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軍帳春色融融暖
歸塵擺擺手:“罷了,你今日在我這裏說過的話,我隻當是沒有聽到,如果傳入主上的耳中,你的罪責難逃。侍候了主上這些年,主上的性情你也知道幾分,休要怪我不曾提醒於你。”
“大哥,多謝提醒,小妹省得了,再也不敢,必定多加謹慎,侍候主上。大哥,如今這般情況,赫連擎宇的事情,主上會如何處置?”
“這等大事,我如何會得知,且看那位少將軍,有何本事贏得主上恕宥信任吧。”
“他,會一心為主上效力嗎?律王乃是當朝大皇子,辰王背後又有太子爺在。經此一事,赫連擎宇的事情戰績,必然很快傳入京都,隻怕是皇上也要惦記著他。”
“赫連擎宇的心思,我也看不透,主上素來縱容他,多有恩待,且看他可知機。”
“這人的心思,連大哥都看不透,主上如何會如此縱容寵信,軍州就這樣交給了他,連一員心腹大將也不曾留在軍州。”
“青鸞,你忘記了,血統領一直形影不離跟在赫連擎宇左右,赫連擎宇行事也從不避忌。”
“此乃是他意欲向主上表明心跡,隻是血劍是什麽樣的性子,大哥你不是不知道,如何是赫連擎宇的對手。”
“主上行事,必有深意,我等不必多問猜測。”
歸塵淡淡說了一句,閉上眼睛:“且去休息片刻吧。”
青鸞起身,走出帳篷,久久癡癡地向甘予玄的大帳凝望良久,才邁步離開。
溫熱的肉湯,送到唇邊,赫連曼秋朦朧中微微張開嘴,一口一口喝下溫熱的肉湯。她笑了一下,靠在甘予玄的懷中,伸手摟住甘予玄,將頭靠在甘予玄的肩頭。
甘予玄一動不動,將肉湯喂入她的口中,看著她粉白失色的唇,一張一合微微蠕動,心中滿是憐惜之情。
柔情不知不覺從他的心底湧起,伸手將她的嬌軀再度向懷中拉了過去,緊緊靠在他的懷中,把肉湯喂了進去,再喂了她吃藥。
秀眉微微蹙緊,大口地把藥喝了下去。
“咳咳……”
一隻大手,輕拍她背後:“輕些,別急。”
柔和低沉的語調,傳入赫連曼秋的耳中,她再一次伸手摟緊了甘予玄,輕聲咳嗽著。
“來,喝點羊奶,加了野蜂蜜的。”
溫熱的牛奶,送到她唇邊,她微微抬頭閉著眼睛,將牛奶喝了幾口搖搖頭,倦怠地依偎在甘予玄的懷中。
“可是感覺好些了嗎?今夜就在這裏紮營休息,等你好些再啟程,你這身子,可禁不起奔波勞累。”
“甘予玄……”
赫連曼秋叫了一聲,將臉貼在甘予玄的胸口,感受他胸膛的溫暖,心跳的有力,深深呼吸他深深遠山木葉般的清香味道。
濃重的男人氣息,帶著塵土和汗味,進入她的鼻孔,她笑了一下,臉緊緊貼在甘予玄:“好重的味道。”
“嫌爺身上味道不好?”
甘予玄輕笑問了一句。
赫連曼秋微微搖了一下頭:“甘予玄,你身上味道真好聞,我喜歡。”
心,驀然漏跳了一拍,眸色無盡的沉暗,甘予玄低頭用手指勾起赫連曼秋的下巴,看著她嬌美的小臉:“你是赫連曼秋吧?”
她既然就如此大方地,敢當著他的麵,開口說喜歡他。
這個女子,果然與眾不同,卻是不知道,她說的喜歡,是什麽意思。
“是,等我好些有了精神,再向主上請罪,主上再來處罰我吧。”
赫連曼秋唇角微微翹起,緊緊閉著眼睛,仍然依偎在甘予玄的懷中:“好累,我想睡覺,好久都沒有好好睡覺了,隻有在主上身邊,我才能好好睡一覺。”
“那就睡吧,等你精神好了,爺再跟你算賬!”
甘予玄笑著回了一句,也躺了下去,看著赫連曼秋毫無覺悟地將嬌軀貼近到他的懷中,主動對他投懷送抱,緊緊摟住他,小臉貼緊他的胸口。
“喜歡爺嗎?”
“嗯。”
赫連曼秋輕聲嗯了一聲,嘶啞低弱的聲音,傳入甘予玄的耳中,他眸色驀然一沉,手臂一緊將赫連曼秋緊緊摟入懷中。
唇貼近赫連曼秋的耳邊,伸手將她額頭的秀發抿到而後,靜靜地看著她嬌弱的容顏。
“睡吧。”
說了一句,摟住懷中的少女,甘予玄閉上眼睛,聽著她在他的懷中發出清淺不均勻的呼吸,時而低微,時而沉重,身上的體溫燙人。
她病了,傷重病重,卻一直堅持著在道路上留下記號,最終是要回到他身邊。
眼瞼微微垂下,看著她如玉冰雪的容顏,如今因為她嬌靨上的嫣紅,一如醉芙蓉一般,濃濃的麗色中透出無限嬌弱,略帶稚嫩。
她說喜歡他,是真是假?
