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私入荊州舊部來
赫連曼秋毫不在意,她到此地來不曾派人去通知荊州的任何人,雖然派人飛鷹傳書給甘予玄,但是若甘予玄不曾通知荊州的人,荊州的那些人,自然是不知道她到來的。
“伯爺,小的去通知荊州的官員。”
親兵低聲說了一句,赫連曼秋笑著搖搖頭,一抹無良的笑意在唇邊綻開翹起優美弧度。
荊州如今也有從軍州派過去的人,即便是原來的荊州官員不把她放在心上,不肯來迎接她,承認她是荊北節度使。從軍州來荊州的官員,也必定會來迎接她。
“不必如此,既然如此我們便一路自行進去看看荊州是何等模樣。”
赫連曼秋本來就不曾穿著官服,便裝在身,此刻命手下眾人都脫去了軍裝,換了便裝一起向荊州城門行進。她想看看,如今的荊州是何等模樣,她能否接手荊州。
那位腹黑無良的主上,不曾將她要到荊州的消息通傳到荊州,是何用意?
“伯爺,是否要小的去通傳施將軍?”
“不必,且先進去看看。”
“是。”
赫連曼秋帶著身邊十幾個親兵一路到了城門,城門打開,來往行人車輛不絕如縷,由此可見荊州的繁華。守城門的軍兵見有人騎著駿馬,身上帶著兵刃,一行人,人強馬壯。
守護城門的軍兵急忙有人走到城門之外,用審視的目光看著眾人,其中有人攔住眾人的去路審查。
親兵上前應付,北疆來往行人客商,都是身上帶著武器,擁有駿馬的人。荊州守護城門的軍兵之所以上前來詢問,是因為他們看到這些人的駿馬,乃是戰馬。
大衡皇朝的戰馬,身上是有著烙印標記的。
其他的駿馬再神駿,身上沒有標記,凡是有著戰馬標記的乃是軍馬,是不允許民間買賣擁有,隨意騎乘的。因此各地看到有人騎乘的馬匹有戰馬標記,都是要查詢清楚的。
戰馬,隻有極其少數老弱的戰馬,最後會被淘汰殺掉,也是不允許隨意流落到民間。
守護荊州城門的軍兵,看到這一行人騎乘的駿馬都是戰馬,唯有為首的一位少年美少年騎乘的駿馬,渾身沒有一根雜毛。一眼便可知,是一匹極其難得的寶馬良駒,卻是這一行人中唯一沒有烙上軍馬印記的駿馬。
目光如煙、就那樣望穿秋水一般,一直看著荊州的城門,唇邊飄起一抹淺淺煙霧般的笑意,帶著秋風的寒意和些微的肅殺之氣。
一雙秀目如月夜寒江,深沉的不見底,唇像初熟的櫻桃般粉嫩,秀逸的雙眉泛起柔柔的漣漪。傲雪淩風,芳華孤傲,含苞待放雪蓮的清冷。粉嫩絕美的嬌顏上,偏偏透出令人心悸的冷傲殺氣,隱隱從她眉宇之間透了出來。
見此,守衛城門的軍兵也不敢輕易得罪冒犯,抱拳客氣地問道:“請問各位是從何處而來?到何處而去?是何等身份?請出示路牌身份,以便查詢登記。”
赫連曼秋微微點頭,荊州的城門,巡查還是十分嚴密的。
親兵上前應付,掏出腰牌表明他們乃是軍人的身份,軍兵見此並未就如此放赫連曼秋等人入內,而是再度抱拳躬身:“敢問幾位乃是哪一路人馬,為首的將領是哪一位將軍?如今主上有嚴令,凡是過往行人,若有可疑之處,皆要嚴密查探清楚登記。尤其是各處將領軍卒,不可輕忽。”
血劍走了過來,舉手出示腰牌,守護荊州的軍卒見了,急忙單膝點地低頭:“大人恕罪,小人不知道是大人到此,大人請進。”
血劍向赫連曼秋點點頭,赫連曼秋催馬帶人一路進入城門,軍卒急忙派人暗中跟了上去,另外派人回去向荊州守備稟報。
赫連曼秋一路從荊州城中走過,不疾不徐查看荊州一地的民風,沿路走過,赫連曼秋早已經發現有人暗中跟蹤,想必他們到此的消息,早已經傳入荊州守備府中。
荊州的守備,乃是甘予玄的心腹大將,雖然施恩已經被派到荊州來,但是官職卻屬於文職,是屬於荊州守備的屬下。
她沒有立即去荊州守備府,而是進入一家小酒樓之中用飯,沒有人知道,這家酒樓也是屬於她的產業之一。在很久以前,她就安排軍州退役傷殘的將士,到北疆各地重要州府之中,開辦不引人注目的小生意,來打探消息暗中收集各類隱秘。
赫連曼秋借去解手的時間,暗中召來掌櫃,詢問了一番,多少了解了荊州的情況。
荊州守備府,很快就收到了消息,荊州守備倪俊峰聽聞有一行人騎著戰馬進入荊州,擁有甘予玄最高級的腰牌在身,是屬於隱衛的腰牌,他不由得幾番思量。
多番思慮後,他命人去請施恩過來議事,命施恩先去打探此一行人的身份和來意。
施恩受命,立即起身去了赫連曼秋落腳的客棧,去探聽這些人來路。
到了荊州之後,他一切小心行事,低調恭謹,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但求盡快可以在荊州立足。他深知,荊北本就是甘予玄的封地,此地的眾將官員,多是甘予玄的心腹,定然對赫連曼秋接收荊北不服,更不願意把荊北從甘予玄的治下劃分出去。
施恩到了客棧,便看到了幾張熟悉的臉龐,正是赫連曼秋的心腹親兵。
親兵見了施恩,急忙過來跪倒施禮,笑著請施恩進去。
施恩訝然道:“可是少將軍親自到了荊州嗎?”
