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禦醫名醫排成行
“皇後娘娘懿旨到……”
隨著一聲悠長的呼聲,甘予玄早已經帶著人恭候在府門之外,把前來宣讀懿旨的人迎進府邸。
赫連曼秋早已經不知道躲到什麽地方,聽聞老妖婆有懿旨前來,她直接就從大將軍府的後門溜了出去,留下兩個親兵在府邸為她打探消息。可想而知,必定是老妖婆擺出了一副施恩的嘴臉,派了禦醫前來為假的赫連曼秋診治。
她懶得去參加這個表演,有甘予玄在府邸頂崗,她何必去跪來跪去,迎接老妖婆的懿旨。
血劍鬱悶地跟在赫連曼秋的身後,帶著幾個部下和赫連曼秋的親兵躲了出去,唯一的好處,就是他也可以躲過去迎接聖旨。
“擎宇,不如去吃烤肉喝酒吧?”
對酒樓的烤肉美酒念念不忘,血劍摩挲著下巴說了一句。
“好,要給大哥你找兩個美人陪伴嗎?”
笑著問了一句,她擺出一副和血劍是好兄弟,同流合汙的模樣:“隻喝酒有什麽意思?不如小弟請大哥去喝花酒吧?”
幾個親兵無語地盯著他們少將軍的纖細身影,少將軍,您好歹也是伯爺呢,是大家閨秀,能矜持點,有點大小姐的風範嗎?
勾肩搭背,赫連曼秋被血劍摟住肩頭,血劍曖昧地看著赫連曼秋:“好兄弟,果然開竅了嗎?可是要大哥教你幾手,免得你上陣不知道該如何衝鋒陷陣?可惜了兄弟你如玉容顏,卻不知道要便宜那個妞兒。”
赫連曼秋對血劍翻了一個白眼:“大哥你若是憋不住了,直接跟小弟說一聲就是,便是給大哥你娶上幾個美人,兄弟也不會有半點猶豫。”
“免了,有你這隻妖孽在,那些美人還能入我的眼嗎?似兄弟這般絕美的少年,卻不知道有什麽樣的女子,能配得上你?”
兩個人說說笑笑,徑直去酒樓喝酒吃肉,把甘予玄一個人扔在府邸中。
懿旨果然是派了幾個禦醫,還有從京都各地調派過來的名醫,隨著宣旨官一起進入甘予玄的府邸,來為赫連曼秋診治。
甘予玄領旨謝恩,把一眾醫師都安排到赫連曼秋的院落中,去給赫連曼秋診治病情。
宣旨官寸步不離地跟在後麵笑道:“公爺休要怪罪,皇後娘娘也言道,赫連大小姐在公爺的府邸,公爺早已經不知道尋覓了多少名醫為大小姐診治。隻是赫連將軍為國捐軀,如今聖上和皇後娘娘心疼赫連將軍隻留下這點骨血,也是一番恩典,安慰伯爺之心。”
“皇恩浩蕩,本公代替擎宇謝過聖上和皇後娘娘的恩典。”
宣旨官左右看了幾眼:“公爺,敢問為何不見伯爺在此?聽聞伯爺為大小姐的病情甚為憂心,也不曾顧得上去荊北上任,跟隨公爺到了此地。”
這話意味深長,不說赫連曼秋是自願跟著甘予玄到盛京府,也不說是甘予玄威迫利用赫連大小姐,讓鎮北伯不得不來盛京府,而是點出鎮北伯接到恩旨後,沒有及時去荊北上任。
隱含的意思,乃是責備赫連曼秋有負皇恩,不奉皇命,未曾盡到做臣子的本分。
往深了說,就是藐視聖上,違背皇命。淺了說,也是有負皇恩職責。
欽差的話,頗有深意,點撥了甘予玄一句。他本想是當麵問問鎮北伯的,可惜連鎮北伯的影子也不曾看到。
“鎮北伯如今去了城外為他的妹妹上香祈禱,因北疆動蕩不安,鎮北伯剛剛出征鮮卑回來,身負重傷不便長途跋涉,又惦念赫連大小姐的病情。本公因他傷重,帶回盛京府調養治療,也好和她妹妹見上一麵。待她傷情平穩,便可以親自帶赫連曼秋去荊北就任。”
“原來如此,卻不知鎮北伯傷勢如何?如今下官帶來不少禦醫和名醫,可以一並為鎮北伯診治。”
“休養了些時日,她的傷情無礙,如今為了赫連大小姐的病情,去了城外進香齋戒祈禱。不知道皇後娘娘的懿旨到來,如今去通知他,也要兩日後才能回來。”
欽差當然不相信甘予玄的話,他帶著旨意踏入北疆的瞬間,恐怕這位公爺便知道了。
這種事彼此都是心知肚明,誰也不肯去挑破便是,因此欽差也沒有說什麽,笑道:“如此便請伯爺盡快回來才是,皇上還有旨意給伯爺,卻該是回來迎接聖旨。”
“來人,速速去通知鎮北伯,立即回來迎接聖旨。”
“是。”
有人答應著跑了出去,所有的人都是心知肚明,那位小伯爺是今日清晨才離開的,既沒有去城外,也不曾去進香,他們親耳聽到那位小伯爺說要請血劍等人去喝酒烤肉。
欽差帶領人進入院落,便坐在院落中等候,吩咐禦醫和名醫們,輪流進入房間為赫連大小姐診治。
“如何?”
