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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也是好人

  對胡霽色來說,這事兒確實有點棘手。


  這事兒若是放在別人身上,肯定會說買下來唄,也不費多少錢。


  可胡霽色畢竟是一顆現代靈魂,對家奴這種事總還有點抵觸。


  最要緊的是,看那丫頭家裏人的意思,是想把閨女賣成死契,以後也不打算接回去了。


  她想要找人商量,可怕的是在這個時代竟也找不到人可以商量這種事。


  除了……


  胡霽色不由得加快了腳步,想去看看江月白出門了沒有。


  人剛走到半道上, 突然被迎麵趕來的薑氏叫住。


  “丫頭啊!你在這兒呢!我正要去你家找你呢!”


  胡霽色一怔,道:“嬸,咋了?”


  “陳家老太太,就是那個徐寡婦,突然厥過去了!”


  徐寡婦?

  “咋就突然撅過去了?難道是傷心過度?”胡霽色道。


  薑氏道:“聽說今兒一大早,他家兒媳婦帶著閨女跑了。她一口氣沒提上來,就厥過去了。”


  胡霽色吃驚道:“跑了?!回娘家去了?”


  有了上次於孝子家的事兒,胡霽色也是深深地感受到了這個時代對女性的不公平。


  很多時候不是婦女沒有奮起反抗的意識,實在是逃走以後無處可去。


  像現在,徐寡婦的兒媳婦跑了,胡霽色唯一能想到的可能,也就是她回娘家去了吧?

  “那誰知道?”薑氏歎道,“就算是跑回娘家去了,這一門都已經絕戶了,愣是沒有人手去追呢。”


  所以老太太這才一口氣厥過去了。


  胡霽色一聽這是突發急症,確實拖不得。


  她連忙道:“走吧,順路我去拿一下藥箱。”


  薑氏半道上還在絮絮叨叨,那意思是就算要走,也該等先夫的喪事辦完。


  以前薑氏也是很看不上那家母子倆的,可現在人家家都絕戶了,而且那媳婦這事兒確實做得不地道。


  人的感情天平難免就會有些傾斜……


  胡霽色一路耐心地聽著,直到自己把事情捋清楚了,才道:“我看那媳婦也是個能忍氣的,咋逃得那麽突然?”


  薑氏皺了皺眉,道:“許是看著男人不在了,日子沒奔頭了?”


  “咋沒奔頭了?男人不在了,沒人打她了”,胡霽色嘟囔道,“那老太太再怎麽樣,表麵上對她不也不錯嗎?”


  這事兒她們私下也討論過。


  以前都說徐寡婦不厚道,縱著兒子打媳婦,自己專門來唱白臉。


  此時被胡霽色一點,薑氏也皺了皺眉,道:“是啊,咋這麽突然就逃了?真想回娘家,等守完喪也行的。”


  光瞎猜也沒有用,現在當務之急是得先看到人再說。


  胡霽色和薑氏趕到的時候,那家已經圍了不少人。


  薑氏連忙道:“讓讓!都讓讓!大夫來了!”


  胡霽色走上前,就看到那老太太癱到在地上,並不是完全的昏迷狀態,而是翻了白眼,一邊直抽抽,一邊口吐白沫。


  “快拿巾子來!”胡霽色一看也急了。


  這症狀看著怎麽像癲癇?!


  “拿巾子幹什麽?”


  一時之間大家也有些亂了陣腳。


  胡霽色在心裏罵了一聲,隻能趕緊脫下自己的外衣,卷成一團,用力塞進了那老太太嘴裏。


  眾人這才看清楚,她這是為了避免老太太咬到自己的舌頭。


  癲癇,古稱癲疾,主風、痰為患,風主動搖,故抽搐,乃至神昏。


  控製癲癇最快的方法是針灸配合拔罐,雖然胡霽色還沒有給活人做過針灸,但眼下卻也是個試驗的好機會。


  她讓人把老太太抬到床上,先抓了藥讓人去煎,然後就開始配針。


  別人倒罷了,薑氏跟她熟,也知道她這針灸的水平,隻壓低了聲音道:“行嗎?要不要去找你爹來?”


  “都抽抽得吐白沫了”,胡霽色一邊炙針一邊道,“嬸,放心吧,沒把握我也不敢。”


  取主穴間使、外關、神門、後溪,佐以配穴鴆尾、百匯等十數處。


  針落三陰交和足三裏時,人已經漸漸緩了過來,連嘴裏緊緊咬著的衣服都鬆了鬆。


  和所有人一樣,薑氏大鬆了一口氣。


  這時候,屋外突然傳來什麽人的吵鬧聲。


  “你就這麽走了怎麽行!這老太太指著誰呢?起碼把這喪事給辦了!”


  胡霽色一愣,連忙撿起自己的外衣。


  雖說很嫌棄吧,到底還是穿上了……


  等她和眾人到了外頭,就見那徐大柱背著個破包袱,滿臉尷尬地被人圍著。


  眾人隻說他不該在這個時候拋下徐寡婦,起碼幫人家把兒子的喪事辦完再走。


  那徐大柱急得一直抓耳撓腮,卻也不知道該怎麽辯解。


  終於,一個看著跟他年紀差不多的年輕人從人群中衝了出來。


  “你們知道什麽!那老太太逼他娶他那寡婦表嫂,在她家當兒子呢!”


  徐大柱急道:“阿牛!別說!”


  薑氏吃驚地道:“這人不是剛走嗎,咋就……”


  徐大柱連忙給鄰裏鄉親作揖,道:“各位,不是我非要走,我姨是被我氣得羊角瘋的,剛才那樣子你們也瞧見了。我是怕待會兒她醒了瞧見我,又該厥過去,萬一出了啥事兒可怎麽好。”


  薑氏更奇怪了,道:“咋就是被你氣的呢?”


  徐大柱雖然尷尬,但還是道:“我那表嫂是我放跑的……”


  今兒淩晨的時候,他看見了陳鐵柱的遺孀帶著閨女逃跑,但沒吭聲。


  起初徐寡婦也不知道,是後來他們家漸漸來了拜喪或是幫忙的客人。這徐大柱的摯友阿牛就是其中之一。


  徐大柱在背地裏和阿牛說這事兒,被徐寡婦給聽見了,徐寡婦這才氣得直接厥了。


  “那啥,表嫂跟我說,我這兄弟才死,就說這個,我若是不讓她走,她就一頭碰死。還有表嫂的囡囡,我老姨那意思是想賣到城裏去做丫鬟…… 別說表嫂舍不得,我也舍不得那聽話的囡啊。所以我這才…… ”


  徐大柱一邊磕磕巴巴地解釋,一邊急得不行,就差給鄉親跪下了。


  “給位行行好,就讓我走了吧!待會兒我姨母醒了,又鬧起來!”


  眼看他這要跪下磕頭,眾人連忙把他給拉住。


  最終還是胡霽色道:“這事兒請村長過來做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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