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二章對峙
顧涼兮回家後,把眼睛恢複的消息告訴了家人,許家一陣歡騰起來,就差排宴席昭告所有人,許父母心情愉悅,夫妻兩人出國旅遊去了。
顧涼兮端也想跟著去,但被家裏所有人反對,勒令她好好上課。
她就是撒嬌賣萌也沒有用,為了這件事情她好幾天都氣鼓鼓的嘟著嘴吧,要許景每天都要給她買一大包糖才樂意。
以這樣相對平和的方式過了一段時間後,趁著父母不在家,顧涼兮終於打算和許景攤牌。
那次和顏景碩談過之後,她的心就沒有一刻是安寧,惶惶不安不知道要怎麽辦。
她希望她所有的猜想都是錯的,許景並不是那樣的人,但所有的證據都表明,主謀就是他。
顏景碩說的對,高級會所的包廂如果沒有會卡是進不去的,當時她心中太震撼,處於極度悲傷之中幾乎無法自拔,所以也沒有及時發現事情的不對勁。
她還傻傻的相信了記者的話,差點和顏景碩鬧得決裂,正好順了幕後人的心意。
她真的太蠢了!顧涼兮突然想起顏景碩罵她是豬,現在想來還覺得這個比喻絕佳。
許景一開門就見到顧涼兮直勾勾的看著他,眼裏帶著審視,他怔了怔:“怎麽了?”
顧涼兮繞過他進了房間,坐在他工作時的椅子上,眼裏的審視更濃烈了。
“你為什麽要那樣做?”
“哪樣?你在說什麽?”許景被問的一頭霧水,他剛剛洗完澡打算躺下,對於她明顯的質問有些發懵。
突然,他腦中靈光一閃,幽深的眸子閃了閃,裹緊了自己腰上的浴巾走進臥室裏,再出來已經換上了睡衣套上。
“你打算賴在我這了嗎,妹妹?”他打趣到,逃避著心裏的想法,那件事情她可能已經發現了不對勁吧?
不然她現在也不會這樣看著他,幾天過去她終於還是忍不住跑過來質問他了。
“你知道上次你帶我去的會所嗎,在那裏那個在你婚禮上鬧騰的記者來找我了。”她試探性的開口,眼睛一直盯著他,不錯過他的每一個表情。
隻要他稍微一頓,她就可以確定事情的真偽了,同樣心中的猜想也會立馬被證實。
窗子是大開的,晚風習習吹的她有些冷,但她沒有攏衣服,此時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如果真的是他,那他的目的是什麽?打壓蓮娃家族?可是他那麽愛艾迪,為什麽要那麽做?
讓她更氣的就是他做了事情之後卻嫁禍給了顏景碩,如果那天她沒有一股腦子的去找他,可能她就會一直認為是顏景碩做的了。
以自己的性格,顧涼兮相信她不會再想聽顏景碩的解釋,被傷害過的心往往承受不住更大的打擊,反正她是這樣。
她有孩子,有家人。
這就是她的弱點,她不允許同一件事再發生在自己的身上,那麽她隻會敬而遠之,避諱不及。
她像隻鷹在等待著抓住對方的破綻,許景卻很爽快的點了點頭,並說:“是我做的。”
“……”
她的臉色逐漸蒼白,即使已經提前做好了準備,可是當真相在她麵前撕裂時她還是忍不住,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許景很想抱一下她,溫暖她單薄的身子,但是顧涼兮卻找他擺了擺手:“你別過來,讓我冷靜一下。”
“小兮……”
“別叫我!”
“我……”
“閉嘴!”
他歎了口氣,十分心疼,微張著嘴:“我隻是想關一下窗,風有點冷。”說著他攏了攏衣服。
顧涼兮諷笑:“嗬,你的皮有那麽薄嗎?”
許景的臉一僵,低下了頭。
但是她的反應在他的預料之內,他在做這件事情的時候也是賭一把,如果她真的徹底誤會了顏景碩,那麽他想把她永遠留在身邊的計劃就會實現,但現在看來失敗了。
他現在有點看得起顏景碩了,看來那個家夥還是有點本事的。
“聽我解釋好嗎?”等她的怒意平息了一些,他懇求著。
“好啊,你給我找個合適的理由。”顧涼兮順了順氣,盡量保證內心平穩,這件事對她的打擊真的很大。
許景,她的親哥哥,差點毀了她的幸福!
更讓她感到害怕的遠不止這一點,聯想所有的事情,她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巨大的陰謀中,而主謀就是許景,他一直在她麵前裝,可是她猜不到他的目的。
這才是令她最難以釋懷,最恐懼的地方。
在她的注視下,許景好像在做什麽重大的決定,深吸了一口氣背對著她脫下了睡衣。
啊——
“你幹嘛?!”顧涼兮沒想到他所說的解釋竟然等來了這個,頓時心裏又氣又羞,想打死他的心都有的。
“我穿著褲子的。”許景轉頭,看見她這副樣子心裏不住好笑,同時產生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他甩了甩頭把那些躁動都按捺住,藏在心裏最深處,柔聲道:“你睜開眼,我真的沒耍流氓,再說,我是你親哥,你怕什麽?”
顧涼兮這才把手拿開,睜開了眼。
映入眼簾的畫麵卻成了她這輩子最難以忘卻之一的記憶,它們深深的印在了她的腦海中。
她做夢都想不到,在他身上竟然發生了如此駭人的東西,心裏突然升起了無法壓抑的心疼以及痛惜。
“你害怕嗎?”許景的聲音有些顫抖,其實他心裏也沒底,很害怕這些東西會嚇到她,會讓她恐懼從而疏遠他。
但是他堅信顧涼兮不是那樣的人,她一定不會嫌棄他的。
而且事情沒有成功之前他永遠都不會跟她說,其實這個,他是想留到隻有他們倆個人在一起生活之後才打算給她看的。
但是情勢所逼,顧涼兮敏銳的發現了他嫁禍給顏景碩的計謀,也沒有想到她會這麽快就找他,所以方案二還沒有擬定,隻能動用這個了。
顏景碩不愧是令商界聞風喪膽的煞神,據他了解,隻用了一個上午不到的時間顧涼兮就從鼓裏走出來了,還成了會咬他的小兔子。
他眼裏的狠戾一閃而過。
不自覺的顧涼兮已經從椅子上起來,緩慢的走到了他的身邊,他背對著她,心脈強勁有力的跳動著,這三十幾年裏從沒有這樣緊張過。
她的手放在了他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