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現學現賣（合章）
自從那一天，李婷婷和燕緋鴻當麵對峙，有人聽牆角後。
事關她“可憐”的論調，越傳越廣，越傳越誇張。
傳聞裏的她，人美心善，不僅給了李婷婷工作機會，還給她包吃住，更是接濟她在老家的父母。
還借過一大筆錢給李婷婷，金額五十萬以上。
但是，李婷婷是農夫和蛇，裏麵的蛇。
一朝見她發展不好，立馬轉身拋棄家人一樣的燕緋鴻。
轉投天幸娛樂公司，古老板的懷抱。
調轉槍頭，對付前東家，語氣態度那是相當的不客氣。
第一次聽到傳聞的時候，燕緋鴻當場噴灑了正在喝的水。
好笑地搖搖頭，傳言大部分是真的，小細節就誇張了點。
聽過就算了，根本沒當回事！
傳聞之所以是傳聞，就是因為它的故事性，夠誇張，才會越傳越廣。
當故事中的當事人，出現在身邊的時候。
特別是，李婷婷咬死牙不認輸，死活賴在劇組，非要用弱雞一樣的演技來拚。
教訓壞人，就成為了劇組的日常樂趣之一。
每每出現的時候，就是劇組的共同討伐對象。
李婷婷演的角色，年齡還是二十出頭的年輕少婦。
出場的確實一個三十多歲，飽經風霜折磨的中年婦女。
可為難死，和李婷婷演對手戲的燕緋鴻。
年輕朝氣的聲音，從中年女人的嘴裏說出來，總有股違和感。
她得全程憋著笑，不能破功才能繼續演下去。
下戲的時候，她朝著負責自己妝容的希姐招招手。
“希姐，李婷婷怎麽回事？”
希姐偷偷瞟了眼李婷婷，人正衝著自己帶進組的助理，發火。
“還不是化妝組的花姐，她幹的好事！”
燕緋鴻一臉饒有興致的八卦像，搬好小板凳，等著吃瓜。
“花姐，最討厭李婷婷這種是非不分的人，打底妝的時候，故意使用比原定還要黑的色號來化。”
心一暖，有種被守護的感覺。
她遠遠看去，李婷婷可不是個脾氣好的人。
若是為她，鬧出事來.……
“幫我向花姐，說聲謝謝！”
若是李婷婷真想要鬧事，她這個還沒有亮相的製片人，可不是吃素的。
不信還保不住一個工作人員。
用自己的方式，默默表達對李婷婷厭惡感的人，可不止花姐一個。
打光組的光師傅，總是會在每次打光的時候。
不經意間、小心地露出，李婷婷浮粉，髒髒汙汙的妝容，青色的黑眼圈來。
燕緋鴻本意來看，自己的拍攝效果，沒想到會看到這一幕。
嗯！
拿出小本本再記住一個要謝的人。
身為製片人、演員、受害者身份的三重身份在打架。
製片人，得要求拍攝出，精益求精的完美效果，對瑕疵零容忍！
演員，還好，反正自己看起來是沒問題，對手我可不管！
受害者，看到李婷婷吃癟，不受待見，覺得挺爽的！
李婷婷想要憑顏值吸粉的計劃，胎死腹中！
“秦導，我覺得效果不錯，我們繼續拍攝下一條。”
秦導一副，你以為我沒有看出來，你心中的小九九的眼神。
燕緋鴻回了一個，我是製片人，我有理！
逼得秦導容忍下了，劇組工作人員的小動作。
花姐、光師傅們，私底下還以為，秦導也是反李婷婷組織中的一員，才會默許他們的小動作。
而故事裏的受害者，燕緋鴻，相比李婷婷是邊緣人，她就是中心人。
待遇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某個趕工的早上，她起來遲了，沒有吃早飯。
助理謝茶柏就是個擺設，還是個直男。
根本看不出來小細節。
整個上午，胃裏空空的，為了保持精神，還灌過一杯咖啡。
胃一直顯得有些不舒服，不拍攝的時候，她就一直偷偷在揉肚子。
緩和一下想要吐的感覺。
她不過是轉身接一杯水的功夫，再回來。
慣常做的位置上，放著兩個煮好的雞蛋。
還是綠殼的。
手上握著溫熱的雞蛋，環顧四周，誰看起來都像是匿名的好心人。
秦導、副導演、花姐、希姐、謝茶柏……
輕拍謝茶柏的肩膀，拿著雞蛋在他眼前晃一晃，“你知道，誰送的雞蛋？”
眨巴眨巴眼睛，滿臉期待，就差寫著。
我知道是你送的！
“居然還有綠色的雞蛋，怎麽生出來的？”
謝茶柏一臉好奇，就差說出口，雞蛋給他研究研究。
哈!