欽差見禦醫在裏麵診脈良久才走了出來,急忙問了一句。
“回大人,小人醫術有限,恐怕是無有辦法治好大小姐的病。”
禦醫連連搖頭:“大小姐身子羸弱,玉體病情沉重,神智不清,恐怕不是短時日內可以有所好轉。”
一個個禦醫和名醫進去後,都費了良久的時間才出來,紛紛搖頭表示此病乃是沉屙,不宜好轉。加之赫連大小姐身子羸弱不堪,神誌不清,實在是棘手的很。
欽差不由得沉思,本以為赫連曼秋的病情頗多誇大之處,恐怕是甘予玄為了控製赫連擎宇所使用的手段。
如今看起來,果然是病情沉重。
他起身笑道:“公爺,下官身負皇命,聖上和皇後娘娘對赫連大小姐的病情都甚為擔憂。下官到了此處,也需親眼去探望大小姐的病情,回去京都,也好上覆聖上和皇後娘娘。”
“請便,欽差身負皇命,這裏便請欽差便宜行事,本公尚有公務在身,便不奉陪了。”
“公爺請便。”
欽差巴不得甘予玄不陪在身邊,否則有這位大將軍在他的身邊,他總是會感覺太過緊張。
邁步走進房間,房間飄蕩一股濃重的藥味,欽差不由得抬手掩住了鼻子。沒有甘予玄在麵前,他也無需顧忌官威和身份。走到床前看了一眼,床榻上躺著一個纖細瘦弱的身子。
慘白如紙凋謝梨花般的小臉,隱隱透出青黃之色,臉頰瘦的顯出顴骨,仍然帶著幾分清麗難言和美貌。
纖細的身子,不盈一握般,弱柳扶風,似沒有半點分量。露在被子外麵的手,瘦的隻有一層皮膚,同樣蒼白的沒有半點血色。手腕細弱的要折斷一般,一頭秀發也晦暗無光,披散在枕頭上。
床榻上的美人,年幼貌美,縱然是病弱到如此的地步,仍然帶出幾分柔婉江南女子的風情。
欽差回頭向身後的人看了一眼,那個人微微點頭,欽差歎息道:“不想赫連小姐病重如斯,真是令本官哀歎。隻可惜北疆第一美人,如今病弱不堪,卻是讓本官惋惜。”
他走出房間招手叫過所有的禦醫和名醫們。
“聖上和皇後娘娘對赫連大小姐十分憐惜,派了汝等到這裏給赫連大小姐診治,若是毫無建樹,汝等卻是無法向皇上交代,必定被皇上責罰。汝等需用心,研究如何診治赫連大小姐的病情,盡早讓赫連大小姐的病情有所起色才是。”
眾人惶恐答應,都是愁眉苦臉,房間中的那位大小姐,病情本來就不輕,又有內傷在身,加之神智不輕,實在是太過棘手。
“你們就留在這裏研究出辦法來,休要怪本官不曾提醒過你們,皇上可是還等著回稟,有半點怠慢失誤,汝等且摸摸脖頸上的頭顱才是!”
這些話,讓眾人噤若寒蟬,紛紛恭敬地答應,誰也不敢多說半句。
甘予玄冷聲問道:“赫連擎宇哪裏去了?”
留在府中赫連曼秋的親兵急忙單膝跪地回稟:“稟主上,少將軍說是憋悶了好幾日,出去隨意走走。”
“哼……”
甘予玄一甩衣袖,邁步進了書房中,眾人嚇得麵麵相覷,誰也不敢喘一口大氣。親兵跪在書房外麵苦著臉,為什麽少將軍不把他也帶了過去,要留下承受主上的怒火?
“敢不留在府邸接旨,好大的膽子,去告訴她這兩日休要在爺的眼前出現,否則爺定不輕饒!”
“是,小的遵命。”
親兵答應了一句,準備告退去通知赫連曼秋。
“讓她兩日後,回來見爺,這筆賬爺且給她記下!”
“是,主上若是沒有其他吩咐,小的立即去通報少將軍。”
“以後切不可稱呼少將軍,需稱呼伯爺才是。”
“是,小的遵命。”
親兵急忙退了下去,一溜小跑出了府邸,縱身上馬去通知赫連曼秋。
“什麽?派了一堆禦醫名醫前來還不夠嗎?還有什麽爛聖旨,老家夥真是個不省心的東西,要做什麽?”
赫連曼秋滿腹的怨氣,一掌狠狠拍在桌案上,震動得桌案上的菜肴美酒險些都倒了下去。
血劍一把扶住桌案:“兄弟,冷靜點,這副猴急的模樣,可不像是心機深沉毒辣冷酷的妖孽少將軍。”
親兵把甘予玄的話都回報出來,詳細說了欽差到大將軍府的情況。
“伯爺,主上命伯爺這兩日不得出現在主上麵前……主上命伯爺兩日後必須回去見主上,言道這筆賬先給伯爺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