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伶牙俐齒氣煞人
赫連曼秋想起,和鮮卑五王子段斬塵之間貌似還有一個約定,不會是那位五王子,兌現了諾言,把馬匹和精鐵給她送了過來吧?
但是那位五王子,應該把那些東西送到軍州才對,不應該送到盛京府吧?
那位五王子段斬塵的膽子果然不小,敢派人把交易的東西,直接送進了盛京府,是嫌她現在的風頭還不夠盛,名聲不夠響亮,麻煩不夠多嗎?
或者這一切,都是出自那位陰險腹黑冷酷,鮮卑太子段特彥的指使?
甘予玄示意讓她出去接收禮物,對方是什麽人?為什麽給赫連曼秋送來禮物,他卻也不清楚。
赫連曼秋走到外間,命人把送禮的人帶了上來,甘予玄在內室之中,來人到底是誰?是何意?
她在外室接待對方,對方有何意圖裏麵的甘予玄可以聽得清清楚楚,她本來也沒有想為這種事情對甘予玄有所隱瞞。最大的秘密,就是她是穿越者,是原來二十一世紀特種兵軍營的魔女軍官,其他的秘密,都不值一提。
連她是女子的身份,都被甘予玄知道了,有人來給她送禮,是萬萬不可能避開甘予玄的。
忽然之間,她感覺到住在將軍府,雖然說不用她自己掏腰包付什麽費用,但是也沒有自由和空間。
尤其是她拚命擠進了甘予玄的房間,就更沒有什麽個人隱私,這算不算是她作繭自縛?
“拜見伯爺。”
來人躬身施禮,一揖到地,臉上帶著深沉的笑意,給赫連曼秋施禮:“伯爺,在下奉命前來給伯爺送上薄禮,一部分的禮物已經送到軍州。在下到了軍州才得知伯爺來了盛京府,因此一路追趕到這裏。大王有命,定要在下把大王親自為伯爺精心挑選的禮物,送過來給您。”
“赫哲,是你!”
赫連曼秋扶額,這是什麽情況?
狼王鮮於鏡台的軍師,親自把禮物送了過來給她,那條鹹魚還活著嗎?
上次被甘予玄追殺,最後的結果到底是怎麽樣的,赫連曼秋不清楚,事後問過一次惹怒了甘予玄,她就很明智地沒有再問起過。
“是,在下奉了大王旨意,務必要把大王親自為伯爺挑選的禮物,送到伯爺的手中。”
“鹹魚還活著嗎?”
赫哲無語片刻,無奈地道:“伯爺,我家大王很好,一直惦記著伯爺的傷勢。好歹大王對伯爺有救命之恩,伯爺如此說豈不是太過無情?”
“鹹魚救過我,我也救過他,為了救他我被主上責罰,兩清了!”
赫連曼秋無情地說了一句,清冷笑容帶著冰霜的寒意,本來她以為是可以和鮮於鏡台相交,彼此之間可以成為朋友的。先前在一起的共患難,鮮於鏡台對她的幫助,她是感激的。
但是最後鮮於鏡台的做法,卻是讓她寒心。
狼王到底是狼王,鮮於鏡台是原來鮮卑王的後代,心中裝的是勃勃的野心,天下大業。她在鮮於鏡台的眼中心中,也不過是一枚有價值的棋子而已。而她這枚棋子的價值,讓鮮於鏡台做出要劫持她,強迫她做狼王王妃的行為。
她不能原諒鮮於鏡台在她最艱難的時候,做出那種行為,當然她也沒有忘記鮮於鏡台在她最危險的時候,及時趕到救了她。
“不想伯爺如此的冷酷無情,不念舊情,大王對伯爺一路的愛護拚力協助,幫助伯爺救出了狄慶峰等人,拚死趕去救了伯爺,伯爺就都忘記了嗎?”
“正因為不曾忘記,因此我才在主上趕到之時,鹹魚危機之時,不顧我的傷勢救了他,放他逃走。若是彼時我下手,鹹魚就真的變成死魚了!”
赫連曼秋冷笑,犀利目光如劍盯著赫哲:“休要再和我提起鹹魚,我和鹹魚之間的恩怨兩清,從此便是陌路人一般。他日疆場相見,我卻不會對他再留半點情,回去轉告鹹魚此言。”
“在下領教了,枉大王對伯爺念念不忘,牽掛伯爺的傷勢病情。枉大王精心為伯爺挑選千裏馬,各種禮物送了過來,卻不想伯爺卻說出如此無情的話來,真是令在下傷心。若是大王得知伯爺此言,必定是極為痛心的。”
“痛心?”