謝茶白就是個憨憨，一句話都不想和他說。
扭頭就走，順手帶走他非常想要的綠殼雞蛋。
雞蛋屁股一敲，橫躺一滾，蛋殼鬆鬆地分離開來。
露出還在冒熱氣蛋白來。
和謝茶柏置氣，大口大口地狠狠咬下去。
像是咬在謝茶柏身上。
兩個雞蛋入肚，胃裏被填滿，嘔吐感減輕不少。
恢複了精力，能再支撐起她，拍戲的高強度工作來。
第一天是雞蛋。
第二天，就換成了現做好的金槍魚蔬菜沙拉。
……
這次，她看誰都像嫌疑人，也沒有在跑去找氣，問謝茶柏是不是他送的。
反正美食當前，先享受再說。
味道吃起來，脆脆的，可比她往常自己做的沙拉味道好太多。
她做的沙拉，菜都是蔫蔫的，自製的沙拉醬，也是差點味。
每次都像是在吃黑暗料理一樣，硬塞進嘴裏。
吃過對方送的沙拉，她就開始期待別的。
味道太好，她被饞住了！
第三天，沒有沙拉，換成了零食。
堅果大禮包，夏威夷果、碧根果、杏仁、腰果等。
還是剝開的，直接扔嘴裏就吃的。
她拿著完全被去殼的碧根果，翻來覆去地研究。
對送吃的人，完全是佩服。
碧根果，她每次吃的時候，總是不能剝出來，隻能嚐到一點點。
就那一小部分，都還夾雜著外殼的碎屑，吃起來苦苦的。
匿名好心人的，就完全不會。
完整的，沒有碎屑，核桃形狀。
燕緋鴻再完全沒有去探究，誰是匿名好心人。
追根到底下去，萬一人不再送吃的，損失的可是她。
每天在自己的位置上，留下一張便利貼。
寫著謝謝，還有各種對他廚藝的彩虹屁。
她隻管每天，默默接受投喂就好！
從那天起，數一數她收到過的雞蛋，沒有一筐，也有一籮。
白殼的、綠殼的、黃殼的，都被她吃了個遍。
蔬菜沙拉、水果沙拉，有葷有素，搭配合理。
下午就是堅果、南瓜幹、蘋果片、冬瓜條……之類的零食。
若是哪天晚上，要是她沒有管住嘴，多吃了點碳水化合物。
還會有一杯青汁、綠色蔬菜汁在等著她。
說起來，她第一次見到青汁的時候，慣性的以為又是好吃的。
畢竟匿名好心人，每次送來食物，味道都是不差的。
堪比私家菜大廚。
兩眼閃著對美食向往的光芒，等不及吸了一大口，腮幫子鼓脹。
燕緋鴻馬上就體會到什麽叫樂極生悲，好難喝！
澀澀的，苦的。
味道還大，一股草的味道。
吞不下去，吐不出來。
為難地瞧著周圍，除了跟在她身邊的作裝助理的謝茶柏，再沒有其他人。
兩眼無助，一狠心捏著自己的鼻子咽下去。
打開杯蓋一瞧，濃鬱地綠色，撲鼻而來的青草味道。
聞著味，就想要幹嘔。
她終於知道，比中藥更難喝的味道是什麽樣的，就是草的味道。
剩下的大半杯，她是再不敢碰，當病毒一樣的避得遠遠的。
“謝茶柏，你不準說出去，我今晚扔掉了一杯果汁。”
“真的是果汁？我怎麽聞見一股草的味道？”
“那是你聞錯了，就是果汁。”
“好吧，我不會說。”
盯著謝茶柏點頭，她才放下心來。
腹議道，這什麽狗鼻子，相隔兩個的距離都能聞到。
說來也奇怪，青汁她就第一次喝到過，之後再送來的都是混合蔬菜汁。
比青汁味道好太多。
在燕緋鴻懷疑，是巧合，還是匿名好心人是謝茶柏，正準備試探的時候。
李婷婷突然搞出件事來。
一輛掛著應援李婷婷的移動餐車，停在劇組門口。
李婷婷越過人群，直接拿著喇叭走上前去，開始講話。
