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瞧出端倪
“可不是,老夫人現在還氣的倒在床上下不來,就是那蓮香攪和的!”桂氏趕忙在一側附和。
知道事情隻能如此,孟輔成這就趕忙朝著京兆尹一抬手:“讓秦大人見笑了。”轉而冷厲的嗬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兒,竟讓玉臻委屈成這般模樣。”
可算是向著她說話了,雖然這個向著她不過是要保全孟嫻美。
蓮香是裴氏的人,所以這還得她來說。轉而她就跪地道:“一早那奴婢做錯了事兒,被二小姐罰了三十板子,心裏就不順,便來這奠堂搬弄是非,氣了老夫人不說,現如今想來,昨夜的事怕也與她有關。”
“恩?這是怎麽個說法?”孟輔成眸子一厲,這就警告的看著裴氏。
昨夜的事兒裴氏心裏明鏡一般,轉而就趕忙道:“昨夜那賤婢以自己是大丫頭的身份遣散了二小姐身側的婢子,接著就出現構陷的事兒,怕是她一手策劃!”
昨夜的事兒現如今各方的人都有探聽,今日鬧的動靜,隻怕已經是紙包不住火。如此推出蓮香,這一切便連上了:孟玉臻身側的貼身婢子,不滿主子的責罰,有意陷害主子。
雖然這還是牽扯了孟玉臻,但是這一次孟玉臻沒有再說話。而是規規矩矩的退到一側!多的是貴胄已經圍上前來。
聽了事情的經過一個個差不多也知道相府昨夜到今日,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兒。當然這中間還不乏稱讚裴氏的。
都說她賢惠持家,身為庶母為了嫡女卻願一查到底,當得主母的位分。溢美之詞瞬間展開,連翹在其後聽的卻氣的臉紅。
不住拽著她家小姐的衣袖:“小姐,怎倒是捧起了裴氏?”
“我問你,孟家的老人是誰叫來的?”
“除了裴氏還能有誰?”
“那就是了!在人前這般為我著想,轉臉就將我的姓名剔除族譜?為了名聲她現在都不能動手。”
孟玉臻說著心頭隻是好恨,真是便宜了那蓮香!可是為了她哥哥,她必須忍!更何況,她現在身邊連一個能靠的人都沒有,她唯有小心翼翼。
似乎瞧出來孟玉臻的意思,長楚基這個時候選擇站了出來:“細算起來,我也是受害者,不如這樣,將那二人交與我處置如何?”
裴氏本就是權宜之計,怎麽也沒有想到長楚基這個自家人來拆台。怎麽辦?蓮香那賤婢惹急了什麽說不出來!
一想到此處,趕忙朝著桂氏使眼色,隻是桂氏生性就愛說,此刻正與旁的貴婦熱絡閑聊,根本就沒有看她。
這可如何是好。孟輔成卻覺得這一切都是裴氏安排好的,幹脆道:“著人去將蓮香與張嬤嬤押上來,交由長公子處置!”
孟玉臻瞧見了裴氏那慌張的嘴臉,想來一會兒倒是能來一出出乎意料的好戲。規矩的站在眾人之後,真像一個大家閨秀應有的樣子。
底下不少人開始說:“難怪孟二小姐的名聲不好,怕都是那婢子做的鬼。你瞧瞧都出了這麽大的事兒,還是這般端持穩重,真是可惜了。”
這句話裴氏可聽的真真的,氣的直咬後槽牙忍著。可是她更擔心蓮香……
“回稟老爺,蓮香、張嬤嬤逃了!”
“什麽?逃了?”裴氏也是震驚,她同樣也是不知情。
一聽她逃了,孟玉臻下意識抬頭看向自己的父親孟輔成。隻見他故作沉思,轉而對京兆尹躬身一禮:“出了這麽大的事兒,煩請秦大人費心,將那賊人追回治罪。”
秦暉也不是白白坐在這個位子上,聽了這就抱拳一禮:“即如此那下官便先行告退,一旦有人犯的行蹤,下官必第一時間通知相爺。”說罷便轉身離去。
這一點誰也沒有想到,長楚基忍著不去看孟玉臻一眼,這人前可不是說話的好時候,旋即抱拳一禮:“那小子便也告退了!”
由始至終都沒有看孟玉臻一眼,如此也給眾人他根本就不認識孟玉臻的樣子。因此,婢子記恨主子,有意陷害便就更順理成章 了。
但是當事人又有幾人會信?裴氏先是一懵,明顯是不知情,其後得知人跑了倒是也寬了心,便端持有度的站在孟輔成身後,顯然已經是將自己放在了主母的位置上。
晚間回到自己的院子,孟玉臻二話不說便將自己院子裏的人召集至跟前。
“說,最後瞧見蓮香是什麽時候?”連翹被孟玉臻已經交代過了,顯然這個時候她已經有了大丫頭的範兒。
四個小婢子都是裴氏指過來的,心裏還是有些顧及的。
連翹是一眼就瞧出了她們怎麽想的,杏眼一翻,這就抱臂來到她們身前踱步:“張嬤嬤與連翹的下場,看來你們是不知道!要不我好好同你們說說?”
說著,便蹲下來,挑起為首箬竹的下顎:“聽說她們逃了?可為什麽會逃?”說著猛然一甩箬竹的臉:“就是因為一出事兒,裴氏毫不猶豫拿她們頂罪!”
箬竹是四個丫頭裏最為出挑的,扶著發疼的下巴隻是瑟瑟發抖。其他三人更別說了,箬竹都不敢說她們哪裏又敢說什麽?
“啪!”見她賣可憐,連翹更氣,這就毫不猶豫抬起手就是一巴掌。
“嗚嗚嗚……連翹姐姐你何故打我,小姐之前也沒有管過蓮香的來去,我們不過是些粗使婢子哪裏又能知道她去何處?”箬竹這小妮子,皮膚細膩的不像話,就是孟玉臻這個小姐也不能比。
再加上她的小聲音,總有種酥麻入骨的感覺。怎麽聽怎麽都覺得她就是無辜的,甚至還有些憐憫之心。
以往,就因為她慣是會做樣子,孟玉臻總覺得她可憐。但是現在,她清楚的瞧見了她從一進來就同那三人遞了眼色。
“好了,她們就是這院子裏的灑掃婢子,哪裏能知道那許多。”孟玉臻說著微微起身,瞧著外麵的天色已經漆黑,離酉時也不過還有一刻而已。
轉而就扶著連翹:“也不知道蓮香現如今如何了,我也是可憐她!”說著,似乎很是掛念一般的抹淚,轉而就一擺手:“你們都下去吧!”
箬竹不知道這一番叫過來什麽意思,但是孟玉臻開口了,她帶頭便悄悄的退下!
被連翹這麽一嚇唬,箬竹可坐不住了,回到自己的房裏各種坐立不安,好不容易等孟玉臻房裏的燈熄了,這就急急的出了院門。
“小姐還是奴婢去吧!”連翹瞧著自家小姐換上黑色衣裙,很是擔憂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