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隱秘破露尚不知
“我要習武。”
赫連擎宇神色堅定,握緊拳。
“好,我先回去換衣服,狄慶峰一會就從地道回來。”
赫連曼秋擦拭掉身上的細汗,剛才一番運動追殺奔跑,身上出了一身的細汗,傷口也有幾處撕裂,滲出血水。把傷口重新包紮好,這幾日不能再亂動,先把身上的外傷養好才是。
“少將軍,末將回來了。”
狄慶峰的聲音,在外麵輕輕響起。
“進來吧。”
狄慶峰走了進來:“少將軍,末將按照您的吩咐,都辦好了。”
“軍中誰是刑訊的高手?”
“少將軍請放心,這事交給末將就是。”
何意跟在狄慶峰身後走了進來,臉龐微微扭曲,夜色燈光下活鬼一般,落在赫連曼秋的眼中,卻是有說不出的親切。
“好,意伯,我不要他死掉重傷殘疾。那個人是個高手,你要小心些才是,我給他用的藥,能令他在三日之內渾身無力酸軟。今夜的刺客,我懷疑和當初刺殺我父親的那些人有聯係,你多加留意。”
“什麽?和刺殺將軍的人有關聯?”
何意握緊拳,渾身透出殺意。
一條條蚯蚓般的傷疤,黑色、紫色、紅色、褐色……
那些傷疤在何意的臉上扭曲遊動,仿佛活了一般,猙獰恐怖,一雙眼睛眸子中滿是殺意,拳頭握得咯咯聲響。
“我隻是懷疑,此事明日請幾位伯父和叔父過來商議,留意主上抓到的刺客。”
“是,末將遵命,擎宇,你的傷無礙嗎?”
“無礙,夜色已晚,都去休息吧。”
次日清晨,赫連曼秋剛剛用完早飯,何意神秘兮兮地走了進來,靠近赫連曼秋低聲說了幾句。
“哦,我知道了,你繼續審問。”
用完早飯,赫連曼秋坐在輪椅上,自行轉動輪椅,向甘予玄的房間轉了過去。
親兵看到,急忙過來施禮:“少將軍,您這是要去何處?小人推少將軍過去。”
“我去拜見主上,推我過去吧。”
有人通稟了甘予玄,甘予玄命赫連曼秋進去,自己推動輪椅進入甘予玄的房間,看到甘予玄正坐在桌案後麵,在看著什麽。
“末將拜見主上,前來向主上道謝。”
看到房間中隻有甘予玄一個人,赫連曼秋有些懈怠慵懶,舉手抱拳後靠在椅子上,微微眯起眼睛。
隱晦的氣息,有數道隱晦的氣息在房間周圍,從靠近甘予玄的房間,她就感受到了那些隱晦的氣息,屬於黑暗的氣息,淡淡的幾乎難以覺察到。
若非那些氣息,是如此熟悉,她就是從那種氣息中摸爬滾打出來的,她也難以發現那些氣息。
隱衛!
赫連曼秋垂下眼瞼,幾次來見甘予玄,都曾覺察到那些氣息,若有若無地跟隨在甘予玄的身後,甘予玄走到何處,那些氣息就跟隨到何處,無處不在地保護著甘予玄。
當時她不知道這些隱藏在暗處的人是誰,經過昨夜的事情,有所了解。
“擎宇不必多禮,令妹可安好嗎?”
“小妹無事,上次被城中奸細刺殺受傷太重,此後難以恢複,因此受驚後會失態,讓主上見笑。”
“可有醫治?”
“有神醫醫治,想必是昨夜受了點驚嚇,以至於發病,主上不必掛懷,路神醫開藥診治過,休息幾日就可痊愈。”
“擎宇的傷勢如何了?”
甘予玄神色不動,冷峻如舊,淡淡地問了一句。
“末將已無大礙,隻是雙腿受傷無法走路,有勞主上費心。”
甘予玄的目光落在赫連曼秋的腿上,看了片刻沒有做聲。
“主上若是沒有吩咐,末將告退,拜謝主上厚恩。”
赫連曼秋淺笑著說了一句,欠奉誠意,側目深深看了甘予玄一眼。
“擎宇重傷未愈,回去休息吧。”
“末將告退,主上,那些刺客來曆神秘,請主上派人好生細細審問才是。”
甘予玄沒有說話,看著赫連曼秋緩慢地轉動輪椅,轉身從門口滑行出去,這種東西果然機巧奇妙,這位少將軍,還有多少驚才?
他交給他的那些難題,他可能解決嗎?
“昨夜赫連擎宇做了什麽?”
“稟主上,赫連擎宇去了赫連曼秋的房間,他是自己用輕功過去的。”
“哦,輕功,他的輕功武功你看如何?”
“屬下看他輕功頗為不錯,難得是他懂的如何隱藏自己。”
房間中沉默起來,良久甘予玄都沒有開口,一個人跪在屋角處,低頭跪伏在地上,也不敢開口。
他從淩晨回來,就一直跪在屏風後的角落裏,赫連曼秋進來也不曾覺察到,屏風的後麵還跪著一個人。
血劍低頭盯著地麵,雙手支撐在地麵上,跪了多久他有些記不清了,大概總有近兩個時辰,雙腿從酸痛到麻木,如今沒有半點感覺。
“以後不要隨意派人去後宅偷聽。”
“是,屬下遵命,此乃是屬下的過失,屬下沒有想到赫連擎宇會武功,而且似乎武功不弱。屬下查探到,今日淩晨欒城帶了幾隻猛犬進入後宅,用來看家護院。”
甘予玄劍眉微微一挑,調來猛犬護院,昨日血劍派人去偷聽的事情,莫非是被那個少年發現了嗎?
“主上,赫連擎宇敢屢次蒙騙主上,對主上無禮,此乃不赦之罪。”
“血劍,跟在爺身邊的日子太久,你越來越大意。”
“屬下知罪,屬下知罪,懇請主上賜罰。”
“砰砰……”
沉重的磕頭聲,從屏風後麵響起,血劍的語氣恭敬惶恐,帶著哀求之意,重重在地上磕頭:“屬下再不敢了,求主上給屬下一個機會。”
“再出這樣的事,爺的隱衛首領就該換了。”
“是,謝主上恩典,屬下該死。”
“去吧,盯緊點,勿要再大意。”
“是,屬下明白。”
甘予玄微微抬頭,走到窗欞前,伸手推開窗欞,那位少將軍,到底隱藏了多少秘密,為何要隱藏如此多的秘密?
裝作重傷,難道就是為了蒙蔽他,取得他的憐惜嗎?
或者此中,另外有更深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