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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一章 這是假寵

  其實這個安嬪真的有點憨,跟胡霽色先前想的那種長一萬個心眼兒的宮鬥選手不大一樣。


  她剛進宮不久,外頭說是寵冠後宮,但有宋妃在,不過是把她當個傻子用罷了。


  說是什麽潯揚守備的孫女,其實她在娘家也沒什麽話語權,畢竟才十六歲,還不是叫她幹什麽就幹什麽。


  從生理學和心理學兩個角度來講,這人才十六歲,從小也沒什麽大煩惱,也沒經過曆練,哪能突然就成了精。


  胡霽色把她扯出來,拉起衣袖看了看,上麵全是青青紫紫的一片。


  她不由得長歎一聲,道:“變態啊……”


  安嬪嚶嚶地又開始哭:“他還叫我自己把肉遞過去給他掐呢,說哪兒就要把哪兒往他手上送,送的不好就叫宮女抽我嘴巴子。這是把我當狗啊……”


  她想了想,又道:“不對,我的命還不如我的狗好呢。”


  說著又開始哇哇地哭。


  胡霽色眼皮都沒抬一下,道:“除了胳膊,還有哪兒啊?”


  安嬪道:“哪兒都有。”


  “啥叫哪兒都有?”胡霽色道,“前頭讓宮女鞭笞了你那小腰,我給你看了,其他地方我可沒看過,還有嗎?”


  安嬪那臉,是又臊又惱。


  過了一會兒,等宮女拿了水進來,她讓宮女過來給她寬衣。


  胡霽色倒抽一口冷氣。


  這外衣脫了,上衣脫了,就青青紫紫的一片。


  胸口上那是重災區,被掐得簡直沒一塊好肉。


  再往下吧……


  胡霽色都把臉給扭開了。


  安嬪原本就忍著極大的心裏羞恥感,見她這樣,急得直哭。


  “你幹什麽啊”,她穿著抹胸和中褲就過來了,拉著胡霽色道,“你都這麽看,我覺得我都沒法做人了……”


  即使是在現代,被施暴的少女會產生非常嚴重的心理性傷痛。尤其是遭到這種虐待的,心理上的痛苦會遠遠大於生理上。


  更不提現在這個時代,女性的觀念更保守,相對的,心理上的痛苦會更大。


  聯想到她先前說的,“他還叫我自己把肉遞過去給他掐呢,說哪兒就要把哪兒往他手上送”……


  死瞎子,臭變態!

  胡霽色忍住了心頭的怒氣,道:“你幹啥不活啊?花一般的年紀,又都是皮肉傷,養養就好了。他都病得瞎了,要死也他死。”


  那倆宮女都嚇瘋了,連忙道:“姑娘,這話可不敢亂說啊!”


  安嬪聽了卻十分痛快,嗬斥那倆宮女道:“我可跟你們說,如果你們去告密,你倆就要先死在我前頭裏。”


  這才幾天就把人給折騰成這樣,也難怪安嬪氣得連連殺頭的話也敢聽了。


  “是,是。”


  那倆宮女哆哆嗦嗦地就下去了。


  胡霽色道:“來這兒趴著,給你上藥。”


  安嬪趴在了床上,道:“我早就想尋你……晚上洗澡,自己脫了,看著都害怕。”


  胡霽色一邊給她上藥,一邊道:“那怎麽不早來?”


  “你剛才瞧著我,你都不敢瞧。”安嬪似乎十分委屈。


  胡霽色道:“我有密集恐懼症,看見這花樣太集中了,就瞧著害怕。”


  安嬪生氣地道:“哪有這種病症?你騙誰啊!”


  胡霽色道:“我是大夫你是大夫?我說有就有。”


  安嬪氣得就開始咬枕頭,小狗似的。


  胡霽色覺得好笑,道:“我倒挺意外,你今兒敢跟我回來。”


  安嬪聽了這話就哭:“他叫三爺罵了,罵不過他肯定會打我出氣的……”


  胡霽色道:“那你跑了,他回頭不得找你?”


  “你是想嚇死我啊!”


  安嬪氣得一骨碌地就要爬起來。


  胡霽色連忙按住她光溜溜的背脊,道:“膽兒這麽小你怎麽還做妃子呢……”


  正說著呢,門被人從外頭一腳踹開。


  江月泓罵:“我怎麽攤上這麽一個……”


  “啊!!!”


  安嬪嚇得連忙往被窩裏鑽。


  江月泓哪裏見過這個?

  登時鬧了個大紅臉,竟然愣在那,眼睛還直直的。


  胡霽色嚇得也慌了,連忙跑過去一腳就踹過去:“你幹嘛啊你!滾滾滾!快滾出去!”


  江月泓被踢了兩腳才反應過來,扭頭就往外跑,一邊嚷嚷道:“別踹了!老子頭還老大一窟窿,連你也踹我!”


  連打帶踹地把他踹出了門,胡霽色連忙扭頭把門關上了。


  出了門江月泓反而無所謂起來,邊往外跑邊笑道:“幹啥啊,你倒成了給她看家護院的了。現在看都看了,你還能把我的眼珠子挖出來。”


  胡霽色本來都不追了,聽他這麽說又生氣,道:“你這個人怎麽變得這麽……”


  這麽什麽?

  輕佻?


  在胡霽色的印象中,他一直是個鐵憨憨來著。


  不過此時此刻,他麵上的無所謂,甚至有些輕佻譏諷的意味,顯然沒把屋裏那女孩當成一回事。


  “我說,你最近怎麽跟她走得老近了?你不會真想跟她做金蘭吧?”


  胡霽色皺眉道:“你想說什麽?”


  “她娘家可是向著那瞎子的”,江月泓提醒道,“你別看她現在可憐,回頭小心被她給坑了。”


  “一碼歸一碼,要命的事兒我也不跟她說”,胡霽色道,“你們老夏家怎麽出了這種人啊?簡直太渣了。”


  江月泓道:“這種年輕秀女進宮,又不是功臣之女,封了個嬪讓人三拜九叩,說白了不也就是瞎子的玩意兒。”


  胡霽色皺了一下眉,也就沒問他這看了庶母的身子會不會被入罪了。


  她隻是道:“好歹是我的閨房,要進來先敲敲門。這回算了,下回還這樣,真削你。”


  “你這回也削了……”


  江月泓見她那門打開了,似乎有個人在裏頭往外看,但沒有把頭伸出來。


  他道:“你要趕我走啊,我可找別的大夫給我紮孝巾去了。”


  這死孩子說話也真是……


  “你去,我還稀罕給你紮了。”


  江月泓扭頭在她麵上看了一眼,低頭對她道:“最晚後天我要送你出去,你別老讓她來你這兒。”


  胡霽色驚了一下。


  然而剛才連打都打不走,這會兒他倒跑得比兔子快。


  “你等等!”胡霽色急道。


  “不等!趕著紮孝巾!”


  說完他就哈哈大笑地出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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