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六章 兒時的夢想
戴姑娘現在是乖巧的不行,回去等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天沒亮又巴巴地過來等,說是要給胡霽色請安。
胡霽色跟著江月白出去鍛煉完了,才慢悠悠地在正廳召了她。
她臉上沒有半點不滿,反而笑容滿臉,手裏端著個匣子,道:“殿下,這是我出嫁的時候,娘家陪嫁的一斛珍珠,品質都不錯,要不,給殿下磨了做藥吧。”
胡霽色差點被一口茶嗆死,道:“我要珍珠粉入藥,何必要你這上好的珍珠?”
戴氏道:“那殿下不入藥,串了做首飾也行啊。”
胡霽色放下茶杯,似笑非笑地道:“有什麽就說什麽吧,這麽磨磨唧唧,倒不爽快了。”
戴氏隻好把珍珠給了旁邊等著的霍宮令,然後束著手,道:“你先下去罷。”
霍宮令:“???”
按理來說在這裏隻有胡霽色可以驅使她,但她看胡霽色沒反應,就自己下去了。
等人一走,戴氏就道:“臣妾聽說您一出手,就查出了那賤人意圖陷害臣妾。殿下救了臣妾一命,臣妾自該來給殿下叩個頭。”
胡霽色似笑非笑地道:“那你就叩吧。”
戴氏竟然真的端端正正地給她跪下,磕了個頭。
磕完了頭竟然還喜滋滋的,道:“聽說那英氏是托她舅父買的廣信散,連這行宮裏的人都不知道,殿下是怎麽看出來?”
胡霽色道:“跟你說了你也聽不懂。”
戴氏竟然也不生氣,反而道:“內行看門道,殿下開恩,領臣妾去您那個小房子裏看看熱鬧。”
胡霽色想了想,興致勃勃地道:“好啊。”
江月白練好劍回來,四下轉了一圈,莫名其妙地問霍宮令:“殿下呢?”
霍宮令有點尷尬,道:“領著戴妃娘娘去藥房了。”
江月白:“???”
……
到了胡霽色的小藥房,換句話說其實是實驗室。
戴氏把沈姑攆出去,然後就像個好奇寶寶似的東看看西看看。
胡霽色說得沒錯,她確實聽不太懂,但她確實很稀奇。
“還可以這樣?!”
“不會吧?!”
“你也太厲害了,這些都知道!”
胡霽色看她在那上躥下跳,有點頭疼地道:“這些可都是英氏的分泌物啊…… ”
連江月白看到都一蹦三尺遠,她竟然還能捧在手裏細看。
戴氏放下那些東西,走到胡霽色身邊,笑道:“說起來您可能不信,我自小就習武,跟著家裏的兄弟在泥堆兒裏滾的。”
大了以後,家裏人覺得她一個姑娘家不能再這麽下去,從她十三歲就開始教她持家之道,為以後出嫁做準備。
尤其是,那年她在街頭對二皇子一見鍾情……
“如果你是個男兒,你有沒有想過大了以後要做什麽?”胡霽色突然道。
戴氏愣了愣,小聲道:“啊?”
“你不是從小習武?”胡霽色笑道,“那如果你是個男兒,你是像跟你父兄一樣,做個上陣殺敵的武將?”
戴氏有點不好意思地道:“我想做羽林軍。”
胡霽色道:“我都沒有見過羽林軍呢。”
戴氏立刻神氣了起來:“我小時候就覺得,那些羽林軍可真是神氣得不行,他們的盔甲都是出自名家之手。我跟我兄長一起到羽林營,他們操練的時候,場麵那叫一個壯觀……”
胡霽色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她:“你就是看人家又帥又風光吧。”
戴氏撓了撓頭,笑道:“那不是,不是…… 嘿嘿嘿。”
說完了她又垂頭喪氣,道:“可我畢竟不是男兒,小時候我還學了很多排兵布陣演兵之法…… ”
不過大了以後,她也覺得像自己家裏人說的,學的都是無用之事。
尤其是出嫁了以後,和英氏之鬥屢戰屢敗,她開始覺得自己沒有花心思好好學習母親要教的那些東西,也有些後悔。
胡霽色想了想,道:“行宮好像有三千拱衛的兵力。”
戴氏愣了愣,道:“嗯,是有。”
“我也怕我和殿下不在的時候他們會造反,不如就讓殿下頒個特令給你,以後行宮守將直接對你負責,你也可以參與他們的演練。”
胡霽色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笑道:“再請名家,量身定做一副最漂亮的盔甲給你。”
戴氏興奮了,道:“這樣真的可以?從未聽說過有王府女眷掌兵的。”
“這三千是王府私兵,你別禍禍人家就行。”胡霽色道。
戴氏立刻道:“我怎麽會禍禍人家,我很謙遜的,當然以守將為主啊。”
她興奮了一會兒,突然又道:“這麽大的事兒,你自己做主就行嗎?”
胡霽色尋思著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再不回去小白又要鬧脾氣了。
她站了起來,道:“這事兒既然答應了你,自然就要替你辦的。你這就先回去,準備準備構思你的新盔甲吧。”
戴氏目送她出了門口,喜滋滋地道:“真的啊,我可等著你的好消息啊。”
“知道了知道了。”
……
回到自己的窩,果然小白一肚子怨氣。
胡霽色跟他說了戴氏的事兒,道:“你就把行宮私營給她玩兒吧?”
江月白被她氣樂了,道:“私營是玩的東西嗎!”
胡霽色道:“給不給?”
江月白想了想,道:“你到底想幹什麽啊?她萬一樂不思蜀,以後都不願意走了怎麽辦!”
胡霽色道:“我的意思是,她今年還小,等她玩兩年,開闊開闊眼界,以後找個如意人,把她指出去。”
江月白道:“不小了!今年都十九了!”
胡霽色就冷笑:“不是跟我差不多麽?”
江月白:“……”
胡霽色道:“再說,她就算到二十五,我給她找個十八歲的小鮮肉,也是可以的。誰規定一定要男大女小?不是說了女大三抱金磚…… ”
江月白頭痛地道:“得了得了,我給你簽。不過醜話說在前頭,明兒那陳守疆夫婦可就到了,她這麽潑辣能打,可得把事兒解決了。不然的話,她的日子也太舒服了。”
“你說的這是什麽鬼話,什麽潑辣能打……你說那對夫婦是誰來著?”
不重要的人她一向記不住。
陳守疆夫婦,就是英氏的舅舅舅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