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怦然心動顏如月
郡主,乃是大衡皇朝皇室直係宗親,有王位或者功勳爵位的皇族,其嫡女才能被封為“郡主”。
並不是所有的皇室宗親家的女兒,都被能封為郡主,若不是直係皇子王爺,又沒有功勳得到皇上的寵愛,是不可能被封為郡主的。
當然,如果皇上出於某些目的,也可能將皇室某位皇族的未曾出嫁的女子,晉封為郡主,那樣就不知道是福是禍,多半是要為了拉攏大臣,封疆大吏以及有封地爵位的權臣,用來聯姻的犧牲品而已。
皓月郡主乃是當今皇上禦弟的嫡女,自幼深受皇上喜愛,因其容顏出眾絕麗,曾被當今皇上稱之為有著一輪明月般的絕色容顏,因而被冊封為皓月郡主,是皇室最美的待嫁女子之一。
之所以說是之一,是因為當今皇上還有幾位待嫁的公主在,因為身份高貴,容貌出眾,自然也不能說就比皓月郡主差。
但是在京都,在大衡皇朝都以為,皓月郡主才是當今大衡皇朝皇室所有待嫁女子中,容貌最為出眾絕色的美人。
讓白鷹羽沒有想到的是,不想皓月郡主竟然會騎馬,並不是一位弱智女流,有著些許的英氣。
絕麗容顏,英姿颯爽,瞬間就讓白鷹羽為之癡迷沉醉。
緊緊握拳,狠狠在袖口中握住拳頭,用力掐在身體上,讓自己清醒起來,保持理智和淡定。
目光從畫卷上輕輕掠過,似有千斤重,貴為郡主又是當今皇室中最為出色絕麗的郡主,深受皇上和皇後娘娘喜愛,離他太過遙遠,如在雲端一般的絕色仙子。
能如此近距離地看一眼她的容顏,如仙的容顏,看到她的畫像,已經是他今生莫大的福分。
低頭,再低頭,勉強把目光從畫卷上移開,落在其他的女子身上,卻不去再多注意那些女子的容顏,而是看著那些女子的身份地位,背後的家世等等。
“皇上的意思,必定是希望主上在皇家女子中選擇正妻,未知主上這次,可是要娶正妻嗎?”
“爺還沒有想過,正妻之位不可輕忽。”
甘予玄淡淡說了一句,白鷹羽立即明白這位主上還不曾決定要娶正妻,若不是要正妻,也隻能是妾室的身份,皇族的女子便不合適。皇族天家女,又如何會肯做妾室。
“主上,皇後娘娘的意思,必定是希望主上能在娘娘所生的公主,或者滕家中選擇一位女子。隻可惜,當今皇後娘娘膝下,也沒有太過合適的公主。若主上不準備娶正妻,也隻能從朝臣家中選擇女子充實府邸,侍候主上。”
猜測著甘予玄的用意,白鷹羽蹙起雙眉,太難選擇了。
皇上和皇後娘娘的意思,甚至連右相的意思,也該是要這位公爺正式選擇一位正妻,再從這裏麵選擇幾位妾室才對。
但是,不猜測皇上和皇後娘娘的意思,他更猜不透這位主上的意思。雖然他不曾覲見過皇上和皇後娘娘,卻能猜測推斷出皇上和皇後娘娘的心意,反而是近在眼前,侍候了好幾年的這位主上,令他看不透半點心意。
白鷹羽眉峰緊蹙,還是從這位主上的心思去考慮吧,皇上和皇後娘娘的想法,對於他卻是不重要的,他侍候的是甘予玄。
“主上不欲選擇正妻,皇上和皇後娘娘會否不快?”
“且拖延。”
“是,既然主上是要選擇妾室,屬下看右相和幾位朝臣家中的適齡女子,都是可以的。”
白鷹羽有意將皓月郡主的畫像,用其他女子的畫像壓了了下麵,縱然那位天家的驕女離他是太過遙遠,他卻是不願意在此刻,看到皓月郡主被甘予玄選中,無論是作為正妻還是其他,都不是他所樂於見到的。
將右相滕家的女子,還有當朝幾位權臣家中女兒的畫像,都放在甘予玄的麵前。
“主上,屬下記得前些時候,幾位爵爺也曾派人前來拜見主上,有意和主上聯姻,此事主上意欲如何安排?以屬下愚見,若是可以和這些有的大人聯姻,對主上甚是有利。”
白鷹羽微微抬眼,偷看甘予玄的臉色,看到甘予玄的臉色,依舊是波瀾不動,目光淡淡地似沒有半點興趣。
“主上,這些女子都很適合,不如主上便都納入府中,如今主上沒有適合的女子侍候,也該充實才是。”
“嗯,且放著吧。”
甘予玄隨手將桌案上的畫卷卷了起來,順手將露出的皓月郡主的畫像抽了出來,拿在手中看了起來。
白鷹羽的心,立時抽緊,低低地垂下頭去,緊緊抿住唇,指甲刺入手心的疼痛,提醒他不得有半點的失態。
看了片刻,甘予玄忽然道:“傳聞皓月郡主乃是皇室最美的女子,如今看起來,也不算謬誤,果然是絕色佳人。”
“是,主上說的是,能入主上的眼,自然是絕代佳人。”
白鷹羽毫無情緒地回了一句,卻是沒有發現他的聲音在微微地顫抖,有著一絲不正常。
“你說如果爺要皓月郡主為妾,皇上會是如何說法?”
