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8章 二老板

  確定汽車是真的開走了,倉庫才把門打開,“妹子,二老板走了。”


  唐小茶心想,這個老王心還挺大的,自個多拿了本我,還甘當二老板,“你們王老板挺有錢的啊,還買得起小汽車?”


  這年頭,小汽車挺貴的。這老王呢,以前王誌誠還偶爾給點錢他,自從他背後暗害王世統之後,王誌誠就徹底斷了他的經濟來源。


  打這之後,老王說是跟人去廣省打工了,再回來時,就不聲不響地跟唐國平合夥辦起了酒廠。說實話,現在在外頭打工,沒兩把刷子,誰能掙得夠開廠的錢啊!

  唐小茶原本就順口一問的,不料保安糾正道,“妹子,我們二老板不姓王,姓肖,外地人,六十多歲。他平時來廠的次數很少。”


  這就怪了,“可外頭不是都說,你們廠隻有兩個老板嗎?咋又跑多一個出來了?”


  倉管神神叨叨地顯擺,“這事一般人不曉得,我還是一次找老板簽字,恰好三個老板在開會,我不小心在門口聽到的。妹子啊,你曉得就成了,千萬莫跟旁人講!”


  “好好好!”唐小茶滿口答應,“那我走了哈!”


  她還得收拾唐國平,沒功夫跟這話嘮瞎扯。


  走到保安室門口,眼前的畫麵讓唐小茶意外地產生了錯覺。


  王世統霸著保安的木凳子,兩隻腳高高翹在桌子上晃悠著,那保安正哈巴著給他點煙。


  “唐國平呢?”唐小茶問道,她還有事情沒處理完呢,不能讓那貨給跑了。


  剛才還趾高氣昂的王世統跟見了大人物似的,一掌掀開保安,站得筆挺挺的,“他在櫃子裏頭呆著呢,馬上給放出來?”


  “拉出來,我帶他回東陽。對了,不見的東西,要賠多少錢?你給個確切點的數。”


  唐小茶猜想,還得錘唐國平一餐才成,這丫的,不對他使點手段,他嘴硬得很,打一頓就啥都說了。


  不料,王世統邀功道,“小茶,你是想讓他承認指使老唐偷我們家東西的事吧?”


  他指著保安跟獻寶似的,“這老郭是開廠就在了,所以,老唐每回拉東西回來,他也在場的,對這些事清楚得很。隻要咱願意,他能幫我們指證。”


  “喲,王世統,你也帶腦子的了?”唐小茶揶揄道,說實話,這兩年王世統進步不小。


  王世統不好意思地撓頭,“那我就當你誇我了哈!”


  他凶巴巴把關得蔫巴巴的唐國平從櫃子裏給提出來,趁唐小茶不注意,偷偷在他屁股上狠狠揪了兩把,“小樣,也不瞧瞧你爺爺我誰,居然敢在我背後捅刀子?唐國平,你能耐了哈!”


  “你是個啥意思呢?我問我你都不說話,看我不起還是咋的?”


  王世統又死命掐住唐國平的屁股,疼得唐國平眼淚直流,你特麽倒是把臭襪子拿開呀!沒嘴咋說?

  “喲喲,還跟老子哭上了。你哭我就不追究啦?”王世統揪著他屁股,把人推到唐小茶麵前,“小茶,你帶來了!”


  唐小茶甩甩手,“把他嘴裏那玩意兒弄開,我有話問他。”


  “喲,忘了這茬了。怪不得剛才問他話他不答呢!”王世統笑得賊兮兮地裝傻,扯開了臭襪子。


  大口大口的新鮮空氣湧進嘴裏,想起剛剛的酸爽,唐國平止不住地幹嘔。結果屁股上又被王世統的五爪金龍給偷襲了,“喲嗬,還跟我耍心眼是吧?一個大男人,又不是懷孕了,有啥好吐的?小茶有話問你,再不老實點,小心我打死你!”


  唐國平吐得苦肚水都出來了,看了唐小茶一眼,內心充滿了絕望。以前是他親妹子,專門坑他;如今是何嬌嬌親妹子了,還是專門坑他。唐小茶,你是上天派來的惡魔嗎?

  “誌誠花廠的錢,趕緊賠。”都是老熟人了,唐小茶覺得沒必要拐彎抹角。


  有老郭作證,唐國平深知想賴也賴不掉,“等我哪天有錢了就賠,現在手頭上沒錢。”


  唐小茶也不惱,用下巴指指廠房,“咱們不收現金也成,你把你的股份賠給王世統一樣的。聽說你才投了兩千塊,倒賣的人家的貨是萬把塊,你還賺了。”


  唐國平沒料到她會來這招。廠子他死也不會給人的,現在誰見了他不是點頭哈腰,喊他一聲唐老板的?廠子沒了,他拿啥耍威風?再說了,場部中學的工作也沒了,他的退路也斷了。


  “老王不會同意我把股份轉給王世統的。”唐國平死盯著王世統,這兩堂兄弟的梁子早結了,他要是敢把股份讓給王世統,老王指定沒他好果子吃。


  唐小茶倒是不急不躁,“好吧,既然你一沒錢,二不能轉股份,那就去相關部門好了,反正王世統也不差那點錢,他主要就是出這口氣。”


  像唐國平這麽要臉的人,打死也不會去相關部門的。聽到唐小茶這話,頓時麵無人色,心也微微抖動著。


  “世統,你看不能寬限兩天,兩天之後,我就把錢親自給你送到廠子裏去。”


  有唐小茶在場,王世統不會擅自作主,得到首肯之後,才答應了,“好,兩天就兩天。”


  他從褲當裏掏出收音機,“反正剛才的話,我全錄音了。到時候你不來,我直接帶著這玩意兒跟老郭上相關部門去。”


  唐國平哭笑不得,現在的人咋就這麽不實在呢?動不動就身上藏個錄音機,還能不能愉快地做朋友了?


  那兩人也沒等他作答,一前一後走了出去。老郭則是很狗腿地找了繩子,幫他們把酒壇子往摩托車上綁。


  他也不敢上前攔,憋了一肚子氣,鬱鬱地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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