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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各有情意為伊人

  “路可羽,欺瞞了爺如此之久,一句請罪就想推脫罪責,求爺饒恕嗎?”


  “草民不敢,但憑主上重重處罰。”


  “可知你該當何罪?”


  “草民該死,求主上開恩留草民一命,為主上效力。草民一條賤命不值得主上費心,一死本不足惜,惟願留得性命為主上效死贖罪,報答主上厚恩。”


  “如今,願意做爺的部下了嗎?”


  “主上言重,草民本就是主上的子民,但憑主上吩咐,隻求主上念草民誠心請罪悔過,願為主上效死,饒了草民一死。”


  路可羽低頭額頭不停碰觸地麵,沉重地磕頭。


  “停吧。”


  “謝主上恩典。”


  路可羽停了下來,甘予玄冷冷看著路可羽,如芒在背的感覺讓路可羽身上的衣服被冷汗浸透,不知道甘予玄會如何處罰於他。


  想起路可羽曾經多次為赫連曼秋治療包紮,該是早已經看到了赫連曼秋清白的女兒身,甘予玄的心頭就忽然惱火起來,眼中帶著慍怒盯住了路可羽。


  “從赫連山陣亡那日,細細回稟給爺,若是讓爺發現你有半個字的虛言敷衍欺瞞,該知道後果如何。”


  “主上,草民萬死不敢在主上麵前有半個字的虛言,更不敢敷衍主上。”


  低聲說了一句,路可羽將所有事情敘述了一遍,當然不會將為赫連曼秋治療包紮甚至換衣服的事情都說出去,雖然有些隱瞞,卻是不敢有虛假之言。


  “她的傷,一直是你在治療?”


  “稟主上,是草民一直為少將軍治療,隻因素來草民和少將軍頗為熟悉,深受赫連將軍大恩。當時情況危急,草民也不得不從權,為少將軍治療傷情。”


  “當時她的傷勢如何?從實回稟。”


  路可羽不由得猶豫起來,沉默沒有立即回答,沉重的威嚴肅殺之氣,壓得他抬不起頭來,後背衣服被冷汗浸透,濕了一片。


  “還敢隱瞞,大膽!”


  “主上息怒,懇請主上息怒……”


  急忙在地上再度磕了幾個響頭,路可羽額頭滿是冷汗微微抬頭向甘予玄偷看了一眼,見甘予玄臉色冷峻已極,眼中隱含怒意,不由得為之戰栗敬畏。


  “主上,草民萬死不敢隱瞞,求主上容稟。”


  路可羽微微抬起身體,目光落在甘予玄的衣袍下擺處,這位主上給他的壓力太大,他想了想,艱難地開口:“主上恕罪,並非是草民敢對主上隱瞞,冒犯主上神威。主上乃是北疆之主,路可羽隻是主上治下子民,如何敢對主上再有所欺瞞。”


  甘予玄冷冷盯了路可羽一眼,心頭卻不知道是什麽滋味,一想到她的清白女兒身,不是被他第一個看到,被眼前這個神醫看到,碰觸過,就不由得有些慍怒,無法控製這種情緒。


  “事關少將軍的閨譽,當時草民不能見死不救,有負赫連將軍厚恩,不得已從權為少將軍治療,實乃是死罪,死罪!”


  路可羽說著,一個響頭重重磕在地上,仍然是沒有說清楚詳細,低聲道:“少將軍冰清玉潔,仆是醫師,隻是為少將軍治療敷藥而已。此事,仆便是萬死,亦不會再對其他人透露半個字,請主上明鑒。”


  雖然路可羽沒有說明,甘予玄卻是失去了再問詳細的興趣,冷冷地哼了一聲。


  匍匐在地,額頭碰觸地麵,路可羽不知道甘予玄會如何處置。這位主上一再地詢問此事,必然是對赫連曼秋生出了別樣的心思,那樣慍怒,也該是因為他曾經看到過赫連曼秋清白的身子,有過接觸。


  “仆本萬死猶輕,並非是路可羽愛惜性命怕死,若是主上賜死,仆不敢分辨,唯有在主上麵前以死謝罪而已。隻是少將軍日後仍然要追隨主上征戰沙場,身邊離不得軍醫照看,仆憐惜性命,也隻是為此而已,願跟隨少將軍身邊,隻求主上俯允,仆感激不盡。”


  甘予玄微微閉上眼睛靜默了片刻:“你如今拜爺為主,心中可是甘願留在軍中效力?”


  “是,仆本是主上的子民,聽憑主上吩咐,隻求主上恩典,賜仆留在少將軍身邊,仆縱然萬死,也定盡力保護少將軍安然無恙。”


  “如此,且莫要忘記你今日的話,叩退吧。”


  “是,叩謝主上不殺之恩,仆告退。”


  路可羽叩拜起身,躬身從房間中退了出去,到了外麵才發現,已經是滿身冷汗,衣服盡都濕透!

  仰頭看向天空,陽光明媚滿目,清風徐徐,卻令他的心進不去一絲的溫暖。


  寒意和深切的哀傷,失落難言,緊緊地糾纏著他的心。


  不敢多做停留,邁步走出院落回眸看了片刻,這裏曾經是赫連山將軍的住處,那位將軍,對他父子有救命之恩,


  甘予玄起身走到窗口,久久矗立在窗口向外凝望,她對此事又是如何的看法?