“劇組的各位同事辛苦了，這是我準備的下午茶餐車，每天都有，可以隨便來吃。
我一個新人，演技有限，又沒有多大的能力，隻能在小地方多想辦法，向各位因為我，而多做工作的同事道歉！”
“她在內涵你，有演技但是摳門，現在都沒有表示過。”
謝茶柏清冷的聲音，從她的左邊傳來。
“嗯，我知道！這招還是我之前玩過的，她可真是現學現賣，用在我身上學到的，來對付我。”
燕緋鴻依然冷靜，穩穩地立在那裏，說出來的話，也沒有流露出明顯的情緒波動。
在她看來，現在的李婷婷就像是跳梁小醜，供她娛樂。
這麽沒有技術含量的手段，李婷婷為什麽覺得，會能對付得了她！
現在的人，又不是真的缺那一兩杯奶茶、咖啡的錢。
她之前能在《秦淮八豔》劇組，用移動餐車下午茶，打開人際關係。
是因為，她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用下午茶那點情誼換回什麽。
隻要劇組的工作人員，對她抱有好感，不妨礙她，就是她的目的。
現在的李婷婷，想用小小的下午茶，挽回眾人對她的評價、感官。
還想要負正相衝，為正！
求得太多，根本不可能。
圍觀的劇組工作人員，駐足觀看，沒有一點想要動身的意思。
李婷婷的臉，黑得底妝都蓋不住。
“服務員，我要一杯黑咖啡，不加冰外帶，還要一杯摩卡咖啡，謝茶柏你要什麽？”
站在餐車點餐窗口前的燕緋鴻，無視所有人驚呆的目光，轉頭平靜地問著站在一邊的男人。
“我要黑咖啡，一塊冰。”
“聽到了？我就不用重複。”她對著驚訝得愣神地服務員提點。
回過神的服務員，將她的單重複了一遍。
咖啡的速度非常快，不過五分鍾，就到手。
吸溜一大口溫熱的摩卡。
“你們怎麽不去？味道不錯，李婷婷應該是花了不少錢，才找到這家。
不要浪費人家的心意，想著為她節約，你們點得越多，她才越高興，是吧！”
被燕緋鴻點出來的李婷婷，畏懼地瞧著她，下意識地點點頭。
有了燕緋鴻的提點，其他人自然明了。
有新的選擇教訓人，讓李婷婷破財。
她才不過走出數十來步，工作人員，一窩蜂搶上前去點餐。
沒有限量，一人一杯可不夠。
下午喝的一杯，晚飯一杯，夜宵一杯，還要再外帶兩杯送人。
“厲害，你一個人五杯，那我起碼來個十杯才夠。”
“你們消停點，都點完了，我們怎麽辦？”
“對吧，總不能讓我們白排隊，服務員你的材料準備得夠嗎？”
被場麵驚嚇住的服務員，花容失色，小心翼翼地說，“應該夠吧！”
路過李婷婷身邊的時候，“不要光想著靠外力，憑實力說話，下一場拍攝準備好了吧！”
“還不走？“被吼地李婷婷，青一陣白一陣，不情願地跟在燕緋鴻的身後回到片場。
燕緋鴻先上場，拍單人戲份，依舊是一條過。
等到李婷婷上場，一條過？
怎麽可能，五條能過，都算是導演看不下去，不想在折磨自己，開的恩。
十條能過，是李婷婷拍攝以來，最高的記錄。
燕緋鴻愜意地坐在一旁，喝著剛買的咖啡，細細地欣賞李婷婷地難堪。
她不知要告訴李婷婷，什麽叫演員？什麽叫演戲？
還要告訴她，什麽叫得道多助，失道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