笑著搖頭,赫連曼秋唇角高高翹起下弦月般優美弧度:“赫哲,你聽說過魚有心嗎?何況是一條鹹魚\t”
此言,險些讓赫哲暈倒,身體不由得就搖晃了繼續,唇角不停地抽搐,卻是連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心中暗罵這位少將軍果然是妖孽,不愧是大衡皇朝最妖孽的少將軍,難怪連鮮卑王的幾位皇子,也狠狠地罵這位少年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妖孽出世,是鮮卑族的克星和死敵。
就憑這張嘴,幾句話就讓他有吐血的衝動,他相信如果是他的主子狼王在這裏,也會被眼前的少年氣的七竅生煙。
好一會,赫哲才喘過氣來,壓抑心中的怒火把禮單呈上:“伯爺,此乃是大王送給伯爺的禮物,有一些禮物已經送去軍州。在下聽聞伯爺到了盛京府,因此轉道前來把千裏馬和一些大王親手為伯爺挑選的禮物,送了過來。”
赫哲左右看看,劍眉蹙起,他真是不願意進入將軍府來,把禮物公然送到這裏。但是赫連曼秋就住在將軍府,無奈之下,他也隻能先把禮單送了過來,看赫連曼秋準備如何安排。
接過赫哲手中的禮單,赫連曼秋還是蠻佩服這位狼王軍師膽量,敢進入盛京府,夠膽色。
看著禮單,赫連曼秋眉花眼笑,果然是一份大禮,不收白不收,收了也白收,白收誰不收!
駿馬一千匹,送往軍州,精鐵若幹,特產若幹,牛羊若幹……
最讓赫連曼秋喜歡的,是鹹魚千辛萬苦,親自帶人在北國奔波多日,尋找到一匹千裏馬,親手捕捉到給她送了過來。
“伯爺,大王言道那匹千裏馬性子野的很,因為不曾馴服,請伯爺多加小心才是。這些千裏馬的性子,都是很高傲的,隻有伯爺親自馴服了,才會情願做伯爺的坐騎。上次伯爺的駿馬在北國失去,大王一心念著要給伯爺尋找一匹萬中無一的駿馬……”
赫哲滔滔不絕地對赫連曼秋敘述狼王鮮於鏡台為了得到這匹千裏馬,耗費了多少時間和精力,可惜赫連曼秋沒有半點覺悟去為此感動。
“閑的,那條鹹魚最近是太悠閑了吧?本伯爺缺少千裏馬嗎?不知道有多少駿馬巴巴地看著爺,想求爺騎上去!”
“咳咳……”
赫哲真的要吐血了,他咳嗽著,被赫連曼秋這句話噎得上不來氣,險些一口氣咽下去昏倒在當地。
這位伯爺的一張嘴,真是太歹毒了。
“就這點東西,也值得你狼王的軍師親自送過來嗎?你到了盛京府,就有把握還能完好地出去嗎?”
“伯爺,兩國交兵不斬來使,何況在下乃是奉了大王旨意,前來為伯爺送禮。上次伯爺言道,願意為大王引見擎天公,想必伯爺不會忘記此言才是。”
“爺記性不好,忘性不錯,隻記得最後和那條鹹魚分別時,對他說過,從此恩怨兩清,誰也不欠誰!”
怒意充斥胸臆,赫哲這樣好脾氣城府深沉的人,也被赫連曼秋的這幾句,給氣的握緊了拳頭,身體微微地抖動了幾下臉色鐵青起來。
內室的甘予玄笑彎了腰,果然是一個牙尖嘴利的丫頭,幾句話就能把別人氣得吐血。幸好這個丫頭還沒有對他這樣說過話,否則真是不知道會怎麽樣。
“你……”
赫哲緊緊用力握拳,因為用力過猛指節發白,他咬牙在地上狠狠跺腳:“伯爺此言被大王得知,必定痛心,大王待伯爺的千般好,伯爺就一點都不領情,不放在心中嗎?”
“非常遺憾,別人對爺的好處,爺是很願意經常提醒不要忘記的。但是別人對爺的不好,爺不用想也不會忘記!鹹魚對爺有什麽好?不過是想利用爺,幽禁爺為他做事而已。你若是有性命機會回去,告訴鹹魚,讓他想想爺對他的好才是。”
“伯爺對大王有何好?”
赫哲惱火地揚聲問了一句,瞪視赫連曼秋。
赫連曼秋好整以暇地把禮單放在袖口中:“爺救了他的命,為了救他身負重傷,被主上責罰,這還不夠嗎?至於說鹹魚救了爺的命,這話說的就不地道了,爺本來在欣賞風景,和狼群交流感情,不知道有多開心,卻是被鹹魚破壞。”
“你……”
赫哲伸手指著赫連曼秋,手指在發抖,見過無恥的,沒有見過和這位尊貴的大衡皇朝伯爺這般無恥的!
甘予玄托著下巴,聽了赫連曼秋的話也很無語,果然是一個黑心沒有皮的丫頭,連這種話都能說出來。
“鹹魚不去,爺會毫發無傷,被待以貴客的禮儀。爺向來聽說北國風光雄渾險峻,鮮卑王一代霸主,是想親自去欣賞北國風光,見見鮮卑王的,都是被鹹魚破壞了爺的計劃。”
粉潤失色的唇角,始終噙著淡淡略帶戲謔的笑意,赫連曼秋理直氣壯地說出這番話來,讓赫哲身體在不停地微微抖動,那是被赫連曼秋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