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案發過程
第五十八章案發過程
審問在友好的狀態下進行著,醜惡之間仿佛在交流經驗。鄭國強點上一支煙遞給梁昊自己深吸了一口說:老梁呀,去“灤山水庫”岔道口搶劫仇武是不是跟喝多了有關係啊?
梁昊說:這個是不容置疑的,不過真正的禍根還在於法律意識淡薄,貪圖享樂的結果,這事之後我也很後悔,知道自己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本想以後好好做人再也不幹犯法亂紀的事了,可是就像有句古語說的那樣: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到了今年2月還是東窗事發了。
今年2月12日,端木,就是敲詐高端和湯加一的那個人。他清理地下室時找出了2016年4月7日從新華附道拆遷工地旁一家小賣鋪偷盜來的一塊監控錄像存盤,他拿著那塊存盤到乞丐歌手溫聞家喝酒,順便請他幫助打開存盤,想看看裏麵到底有啥東西。二人喝完酒就鼓搗這塊存盤,溫聞還真手巧沒多大會功夫就破解了存儲盤密碼,他倆打開存盤一看頓時傻眼了,裏麵的錄像竟然是仇武和湯加一從“沸騰酒吧”後門小胡同出口劫持歌手高鴻的畫麵。
看完存盤之後二人做出了截然不同的決定。端木感覺發財的機會來了,他膽大妄為先是給高端打了敲詐電話,要10塊錢換監控裏的內容,後又給湯加一打電話索要30萬。沒成想湯加一很快就答應了他的要價,等他按時來到交換地點卻被湯加一和薑星當場殺死,然後把屍體拉回煤礦埋在了井下。
乞丐歌手溫聞看到監控錄像後差點昏死過去,沒想到自己尋找了一年多的高鴻竟然是被綁架了。原來溫聞深深愛慕著高鴻,自從高鴻失蹤他就改頭換麵當起了歌手,每天沿街賣唱,目的隻有一個就是尋找失蹤的戀人。當溫聞得知綁架高鴻的人是仇武,薑星和湯加一後就暗自發誓,一定要設法殺死他們為高鴻報仇雪恨。也許他不止一次跟蹤過薑星和湯加一。2017年2月22日他從壕溝來到東工房薑星家小院對麵伺機下手,沒多久薑星喝得爛開車回到停車下來,溫聞便衝過去一刀抹了薑星的脖子,還留下了“戀局”二字,以表達給高鴻報仇標記。
2017年2月28日溫聞化妝成賣酒的老頭將兩瓶“扳倒驢”低價賣給了馬寡婦,3月2日湯加一去跟馬寡婦約會喝了“扳倒驢”毒死在馬寡婦家。3月12日溫聞又去了仇武和慕容阿敏訂婚典禮現場,他本來是尋找機會殺死仇武,不料中途發生了變故,大屏幕上原本播放仇武和慕容阿敏的愛情videosv被換成了季亮和慕容阿敏的不雅錄像,他趁機將從薑星身上捎走的手槍塞進了仇武衣服口袋,導致仇武槍殺了季亮,並在仇武劫持高端要殺他的緊要關頭挺身而出救下了高端,自己被仇武開槍殺死
為此才揭開了2016年2月22日年元宵夜“灤山莊園”搶劫殺人放火案的驚人內幕,自然也揭露出還有另一夥人在“灤河水庫”岔道口搶劫了仇武和湯加一。仇武認罪後交出了半幅“雙叟圖”古畫,“刑偵二科”在媒體上刊登了古畫的照片,懸賞知情者。
也許是天不藏奸吧,2017年4月7日中午,蔣三德在辦公室套間倒騰書畫,無意間找到了那半幅“雙叟圖”,由於他玩心太大就把那半幅畫掛在辦公室牆上觀賞。誰知事有湊巧,臨近中午“灤城晚報”記者紀宇來找黃開元下棋,下完棋正好到了飯點,二人準備出去找個地方喝幾盅,路過蔣三德辦公室見敞著門就進去了,更巧的是蔣三德此時正好去了洗手間。紀宇是何等人物,一眼就看出牆上掛著的半幅古畫有貓膩,腦子略加思索便認出了這半幅畫很有可能就是“灤山莊園”搶劫案中案失蹤的那半幅古畫。紀宇當即拿手機拍下了這下那半幅畫,等蔣三德從洗手間回來看見這一幕頓時就嚇懵了,他張了半晌嘴竟然沒說出一個字來。
黃開元見蔣三德驚呆的模樣還以為他怪自己跟紀宇擅自進入他辦公室呢,忙說:蔣副總,跟我們一起去喝點唄?
