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引蛇出洞
詩心這個時候瞧見了孟玉臻的苦惱,一邊推開連翹便迎了上去:“小姐這是怎麽了?可是,祁王告了您的狀?陛下要責罰小姐麽?”
瞧著她一臉的關心,孟玉臻這就死死的盯著她,良久這才道:“剛剛你去做什麽了?”
“奴婢不知道小姐何時回來,就想著出去逛了逛!”說著,一歪頭,便見著她頭上有一精致的絨花。
那絨花做的很是考究,別看是小巧的迎春花,可各個花心裏皆點著小巧的珍珠。孟玉臻伸手微微撫摸:“不少錢吧!”
“有一老婦拿街上賣的,說是著急換些錢,便要了奴婢兩錢銀子,是不是超劃算?”詩心說著很是得意。
孟玉臻瞧著她的模樣,這就直接將絨花自她頭上摘下,就見詩心一個緊張,這就欲伸手去奪。
隻消一眼,孟玉臻這便將絨花還給了她:“我瞧著這絨花著實喜人,可有素淨一些的,真想要一支呢!”孟玉臻說著故意多瞧了她手中的絨花兩眼。
詩心趕忙將絨花別入發間,這就好聲道:“小姐要什麽沒有,這東西也不值錢。”轉而一副擔憂的模樣:“剛剛奴婢瞧著小姐煩惱,是因為何事?可是因為祁王?”
“對,是因為祁王!”
“奴婢就知道!不過小姐放心,一定會有人幫小姐的。”見她說的篤定,孟玉臻微微一笑:“誰會幫我!而今不過是任人宰割罷了!”
顯然,聽得這句話,詩心便欲吐口,轉而還是壓了下去:“有些人一直在為小姐默默付出,真的!”
見著她這般篤定,孟玉臻微微一笑,轉而便給了連翹一記眼色。
連翹旋即會意:“小姐也累了,詩心,你快去打些水來。”
詩心一聽,這便高興的跳了起來:“小姐願意讓奴婢近身伺候了麽?”不容孟玉臻回答,趕忙跳著跑開。
連翹見她遠離,這便輕聲道:“小姐是懷疑她換了書信?”
“我不知道!不是她沒有別人……”說著便看向了連翹。連翹趕忙周身去找:“奴婢一直隨侍小姐左右,小姐知道的!”
“不是懷疑你,我是在想,那人怎知我要傳遞書信,竟準備好了調包!”誰也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兒,唯獨那當事人。
眼見著詩心端著銅盆而來,孟玉臻再次將目光鎖定她,轉而對連翹小聲道:“給我瞧好詩心。”
詩心絲毫不查一臉的高興,趕忙將銅盆放在一側的盆架上:“這是給小姐調了的花瓣水,先洗洗手!”說著,她便看向了孟玉臻。
也就是這時,孟玉臻清楚的瞧見她發髻上的絨花不見了。
月光透過窗欞撒入屋內,孟玉臻在床上輾轉難眠。好好的書信被人掉包,如何能讓她心安。
“連翹!”
“小姐也睡不著?”
“你說會不會是詩心?”孟玉臻其實並不願意相信是詩心。
連翹聽了猛然起身,這便分析道:“小姐,奪過書信的隻她一個,雖然前去了一趟北境難民之中,但是血奴與千夫長皆護衛著小姐。”
“書信一直藏在我衣袖的夾層之中,輕易就算是近身也決計不可能取得。”孟玉臻說著,微微躺下身子。
眸色幾經流轉,輕聲道:“自明日起,詩心照顧我的飲食起居,你去灑掃!”
連翹一聽,便知道自家小姐的意思,這便道:“不如,奴婢現在就出去!”說罷, 她這就朝著孟玉臻微微一禮。
轉而走到桌邊,一把拿起桌上的茶壺砸在地上。
隻見她這便猛然跪地:“小姐,奴婢沒有,奴婢真的沒有拿那封書信,真的沒有……嗚嗚嗚……”
打砸聲與哭聲,這就引得淩嬤嬤趕忙來到門前,轉而便見著詩心衣帽整齊的也跟了過來。
“嬤嬤這是怎麽了?”
“這麽晚了你還沒睡?”淩嬤嬤明顯擰眉瞧著她。
詩心趕忙躲閃:“哦,是沒睡……小姐這是怎麽了?從來沒有見她發這麽大的脾氣。”
見她的躲閃,淩嬤嬤眸子裏精光閃爍,轉而輕輕叩門:“小姐,可是連翹惹您生氣了?”
“滾,這麽點小事都辦不好,滾出去!”怒吼聲嚇的淩嬤嬤臉上滿是青紫,隻見房門猛然打開,連翹滿臉的淚痕奔出。
淩嬤嬤沒空管她,這就趕忙進屋,先是找了燭台,這便趕忙點上。詩心趁著亮光小心翼翼進屋,這才發現一屋子的碎瓷。
“小姐,連翹姐姐……這……”她瞧著孟玉臻的怒火,很是猶疑。最後也不說了,趕忙去拿掃帚前來打掃。
淩嬤嬤趕忙來到孟玉臻的床前,一邊念叨著:“一碎長安,二碎福壽綿延……”說著,便瞧見孟玉臻的眼神一直死死盯著進屋的詩心。
怪隻怪詩心,原先拿下的報春花簪,此刻赫然在其發間。再看她一身的穿戴,與白日裏見到的青黃相間的長裙迥然不同。
隻見她那水色的長裙,與她發髻上的迎春花簪相得益彰。
待一切回歸評獎,詩心也去睡了覺,淩嬤嬤端著燭台來到孟玉臻床前:“小姐,今兒老奴守著您!”
“嬤嬤,給我查,詩心白日裏究竟去了何處!”
她這邊在查,佟育賢那邊同樣沒有閑著。香葉左右在屋中不住踱步,見佟育賢終於回來了,趕忙急急出聲:“她們有問題!”
“別叫我小姐!”佟育賢清冷吐口。轉而很是防備的瞧著她:“我可當不起你的主子。”
香葉明白她的疑心,這就輕聲道:“誰都有誤入歧途的時候,孟小姐願意給奴婢這個改正的機會。當然,奴婢不可能改變眾人的心,可奴婢知道自己的心。”
見佟育賢故意將臉轉向一側,香葉趕忙道:“剛剛有人來探小姐的門,被奴婢打發了。可不多時,便又有人來!”
“可是那沈氏姐妹?”
“正是,瞧她們的意思,是想讓小姐喚孟小姐過來。並且……”香葉說著,心頭惴惴。
佟育賢瞧著她眉眼一陣考量:“你在懷疑什麽?”
“事情是這樣的,早些時候,小姐還在宅中,奴婢便去廚房取吃食,瞧著了沈氏姐妹,她們鮮少說話,對人也是笑吟吟的。可就在剛剛,明顯很是急迫!”
“急迫?若真有事,她們會讓你瞧出來不成?”不管她如何做,佟育賢對她皆是防備。
香葉對此毫不介意,這就道:“雖然她們掩飾的極佳,但是從她們的行為,與字裏行間之中,奴婢可以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