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危城難守議歸降
一抹瑰麗的紅霞,橫亙在東方天際,隱隱有一輪金黃色,半遮半掩地被紅霞遮掩著,一點點從東方跳躍著,升上半空。
濃重的血腥氣,無處不在,飄蕩在空氣中。
百姓們有序地在組織下,為受傷的將士們包紮傷口,清理戰場,血色軍州,又度過了一個鏖戰的夜晚,因著那金色朝陽的升起,敵人的推卻,人人心中都鬆了一口氣,升起希望。
那希望,是因為少將軍的運籌帷幄,奇謀妙計。
赫連曼秋臉色沉重,和眾將商議如何處理軍州事宜,昨夜到今日早晨,能固守軍州,赫連曼秋發明的武器至關重要。眾人都明白,若非昨夜赫連曼秋預料東門之變,事先提防布置有術,軍州絕度不過昨夜,眾將對赫連曼秋的態度恭敬起來。
人人臉色沉重,戰後統計的數據尚未完全出來,預知的損失讓所有人都知道,軍州再難以支撐。
今日或者今夜,如果敵人再攻擊,軍州將被攻破覆滅。
武器殆盡,人員傷亡慘重,無可用之兵,無可用之守城利器。
從昨日清晨到今日清晨,百姓們不停製作守城武器,才能勉強堅持到淩晨敵人潰退。
時間差在東門攻城後退後,其餘三座城門的攻城也停止退後,赫連曼秋苦笑,若是四座城門攻城不止,昨夜軍州絕難保住。
甘予玄攻城有著試探的意味,並未投入過多的兵力,攻勢迅如閃電卻並不如何猛烈,是想利用速度攻破軍州,把軍州收入囊中。
被赫連曼秋的守城利器擊退後,甘予玄看出那些武器的厲害,不願意損失太多兵力,立即傳命退兵。
東門攻擊時,其餘三座城門正在為是否進攻而猶豫,草人之計拖延了敵人的時間,等其餘三座城門敵人攻擊時,東門卻開始退兵。
赫連曼秋明白,其餘三座城門退兵,是因為看到甘予玄退兵,加之攻城損失慘重無果,若是一直猛攻,軍州此刻已經易手。
“如今唯有一途可保軍州,便是歸降。”
“少將軍,聖旨徹底追查,誅滅我等九族,若非如此,我等也不必如此苦苦堅守軍州。”
“父親陣亡,主將已亡,想必朝廷也不會過多追究此事。若是有得力的人,從中轉圜求情,如今鮮卑勢力漸大,覬覦大衡國土,正在用人之際,以待罪之身將功折罪,未必不可。”
“少將軍所言雖然有理,然則我等該歸降何方?”
明亮犀利穿透人心的目光,緩緩地從房間中眾將的臉上掃過,如今在房間的有這些大將,都是赫連山昔日的心腹。
陳宇陽,中郎將,跟隨赫連山多年,武勇過人,沉穩幹練。
仲達,中郎將,驍勇善戰,久經沙場,擅於身先士卒。
全德,典軍,重義守信,素有急先鋒之美名。
魏慶林,典軍,驍勇過人,善戰力大。
丁子陽,典軍,心細多謀,擅於謀劃運用智謀。
施恩,讚軍校尉,參謀軍機出謀劃策,本是文人,在軍中也主要是參讚軍務。
欒城,參將,博學多才,素富智謀,能言善辯,襄助軍機書信等要務。
“各位看我等該歸降何方?”
“末將看,該歸降律王,律王乃是今上的大皇子,手握兵權,心機深沉,最機會繼承皇位。”
“未必,律王陰狠毒辣,嗜殺殘酷。我等昔日輔佐明王殿下,與律王交惡,若是歸降律王,律王必不會善待我等。不如,向三皇子辰王請降,辰王素來禮賢下士,為人寬厚,且明王獲罪,辰王也有機會繼承皇位。”
“辰王離此地頗遠,如何歸降辰王?”
“不如,便向朝廷歸降,或者皇上念在我等不過是微末之人,並不見罪。”
“末將以為,當歸降擎天侯方為正道……”
眾人各自出言,一時間意見紛紜,眾將得知赫連山身亡,心如亂麻,心痛不已,頭腦不甚清醒,眾將都是疲憊到極點,如今失去了主心骨,精神一下子頹喪起來。
“意伯,讓人把飯菜送進來,想諸位將軍都極為疲憊饑餓,便在此地用餐商議吧。”
“是。”
何意讓人把飯菜送了過來,眾人坐了下來用餐,隻是如今雖然是腹中饑餓,卻是誰都沒有什麽胃口。
參將欒城道:“少將軍,昨日少將軍屢有奇謀妙計,深謀遠慮,如今我等心智大亂,少將軍便說該如何辦吧。”
“既然如此,我便說說我的想法,請諸位參詳。我與諸位一起處理善後事宜,父親的陣亡,暫時保密不得外傳,派人送信給甘予玄請降。”
“少將軍思慮周詳,擎天侯是否會接受我等歸降,肯否庇護我等,卻是在兩可之間。軍州如今隻是孤城一座,有聖上徹查誅滅九族的旨意在,擎天侯未必肯接受我等歸降。“
“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軍州乃是軍事重地,且有精兵。我想甘予玄會考慮,況我赫連本是鮮卑姓氏,如今我等必將歸附一方,以此為考慮,甘予玄應該會慎重對待。”
“也罷,如今軍州是保不住了,與其讓弟兄們傷亡固守下去,消耗殆盡,不如便依少將軍之言吧。少將軍可有把握,讓擎天侯納降,庇護我等?”
“總是有幾分把握的,我想,甘予玄若真是人傑,定不會拒絕,我已經為他備好大禮。那大禮,一代名將難以拒絕的。”
陳宇陽有些疑惑:“少將軍有何大禮?能令擎天侯動心,肯收容我等?”
“那自然便是我昨日發明的那些武器,若是有了這些武器,還有更好的利器,諸位說,甘予玄可會拒絕嗎?”
眾人互相看了一眼,都讚同地點點頭:“定然不會,那般利器乃是絕無僅有,隻是昨夜重傷了甘大帥的部下,恐怕擎天侯會見罪。”
“正是要如此,他才會明白我們的價值,我們可以帶給他更多的利益。軍州、精兵、民心、還有那些武器,足以令他正視我們。”
“既是如此,不知道該何時歸降?”
“我立即寫好書信,要一個穩妥的人,親手送到甘予玄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