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二章 狠心奪子
胡豐作為一個漢子,到底還是冷靜些。
他起身帶著胡霽色去了胡寶珠那裏。
等進了門,就先聽見那娃娃又哭得聲嘶力竭。
胡霽色皺眉道:“怎麽又開始哭了?”
她走過去要抱孩子,胡寶珠側身不給她。
“幹啥,這我閨女,我自己難道不會抱?你別在這兒巴巴的,給我死一邊去,我的孩子不用你們管。”
她甩胳膊的動作幅度有點大,把孩子嚇得一哽,似乎有點嗆住了,一下子哭得就有點嘶。
胡豐年連忙走過去,也不管她願不願意,就把孩子搶了過來,翻過來拍了拍,孩子才漸漸穩了。
他把孩子交給胡霽色,胡霽色抱在懷裏,看著孩子直抽抽蹬腿。
“沒換尿片?”胡霽色皺眉道。
胡寶珠冷哼了一聲,道:“正要換,哭成這樣怎麽換?”
胡霽色也懶得跟他一般見識,抱著孩子轉了個身放在炕上換尿片。
這古代的尿片都是手洗的那種,娃娃一拉,那是相當慘烈。
胡寶珠盯著胡豐年。
她哥半晌不說話,胡寶珠沉不住氣了,故意道:“大哥,您瞧瞧,這娃娃長得像誰?”
胡豐年意味莫名地看著她,道:“娃娃這麽小,哪裏看得出來像誰?”
聽了這話,胡霽色差點笑出來。
胡寶珠聽了就急了,道:“霽色都看出來了,你怎麽看不出來?你瞎啊,這孩子分明就長得像…… ”
她自己頓了頓,好像有點不知道該怎麽說。
胡豐年問:“像誰?”
“你還用問我?!”胡寶珠也急了,道,“你莫不是真瞎了?!這孩子不就是長得像徐大柱那個王八蛋!這你都看不出來?!”
她這麽激動,胡豐年卻依然很冷靜。
“說這孩子像徐大柱,你怕不是失心瘋了吧你,得虧了是在這廟裏,旁人聽不見,不然都不知道怎麽笑話你。”
胡寶珠:“……”
這時候胡霽色已經把孩子收拾幹淨抱起來了,一手拎著尿片,實在是沒法,就先扔在了門外的大盆裏。
孩子和先前一樣,早也哭累了,身上舒服了,就依在胡霽色懷裏昏昏欲睡。
胡豐年就罵胡寶珠,道:“還衝著旁人罵罵咧咧的,孩子一到你手上就哭,你咋不反省反省你這娘是怎麽當的?霽色一個沒當過娘的姑娘家都比你會帶孩子。”
胡寶珠最是聽不得這個,當即又哭了起來,道:“這孩子是隨了她爹,一心恨我到骨子裏,所以我一抱才哭!”
“誰是她爹?”胡豐年冷笑道,“你別在這兒說這神神叨叨的。孩子哭,都是因為不舒服,冷了餓了,衣服別扭,或是困了,尿片該換了。這些你都做好了,孩子能哭嗎?!”
胡寶珠驚了一下,然後道:“我……我怎麽知道!這地方連個教我的人都沒有,是你們把我扔在這地方的!我身邊一個人都沒有,誰教我怎麽帶孩子……”
“到現在還在怨別人”,胡豐年無奈地歎道,“我看你還是繼續在這山裏呆著罷。”
胡寶珠愣了愣,道:“大哥,你什麽意思?”
“我這趟來,是要把孩子帶回去”,胡豐年道,“你的性子,和我送你上山的時候,也沒什麽長進……”
話還沒說完,胡寶珠就開始尖叫了:“憑什麽?!我生了這個孩子,隻要你沒瞎你就能看出來和徐大柱長得一模一樣!難道還不能證明我的清白嗎?!”
胡霽色也是無奈了,抱著又被她嚇哭的孩子一邊哄一邊道:“老姑,你還有什麽清白可言?當初我們和你那奸夫打官司,可也花了不少錢……”
“有你什麽事兒?!”胡寶珠當即跳下炕,要去把孩子搶過來,“你把孩子還給我!快還給我!我就是把她摔死在這兒,也不會讓你們帶她下去!”
胡霽色一看,立刻想起了當初孫氏摔孩子的壯舉。
她哪裏敢把孩子給她?
可這孩子在溫暖的房子裏呆久了,眼下衣服還沒穿,也不好就這麽抱出去。
好在胡豐年拉住胡寶珠,皺眉道:“你瘋了?!現在帶這娃娃去找徐大柱有什麽用?他已經把你休了!而且早就已經另娶了!”
胡寶珠頓時就如同遭雷劈了一樣,半晌才反應過來,扭頭問胡豐年:“你說什麽?他另娶了?!”
“是,娶的是他恩師的親戚,很是老實的一個姑娘……”
“我呸!”胡寶珠啐道,“他把他大肚子的媳婦休了,讓他的妻女到這個鬼地方來過日子,他竟然又另娶了?!我要上衙門告他!我要告他去!”
“你可發發天良吧!你把他害得還不夠慘!”
胡豐年也是惱了,一把她甩到了炕上:“自打娶了你,他就沒一天安生日子過。今兒你跟我說什麽都沒用,有本事你就自己走下山,凍死在山裏叫狼吃了,我也不管你!”
說著,他就對胡霽色道:“把孩子收拾好,我們走。”
胡霽色:“…… ”
當然,現在下山是不可能的,怎麽也得等到明天了。
他的意思是讓胡霽色現在就把孩子抱走去別的屋。
這娃被她娘嚇得一直哭,這麽小的孩子嗓子還是很嬌嫩的,到時候別真把嗓子給哭壞了。
胡霽色也沒法,隻好把自己帶來的厚厚的包被給孩子包上了,抱著孩子就直接出去了。
妙音一直在外頭等著,此時就趕緊把她和孩子逮到了一個幹淨的禪房,點了爐子,又去燒炕。
小尼姑難免也有些八卦,她小聲問胡霽色:“為啥不讓孩子的爹見孩子?”
胡霽色無奈地道:“其實我爹不是這個意思,隻是不想讓她再見孩子的爹。至於這個孩子,總有一天會和她爹見麵的。”
小尼姑想了想,道:“她真的是冤枉的嗎?”
這些問題她也不可能去問胡豐年,好容易胡霽色來了,她就想問問。
“她一直嚷嚷說自己是冤枉的……”
胡霽色把孩子安置好,一邊道:“是生了娃以後吧?”
妙音愣了愣,道:“是。”
胡霽色歎道:“她的問題就在這兒了,連認都不認,怎麽會改?”
這也是胡豐年最惱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