紀宇收好手機也說:是啊蔣總,跟我們一塊去吧,咱倆好久沒喝點了。
蔣三德勉強穩住驚恐的情緒說:算了,我還有別的事,今天就不跟大記者去了,下次我請你。
黃開元和紀宇離開後蔣三德馬上意識到危險不可避免,就在他像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時接到了一個陌生人打來的電話,陌生人低聲說道:今晚9點紀宇會去“可馨汗蒸館”找孫咣鐺鑒定半幅古畫,走西岸大街。
蔣三德聽見這個消息猶如山崩地裂,感覺隨時都會被抓走,他左思右想最終還是不顧與梁昊立下的規矩給他打了電話,蔣三德最後說:二弟,要是沒有辦法搞定他,咱們就連夜逃跑吧。
梁昊接到蔣三德打來的報警電話先是驚慌失策,但他畢竟做過多年保安工作,驚恐之後他馬上考慮挽救方法。他明白一旦那半幅古畫的照片讓孫光堂看見再想挽回就無能為力了,必須在他們見麵之前采取行動阻止紀宇和孫光堂見麵。可是阻止紀宇絕非易事,思索了半天才歸納出一個辦法,那就是不能光阻止紀宇和孫光堂見麵,必須鏟除後顧之憂,讓他永遠也開不了口。
梁昊在心底暗自咒罵蔣三德,他要是當初把那半幅掛畫毀了怎麽能發生這種事情。還有那個記者紀宇,那半幅畫管你什麽事,現在弄得不可收拾落到死路一條。梁昊思索良久腦子裏形成了一個計劃,他要設一個局,先設計誘導米莉讓他表弟段彪去西岸大街搶劫紀宇當替罪羊,再讓孫光堂當頂罪包,把線索引到他倆頭上。
想到這兒他找出一部非實名手機給米莉打了匿名電話,他告訴米莉:走私國寶級名畫可是要判刑的,紀宇今晚去“可馨汗蒸館”找孫光堂商量曝光畫的事,走灤河西岸大街,最好能搶回手機,刪除照片。米莉聽後非常緊張,她很害怕從日本走私來的那幅“瀾竹垂柳”,那可是國寶級名畫,一旦曝光就是犯了國法,所以她指使表弟段彪去灤河西岸大街搶劫紀宇手機,銷毀照片。
在給米莉打完匿名電話後梁昊就飛速地趕到了“可馨汗蒸館”,從汗蒸館樓背麵攀上二層隱藏在窗台上。此時孫光堂在包房內正跟理療師沈秀秀喝酒,十幾分鍾後梁昊等來了機會,沈秀秀劃傷了孫光堂肩膀去休息室找創可貼,孫光堂也去了廁所。梁昊趁機用塑料管將高純度安眠藥吹入茶幾上的酒瓶子。孫光堂跟沈秀秀回來,沈秀秀給孫光堂粘上創可貼二人又喝了兩杯,幾分鍾後二人先後困勁兒上來呼呼入睡。
梁昊從窗戶跳進房間,抄起孫光堂的衣服和車鑰匙,還揭下了孫光堂肩膀上的創可貼,可是他沒有料到沈秀秀並沒睡實,朦朧中發現有人跳窗而入伸手抓了一把他的腳腕子,梁昊一腳踹開她的手跳窗而去。到了樓下他換上孫光堂的衣服,戴上假發和寬邊眼鏡,還故意歪愣著身體走路,到停車場開走了孫光堂那輛黑色本田車。
梁昊冒著大雨飛奔到灤河西岸大街,此時段彪已經用電擊棍擊暈了紀宇,搜走了他的手機和錢包。梁昊故意閃了一下車燈驚走了段彪,然後迅速下車跑到高爾夫轎車前,他瞧了一眼躺在雨路上的紀宇鑽進在轎車又搜了一遍,他擔心段彪沒拿走證據將前功盡棄。沒成想此時紀宇蘇醒過來,紀宇瞪著眼睛衝梁昊喊:梁隊長,你是來救我的嗎?
梁昊感覺脖子後頭直冒涼氣,他立刻用尖刀在紀宇脖子上抹了一刀,又掏出從孫光堂肩膀上揭下來的創可貼拿起紀宇手指在創可貼上麵使勁蹭了蹭,然後迅速地跑回黑色本田車飛快地開走了。
梁昊把黑色本田開回“可馨汗蒸館”,在汗蒸館門口晃了一下就從黑暗處溜到另一條小街上去了。他開著自己的奧迪車穿小路繞到外環路上,用黑卡手機撥了兩個電話,一個是向“保安大隊”報警說:灤城文博館館長孫光堂在“可馨汗蒸館”吸毒販毒,另一個打給了段彪,警告他必須刪除搶來手機裏麵的照片並摳出手機電池,隨後開車回了家。
梁昊最後說:如果不是“可馨汗蒸館”理療師沈秀秀沒睡踏實,或者自己多等幾分鍾再跳進去拿孫光堂的衣服和車鑰匙,根本就不會被沈秀秀發現,事態的發展可能會走向另一個方向。
鄭國強說:你為什麽選擇孫光堂?
梁昊說:紀宇臨死前最後一個聯係人是孫光堂,你們很快就會查出來,懷疑他是必然的,這樣做也是為了擾亂你們的偵查方向,拖延時間好讓我處理漏洞,而他是最佳人選。
鄭國強冷笑一聲說:你這叫聰明反被聰明誤,不然的話我們也許很難查到紀宇的死與古畫有關。
梁昊沉吟片刻後說:時間緊迫沒考慮周全,這也許是我的敗筆,事到如今說啥都晚了。
鄭國強又問:是誰打電話告訴告訴你紀宇要去找孫光堂的?
梁昊說:我不知道,一個陌生人,我也尋找了很久,但沒有線索。
鄭國強說:行吧,咱們歇會兒,李諾,給梁大隊倒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