此時她緊緊地摟住他,將她的嬌軀依偎在他的懷中,睡的如此香甜,讓他想起那幾夜,她也是霸占了他的床,睡在他的床上,睡的似乎格外香甜。
閉上眼睛,黑夜一般的眸子隱藏在眼簾下,她身上有著一股淡淡的藥香,隱約的一抹冷香,如此安心又令他為之怦然心動。
深深呼吸,用呼吸來調節情緒和心情,漸漸進入空明。
片刻後,甘予玄睜開眼睛,手碰觸到赫連曼秋的額頭,她身上仍然是發著高熱,讓他不能安心入睡。低聲命人拿來炭火盆和烈酒,將烈酒倒入碗中,在炭火盆上溫熱了。
抬手從身邊拿過在炭火之上溫熱的酒,用白布蘸著烈酒,在赫連曼秋的額頭脖頸上,手心上。
翻起衣袖,在赫連曼秋的手臂上輕輕擦拭,目光赫然落在赫連曼秋的臂彎之處。
一點殷紅綻放,宛如一朵海棠花一般,豔紅的奪目,正在赫連曼秋的臂彎之處。
甘予玄愣怔地看了片刻,唇角微微翹起,伸手輕柔地觸摸了上去。
大衡皇朝的女子,閨閣少女的臂彎處,都有一點守宮砂,用來證明清白貞潔。若是沒有守宮砂,是難以嫁出去的,會被以為失貞不潔。
所有未婚女子臂彎,都在很小的時候就被點上了守宮砂,用以向未來的夫君表明清白貞潔。女子出嫁之時,也是要先有夫君家裏的人,驗看過守宮砂仍然在,才肯迎上花轎迎娶的。
他不是沒有見過女子臂彎處的守宮砂,但是守宮砂被畫成一朵海棠花的形狀,還是初次見到。
本來他以為,赫連曼秋以女子之身,落入狼王鮮於鏡台的手中,如今已經過去數日,恐怕是清白不保,不想那位狼王竟然守禮沒有動過她,她仍然是白璧無瑕。
甘予玄有過不止一個女人,貴為大將軍,擎天侯,戎馬生涯如何少得了女子侍候。
他至今尚未娶妻,也不曾納妾,卻並不缺少女子侍候侍寢。
雖然知道了赫連曼秋是女子的一瞬間,他曾憐惜她被狼王擄走,恐怕是失去了清白,心中可惜卻不曾表露。
不想,她仍然冰清玉潔,身在狼爪仍然完璧歸來。
手中的白布,蘸著酒從赫連曼秋的手臂擦拭而過,輕輕掀開狐裘,脫掉了赫連曼秋的襪子,露出一雙雪白的玉足,纖柔完美,宛如白玉雕就一般。
挽起她的褲管,用白布蘸上酒,為赫連曼秋擦拭了幾遍。用這樣的方式為赫連曼秋降溫,讓她體溫可以迅速地降低。甘予玄猶豫了一下,伸手打開赫連曼秋的衣襟,為赫連曼秋擦拭。
眸色沉暗,掀開赫連曼秋的衣服,一段纖細玉雪般的纖腰,展露在他的麵前。
白布和指尖的掠過,讓甘予玄再一次眸色沉暗無限。
他搖搖頭,這個少女才不過十五歲,尚未成年就如此的魅惑,連他這樣定力深厚的人,見了她也禁不住情動意動。若是再過兩年,還有什麽樣的男人,能拒絕她的魅力。
溫熱的酒,從赫連曼秋胸前掠過,還有指尖微微帶著一抹溫熱。
自幼練武,赫連曼秋的身材雖然纖巧玲瓏,卻是發育的極好。
甘予玄搖搖頭,擦拭了幾遍,放下手中的白布,重新倒在赫連曼秋身邊,伸手將赫連曼秋攬入懷中,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二哥,此事你看該如何是好?”
丁子陽沉思良久搖搖頭:“且不說少將軍的事情是否暴露,即便是主上已然得知,卻沒有一絲波動,顯然是主上不願被別人知道此事。少將軍會和主上如何解釋,此事我等也不知道。”
“可是,主上命小弟回來想明白,再過去請罪,小弟該怎麽辦?”
“且等著看看,如今主上也很疲憊,先睡吧,等明日看少將軍可有什麽吩咐暗示。”
“若是少將軍沒有暗示,且少將軍傷重昏迷不醒,我等該如何是好?”
“若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