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一章 很是歡喜
胡豐運立刻就轉身把門給關上了,皺著眉道:“你們倆是怎麽回事?”
一邊又迅速在心裏盤算著,這件事或許可以利用一二,讓胡霽色在老屋的事情上閉嘴。
但江月白完全沉浸在馬上要為人父的喜悅之中,根本就不在意他的存在。
“確定嗎?”他扶起媳婦,小聲問。
胡霽色道:“我自己聽了聽脈,但你也知道我聽脈聽得不大好,就算有了,月份也太小。”
江月白卻十分歡喜,在她耳邊輕聲道:“可你的月事都推遲了一個月了。”
胡霽色:“……”
胡豐運看他倆旁若無人地竊竊私語,頓時氣壞了,道:“你倆就沒點羞恥心麽?”
江月白皺了皺眉,道:“三叔說話不講究。”
胡豐運氣急敗壞地道:“哪個是你三叔?你下聘了嗎?過禮了嗎?糟蹋了我家的姑娘,我還要怎麽跟你講究!不打死你算好的了!”
江月白一看他這德行就知道他心裏打的什麽主意,不耐煩地道:“這些事兒等我嶽父回來再說,這沒你說話的地方。”
說著就美滋滋地回去扶媳婦,道:“累不累?餓不餓?”
突然臉色一變:“昨晚受驚嚇了,還熬夜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胡霽色道:“我們去老屋看看吧。”
“算了吧,你在家休息吧,順便瞧著咱家的兩隻狗。”
胡霽色原本覺得無論如何該去看看,但聽到後麵這句,又覺得確實放心不下。
這時候胡豐運就冷笑道:“懷身子還養狗啊?隔壁村的那個媳婦,懷著身子還成天讓狗進屋,結果生下來個狗模狗樣的娃。”
江月白幹脆就走過去拎著他就往外走:“三叔,與其關心這個,不如先想想你爹和你兄弟以後有什麽出路吧。”
胡豐運覺得這事兒怎麽都不對勁,他總覺得自己應該拿住了胡霽色天大的把柄,應該能好好談一談條件,甚至還能讓她拿出點錢來。
其實吧,大房有錢,不關老頭子和胡豐文惦記,胡豐運也是惦記的。
隻不過,他畢竟是胡豐年一母同胞的親兄弟,還是得要點臉。因此,平時李氏嚷嚷得凶,他也都按住不肯提,任李氏又打又撓的也不鬆口。
可現在老大不在,這姑娘家家的出了這種事,他可是最親的親叔叔,不得出來給她做主?
他不主動要銀子,可這銀過手如同肉過留油,怎麽都是有便宜占的不是。
可,他想的是美,事情怎麽不按照他預計的發展?
反而被人拎著就出了門,而且這個人力氣也賊大,這麽提著他出了門,他竟然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
胡霽色在他們身後伸長脖子看。
江月白就回過頭,眼神中十分不舍,但還是笑道:“你在家裏乖乖等我,我去瞧瞧,回來說給你。”
胡豐運道:“回頭等著瞧,這事兒不算完。”
說完,江月白直接把他給提了出去,然後反手關上了門。
胡霽色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自己尚平坦的小腹。
起初是怕的要死,不知道為什麽真到了這時候,她又不怕了。
大概是父母家人那裏已經過關了……
至於,現在是國孝,親王後懷孕,會不會被人彈劾,這不是胡霽色關心的範疇了,自然是交給小白去解決。
不過她雖然未經朝廷風雨,卻也知道,小白不是涉政的親王,平時不守規矩也沒什麽。
她走到藥房推開門,兩隻原本趴在褥子上的狗立刻撐起身子看過來,一邊熱切地搖尾巴。
胡霽色笑了起來,走過去摸它倆的頭。
狗和人一樣,剛洗了胃,也不能進食,為了保險起見,也要到明天才能給它們水喝。
說實話,胡霽色會這麽生氣,大半是因為家裏這兩隻狗。
不過眼下大概是因為肚子裏突然有了好消息,她的火氣也下去了許多,下午就打算看看書打發打發時間,一邊等老屋那邊的結果了。
……
羅大人親自到了胡家老屋,老胡頭還是堅持稱自己有病,死活不肯從屋裏出來,還說自己得了肺癆,會過人雲雲。
胡寶珠就隻會哭,哭天哭地的,說自己是個姑娘,不能拋頭露麵。
氣得羅大人就放下了話:“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廟,我這就回去審胡豐文。”
說完,直接叫了幾個衙役進來,命楊正帶隊,把這胡家老屋給封了,誰也不準出入。
雖說人家羅大人也沒明說,可這般作為似乎已經給老胡家的人給定了罪。
一時之間,村裏人都在外頭指指點點,半是八卦,但更多的是恐慌。
羅大人匆匆帶隊回了縣衙,這件事必須得速戰速決。
此時江月白也才從老胡家出來,迎麵碰見楊正,就笑眯眯地道:“姐夫,家去坐做麽?”
楊正一看,剛來的時候他還是一副要吃人的神情,這會兒怎麽那麽高興?
“行啊。”楊正道。
他倆正想走,可身後突然傳來了胡豐運的聲音。
“正哥兒?我說,你這就走了?”
楊正回過頭去,有些茫然地看著他:“三叔,咋啦?”
胡豐運看著有點著急,道:“正哥兒,這事兒跟我們三房可一點兒關係也沒有,咋連我們一起關起來了?”
楊正道:“這我也不知道啊,大人這麽吩咐,我就這麽辦唄。”
胡豐運就道:“現在大人也回去了,不如你就讓我出去唄?我這三房,還有女人孩子呢,不能一直鎖著啊。”
楊正有點猶豫,但還是道:“不行。三叔您也別為難我,這又不是我一個人看門兒,好多弟兄都看著呢。”
胡豐運急得直捶手,後來想了想,還是道:“正哥兒,你幫我把霽色叫過來唄。”
這個楊正倒是沒有拒絕,道:“我瞅瞅去。”
“誒,好嘞。”
江月白冷眼旁觀,也沒有阻止,橫豎他媳婦是不會過來,就讓胡豐運等著吧。
他倆往胡家去,可村長和村長夫人已經在哪兒了。
江月白看著媳婦在那端茶倒水,瞬間心疼得臉都歪了。
也顧不得屋裏坐著人,他連忙上前去拿過她手裏的托盤,道:“你仔細些。”
胡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