  落在狼王手中的那些日子,她又是如何度過,可曾被狼王……


  握拳,她仍然是清白的,沒有失貞,她活著回來就好,其他也不是很重要。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心中是欣喜安心的。發現她是女子,不曾去想太多,震驚之餘隻慶幸他去的及時,可以將她解救出來。


  那日,就是她年滿十五歲的生日,卻滿身傷痕血腥,在異國他鄉曆盡生死,險些丟掉性命。


  那日,她嬌弱不勝,被他看破是女子的身份,讓他親手敷藥包紮,落落大方毫無矜持羞怯之態。


  那樣的她,與眾不同,是他從未見過的女子,心中莫名的就有了她的倩影,願意守著她,降尊紆貴不顧及他侯爵大將軍的高位身份,親手為她清理敷藥,照看她。


  若不是那夜,她忽然做了噩夢喊出那兩個字,或許一切都會不同。


  眸色沉暗,一望無際的黑,波瀾翻湧,她坦誠喊了“墨白”,但是卻沒有其他的解釋。


  他沒有問,卻不等於沒有放在心中。


  兩個男人,一個迎風矗立在窗口,一個凝立在院落外,都在想著同一個人。


  路可羽苦笑一下,抬手用絲帕擦拭了一下滿是血跡的額頭,疼痛傳入,讓他清醒許多。如今,他已經拜了甘予玄為主,雖然聖旨將軍州並入荊北之地,將荊北和軍州封了赫連曼秋。


  但是他很清楚,荊北原本就是甘予玄的封地,聖旨硬生生要把荊北從甘予玄的封地中劃分出來給赫連曼秋,隱含的陰謀和毒辣,讓他驚心不已。


  赫連曼秋一心要跟隨在甘予玄的身邊,是為了減輕那位主上的疑心,為了保住軍州和軍州的軍民,還是為了素來仰慕那位主上,寧願放棄封地和高官厚祿,追隨主上?

  或者,是因為她的心中,也有了主上?

  微微歎息,似主上那般英雄了得,俊朗無匹的人,才華出眾正在盛年,有幾個女子會不喜愛?

  何況,他們一路從北國形影不離,晝夜相擁,她的性命又是主上所救,對主上從感激生出愛意,也實屬是尋常。


  不世出的將才,大衡皇朝的一代名將,年紀輕輕就因軍功而被冊封為靖邊大將軍,一等擎天公,朝中不知道有多少閨閣少女,將甘予玄當做夢中的情人,希望能嫁給這位大將軍。


  就連皇上和皇後娘娘,也意欲將公主下嫁,此等殊榮,卻是也沒有打動那位主上的心。


  若她已經對主上有了愛意,若主上對她也有心意,他唯一能做的,也隻是默默祝福她,願她能得到幸福,不敢有其他的想法。


  終究身份差距越來越大,如今的她,身上多了幾分鐵血冷酷威儀,血腥征戰後的殺氣。再也不是他曾經所認識的那個稚嫩少女,不是赫連山的女兒,而是少將軍赫連擎宇。


  大衡皇朝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伯爵,最年輕的節度使和名將!

  她的光彩,讓他不敢直視,甚至會從心底生出幾分慚愧。


  或許,也唯有那位主上,才能配得上她!

  矗立窗前,冷峻容顏一如凍玉般,帶著霜雪的顏色,昨夜是他傷了她嗎?

  路可羽,本不值得他多看一眼,卻是因為她召見詢問當初的事情。今日他終究是失態了,為了她而失去素日的冷靜和理智。


  “赫連曼秋……”


  甘予玄輕聲在唇邊吐出這四個字,心潮翻湧,明亮璀璨的眸子,那樣的深情一如無盡的大海一般,就在他的眼前。


  昨夜,他錯過了什麽?

  眸色幽暗無極,透出幾分寒洌之意,望向遠處,縱然她再怎麽樣,如今也要留在他的身邊。幾番的試探,聖旨冊封,她的心中可是有過波動嗎?

  若可以選擇,自由地選擇,她是願意去領荊北的封地,還是願意拋棄豐厚的封地和顯赫的位置,仍然留在他的身邊做一員大將,聽憑他的調遣,拜他為主?

  “稟主上,血劍求見。”


  血劍單膝跪在院落中,有些疑惑地看了矗立在窗口的甘予玄一眼,低頭拜了下去。


  “進來吧。”


  甘予玄轉身走了回去,離開窗口,在這裏終究是看不到她的。


  赫連曼秋,既然你一定要留下來,留在我的身邊,此後就休想離去!


  “稟主上,這是滕化雲送給赫連擎宇的禮單,屬下都對照過,其中隱秘很多。”


  見甘予玄沒有回答,血劍呈上禮單細細回稟,甘予玄沒有露出訝異之色,這些那個丫頭在昨夜就告訴過他,就躺在他的懷中告訴了他。


  今日她那般的清冷,故意疏遠對他恭敬,是因為昨夜他傷了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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