善睞,盈盈春水一般,看向了鮮於鏡台,向鮮於鏡台拋了一個媚眼,讓鮮於鏡台恨到咬牙,狠狠地瞪了赫連曼秋一眼。
這個丫頭,到了這種危機時刻,還不忘煽風點火,似乎毫不在意一般,卻是更令他怦然心動。
“擎宇,到我這裏來!”
他伸手,希望赫連曼秋會相信他,到他船上去。
“免了,鹹魚你若是有誠意,便先替我打發了三王子回去,若是無此能力,我也不介意自己動手!”
“你……”
鮮於鏡台慍怒地盯了赫連曼秋片刻無奈長歎一聲:“你這是要借刀殺人,也罷,休要忘記今日才是!”
揮手,狼王的部下衝了過去,攔住了三王子的兵馬,雙方在寒江之上交戰起來,一時間血腥氣息在寒江彌漫。
赫連曼秋笑吟吟地趴伏在船舷上,旁觀雙方的戰鬥,此時此刻,她反而是置身事外,好整以暇看著狼王和三王子的兵馬交戰。
三王子恨恨地咬牙,揚聲道:“狼王,你便如此不顧大局,在此地和本王子自相殘殺,放任鎮北伯逃逸離去不成?”
雙方的船隻,都向赫連曼秋的船隻靠近,紛紛跳上赫連曼秋的船隻。
“我的東西放在何處?給我拿過來。”
“是伯爺。”
有人匆忙把赫連曼秋的東西都拿了過來,交給赫連曼秋,剩下為數不多的人,心驚膽戰地看著雙方以他們的船隻為界限,不少鮮卑將士們,就跳到他們的船上交戰。
赫連曼秋把武器收拾妥當,仍然有一些無力的感覺,揚手放出一道紅色的焰火,焰火騰空飛起。
“不好,殿下,鎮北伯放出了求援信號!”
“赫哲,你說本王是該先把她帶回寒江以北,還是該……”
赫哲目光微微閃動了一下:“大王,臣以為鎮北伯不是會束手就縛,肯跟大王或者三王子去寒江以北的人。”
“如今若是本王和三王子停戰,她還能跑到何處去?”
“鎮北伯屢次都有驚人之舉,大王若如此,恐怕會令鎮北伯深恨大王,卻不失為明智之舉!”
“哼,本王已經錯失了一次機會,且看這一次,她還有什麽辦法從本王的手中逃脫!”
鮮於鏡台忽然躍身,從船頭縱身,幾個閃身之間,便縱身向赫連曼秋的船頭躍了過去,他的目標是赫連曼秋。
三王子見了,也不敢有絲毫怠慢,同樣縱身向赫連曼秋的船隻躍身過來,卻是慢了一步。
赫連曼秋退身,抓住船帆的繩子,一個悠蕩之間,身體縱身落在船艙邊緣,把甲板讓了出來。
她這已退,離三王子近了許多,鮮於鏡台和三王子離她的距離,變成了相等。
鮮於鏡台沒有絲毫猶豫,縱身向赫連曼秋抓了過去。
出手如電,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拉近到咫尺,赫連曼秋忽然向鮮於鏡台嫣然一笑,手揚起,無數幽暗的光線,向鮮於鏡台和三王子射出,身子退到船舷邊緣。
“噗通……”
水花揚起,赫連曼秋纖細的身子,墜落在寒江之中,浪花翻湧而起,淹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