“是,將軍,正是伯爺到了荊州,不想您竟然沒有得到一點消息。”
“少將軍為何事先不曾派人來通傳?”
“將軍,請您先去拜見伯爺,小人去給您通稟一聲。”
通稟進了赫連曼秋的房間,赫連曼秋親自迎出門口,施恩急忙撩衣單膝跪地低頭拜了下去:“末將拜見伯爺,恭喜伯爺。”
不等施恩跪地,赫連曼秋急忙一把挽住了施恩的手臂將施恩,將施恩攙扶起來:“施叔叔,請起,不必如此多禮,請進房間敘談。”
血劍跟在赫連曼秋的身後,雙臂抱在胸前,但笑不語。
他也不清楚,為何主上不曾將赫連曼秋到荊州的消息通傳到荊州,但是如今跟在赫連曼秋的身邊久了,也懂得凡事要多想想,因此遇事便多思慮幾番,不在什麽事都去問赫連曼秋,而是要自己去多想想。
“伯爺,您如何私下到了此地?”
赫連曼秋慵懶地靠在椅子後背上,淡淡道:“我本是不想來的,但是如今我妹子病重停留在附近不遠,欽差點撥,用老家夥壓了下來,我如何能不來荊州一趟。此事,我已經向主上回稟。”
施恩微微一怔:“此事主上似乎不曾有令傳到荊州,末將到此地也頗有一段時日,一切小心行事。今日守備大人命末將前來查探伯爺的身份動向,卻不知末將回去之後,該如何向守備大人回話?”
聽了施恩此言,赫連曼秋淡笑,如今施恩的官職品級,卻是不在荊州守備之下,卻偏偏被甘予玄派來荊州,做了荊州守備將軍的部下。
“施叔叔,可是覺得委屈嗎?”
施恩笑道:“伯爺此言重矣,末將本是劫後餘生之人,原本在軍州官微職小,如今能在主上麾下聽命,有何委屈?此乃是末將的榮幸,能在主上麾下效命,為伯爺在荊州打理事務,末將甘願也!”
赫連曼秋握住施恩的手輕聲道:“如此便好,我隻恐諸位伯父叔父,會心中不快,諸多委屈。”
施恩笑道:“小伯爺無需為此擔心,末將們為小伯爺做什麽都是心甘情願的,更何況如今小伯爺有了爵位,更可以告慰赫連將軍在天之靈。”
二人敘談了一番,施恩問赫連曼秋有何吩咐,到荊州來,預備如何行事。
聽了施恩的話,赫連曼秋明白施恩心中的擔憂笑道:“施叔叔回去如實回稟便是,我此來是要在荊州停留一些時日,回去也好向欽差交代一二。”
施恩沉思片刻,此事卻是頗多周折,若是赫連曼秋在此地毫無動靜,回去無法向欽差交代。若是要在此地鬧出什麽動靜,做出什麽事情來,沒有甘予玄的命令,卻是萬萬不能。
他深知,雖然聖旨有旨意降下,封赫連曼秋為鎮北伯,荊北節度使,但是荊北仍然是甘予玄的封地,此地的官員百姓,仍然以為他們乃是擎天公的治下,並沒有因為聖旨有所改變。
再次長談了一番,他們彼此之間不需要虛言隱瞞,因此將所有的事情和顧慮皆都說明。
赫連曼秋笑道:“一切皆聽憑主上命令,你回去實話實說便是,至於倪俊峰如何做,主上必定早已經有命令暗中傳達於他。”
施恩領命告退,急忙回到守備府回報,進入守備府向倪俊峰躬身施禮,雖然他的官職品級和倪俊峰是一般無二,但是到了荊州之後,他一直低調恭敬,以屬下之禮儀對待倪俊峰,讓倪俊峰頗為滿意。
“回大人,今日進入荊州的,乃是鎮北伯一行,如今鎮北伯,荊北節度使,已經親自到此,入住在客棧中。”
倪俊峰聽聞,霍然起身,他不想鎮北伯悄然到了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