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把妹子許給你
眼看李氏帶著那母女倆去了以前的大房看,是打算把於婆子安置在那了。
小張氏就對胡霽色道:“她就是榆木疙瘩腦袋,也是因為以前吃了苦,你也別放在心上。”
一個女人招贅,男人還跑了,這原本就是件極其沒麵子的事兒。而且看那張大紅長得也不算美麗,這鄉下婦人惡毒起來,啥話都說得出來。
胡霽色都能想象,肯定會在背後說她“不像個女人”,“留不住男人”啥的。
當然,現實可能比她想象的還難聽。
這麽些年了,她們母女倆自然不容易,性格剛強一些也是應該的。
胡霽色道:“沒關係的,人敞亮,沒什麽花花腸子就行。”
小張氏連忙保證,道:“這你可以放心。這母女倆要是有啥花花腸子,日子也不會過得這麽苦了。嗨,她是不想讓她娘出來的,可她們家全靠她一個婦道人家的一把力氣過活,也就她自己不覺得難。”
胡霽色點點頭,由衷感謝了小張氏:“嬸子這回是給我排了大難。”
眼看著李氏又領著人去看老太太,小張氏又道:“對了,趁這會兒也跟你說些別的。聽說那徐大柱也沒判,這是要回來了的。你家老姑啊……你們家的人咋算計沒有?”
這胡寶珠天天在人家家蹭吃蹭喝,胡霽色都覺得沒臉。她當即皺起了眉頭。
小張氏連忙道:“你不用多心,你爹是背著糧食過來的,我們沒有別的意思。”
胡霽色歎道:“嬸子,別說這話了,說得我臉上都臊得慌。”
背著糧食去有什麽用?
胡寶珠多討人嫌啊!
村長家是清平人家,要是換了胡霽色自己,那是給多少錢都不願意收留她的。
“這事兒我回去跟我爹商量商量。”胡霽色最終道。
小張氏笑道:“瞧你,總像個小大人似的,嬸子總忘了你還是個孩子,倒跟你商量起這些來了。”
胡霽色有些無奈,笑道:“嬸子該給我說才是。”
不多會兒的功夫,李氏就帶著於婆婆安置好了。
她們母女倆說了會兒話,於婆子就趕著女兒快回去看外孫,自己就已經開始係上圍裙去收拾了。
張大紅出來的時候,臉色好看了許多。
平心而論,老胡家現在是窮,可硬件條件是還可以的,畢竟這麽寬敞的幾座大屋在那擺著。
按照李氏的意思,是要把孫氏挪過去跟於婆子住一個屋。
那屋前後有兩座,一個大的一個小的,完全夠住了。
當初在家的時候,她們家祖孫三代都擠在一張炕上的。
李氏人又笑眯眯的,張大紅是個單純的,也覺得不錯。
因此,她出來的時候就對胡霽色道:“我娘覺得挺好。”
胡霽色道:“挺好就行。你要來看你娘隨時都可以。三天後若是覺得合適,你也親自來。契子裏寫的東西,我會一條一條和你對過。”
張大紅有些尷尬,道:“我又不識字……”
胡霽色道:“我念給你聽。嬸子來做見證。”
看她弄得這麽精細,張大紅雖然懵裏懵懂的,但也隱隱能感覺到她的認真。
……
當下下午,於婆子在老屋幹得很不錯。
胡霽色特地讓豆子去探了探李氏的口風,聽說李氏對於婆子滿意極了。
“那嘴就像抹了蜜一樣,見人就誇,誇得人老婆婆都不好意思了。”豆子也覺得稀奇。
胡霽色笑了笑,道:“那是有人給她幹活,她自然得哄著些。”
一直以來胡霽色對李氏並沒有太大的敵意,若說實在有什麽,那就是蔑視吧。
這個婦人有些小精明,但都是上不得台麵的那種。
以前都在老屋的時候,她也是為了自己能少幹點活,多吃點好的,所以欺負欺負軟弱的大房。
但後來吧,她又轉了向。
說白了,也就是個沒骨頭的牆頭草,風吹來就倒的,也就是個餓笑柄而已。
正說著話呢,胡豐年進來了,道:“遠遠就聽見你們笑了,笑啥呢。”
胡霽色站了起來,道:“今天把四爺爺家介紹來的那位婆婆送過去了,豆子回來說,三嬸哄得緊,盡說好話。”
胡豐年聽了不以為意:“你三嬸是看有人給她幹活。”
豆子覺得神奇,因為剛才胡霽色也是這麽說的。
想起小張氏交代的事兒,胡霽色讓豆子先回新院去。
然後她才對胡豐年道:“我聽說徐大柱要回來了。”
胡豐年聽了,那麵上的笑容就斂了去。
他坐下來思索了一會兒,然後才道:“這事兒你就不用管了,回頭我去找你四爺爺商量商量。”
胡霽色心想還有這種操作?
事實證明,還真有。
起初胡霽色是覺得老胡家的人都不靠譜,胡寶珠現在也是混不吝的狀態。
她爹作為大房長兄,總不能由他去強出這個頭。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胡豐年直接抬了村長出來。
……
過了兩天,徐大柱被從城裏放了回來。
據說還是楊正出麵代表老胡家力保的。
這個時代講究民不舉官不究,徐大柱是試圖殺胡豐文,但老胡家不告這個狀,徐大柱自然就無罪。
但他人前腳剛進村,村長後腳就帶著胡豐年趕了過去。
徐寡婦人還沒除掉兒子的孝,看起來也是蔫蔫的,見村長和胡豐蔫來了,嚇得連忙躲了起來。
她也知道,自家指著養老的這個外甥糟蹋了人家家的閨女兒,還差點拿刀殺了人家的小子……
徐大柱這趟進城,雖說沒什麽大礙,但人看著也憔悴了幾分。
聽到動靜,從屋裏出來,見到人倒是一愣。
“村長……胡大夫,你們咋來了?”
老村長看見他就沒好臉色,直接道:“你小子還敢回來啊,把人家家裏攪和成那樣,咋還敢來我們村裏呢?”
徐大柱臉一白,喃喃道:“那也不能一拍腚就走人不是……”
聞言,老村長和胡豐年對視了一眼。
雙方都了解了這意思,這是有戲啊!
於是村長和胡豐年進了屋。徐大柱請他們上坐,有些局促地搓著手站在那。
胡豐年是個不會客套的人,開門見山,道:“我那妹子身子已經損了。”
老村長連忙補充道:“那也是你害的。”
胡豐年:“……我今兒來,就是問問你的意思,我把她許給你,你看還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