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七章 我要去玩
多魚是臨時找的借口,不過效果不錯。
那女人一時之間也是悲憤難當,深吸了一口氣,道:“朝廷的人,我們便隻能忍嗎……”
多魚見她是聽進去了,也是鬆了一口氣,連忙道:“這事你不要出去說,對我大姐的名聲不好。”
對方立刻拍著胸脯保證:“你把我當什麽人了?我又不是個傻子。”
多魚笑了笑。此地也不流行什麽男兒有淚不輕彈,他剛剛才哭過,此時大約是想起了亡姐,眼淚便又湧了出來。
一時之間那婦人倒看的有些癡。
江月白和胡霽色站在二樓看著他們離開。
胡霽色忍不住道:“這多魚倒還有些手腕的。”
百穗小聲道:“前頭就聽人說過他是村長家的第一能幹人,可惜生了個男兒身,不然的話村長身後那位置也就輪不到他大姐了。”
江月白:“……”
“可惜生了個男兒身”?
這話聽起來還是怪怪的。
胡霽色想了想,道:“如果是在中原,他應該就像是那種非常能幹的主事大小姐吧。”
江月白忍不住用沒有受傷的那隻手搓了搓另外一隻胳膊,仿佛是起了雞皮疙瘩。
他問胡霽色:“你還想不想搬回驛站去?”
胡霽色愣了愣。
江月白評估了一下形勢:“其實這地方倒是比驛站要安全。剛才你也看見了,他們雖然過來大鬧,倒是不敢進門。”
胡霽色想了想:“如果可以的話,我當然想留下來,畢竟這地方住著舒服。”
而且搖錢婆還收藏了不少書籍,她今天早上剛發現的,記載的都是圍家人對蠱的飼養和應用。
雖然這些都不是基礎讀物,而且多少有點迷信色彩在裏麵,但是胡霽色看著覺得也挺有意思的。
江月白就是知道她看書看得津津有味,故而有此一問。
他道:“這事不能就這麽算了,百穗你跑一趟驛站把雷春雨給我叫過來。”
胡氣色立刻反應過來了,怒道:“對啊!搖錢婆咱們找不到,雷春雨還找不到嗎?他這麽大一幫子人!”
百穗連忙答應了一聲,扭頭往裏看了一眼。
她剛才正伺候靳衛吃飯,不過吃了小半碗,如今被迫放下,心裏倒是有些惦記著。
但主子竟然已經吩咐了,她也隻能趕緊先跑一趟。
胡霽色和江月白商量了一下這兩天這些破事兒。
搖錢婆當然是為了報仇,可奇怪的是,她在這地方呆了那麽多年,如果有能力報仇的話,應該早就出手了。
看她怎樣對待那村長女兒的屍體,就知道她從未忘記自己母親當年所遭受的痛苦和屈辱。
昨天晚上雖說是那不長眼的自己送上門來的,可她後來把屍體掛在牌樓上的做法也著實挑釁。不但挑釁了木村長,等於挑釁了整個客壩村。
莫非是她覺得時候到了,這邊要發起大反攻了嗎?
胡霽色道:“我們現在就算要啟程回去,怕也是難脫身的。”
看這樣子,他們好像是不小心撞破了這客壩村多年來一直試圖隱藏的那個秘密。
村裏人雖然沒有公然派人來這邊看守可他們的一舉一動想必都是在被監視之中。
最主要的是現在靳衛這個樣子,若是帶上他要偷偷逃出去也不容易。
江月白冷笑了一聲:“我會讓他們後悔把咱們留了下來。”
……
百穗去請了,可雷春雨沒有來。
她回來就帶了雷春雨的回話。
“她說這是他們和那村長的私人恩怨,讓咱們不要插手的好。”
胡霽色冷笑:“狗屁的私人恩怨,都找到我們門上來了。”
江月白提醒她:“這是搖錢婆家的門子。”
“哦…… ”
百穗突然想了起來,道:“對了,那個,那個搖錢婆在他那…… ”
她的臉色十分尷尬。
憋了半天,才補充道:“我跟他們說話,她……還坐他大腿上。”
胡霽色:“……”
江月白突然扭頭對她道:“此地民風開放,沒什麽大不了的。像你我這樣的夫妻,你坐我腿上也沒人說什麽。”
胡霽色:“???”
百穗尷尬地縮著頭,像個鵪鶉似的。
胡霽色反應過來了,伸出手,放在他腿上,然後用力,掐了一把。
江月白:“……”
疼是有點疼,不過他隻想笑。
胡霽色問百穗:“就留了那些話?”
百穗點點頭,道:“沒有別的了。”
胡霽色皺眉道:“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想鬧什麽。”
江月白心道,恐怕這村長家的喪事是不能順利地辦了吧。
他道:“這兩天我們上山去看看。”
胡霽色嚇了一跳:“我們走得了嗎?”
江月白道:“靳衛還在這裏養傷,不打緊的。”
百穗:“???”
主子的意思是打算把他們留下?
胡霽色愣了愣,道:“靳衛還有傷,百穗是個姑娘家,這樣不大好吧…… ”
百穗羞愧地道:“我們跟著主子出來,不能伺候主子就算了,哪能還讓主子擔心?”
江月白對胡霽色道:“放心吧,搖錢婆這屋子,旁人等閑不敢進來,最多就在門口嚷嚷兩聲。”
胡霽色這兩天憋得也難受,仔細想了想,便囑咐了百穗幾句。
“不管他們怎麽吵鬧,你隻要不出這屋子就好。”
百穗真是羞愧得無地自容,心想主子帶上我簡直就是帶了個累贅……
她幾乎是帶著哭腔道:“夫人,求您別說了,我又不是個孩子了。”
胡霽色愣了愣,道:“我囑咐你兩句,你怎麽就這麽委屈啊?”
難道是不想被人當成孩子看?
百穗都不敢抬頭,最重要的是她不敢看江月白的眼神……
女主子是好說話的,可男主子心思卻十分縝密,尤其是對女主子身邊的人事十分上心。
她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在王爺心裏,是個多無能的人了……
“我,我去給您收拾東西。”
她一邊說,一邊逃也似的走了。
事實上她沒有多想,果然她走了以後,江月白就對胡霽色道……
“這個是不是笨了點?”
而且看她的樣子,花在靳衛身上的心思要比主子多多了。
胡霽色道:“學醫不錯。反正我以後不是要她做侍女的。”
她也承認,做侍女是很笨。
事實上,以前靳衛也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