“這,主上,此事不妥,皓月郡主到底是皇室天家女,深受當今聖上寵愛,又是聖上的親侄女,乃是聖上親口冊封。”
“這些需你來提醒嗎?”
“是,屬下失言,主上恕罪。”
躬身一揖到地,深深躬身低頭,白鷹羽不敢抬頭去看,心不停地抽痛著,那樣的酸澀無奈,讓他渾身無力臉色青白。
“鷹羽,可是不舒服嗎?”
白鷹羽勉強笑了一下,微微挺直了身體:“稟主上,屬下乃是文人,一路跟隨主上晝夜不停去了北國鮮卑,屬下乃是有些勞累,如今尚未曾休息過來。請主上恕罪,都是屬下無能。”
甘予玄淡然看了白鷹羽一眼,放下了手中的畫像:“你跟了爺數載,如今沒有一官半職,連家室也不曾有。這幾年,可是有些虧待了你。”
聞言,白鷹羽惶恐地撩衣俯身拜倒在甘予玄的腳下,抬頭看向甘予玄:“主上言重,此言令屬下惶恐無地。屬下愚鈍無能,得主上器重收留在身邊侍候,此乃是屬下的榮幸。屬下不求什麽,隻求能一直侍候在主上身邊,報答主上大恩。”
“起吧,皇上要爺納妾,便看皇上是否舍得將皓月郡主給爺做妾!”
一句話,讓剛剛起身的白鷹羽雙腿一軟,渾身無力重新跪了下去。
甘予玄側目看著白鷹羽清白的臉色:“鷹羽你是真的累了,下去休息,傳軍醫為你仔細診斷調治,這次回去盛京府,便好生休養幾日。”
“是,屬下謝主上。”
白鷹羽緩緩起身,心底一片黑暗絕望,低頭躬身退出房間,仰頭看著天空,燦爛陽光如此明媚,卻沒有一絲可以進入他的心中。
這樣黑暗無盡的日子,孤獨的路,他還要走多久?
微微回眸,目光落在甘予玄的房門之上,隻覺得渾身沒有半點力氣,眼前發黑,似乎就要暈倒一般。
咬住舌尖,血從舌尖滲了出來,劇痛讓他清醒起來。
苦笑,仰頭看著天空,卻原來,他不過是主上身邊的一個奴仆而已,甚至連看一眼她,都已經是僭越,是天大的福分,如何還能有其他的想法和奢望?
若那位皓月郡主,被主上惦記上,意欲娶妻也好,納妾也罷,都隻怕是難以逃過的。
低頭,快步走出院落,直奔自己的房間,他隻想盡快回去,躺在床上休息,將這等不該有的奢望之心,狠狠地掐死!
“來人,傳赫連擎宇來見。”
白鷹羽的腳步一頓,他想起至今都不曾去給那位新上任的伯爺,荊北節度使大人道賀,確實失禮。隻是如今他沒有半點的心思去給那位伯爺道喜,更不想被那位伶牙俐齒的伯爺,給他幾句令他想吐血的話。
走了出去,腳步卻不由得緩慢下來,這個時候主上召見赫連擎宇,是何用意?
聽聞,昨夜午夜時分,那位新上任的伯爺,身穿薄薄裏衣就在夤夜之間,進入主上的房間。卻不知,那位伯爺意欲何為。
也聽聞,那位伯爺在主上房間不曾停留多久,便快步離去,倉惶的連鞋子也沒有穿,赤著一雙玉足就回去了後宅,似乎很是惱火不快。
莫非是那位伯爺,仰慕主上雄風英俊,對主上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嗎?
莫非是那位伯爺,想邀得主上的寵愛,卻是被主上拒絕,因而惱羞成怒嗎?
白鷹羽眸子中波浪翻湧,一路之上的情形,他如何會沒有看在眼中。夜夜同宿同床,日日在主上的懷中。原本在軍州之時,主上對那位少將軍的縱容和厚待,就已經是眾人皆知。
如今這一番北國之行,恐怕很多人會在心底暗暗以為,主上對那位北疆第一美少年,是有意思的。
便即不是如此,主上對少將軍的寵溺縱容嗬護之情,也是從所未有,見所未見,乃是多年來眾人所僅見。
目光向後宅赫連曼秋的院落瞟了過去,如今那位伯爺位高權重,被晉封以後是否會生出別樣的心思,卻是不好說。如今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一旦有了機會,那位曾經的少將軍,會怎麽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