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五章 霽色已婚
胡霽色在家躺了一天,反正誰來叫都不動彈。
對此胡豐年也麽有辦法,他知道閨女心裏有氣,而且是為了他。
隔天她倒是起了一個大早,鍛煉了一圈,然後就在院子裏招貓逗狗。
弄得胡豐年都直歎氣,道:“早知道還不如不讓你去考那個什麽醫考了,考中了還這副德行,那要是考不中,還不得翻了天。”
茂林煞有介事地道:“爹,我姐今年也十七了,差不多就把她嫁了吧。您看她在家,啥好事兒不幹,把家裏的貓和狗都逗得嗷嗷叫。”
胡霽色立刻抬手去打,佯怒道:“你這就嫌我在家吃幹飯了?我爹還沒嫌我呢,輪得到你嫌我。”
茂林邊跑邊笑,道:“你再呆兩年,看爹嫌不嫌你!”
他姐倆在院子裏瞎跑,帶著家裏兩隻狗也開始鬧騰了起來。
吵吵鬧鬧,熱熱鬧鬧。
胡豐年原本因為科考不利的鬱氣都下去了不少。
他正笑著,突然抬頭看到不遠處有個人風塵仆仆地正從院子外頭來,頓時愣了愣。
“霽色。”
胡豐年喊了一聲。
結果胡霽色沒停下來,小茂林停了下來。
當場就被胡霽色逮住了,一把拎住了耳朵:“你個小壞蛋,可讓我抓住了。”
胡豐年看著那背著大包袱的人,忍不住笑,道:“霽色,別鬧了,你看誰來了。”
“誰啊。”
胡霽色一手拎著茂林的耳朵不肯放,笑著回過頭去,結果就撞進了一雙充滿笑意的眼睛裏。
她一下就懵了。
……
江月白突然回來,胡豐年也很高興,他覺得終於有人能治一治最近脾氣越發暴躁的胡霽色了。
他把江月白領進了屋,胡霽色偷偷摸摸地跟過去,躲在門口就聽見江月白在鬼扯。
“……這趟是我自己一個人過來,暫時還不知道能呆多久,但有在潯陽定居的打算。房子被燒了,暫時還沒有去處。能不能,先借住在叔這兒?”
啥?
他這來了就不走了?
還可以這樣?
她正瞎琢磨,裏頭江月白就出來了。
“叔說,把你隔壁那個屋子給我。”他非常得意地道。
胡霽色:“……”
她把他扯進了旁邊的屋子,整個人到現在還是懵的,道:“你是怎麽回事?怎麽現在就回來了?京城那邊……”
話還沒說完,他轉身放下包袱,突然回過頭就用力抱住了她。
胡霽色:“……”
“早就想回來”,他笑道,“一直絆著腳動彈不了。這次總算讓我走了,我當然死也不回去了。”
聲音不大,仿佛就在她耳邊說的,細細地鑽進了她耳朵裏。
胡霽色小聲道:“小紅呢?”
“他?他回不來了。”
胡霽色愣了愣,想推開他,好好看看他,但推了一下沒推開,隻能就著這個姿勢。
他的心跳聲……攪得人心煩意亂。
“嗯,不回來了”,江月白的聲音聽著還帶著點醋勁兒,道,“這輩子大約都回不來了。”
胡霽色瞬間反應過來,硬是把腦袋從他懷裏掰了出來:“你把他坑了啊?”
江月白鬆了鬆手,笑道:“嗯。”
甚至這麽理直氣壯的麽!
胡霽色笑了,道:“太壞了!”
江月白道:“不久就要發國喪了,咱們不如先把婚事辦了吧?要不到時候服了國喪,又得等三年。”
胡霽色急了,連忙推開他,道:“不行不行,等三年就三年,我現在是不要嫁人的。”
原以為他會不肯,畢竟他去年已經弱冠,在這個時代年紀不算小了。
而且他都打算在潯陽定居了,她這樣或許會讓他覺得挺沒麵子。
胡霽色腦子就轉啊轉,心想待會兒要怎麽說服他。
誰知他竟然道:“可我已經報了朝廷,我已經在民間成婚了。”
胡霽色:“????”
你莫不是在逗我?!
江月白一臉認真,道:“你的八字都報給了欽天監,文碟都下來了。隻不過我囑咐禮部,還沒有昭告。”
胡霽色頓時呆了:“什麽?!我已婚了?!”
見她不信,江月白就從他包袱裏拿了那金文碟給她看。
胡霽色掀開看了一眼,那“二皇子妃”四個字,差點燙得她眼鏡都疼了,嚇得他立刻就把那文碟給合上了。
“你怎麽能這樣!”胡霽色氣急敗壞地道。
江月白似乎早就料到她是這個反應,當即就像做錯了事似的,低著頭。
“如果不說我在民間已經成親,我回去那時候差不多就要議親了。到時候正妃一人,側妃兩人,我也很難推……”
胡霽色一愣一愣的:“你們成親,一次得娶仨?”
“可不是”,江月白看起來好像還挺委屈,“可若是我在民間已經娶妻,正妃不在,納妾也不合規矩。”
胡霽色想了想,好像挺有道理?
江月白抬頭看了她一眼,笑道:“你莫生我氣,這事兒我誰也不說。你要等三年,就再等三年。到時候明媒正娶,把婚事辦了,你好好過了門就是。”
左右沒有什麽漏洞,好像也沒有什麽損失……
胡霽色暈頭轉向的,過了一會兒才提醒他道:“這事兒敢給我爹娘知道,頭給你打歪。”
“娘子饒命,這可不敢。”
一聲“娘子”,把她叫得滿臉通紅。
胡霽色在這檔子事兒上反應其實有點慢,咂巴著嘴感受了一下已婚婦女的感覺。然後目前看著這個人,也沒覺得這人就是和自己一輩子都綁在一起的丈夫了……
“總之這事兒你誰也不能說,不然我……”
“頭給我打歪。”他補充道。
胡霽色這才滿意了。
她坐了下來,道:“醫考是你弄的吧?”
江月白道:“完善醫療,救民於病弱,本就是利國利民的好事,怎麽能說為了你?”
胡霽色嘟囔了一聲。自己自戀,又有點不好意思。
“但把點設在揚州確實是為了你。”
胡霽色這才又笑了,道:“我可是巴巴地去考了試。我爹說了,以後還讓繼續考,嫁人了也要考。夫家不答應,我不進他家的門。”
江月白笑道:“你參考的時候我還在路上,倒不知道你考上了沒有。”
說這話的時候,眼裏盡是自信和溫柔。
但胡霽色的神色就變得有些黯然。
她道:“女醫目參考的隻我一人,怎麽可能考不上?倒是我爹……落榜了。”
江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