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知道慫了
跟孫氏這種垃圾吵架就是浪費自己的時間,胡霽色向來不喜無謂地浪費生命。
如果非要吵,那就一擊致命。
聽了她的話,孫氏且驚且嚇,哆嗦著嘴唇看著老頭道:“你……你就讓她這麽跟我說話!”
老胡頭還沒說啥,村長已經開腔了。
他輕咳了一聲,道:“話糙理不糙…… 咱們回頭再掰扯這個吧。”
一句“話糙理不糙”,幾乎把楊正都給逗樂了。
他想起先前他娘跟他念叨他這小姨子厲害,原來是真的啊。
孫氏哭道:“咋就能算了哪!她一個當孫女的要轟我走啊!還有沒有天理啦!這事兒都能算了!”
“好了!”老胡頭不耐煩地道,“你但凡生一個能用的,現在也不用被人指著鼻子罵!”
“連你也……”
孫氏的話還沒說完,老胡頭已經不耐煩地道:“不頂事兒就給我滾進屋裏去看孩子!你不要命了,老四還要活!你再鬧,就讓老四去坐牢!”
聽了這話,孫氏隻好一邊抹眼淚一邊走了。
老胡頭顯然也對大房有怨氣,隻是轉過臉對他孫女婿道:“正娃,爺也是看著你長大的,這些年你和你四叔交情也不錯,你說這事兒咋弄行?”
楊正看了胡家父女一眼,隻能搖搖頭,道:“人家財大氣粗,已經喊人把四叔給圍起來了,就連縣老爺也沒法子。這次讓我來,還就是想讓我來瞧瞧,咱家裏能不能給四叔請個狀師。”
老胡頭不懂這些,聽的雲裏霧裏,連忙道:“請個狀師就不用坐牢了?”
楊正有些為難,道:“爺,狀師人家也是請的。而且人家有錢,請的是最好的狀師……您不知道,這年頭狀師可貴,稍微入眼的,上堂就要三兩銀子,還不包能贏。”
老胡頭聽了就急了,道:“要是輸了,那不是錢貼了,人也進去了?”
“是……但請一個總比不請強”,楊正也撓了撓頭,道,“說句實話,這次縣太爺還是看在二叔的麵子上才讓我來一趟。縣太爺當年和二叔是同窗的。”
“跟老二是同窗?”老胡頭愣了愣。
所有人都愣了愣。
很顯然,誰也沒想到,過世的二爺會在這個時候被提起來。
其實楊正在心裏腹誹,那是大人不知道,這胡豐文偷的可是二爺親閨女兒的方子,不然的話壓根不可能施以援手。
“大人的意思,如果實在不行,就請狀師上堂。但按照衙門的規矩,上堂之前,也可以找對方去談談,看看能不能和解。但這事兒也要狀師去談,談不談得攏也另說。”楊正道。
村長就看了胡霽色一眼:“丫頭,你是不是和那個胭脂鋪的人很熟?”
胡霽色一攤手,道:“四爺爺,行行好,我自己都被罵得找不著北,又是貼錢又是貼力的,人家才放過我。我再去給我四叔求情,不火上澆油都不錯了,還能有個好?”
村長有些尷尬,這事兒他剛才是下意識地問出來的,問完了才覺得自己荒謬……
真是,人家一個小丫頭都是被他這個偷兒給拖下水的,哪裏還有去給他求人的道理。
老胡頭冷哼了一聲,道:“我就沒指望她!”
胡豐年皺眉。
但他還沒說話,胡霽色就已經毫不留情地懟了回去:“巧了,我也沒指望過你們。隻求爺爺告奶奶,別再弄得自己半死不活讓我治,也別再來偷我的東西就行!”
“你!”
村長用眼神製止了想站起來罵人的老胡頭:“好了!你自己也一樣!但凡管教好那兩個,也不至於讓孫女罵你!人為啥罵你你心裏沒數?兜頭到腳惹了多少事兒了,哪次不是你那兩個!真是比個孩子都不如!”
老胡頭隻得又坐了回去,這幾天的功夫頭發又白了一些,眼睛也是紅通通的,真是可憐又可恨。
村長這才轉向楊正,道:“那小子回來了,村裏也不能饒過他。隻不過,這我們村出了這種事兒,說出去到底丟人。正娃,你雖不在村裏住許久了,可到底還是這兒的人。”
楊正連忙點頭,道:“要不然大人也不能讓我跑這一趟。”
村長捋了捋胡子,道:“照你這意思,這狀師是非請不可,先去求求情,看看能不能和解?”
楊正道:“是這麽個意思。”
村長瞪了老胡頭一眼:“這個錢你們自己出!別想叫大房出!老大歲數了,可要點臉!坑了人家不能還讓人家出錢撈!”
老胡頭能說什麽?隻能默默然。
胡霽色突然道:“四叔有錢的很。那天我去他屋裏找我老姑的藥方子,他抽屜裏還有一百多兩。”
這麽多!
錢是哪來的……
真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
連村長都尷尬壞了,指著老胡頭道:“你還要不要做人啊你!我都沒臉了!”
老胡頭動了動唇,最終還是啥也沒說。
楊正沉默了一會兒,才道:“這……就算是回來了,也要好好教訓才是。大人還不知道他偷的是二叔親閨女…… 這…… 總不能老這樣。”
老胡頭終於徹底崩潰了,也終於肯麵對大房父女倆了。
他幾乎老淚縱橫,道:“老大,千錯萬錯,都是我這個當爹的錯,我沒有管教好老四!可老四真的不能去坐牢啊!他這些年讀書花了那麽多錢,若是讓人知道他坐過牢,以後連活都找不著。這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也不能把他的後路給斷了啊!”
“就當爹求你了,隻要能讓他回來,你就是打斷他的腿,爹也不吭一聲!”
麵對老父,胡豐年到底還是心軟……
他歎了一聲,道:“爹,您親閨女還在樓上躺著,差點沒命了不說,後路是已經叫他斷了。”
老胡頭想起胡寶珠不能生養了,就劇烈地哆嗦了一下。
最終還是胡霽色道:“我和名淑齋經常打交道,不能去求情,可我知道他們要啥。就讓四叔出麵,說他的方子是假的,名淑齋應該會罷手了。”
村長不可置信:“這麽簡單?”
胡霽色道:“可不簡單,但應該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