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最後一晚了
“小聲點。”淩曜簡潔的留下句交代,徑直走了過去。
眾人識趣,紛紛放輕腳步,快速從旁邊經過離去。
不過因為止疼藥的藥效過了,小腿隱隱作痛,海小閔本就睡得不沉,早就被議論聲吵醒,淩曜那雙被筆挺西褲包裹著長腿來到她麵前時,她坐直身體,睡醒惺忪的揉了揉眼,仰麵看了來人一眼:“下來了啊?”
“嗯。”淩曜淡淡的應了聲,目光落在海小閔身上,今天的太陽有點曬,她在太陽底下待的時間長了,臉蛋紅撲撲的,嘴唇都有些幹裂了。
他不動聲色的瞟了關姐一眼,沒有特別的情緒,卻讓關姐頭皮一緊,心頭頓涼,惶恐的低下了頭。
海小閔難受的活動了兩下睡僵的脖子:“我睡了多長時間了?”
“你來了多長時間了?”同時,淩曜的話也問出了口。
兩人同時一愣,淩曜無奈的搖了搖頭,兀自抬步往前走,關姐連忙推著輪椅跟上。
“說吧。”走著走著,他突然沒頭沒腦的來了句。
“說什麽?”海小閔剛睡醒,腦子還有點迷糊。
“嗯?你不是找我有事?難道是專程跑來蹲點,隻為瞻仰本人的絕世美貌?”淩曜隻保持了比輪椅多半步的距離,不用回頭,眼角餘光就能觀察到海小閔的一舉一動。
海小閔好氣又好笑,他淩曜的字典裏,是不是壓根就沒謙遜二字?
不過,經他一提醒,她倒是的確想起了正事:“我想問問,我什麽時候才能回去?”
“隨時,我又沒綁著你,想走隨時都能走。”淩曜回答的很幹脆,頓了頓,又補充道,“前提是你還能用腿走,不然就隻能再等兩天,到時候跟我一塊回去。”
對方畢竟救過自己,海小閔倒沒打算得寸進尺,蠻橫的提出讓他先想辦法送她下山的要求,至於叫人上山來接,也隻是想想作罷,這山莊到處都是機密,肯定不合適隨便讓人接觸。
好吧,反正她爸不是說了,她可以在朋友家多玩上幾天。
見她這就沒了下文,淩曜用不解的口吻道:“你等我等到睡著,就是為了這個?”
“嗯!”海小閔點了點頭,就在這時,她注意到淩曜眼神詭異的盯了她兩秒。
“我打電話叫顧曉濤過來一趟。”
他叫顧曉濤過來,通知她做什麽,海小閔一時反應不過來,緊跟著就聽到男人補刀:“讓他過來給你再檢查一下腦袋,是不是接連經受兩次撞擊,人就會變蠢。”
靠!海小閔差點沒忍住罵娘,眼睜睜的看著他走到一旁,當真打了個電話,不過顧曉濤到底還是沒來,淩曜隻是向他谘詢了一下,天知道問了些什麽。
晚上,海小閔要擦洗一下身體再去睡覺,進浴室幫忙的卻換了一個人。
來人謙和的鞠了個躬,自我介紹道:“海小姐您好,我叫魏曉雪,是接替關香照顧您的人。”
“換人了?為什麽要換人?”海小閔頗為意外,關姐不是做的好好的。
“大概……是淩先生覺得關香不適合這份工作吧。”對方一臉不好意思的道。
海小閔始終想不明白這其中的究竟,隻當是關香可能不習慣伺候人這類工作吧。
在新調來的人的幫助下,海小閔擦洗完身體,又打了一針止痛劑,上床睡著,到了半夜,她猛地驚醒,分不清是因為剛做了個噩夢,亦或是床墊往下陷了陷,身旁就多了一個人。
為了方便她一個半殘的人起夜,床頭特意留了盞微弱的燈,好歹讓海小閔第一時間便看清了這個偷偷摸上自己床的男人,沒有驚恐的尖叫出聲。
但她仍是被他嚇了一跳:“淩先生,你是不是走錯房間了?”
她撐起上半身,剛要坐起來,卻被對方一條結實的手臂勾住外側肩頭,拉入了他懷中。
“你……”海小閔驚得瞬間繃緊了身體,心髒不受控製的噗通噗通,跳動得更快。
視線一斜,男人俊美無儔的臉龐幾乎貼著她的額頭,噴出的灼熱氣息,掃在她的耳根,酥癢得像是連心上都有條貓兒的尾巴在撓似的。
她不安而且慌亂的推他:“淩曜!”
“別動!”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就在耳邊,和著那股強烈的男性氣息,拂著她的耳後,讓她情不自禁的耳根子發燙起來,海小閔無措的眨著眼,眼眶微潤。
他是想幹嘛?
白天才說好不會乘人之危,夜裏就忍耐不住,原形畢露了嗎?
“抱著我睡,不會做噩夢。”他似解釋,又像是命令的呢喃一聲。
“真的假的?”海小閔差點就被他認真的語氣給唬住了,這可惡的男人,真把她當成三歲小孩嗎,拿這種純粹當笑話聽的說辭來糊弄她,不就是想占便宜?
“不信你可以試試。”淩曜側躺在她身邊,老神在在的闔著眼,隻有特別留意,才能從他的語調中,聽出一股子倦意。
海小閔想哭了,她有時候還真跟不上這位淩大BOSS的奇葩思維,這種事也用正兒八經的試?
果然他是在開玩笑!
“淩曜,別鬧了,你再耍無賴,我可要喊人了啊……喂?”海小閔回過神來,卻發現身旁的男人呼吸均勻,似乎已經睡著了。
真的睡著了?
海小閔偏過臉,瞪大眼睛看了他好半響,還真是睡著了。
這讓她滿頭都是霧水,所以他爬上她的床幹嘛來了?
她眼底掠過一抹狐疑,難不成真是為了不讓她做噩夢?
一邊糾結著對方的真實目的,一邊提醒自己要小心提防,沒撐多久,海小閔就架不住兩隻眼皮打架,最後什麽時候睡著的也不知道。
睡得迷迷糊糊,她隱約感覺到額頭的傷口冰冰涼涼的,似乎有人在幫她換藥,等她醒來時,天已經大亮,床上隻有她一個人。
要不是枕頭和被子上殘留男人身上的味道,她幾乎分不清昨晚的一切,是夢還是現實。
海小閔若有所思的揉了揉腦袋,貌似後半夜她真的沒再做噩夢了,一個不妨摸到額角,發現紗布不見了,她下意識一回頭,就看到床頭櫃上放著的一隻藥膏。
拿起來一看,果然跟當初他讓秘書交給她的那隻是一樣的。
淩曜,究竟是個什麽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