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被剁了
胡豐元眼裏盯著胡寶珠,嘴裏卻緩緩道:“這是我家妹子,之前出了點事兒,腦子也不大正常。”
羅大人正想問是什麽事,結果那邊胡寶珠已經舉著刀,對準了胡豐文。
“你這個畜生,今天當著二哥的麵,我……”
她話還沒有說完,胡豐文已經幾步搶上前。
看著他直衝過來,胡寶珠本身心理素質也不夠,當即手就開始抖了。
就在這個當口,胡豐文已經衝到他麵前,一巴掌打掉了她手裏的刀,抬手又給了她兩個巴掌。
孫氏尖叫了起來:“老四!你幹什麽!”
胡豐文一手擒住胡寶珠的兩隻胳膊,一手捂住她的嘴,衝孫氏喊道:“她發瘋要殺人了!娘您還愣著幹什麽!三嫂!還不快一塊兒把她弄到樓上去!”
孫氏原本已經嘶啞的嗓子此時又傳出了那像老公鴨一樣的哭聲。
“珠啊!珠啊!你別鬧啊!那麽多人在這兒看著哪,乖乖回樓上去啊!”
胡寶珠掙紮得已經開始翻白眼了,這始終掙不開。
李氏也是慌了神,這種場麵也不知道該怎麽辦,隻能和幾個婦人上前去拉胡寶珠,一邊拉一邊勸。
“有啥事兒等明兒再說……”
“縣令大人在這兒看著呢。”
說著,就想把胡寶珠給扶上樓去。
胡寶珠被幾個婦人簇擁著,嘴倒是鬆開了,一邊被推著上樓,一邊還在大哭尖叫。
“胡豐文!你這個殺千刀的!你這個天煞的畜生!你不但偷自己侄女的東西,還想殺自己的親妹妹!你這個天煞的畜生…… ”
最終,她一邊叫罵,就一邊被人給拖上了樓,直到那門別關上了,還能隱隱聽見她的哭聲。
胡豐文的臉色微微發白,看向羅大人。
羅大人皺眉。
胡豐文的腦袋迅速轉著,想著要如何在此時挽回局麵……
他已經把羅大人哄得差不多了,現在羅大人相信他隻是被卷進了兩個胭脂鋪搶生意的無辜的讀書人。
隻要羅大人肯為他據理力爭,到時候就算要上堂也能給他爭取很大的優勢。
要知道縣官不如現管,沈家就算再財大氣粗,總還是要給羅大人一點麵子的……
再過一會兒,羅大人就要回城了。
沒想到胡寶珠那個死丫頭會這個時候跑出來發瘋。
他要怎麽挽回這個局麵?
“讓大人見笑了”,胡豐文盡量使自己看起來冷靜,笑道,“她先前失了貞潔,讓我教訓了幾句,現在人就不太正常……”
就連胡霽色都看不下去了,低聲罵道:“果真是個畜生!”
她的聲音很低,天地良心,真真就是看不下去了罷了。
這世上怎麽會有這樣的兄長,把妹子的醜事當眾大聲宣揚出來?
然而好巧不巧,這時候屋子裏這時候除了胡豐文也沒什麽人說話,她的聲音一字不拉地傳進了羅大人耳朵裏。
羅大人明顯地愣了愣。
但他來不及細想,眼看胡豐文已經走了過來,他整理了一下思緒,正想要應付他。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他身邊有一道白影閃過。
“啊!!!!”
原來是作為杠士的徐大柱突然從人群中衝了出來,手持一把大菜刀,發狠剁進了胡豐文的肩胛骨。
他這一刀似乎是衝著人的腦門去的,可明顯砍偏了。
等他想砍第二刀的時候,楊正他們幾個衙役已經衝了出去,以最快的速度將他製服。
“咣當”一聲刀子落在了地上,他人也被按住了。
孫氏哭道:“殺人了!殺人了!”
一時之間,滿屋子的婦孺都開始尖叫逃竄。
羅大人微微變色,但還算鎮定,道:“先找大夫……”
出現這種情況,胡豐年自然第一時間衝了上去。
由於徐大柱是想砍第二刀的,那刀早就已經拔了出來,以至於胡豐文肩頭的血就向噴泉一樣噴了出來。
他整個人都是懵的,似乎已經來不及反應,從喉嚨裏“喝喝”了兩聲,要倒下去的時候就被人給扶住了。
胡豐年在第一時間做了應急處理,然後扭頭看了胡霽色一眼。
不用他說話,胡霽色衝江月泓道:“回去給我把那個紅色的藥箱拿過來!裏麵有羊胎線!”
江月泓看戲看得正有勁,百般不情願;“為啥讓我去?”
“因為你跑得快!輕功好!”
“得嘞!舍我其誰!”
說著就像竄天猴一樣竄了出去。
……
胡豐年父女倆到屋裏去處理病人,外麵的情況已經暫時穩定了。
孫氏已經哭得到昏厥過去了,村長夫人給她掐了好幾次人中才給她掐回來。
楊正扶著羅大人坐下。
羅大人的臉色很不好看,道:“能保住命嗎?”
村長連忙道:“胡家父女的醫術很好,若是他們治不好,府城的大夫也治不好。”
羅大人聽了之後稍稍有些疑慮,這真的不是鄉下人沒見過世麵在吹噓?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羅大人顯然有些生氣。
村長道:“寶珠那丫頭確實……”
“我說的是偷方子的事”,羅大人打斷他,道,“他偷的到底是誰的方子!”
楊正連忙道:“是胡家姑娘,也就是我小姨子的秘方。”
“豐元賢兄的閨女?”
“是。”
羅大人更生氣了:“這事兒你早就知道?為何一直不報!”
楊正有些汗顏,雖然心中腹誹羅大人總是高看讀書人,但還是隻能道:“若是大人想知道更多細節,屬下一定把所有事都說了。”
地上,那徐大柱還被按著,此時就嘶聲道:“大人!我要告狀!那胡豐文就是個畜生!他兩次想殺寶珠!”
羅大人微微回過神,道:“你出手傷人,是重罪。若是他死了,你便是死罪,你可知道?”
徐大柱齜著血紅的眼眶,死死地盯著羅大人,道:“隻要能告成狀,砍了我的頭我都甘心!”
羅大人不是個不辦事兒的官,尤其是江月白正在不遠處看著。
他斟酌了一下,道:“將他收押,若有冤情,可訴諸公堂。”
作為一個百姓,徐大柱顯然是很相信自己的父母官的。
雖然人還被押在地上,他激動得幾乎哭了起來,一邊用力用頭撞地板:“多謝大人!多謝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