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八章 好久不見的沈賤賤
胡霽色衝到沈家的時候,竟然正好碰上金為然在沈家做客。
據說是為了個沈家生意上的案子來。
他還對胡霽色笑道:“揚州那邊太亂,也不好呆,我尋思著不如舉家搬到潯陽來好了。”
胡霽色聽他這麽說,也來了精神,道:“怎麽啦?”
沈引看了她一眼,心道你不是明知故問?
金為然不知道她的事,就道:“前年我們那的潯揚守備大人不知道哪根筋沒抽對,違令出兵,朝廷震怒。不但把他的管職連降十八級,直接拎到京城去守城門,還派人把揚州的官員裏裏外外都查了一遍。”
要知道,潯陽雖然也是大城,而且總是和揚州聯係在一起說,但在大夏無論是政治地位還是經濟地位,都不如揚州。
兩府之間,還是以揚州為主,守備兵馬也是駐紮在揚州的地界上。
出事之後,朝廷也派人來潯陽查了。但陸知府是個病秧子,倒因此而躲過一劫。
揚州那邊就倒了黴了,從府台往下算,能換的都換了。
包括沈夫人的娘家,因為無法擺脫嫌疑,雖無大罪,卻也受到牽連,被降職到別的地方去做縣令了。
嶽父降職,女婿喜滋滋。
揚州官府大洗牌,金為然以前的關係網也全都沒了,也就不能像從前那樣如魚得水了,故而他有此一說。
沈引給胡霽色倒了杯茶,別有深意地道:“我得到的確切消息,陛下恐怕熬不過今年冬節了。”
金為然被嚇了一跳,道:“沈兄,這殺頭的話可不敢亂說。”
沈引滿不在乎地哈哈大笑,道:“天子無家事,有什麽大不了的。”
金為然左右看了看,也覺得放鬆了下來。
“陛下雖未立儲,可朝野之中,屬二皇子和三皇子的呼聲最高,又有後族一路扶持,新君該出在這二位之中啊。”他竟然也議論了起來。
沈引故意問胡霽色,道:“胡姑娘,你說這登大位的,會是二皇子,還是三皇子?”
不等胡霽色答,金為然就笑道:“我看還該是二皇子。三皇子雖為嫡,不過這兩年都是二皇子監國,人家可是實權派。”
沈引不依不饒地又問胡霽色:“你覺得呢?”
胡霽色皮笑肉不笑地道:“我一赤腳大夫,怎麽會知道這些?你若是皮癢了我倒是知道怎麽治。”
眼看把她惹毛了,沈引連忙噤聲了。
胡霽色轉向金為然,道:“這次來倒是來想請先生幫個忙。”
金為然連忙道:“姑娘請講。”
胡霽色就把家裏那些糟心的破事兒都說了。
“再多的細節我也不清楚了,隻是我姐夫說,那混子倒是賴上了我們,想指著我們賠禮賠錢。”胡霽色道。
金為然摸了摸下巴,道:“奸夫……按說,占了人家家那麽大的便宜,就不該如此了。還真是天字第一號的無賴。”
顧及胡霽色還是個姑娘,他沒把話說透。
這意思就是,都已經睡了人家婆娘了,怎麽還敢訛人家?
也太不要臉了。
沈引就道:“人家是看你們也不敢拿那通奸的事情大肆宣揚,即使已經人盡皆知,也要掩耳盜鈴,恐怕不敢在堂上與他對峙。”
胡霽色問金為然:“像這種情況,上堂如果扯開講,怎麽算?”
金為然撓撓頭,道:“自然是他賠你家錢,而且賠的數額可比他這醫藥費多的多。可就一樣,這事兒扯開說畢竟不好。”
他說的,胡霽色也明白。
雖然不屑,可也無奈,這個時代畢竟就講這個理兒。
都是胡家姑娘,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雖說胡寶珠的名聲早就已經很臭了,但還是應該盡量縮小影響。
胡霽色自己倒是無所謂,反正清者自清。
可說起來,都是衙門體係的,還有胡麥田,和她閨女念姐兒。自己家還有小麥穗。
誰也不知道這事兒影響會多大,多遠。
還真是,有些投鼠忌器。
胡霽色仔細想了想,道:“金先生,這事兒不捅開,可我們家絕不賠錢,不賠禮。如果可以的話,我還要他賠錢,賠禮。您看,可以做到嗎?”
沈引聽了都笑了,道:“按現在的律法,他身上是見了血的,那可是鐵證。你們有什麽啊?就敢叫人家路賠禮道歉還賠錢?”
就一個通奸的罪名,還不願意聲張呢。
胡霽色道:“我們有金狀師啊。”
沈引:“……”
金為然憋著笑,道:“我問過細節再說。”
話是這麽說,不過這種極小的案子,他似乎也不大放在心上,而且看起來很有把握的樣子。
他想了一下,就道:“按理來說,這種屬於糾紛,官府是希望私了的,不用上堂。”
胡霽色道:“那肯定不能私了。”
金為然道:“是,盡快讓正牌家屬和我見一見,我要了解更多的細節,到時候教你們在調解的時候怎麽說吧。”
胡霽色道:“這個好辦,我姐夫是衙門的捕快,對這事兒最是了解,正在趕過來的路上。”
她想了一下,道:“到時候要參加調解的應該是我老姑父。但我老姑父口齒不太伶俐,我能跟著一起去嗎?”
“按律是可以有一個家屬陪同……”金為然看了她一眼,道,“你…… 要去啊?你家沒有大人嗎?”
胡霽色想了一下,道:“我爹也算是,人家不是說是我爹碰到他的嗎?不是,我也不是孩子了啊……”
金為然憋著笑,道:“是是是,胡姑娘少年老成。就是怕你這脾氣太衝了,到時候把人家惹毛了。”
胡霽色道:“我脾氣衝?那你是沒見過我爹那脾氣,比我還衝。金狀師,如果是從保險考慮,選我爹不如選我。”
金為然:“……”
她在沈家喝了一會兒茶,楊正收工之後就趕了過來,和金為然商量後續。
胡霽色原本在一旁聽著,突然聽沈家的下人來,說是沈夫人想請她過去一趟。
沈引聽了就皺了一下眉。
他對胡霽色道:“你去瞧瞧吧。她的腿好像越來越嚴重了。”
胡霽色站了起來,道:“行唄。姐夫,你和金狀師先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