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裴家互撕
“怎麽?我說錯了麽?俗話說的好,不知者無罪!”李氏冷眼瞧著孟嫻美,轉而就趕忙和顏悅色的轉頭看向杜毅:“您看我們裴家是不是就可以免去責罰。”
此刻的李氏現如今衣衫皆被扒去,獨留一身純白的裏衣,如此這般上街,還三跪九叩,豈不是要叫天下人笑話。
她才不能丟這麽大的臉麵。
杜毅瞧著她,自然還了一個笑臉:“夫人,不知者無罪,可您眼睜睜瞧著是貢品,亦不回稟,這好賴也是包庇罪!”
“不,公公容稟,這一切都是裴氏與其女的作為,一開始我們裴家是懷疑的了,是她們,他們說宮裏恩賞的,我們這才收下,不然萬萬不敢呐!”
此話一落,孟嫻美淚目盈盈,轉而指著李氏:“明明是你教唆了我母親,還責怪我母親貪圖的少了,你敢說貢品你沒有拿回你的娘家?”
杜毅聽了臉上讓人瞧不出情緒,隻是冷聲道:“凡是涉嫌沾染貢品,皆當查處。來人,去李氏母族抄查。”
一句話,將李氏的母族拉了進來。李氏一聽,哪裏能依,不由得跳了起來:“孟嫻美,你怎麽個意思?你們貪圖了孟二小姐的恩賞,莫不是要我娘家來填補!”
說著,幹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既然已經是這樣了,索性破罐子破摔:“蒼天呐,可張張眼吧,這惡人都開始先告狀了!”
轉而咬牙指著孟嫻美:“你真是與你娘一樣蛇蠍歹毒!那日,是你們直接攔了孟二小姐的恩賞,那時候我們都不知道皇家賞了孟二小姐那麽些好東西。你說,我們怎麽讓你攔?”
孟嫻美被她的一個質問,問的猛然一滯。
顯然李氏可不會罷休,當即跳起來:“你口口聲聲說是我們讓你母女做的,那我敢問大小姐一句,既然你早便知道是錯的,怎倒是那麽心安理得地穿戴?”
太子這就很是詫異的瞧著懷中的孟嫻美,當聽得李氏的這句話,孟嫻美清楚的知道不能在與之扯皮,不然其後還不知道扯出什麽。
“太子,嫻美真的毫不知情!”她當即開始淚眼汪汪,委屈非常。
越是如此,李氏越是氣憤,瞧著地上被掌嘴打的昏沉的裴氏,跳腳道:“她假意剜肉救母,這件事兒滿京城是不知道?誒,就這種人,她什麽事兒做不出來!”
眼瞧著李氏欲將所有事情和盤托出,裴漢章 再也忍不住了,當即嗬斥道:“李氏,住嘴!”
裴漢章 現如今氣的顫抖非常,貪墨恩賞的是自家女兒,這兒撒潑打諢揭自家傷疤的是他兒媳,一家人咬成了這副模樣。
李氏被這聲爆嗬嚇的趕忙跪好,依舊不忘冷眼死死的瞧著裴氏與孟嫻美。
見終於安靜了下來,裴漢章 當即好聲道:“杜公公,各府皆有女眷,不如便要我們……”他說著,看了一眼孟輔成,輕歎道:“二人去迎孟小姐,如何?”
“裴大人,聖旨說了,闔家!”
對呀!不承認是一家人,那麽就可以不用去了。
孟輔成知道裴漢章 的性子,這便輕聲吐口:“公公,不行,便要女眷們稍稍加件衣衫!”
“孟大人,老奴便問您一句。他們搶了孟二小姐的恩賞,令孟二小姐沒有衣衫穿戴,您怎麽就不知道心疼心疼呢?”
一句話徹底將孟輔成問的啞然。
而杜毅,轉而拿出了大太監的威儀,緩和穩重的聲線輕聲道:“即做出奪人恩賞之事,便與扒人皮囊無異,如此天人共憤之惡,當受萬民之責。”
說著,他更是不忘朗聲加上一句:“孟大人,裴老將軍,這單是陛下的責罰,而陛下也早早的有道聖旨送去了孟二小姐處,你們二人最後如何,由她定奪。”
此言一落,裴漢章 與孟輔成不由得相視一眼。眼瞧著左右皆沒有翻身的機會,孟輔成最後道:“我母親身體還未痊愈,裴老夫人又因喪女神思恍惚,求杜公公通融,免去二老三跪九叩之罰!”
“陛下隆恩,早便允了此事!”杜公公一甩拂塵,這便看向了裴漢章 。
其實意思已經很明顯,隻是李氏隻顧自己才不要三跪九叩,旋即趕忙搶在頭裏開口:“婆母近來體態飄盈,就是緩步而行卻也不是穩妥的,不如臣婦伴母左右攙扶照顧如何?”
杜公公一聽,這便看向了裴漢章 。輕聲道:“陛下關懷您老身體,原是也免去了您的三跪九叩。所以,這還是您老自己定奪吧!”
裴漢章 是誰,那是裴家的靈魂,裴家的支柱,若真是讓他三跪九叩,那真真的才是對裴家莫大的羞辱。
屆時,鎮守北境的裴氏子孫,定然會反。
他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更是知道這是皇家在逼他們裴家。這是有心要收權了!
顫顫巍巍的起身,杜毅趕忙去攙扶。隻見他來到李氏身前,抬手就是一耳光:“你這賤婦,口舌無德!”
說著,趕忙對杜毅跪地:“李氏莽撞,還請公公見諒”
杜毅當即攙扶:“將軍使不得!我本就是奴身沒得用,不如省省力氣找正主兒說說。”
“多謝公公!”他這一句話算是提醒了裴漢章 與孟輔成,二人知道,若想此時順利翻篇,關鍵還在孟玉臻。
孟家的人最先出來,凡是沒有沾染禦賜之物的,皆穿戴整齊,如此更顯得裴氏母女很是突兀。
好在,孟嫻美身上還有太子的一件衣衫遮身,別看孟嫻美一臉的委屈,可心裏卻樂開了花。
如此她便有好由頭,炫耀是次,再次打壓孟玉臻才是關鍵。
杜毅瞧著孟家的人準備就緒,裴家的老夫人也給抬了過來,這就滿意的微微點頭,轉而一個眼神,便瞧見了身披龍紋披風的孟嫻美。
當即來到太子的身前:“殿下,娘娘托我給您帶句話,這是陛下的責罰,您若是護著,豈不是……”
後麵的話他可沒說,畢竟這裏人多口雜,而太子經他這麽一提醒,當即臉色一白。
漸紅眼色多尖,這就瞧出了太子多疑異樣,旋即就對孟嫻美道:“小姐,那老太監怕不是在威脅太子!”
“那怎麽辦?”
“小姐聽我的,你就說自己剛剛跳舞腳扭傷了,奴婢過去說道說道。”連翹說著,便一副哀憐的可憐模樣。
眸子裏隱忍著淚水,朝著太子微微一禮:“殿下,幫幫小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