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闞淺詭辯
不知為何,一聽到祁王二字,蕭國倚先是沒有詫異,反而是欣喜:“五弟當是剛剛入京,若累了你便先睡。”
說著,也不容闞淺回應,便直直開門離開。
直到聽不見腳步聲,闞淺惱怒的擰著衣袖,似要將自己的嫁衣撕碎一般。隻見她冷冷咬牙:“飛奴!”
前堂,蕭錦瀾不住的扶著頭擰眉,而今他一閉眸便是逃離申洲的凶險。越想,他便頭疼的仿若針紮。
饑寒交迫這些時日,又趕著嚴冬,自是會落下毛病,使得他而今強忍著難捱看了一眼錦盒。
當聽見腳步聲,隻見他這便回歸平常那副紈絝的模樣,由章 野扶著起身。
“大哥,這麽大的喜事,竟也不知會我。”他自是笑的如同無事人一般。可蕭國倚剛步入正堂,左右瞧著蕭錦瀾竟一時認不出他。
滿是驚恐的睜大雙眸:“錦瀾?真的是錦瀾!你怎麽成了這副模樣?”
自蕭國倚進入正堂,蕭錦瀾清楚的捕捉到他的黯然,也不過是瞧見他以後眼中有了些許神采。
“大哥,我……”蕭錦瀾正欲吐口,隻見堂外站著一身正紅色廣袖曳地嫁衣的闞淺。
“祁王來了!”闞淺此時毅然已經是一副女主人的模樣,這便盈盈而來。
蕭錦瀾趕忙一禮:“嫂嫂!”
“祁王不是去了地方巡視,這又是如何入京?怎的成了這副模樣?”她自是笑的穩妥,可這話問的卻大有玄機。
蕭錦瀾聽了隻是微微笑,當即接過章 野手中捧著的錦盒:“大哥,這是我為你準備的賀禮!”說著,不忘一臉莫測,輕輕拍著錦盒:“這可是你日思夜想的寶貝!”
闞淺此時不露聲色的欲接過錦盒,蕭錦瀾卻借勢一躲:“你是我皇兄麽?”說著,便遞入蕭國倚手中:“回去就趕緊瞧瞧,也不枉費我這一片心意!”
說著,他便瞧了一眼闞淺,微微一笑:“走了!”
明明他們兄弟二人有那麽多話要說,而今全讓闞淺打斷,蕭國倚心中雖然有,但是卻也覺得自己對不起她。
轉而拿著錦盒,便不再管闞淺。闞淺緊跟其後,可見他徑直去了自己的書房,闞淺當即攔住:“你當真這般狠心?你可知這般做,我將再無顏麵!”她說著眸中盈氳淚水。
眼瞧著不遠處就是自己的書房,再看看闞淺:“你當知道,我不想害你!這是我的府邸,沒人敢傳出去!”
說著,繞過她徑直去了自己的書房。
闞淺瞧著他決絕的背影,一時間淚流滿麵。隻見她微微握拳咬牙:“著人通知闞家,申洲事露,另外再著人去通知蕭敬止,蕭錦瀾已然入京,讓他好自為之!”
書房中的蕭國倚,這便緩緩打開錦盒,燈光下單起首:羲之頓首,四字深深的吸引著蕭國倚的眸子:“筆法圓勁古雅,或流而止或止而流,真跡真跡……”
他說著,便趕忙找來棉布擦手,轉而這才捧起時晴帖,他更似看多年的戀人一般目不轉睛,忽而燭台因為清風搖曳,他驚恐的手上一抖,恐將火影灼了時晴帖,趕忙拿至一側。
而就在這時,他忽而發現,錦盒之中另有乾坤!
寒風瑟瑟,似鬼哭一般的勁風直直衝擊著鸞和園主室的窗欞。而床榻之上,闞淺倔強的坐在床邊,她在等,在等她的夫君。
飛奴瞧著心疼萬分,聽著外頭的更鼓,當即道:“王妃,寅時了……”
闞淺微微抬手,打住她接下來的話:“不知不覺,都等到了寅時!為我梳妝,今日還要入宮覲見父皇與母後,接著參拜太廟,妝麵繁複,且得費些時間。”
“嘭!”
房門猛然間被大力踹開,闞淺與飛奴雙雙瞧向門口,一瞧是蕭國倚,闞淺這就揚起甜甜的笑容迎了上去:“王爺……”
“你這毒婦!”蕭國倚雙眸欲裂的狠厲咬牙,便一把揪住她的前襟:“你先是勾結孟珍兒栽害玉臻,而後你去尋我,受傷是你一手策劃,為的就是燒毀蔣家賬目!而今你裝作一副無辜大度的模樣,轉眼便將玉臻送入大理寺!”
“王爺說的什麽?臣妾怎麽聽不懂!”
“不懂?而今的一切皆在你的算計之中?你一環套著一環,累不累?”蕭國倚捏著她那張精致的臉頰,恨不能徹底碾碎。
闞淺從未見過蕭國倚如此容樣,驚懼的她不住的顫抖,飛奴當即上前勸阻,蕭國倚一記狠腳將其踹開。
“王爺,我家小姐是被冤枉的!”
“冤枉?將人帶上來,讓本王的王妃好好看看,可識得!”說著一把甩開闞淺,冷冷的背手而立。
終於得以正常喘息的闞淺,瞧著侍衛帶上一頭臉青紫的男子,雙眸猛然一瞪。轉而她便冷靜下來,不住哀嚎:“臣妾母家府上那麽多奴仆婢子,臣妾哪裏都能認識得!”
蕭國倚瞧著那滿臉青紫之人:“你家主子,說不認識你!那你認不認識你家主子?”
當她說不認識,已然深深的刺激了那頭臉青紫的男子,這就自袖口抽出一張巴掌大小的紙張:“小人這裏有王妃手書,自蘄州境內百裏密林深處,便是小人的人馬,行刺,刺傷的位置皆是提前設計好的。”
“你胡說!我家小姐根本就不識得你!”飛奴護主,忍著腹部的疼痛,當即起身,一把抽出一側侍衛的長劍,便朝那男子捅去。
很可惜,當即被蕭國倚反手鉗住手腕,往外一番,長劍頓時掉落。
轉而蕭國倚拿出一封書信:“你寫給孟珍兒的書信要看看麽?”闞淺瞧著這就去奪,蕭國倚毫不猶豫這便掐著她的脖頸。
“劉子交怎麽死的?你說是你殺死,還留了你的名姓?恩?你親口對我說的,你敢說不是?”說著就有侍衛奉上證據。
蕭國倚接過便砸在她的臉上:“你留的是玉臻的名姓!”
“我……不知情……”闞淺已經被他掐的臉色漲紅,額上青筋暴起,極近窒息。
飛奴瞧著自家小姐的臉上由紅轉紫,這就急急上前:“王爺,不能這麽對王妃,才新婚,今日還要入宮覲見!”
眼瞧著闞淺就要暈死過去,蕭國就像扔一塊破布一般,將其扔在地上。
“王爺,臣妾真不知情!”努力恢複呼吸的闞淺,這就趴在地上努力吐口。轉而淚眼盈盈泣不成聲:“臣妾不知道這是誰要陷害臣妾,可臣妾一心王爺,絕無二心!”
說著,她便欲努力起身,飛奴遠遠的趕忙奔過來攙扶自家主子,淚水止不住的自眼眶滾落。
“臣妾知道,玉臻妹妹在王爺心中的位置,臣妾這便去大理寺將她換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